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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帝尊他疯了 若诗安轩 522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4章

  萧安辰被这一问, 生生撞得胸口发疼,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脸上的担忧之色褪去了几分, 多了抹浓重的异样,在他眸底稍纵即逝。

  四周的风声似乎更大了些, 吹得他藏青锦袍衣摆翻飞, 他后退一步, 脚上黑靴踩在了一片叶子上, 隐隐能听到叶子被踩碎发出的细微声音, 就像是在他心间闷声插了一刀, 不足以致命, 但却很痛。

  萧安辰的痛是多方面的, 看到苏暮雪因苏铭而难过,他嫉妒的发狂,这是一痛, 想起日后万一哪天她知晓其实是他把苏铭抓起来, 不知那时她会怎么样,会不会再次离他而去?这是二痛。

  三痛,她为何用那样凶狠的眼神看着她,难道她忘了,他是她最爱慕的阿辰吗?

  四痛,为何她只看了他一眼便再也不看他, 在她心里, 他已经成毒蝎了么?

  四痛聚拢, 萧安辰身体猛颤了一下, 冷白指尖深深陷进掌心里, 脚又后退了一步。

  周嵩轻唤一声:“陛下。”

  萧安辰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他透过敞开的布帘,凝视着马车内女子的侧颜,曾几时她对他都是笑脸相迎,那一道道轻软温柔的呼唤声还犹在耳畔回荡,眼前却已成了这副陌路的模样。

  萧安辰压下那抹不适,脸色恢复如常,声音也是,“阿雪问的什么话,朕怎么会知道那个护卫在哪?莫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阿雪切莫听信他人的话,朕要是知晓那个护卫在哪,一早便告诉阿雪了。”

  他嘴角淡扬,眉宇间漾着浅浅笑意,满脸写着“无辜”两个字,“阿雪难道不信朕?”

  信?

  一日找不到苏铭,她都不会信他。

  提到苏铭,苏暮雪这才愿意把眸光重新投过来,她慢慢头,杏眸里没了水雾,反而多了疏离和冰冷,“陛下所言非虚?”

  “当然。”萧安辰定定道,“句句真言。”

  苏暮雪知晓今日不管怎么问也不能从萧安辰嘴里问出什么,连同他说话的心思也没了,沉声道:“臣女乏了,陛下若是无事,请让行。”

  萧安辰给了周嵩一个眼神,周嵩拎着盒子上前。

  萧安辰说道:“这里面有你最喜欢吃的一口酥,阿雪带回去尝尝。”

  一口酥?

  曾经确实喜欢吃,但现在她不喜了,不过她没打算把自己的口味告诉任何人知晓,尤其是挡在马车前的帝王。

  苏暮雪静静回视着他,始终没开口说收下。

  她不开口,萧安辰也不开口,苦的是周嵩,拎盒子时间太长,手都抖了,额头上也渐渐冒出汗。

  气氛越发的冷凝,似乎连风都感触到了,不知从何时起吹得更猛了,衣袂拍打声扰的人心慌乱颤。

  远处树木疯狂摇摆,尘土也跟着扬起,地上映出的人影越□□缈。

  有风,有飞扬的尘土,还有沙沙作响的树木,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可两位最尊贵的人不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动,就这么…僵持着。

  马儿有些受不了此时冰冷的氛围,仰高头嘶吼一声。

  苏暮雪眼睫很轻地颤了下,随后道:“明玉,去拿。”

  “是。”明玉从马车里走出,来到周嵩面前,先是对萧安辰行了礼,然后接过了周嵩手里的食盒。

  若是再晚来一步,周嵩这胳膊怕是要废了。

  苏暮雪淡声道;“东西收了,陛下可以放行了吧?”

  萧安辰负在身后的手,握拳后展开,心绪也极力压制,那些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一道缠绵的眼神,看着马车渐渐驶离。

  须臾,疾驰的马车停下,明玉弯腰从车内钻出来,把手里的食盒给了阿五,“小姐说扔了。”

  阿五接过,拎着食盒朝前走出,大约走出一小段路后弯腰把食盒放在了路边。

  半晌后马车再次驶离,带起飞扬的尘土。

  “吁——”勒马声骤然传来,有侍卫朝路边盒子跑去,拎起盒子又折回来,“王统领。”

  王放穿着一身寻常的暗红衣袍,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接过盒子走到后面的马车旁,躬身道:“陛下,娘娘把食盒给扔了。”

  马车内,年轻帝王那双剑眉慢慢聚拢到一起,神色冷峻,整个人像是冻在冰窟里。

  到底要他如何做,她才肯原谅呢。

  苏暮雪回了梅园后让明玉在门外守着不允任何人靠近,然她和阿五在殿里密谈了好一会儿。

  “这人说苏铭还在帝京,依你之见,哪些地方适合藏人?”

