第 18 章(1 / 1)

寡妇生活 孙利萍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催命词,使我想和你多聊上几句都不可能!

你说,“祝你节日快乐!”没有你的节日里,我怎么快乐得起来?

萧关,求求你,别再和我捉迷藏好不好?别再和我做游戏好不好?

救救我,萧关!

九月十四日

我在等……

塑料人,难道我又在空等一回吗?

九月十五日

你躲、躲、躲、躲、躲!

九月十六日

你有本事别再让我撞到你!

九月十七日

荣誉证书

萧关同志:

你在历次灭火工作中,屡建奇功,成绩突出。为表彰你大义灭火之精神,雷厉风行之壮举,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望今后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伊依灭火评审委员会

九月十七日

二十六

竹青不再找工作了,她有她的活法。

她和地下室里的男生们打成了一片,尽管他们一拔儿比一拔儿的年龄小,有的小她好几岁了,但还是抵不住她的一招一式。她和他们谈天,说地,讲黄色小段子。她同他们说,她在家时,是个女流氓,吃喝淫赌抽,五毒俱全,她在公安局是早挂了号的。

男生们说:“你真是女流氓?你真是呀?”

她放纵地笑着。她说,这些个小男生们,嫩着呢!

竹青和他们泡着,一天的三顿饭有了着落,啤酒和烟没断过。他们为她取了个诨号:阿蹭——蹭吃,蹭喝,蹭感情。

“呸!什么东西呢!喝的烂醉如泥!”刚进门的妮可疾言厉色地说。

“你说谁呢?”我问。

“咱们屋里还能有谁!”

“竹青?”

“除了她,没别人!”

“她咋了?”

“躺在走廊里,有个男生架着她,在她的胸上乱摸,她的腿都不好使了!”

“你快把她弄回来呀!”

“我能弄回来她?又跟人喝去了!丢人现眼!”

妮可搬到公司去住了,只剩下我和竹青。

“大姐……”

“嗯?”

“我……怀孕了。”

“啊?”她怎么搞成了这样?“谁的?”我明知故问。

“红山的。”

“噗——”我嘴里的一口饭喷了一地,我如泥塑木雕,目瞪口呆,“你……你不是和弓政吗?”近日里,她和弓政耳鬓厮磨、两情相悦,是有目共睹的呀!怎么……

竹青看着我,吃吃地笑。

“你还笑?咋回事?说!”

“我和弓政是闹着玩的,他小,又没有钱,我能跟他吗?”

“红山呢?”

“他有钱,但他不能娶我,他说我太能花钱了!说我只能与他同富贵,不能同甘苦。他给我交了半年的房租,又给了我几千块钱,让我把孩子打掉。”

“他得和你去呀!”

“他出差了,不在北京,他让我自己去做。”

“你行吗?”

“我去医院问了,大夫说,孩子小,做药流就行了。”

她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这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帅吧?”

妈呀!竹青是啥眼神儿呀!照片上的人留着八字胡,尖嘴猴腮的,跟电影里的汗奸一个模子出来的!

她说:“那时候,我在北京,他在老家,他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说他想结婚。作为女孩子,我一直憧憬着自己披上婚纱的那一天。于是,我什么都不做了,我辞掉了工作,退了房子,我和我的朋友们说,我要结婚了,我要做新娘子了!我告别了北京,回到了家乡。

“……他的新娘子却不是我!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她的爸爸能把他调到镇上。他一心想离开农村,他是个官迷,他作梦都想当官!

“他说,他对不起我,给我一些补偿,他给了我两千块钱。我把钱撕了,砸在了他的脸上,我对他说:‘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金钱买来的,也不是什么东西用钱都能补偿的!’

“我从我和他住的地方拿走了我的东西,到了北京,我倒下了,我什么也干不了,干不下去,我躺了多长时间!

“他找了那样的一个女人,整天面着对她,与她厮守一辈子……我是什么?我是不是连她也不如?别人怎么看我?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有什么用啊?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们结婚了,孩子也快有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他是她心中褪不去的疤!

二十七

竹青吃了打胎药,偷偷地从医院跑回宿舍了,她说,她住不惯医院,还是自己的窝儿好。我将她的床单、被罩和换下来的衣服全洗了。

“竹青,我妈打来了电话,说我们单位的领导要让我回去一趟,办些工作上的手续。我这一走,宿舍里也没啥人了,怪冷清的,你也别在这儿住了。去医院吧,有什么情况,大夫能及时处理。医院里能有食堂,你上那儿打饭吃吧;要是不方便,让他们给你送过去。尽量别沾凉水,别抻着,别累着,你自己要当心。”

竹青泪眼盈盈的。

我不能再说了,我见不得别人的泪。

我再回来时,竹青已经走了,不知去向。

妮可来宿舍看我时,我们聊起了竹青。

她说:“她?一瓶啤酒都能哄上床!”

“你咋说她呢?”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贝诺夫说的。”

“懦夫?”

“对,是‘诺夫’,长的像俄罗斯人的那个,在地下室,你记着不?”

“没印象。”

“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在公共汽车上,我碰见过他,他说他认识我,我们聊了聊。他还说,咱们和竹青住在一个屋,他以为咱们也像她呢!他从来不正眼儿看咱们。谈开了,他才知道,咱们和她不是一类人。”

竹青和妮可又联系上了。竹青说,她找了一个既爱她又有经济实力的男人,她和他共同经营着建材生意,买卖挺火,订单不断。张口闭口就是她老公,说他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疼她,如何如何爱她,“我可喜欢小孩了!我和他正准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幸福得要命。

妮可说,竹青的老公又矮又瘦,丑死了!

竹青的丈夫说,他们家的钱不能归竹青管,她花钱没有节制,有用的,没用的,乱买一气。她说,她的丈夫是看到她的骨子里了,她是这样的人。为了家庭的长远利益,她同意他的这一决定。她想用什么,想吃什么,跟她的婆婆说,钱放在婆婆那儿,该买不该买的,由婆婆裁定。

婚姻改变了竹青。

再说说我吧。

我来北京的这一年,也是我的心情最糟的一年。

我和宿舍里的人年龄差距太大,她们正是朝阳的年龄,她们也不可能更多地懂我,我的内心深处的东西得不到疏通。想想,我就会哭一阵子。

竹青还在时,弓政的母亲来过我们地下室,她看弓政,竹青和她说了我的情况,她便也来看我。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她哭着和我讲了她的故事。

弓政很小的时候,她的丈夫有了外遇,和她离婚了。她是老师,自己带着弓政生活了很多年。她说:“我不和外界接触,我一接触,别人就要怀疑。所以,我干脆就不接触了。”弓政在高中快毕业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个死了媳妇的公安局局长,局长不让她带孩子,她把孩子留在了家里,自己嫁了过去。局长不要她的工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