  阿五思索后,道:“咱们派人找了许久音信全无,关着苏护卫的地方肯定不是如常人能去的地方。”

  “大理寺地牢,刑部大牢,这些地方郑公子都探过,没有。”苏暮雪目光灼灼道。

  “皇家可还有地牢?”江湖人士遍寻不到的地方,只能和朝廷有关,几处关押要犯的大牢都不见苏铭踪影,那皇家肯定还有更为隐蔽的大牢。

  那处是一般人都不知晓的。

  苏暮雪思索了许久,却一无所获,她轻摇头:“不知。”

  前朝的事她甚少过问,不曾记得哪处还有牢房,可苏铭的事不宜再拖,想到这里,苏暮雪心绪再难平,眼尾那抹红隐隐加重。

  阿五知晓她着急,躬身作揖道:“小姐,属下再去找人打探。”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方法,苏暮雪站起,对着阿五行了一礼,阿五受宠若惊,侧身让开,“小姐,使不得。”

  “阿五,谢谢你。”苏暮雪道,“你先去账房里领银两,必要时候用钱去疏通。”

  “是。”阿五转身出去。

  这日,苏暮雪因着苏铭的事,没什么胃口,午膳都没吃,明玉给她端来参汤,看着她服下,见苏暮雪脸色比早上还白,甚是担忧,“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苏暮雪侧眸,示意明玉把案几上的书信拿过来给她看看。

  明玉走到案几前,从账本里抽出那封信笺交给苏暮雪,苏暮雪展开,又细细看了一遍。

  看宣纸上面的字迹,字体有力,笔锋收尾顿挫鲜明,应该是男子所写,可她又察觉出一丝丝不对劲。

  恍惚间,她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她把宣纸凑到鼻前,蹙鼻闻了闻,嗅到上面有淡淡的花香,应该是熏香。

  这种熏香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用得起的,倘若她没记错的话,倒像是那年闽疆战败后进贡的美人香。

  先帝曾把此香赏赐给了当时几位最得宠的妃子,那几位妃子殁的殁,出家的出家,还有两位住在冷宫里。

  她们又和苏铭有什么牵连?

  苏暮雪越发觉得此事像是一个谜团,越来越无解。

  苏铭,你到底在哪里?

  你可一定要等我来救你。

  阿五找人又寻了两日,还是一无所获,苏暮雪案几上的信笺又多了两封,这次是暗处的人主动送来的。

  第三封书信上有淡淡的血迹,苏暮雪不知这血迹到底是何人的,但心还是狠狠揪了一把。

  她怕是苏铭的。

  阿五谏言,“小姐,怕是还得从朝廷那边入手,咱们还要找个熟识朝廷的人才行,最好这人就在宫里当差,这样才方便探查。”

  苏暮雪陷入到沉思中,找人不难,找可靠的人很难,一时间她没有合适的人选。

  她没有,老天把那人送来了。

  午膳后,天色突变,乌云密布,没多久,便下起了雨,这场雨来势凶猛,雨滴从天空中滴落,砸得房檐啪啪作响。

  廊下花儿不堪风力,被打掉了好几株,阿白在苏暮雪怀里藏着,透过半敞的格子窗朝外望着,听到雷声,吓得缩了下头。

  它又在苏暮雪怀里钻了钻,苏暮雪轻轻抚摸着它,柔声道:“阿白别怕,我在呢。”

  阿白似是听懂了她说的话,喵叫了一声。

  明玉进来,发丝上都是雨水,“小姐外面雨太大了,这些花怎么办?”

  “找几个人搬角落里去。”苏暮雪交代道,“等雨停了再搬出来。”

  “好,我马上去叫人。”明玉又跑了出去。

  冷风顺着敞开的门涌进来,带着丝丝的雨,房间里顿时清冷了很多,苏暮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家正忙着搬花时,周伯匆匆跑过来,“小姐,不好了,郑公子又来了。”

  苏暮雪放下阿白,站起身,走到门前,伸手把门打开,垂在肩上的发丝,瞬间被风卷起,她顾不得这些,忙问:“你说什么?”

  “小姐,郑公子来了。”周伯说,“就在大门外呢,衣衫都湿了,要不要他进来呢?”

  苏暮雪思索片刻道:“给他送把伞,让他回去。”

  “小姐,刚给了,他不走啊,执意要见小姐一面才肯走。”周伯话音方落,头顶传来雷鸣声。

  “轰——”很响的声音,天色比方才还暗了,这样大的雨要是淋了,怕是要病上好久。

  周伯抬头看了眼天,“郑公子脸色很不好,要是淋了雨怕是要生病,小姐你说这……”

  “把人带去西殿吧。”苏暮雪淡声道,“煮晚姜汤给他送过去,我随后道。”

  周伯点头:“欸,好。”

  ……

  郑煊已多日不见苏暮雪,再见仿若隔日,他知晓自己不应该来,但人的情感岂是该与不该的。

  他来了,便决定以后护在她身侧,死也不惧。至于家族里的那些人,有父亲在,陛下不会真的怎么样。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为自己活过,权当这次是为自己的活了,做些想做的事,才不枉此生。

  郑煊端着杯盏想了很多,从初见时的惊艳绝绝到后来的明艳动人再到正曦宫走水,每一幕都在他脑海中浮现,思虑越多,越发觉得无法放手,即便是徒劳,他也想与明月相伴一次,哪怕粉身碎骨。

  苏暮雪抬脚走进来,郑煊听到声音慢慢转头回看,眸光里,女子穿着一身粉色裙衫,上面绣着招展的牡丹花,亦步亦趋徐徐走来。

  这日下着雨,光线有些暗,但郑煊还是被眼前的人晃到了,他眼眸很慢地眨了下,再睁时,敛去了眸底的异样,恢复如初。

  他起身,柔声唤她:“阿窈。”

  苏暮雪坐在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很宽的距离,像极了那道看不见的银河,苏暮雪唤了声:“郑太医。”

  郑煊身体隐隐颤了下,想起了那段她唤她晏州的时日,若是他知晓以后会这样,那时便让她多唤他两声了。

  郑煊坐下,端详着她,发现她脸色苍白,担忧道:“你身子不适?”

  苏暮雪早年落下病根,虽说养养会好,但全然康复也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有些气虚,“无碍。”

  郑煊提袍走过来,坐在她身侧的椅子上,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为她把起了脉,他眉梢渐渐聚拢到一起,神色也沉了几分。

  “最近可有按时服药?”

  苏暮雪作势要点头,明玉走进来,“郑太医还是劝劝我家小姐吧,她已经好久不按时服药了。”

  苏暮雪给了明玉一下眼神,明玉缩了下脖子。

  郑煊道:“为何不按时服药?”

  苏暮雪抽出手,藏在袖子下,淡声道:“无碍了,便没吃。”

  郑煊侧眸睨着她,等着她下文,苏暮雪被他盯得有些心虚,轻叹一声:“汤药太苦了。”

  她怕哭,宁愿病着也不想喝那些苦死人的汤药。

  言罢,郑煊轻扯唇角淡笑了一下,说道:“阿窈是小孩子么?”

  玩笑似的话,像是把两人多日来的隔阂给搅了散,说着说着,又成了从前的样子。

  苏暮雪轻唤了一声:“晏州。”

  郑煊静静聆听,苏暮雪道:“太傅是为你好。”

  “我知道。”郑煊从不否认父亲是为他好,但,他的心思,父亲也从未体察过,倘若一个好字就能解决所有事,那世间哪还来的烦恼。

  “晏州。”苏暮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我总归是要去找我爹爹的,帝京不是我久留之地。”

  她在告知他,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不要把感情放她身上,他什么也不得到。

  这些郑煊都想过,她走,他不拦,只要她开心便好。

  “嗯,”郑煊目光灼灼道,“那就让我帮到你离开那日,在这个期间,阿窈有事都可以找我。”

  随后他又道:“事无巨细。”

  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苏暮雪浅笑道:“好。”

  虽说好,但她没想开口再提寻人的事,她不想郑煊在牵涉进来,杀头的事她一个人担着足矣。

  她不提,不代表郑煊不知晓,郑煊淡声道:“你那个护卫可有消息了?”

  苏暮雪不想瞒他,摇摇头:“还没。”

  郑煊对苏暮雪的了解,远比她自己了解自己的还要多,她高兴时什么样子,伤心时什么样子,他一目了然,知晓她现在最担忧的就是那个护卫,他道:“我帮你。”

  “可是——”

  “没有可是,”郑煊道,“多个人帮忙,找到的希望会更大,明日我便再去大理寺地牢找人,你等我消息。”

  苏暮雪柔声道:“晏州,记得要小心。”

  郑煊听着她唤晏州,心神惧喜,浅笑道:“阿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内外一起寻,连着寻了三日还是无所获,第四日,明玉端着汤药进来,“小姐,该吃药了。”

  苏暮雪刚好推拒,明玉道:“郑太医说了,要奴婢盯着小姐把药喝完,不然——”

  明玉放下药碗,拿走苏暮雪手中的账本,“不许看账本。”

  苏暮雪摇摇头,无奈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药入口太苦,她眉梢皱到了一起,明玉忙递上蜜饯,“小姐,给。”

  苏暮雪张嘴含住了蜜饯,须臾,唇齿间有了甜味这才好了些。

  明玉边收拾边道:“小姐,南边那处宅子这几日断断续续有东西搬进来,看来不久后便会有人住进来,咱们要不要送些东西过去?邻里之间怎么也要交好些才方便。”

  这些事苏暮雪从没过问过,淡声道:“你做主就好。”

  “那行,正好奴婢做了些糕点,回头奴婢给他们送过去。”明玉道。

  “嗯,好,”苏暮雪吃着蜜饯,再次拿起账本看起来。

  明玉匆匆去匆匆折回来,进来后便把看到的和苏暮雪讲了一遍,“小姐你说巧不巧,那处宅子的陈设同咱们梅园还很相像,就连庭院里的那株松柏也从咱们这里的一样,哦,还有东面围墙,那条石子路也是一样的。”

  明玉越说越疑惑,“小姐,你说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苏暮雪没亲眼见,不好置喙,淡声道:“许是你看错了,哪能有真一样的。”

  “奴婢没看错,真的一样。”明玉说着也有些不信,屈膝作揖后转身走出门,她打算再去看一看,她不信天底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到了那处宅子前才发现,他们大门已经关上了,什么也看不到,她悻悻折回来,一连几日都想着这事。

  夜晚,扰人的声音又出现,苏暮雪再次睡不着,她披上氅衣推门外出,被站在廊下的身影下了一跳。

  光影里那人一身黑色龙纹常服,金冠束发,负手立于廊下,侧颜线条锐利,眼神似刀,看到苏暮雪的瞬间,他眼神又发生了变化,黑眸里簇拥着光,眼尾挑起,柔声唤道:“阿雪。”

  许是没料到会有人,苏暮雪白皙的手指扯上前襟大口喘息了一下,随后蹙眉道:“陛下在此做甚?”

  她四下瞧了瞧,看着紧闭的大门,心跳的越发快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进来的。

  萧安辰原本只打算在廊下站一会儿,只要能靠近她些,哪怕见不到人他也愿意,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这个意料之外的惊喜还是染亮了他的眸。

  他大步走来,“阿雪,你可好?”

  “站住。”苏暮雪对他的气息排斥到,他靠近,她都会觉得不适,她脸色倏然变白,出声警告,“不要靠近我。”

  萧安辰停住,看着她厌恶的神情,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阿雪,我只是想看看你。”

  苏暮雪不想见他,一眼都不想见,每次见他,她都会做许久的噩梦,梦里她血流成河尸骨无存。

  不,她不要见他,倘若可以,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她背转身,冷声道:“臣女乏了,陛下还是走吧。”

  “阿雪,你别这样对朕,”萧安辰急欲解释,“朕知晓你还气着,气朕同王嫣然,可是她——”

  苏暮雪听到‘王嫣然’这三个字彻底不好了,她高呼了一声:“阿五。”

  话音方落,阿五跑了过来,抱拳作揖:“小姐。”

  苏暮雪冷声道:“开门,请,陛下出去。”

  言罢,萧安辰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胸口那里生疼生疼,几乎眨眼间痛感便袭遍全身,每一处都是撕裂般的疼。

  看不见血,却好像身体里的血流干了似的,不能大口喘息,喘息也是痛得。

  他伸手扶住身侧的柱子,指尖深深陷了进去,痛感上行,蔓延到头上,多日不曾痛的头,毫无预警痛起来。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到你想求死。

  萧安辰脸色惨白,黑眸里浮着红血丝,眼角处的血好像要滴出来一样。

  他想说什么,可一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另一只手覆上,想拉扯,才发现脖颈处什么都没有。

  半晌后他发出声音,“阿雪,别这样,同朕说说话好吗?”

  “说话?”苏暮雪压下不适,挺直背脊转过身,杏眸里看不出一丝暖意,“臣女和陛下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怎么会没有,我们曾经——”曾经那么恩爱。

  “陛下也说了是曾经了。”苏暮雪皮笑肉不笑道,“曾经是臣女傻,但现在臣女不会了,陛下还是别把心思放在臣女身上了,对了,您不是还有王贵人吗,陛下还是好好同她在一起吧。”

  “不是,没有。”萧安辰道,“当初朕之所以答应让她进宫,完全是因为要牵制——”

  “陛下不用跟我解释,”苏暮雪打断他,“不管陛下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因为自己喜欢,都不用告知我,我同陛下已经没了关系,要是陛下真心疼我,那么求陛下赏赐臣女个东西。”

  “好,只要阿雪要的,朕一定给。”萧安辰眸底闪过一抹期翼,他想着,只要她能开口就行,不管是天上的明月还是什么,他都会给她弄到。

  苏暮雪嘴角笑意渐深,杏眸里浮着耀眼的光泽,似比明月还灼眼,萧安辰睥睨着她,脸上也渐渐扬起笑,只是笑意还未达到眸底便生生顿住。

  苏暮雪道:“求陛下同意跟臣女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