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九五帝尊他疯了 若诗安轩 518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6章

  一盏茶前, 萧安辰听着内侍的哭喊声,周嵩的斥责声,板子落下砸出的嗡鸣声莫名觉得心烦, 便让护卫把他抬到了偏殿这里,勒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距离上次萧安辰来偏殿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偏殿得霉味越发重了, 月光斜射进来, 隐约还能看到漂浮的尘埃。

  萧安辰想起了什么, 缓缓从椅子上站起, 倾着身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因腿伤, 短短几步远的距离, 他走得很吃力, 额头布满汗珠,脸色泛起红,锥心般的疼痛从小腿蔓延开, 似乎有什么啃噬着他, 让他每行一步便痛一分,可,饶是这样他还是走了过来。

  只不过越靠近,他心绪越发混乱,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记忆悉数涌了出来。

  他欢天喜地去找母妃,却被宫人拦下, 要他在庭院中静等, 他本以为过不了多久母妃便会允他进殿, 便安安生生等起来, 想着能见到母妃, 唇角一直漾着笑。

  可是, 结果却不是那样。

  那日天气炎热,他在庭院中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母妃召见,口干舌燥,喉咙像是有火在烧。

  他很不适,头晕,呼吸也不畅,渐渐地不适感越发严重,身体颤抖起来,掌心冒出汗。

  他有些虚晃,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还没等到母妃的召见他便倒地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在自己的宫殿,他很懊悔,定是自己做的不好,母妃才不召见他的。

  他再次去了母妃宫殿,这次没能入门,而是站在了门外,这一站,站了一个时辰,殿门打开,宫女走了出来,声冷道:“殿下请吧。”

  他进去前,先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确定无误后才抬脚走进去,想着即将见到母妃,每走一步心里便雀跃一分。

  他有好多话想对母妃言明,他想问母妃,可否想他了?

  想问母妃最近身子如何?

  想问母妃可否还记得他生辰?

  想问母妃,下次见面是何时,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么久,半年才能见一面,他真的很想她。

  那日原本晴朗的天气不知为何突然变了,乌云遮挡了日头,他在大殿中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妃。

  她还同记忆中一样雍容华贵,说话也很轻柔,他跪在地上,聆听着母妃的教诲,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上,母妃说了,要他用功读书。

  好,他一定用功读书。

  母妃要他照顾好自己,好,他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母妃要他无事少来永喜宫,好,他……

  他倏然抬眸,问:“为何?”

  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慢抬眼睑,眸底没有一丝温度,“怎么,你不听母妃的话?”

  “辰儿不敢。”他低头认错,“母妃莫气,辰儿听话便是。”

  淑妃说完了要说的,手一摆,“好了,下去吧。”

  萧安辰自跪到殿中,半盏茶的功夫,连口水都没喝上便被宫人送出殿,走在长廊上,远远的他回看了一眼,却看见母妃正牵着十皇子的手赏花。

  十皇子额头沁出汗,她浅笑着为他擦拭。

  萧安辰心蓦地一顿,原来,母妃不是对谁都严厉,只是对他严厉而已,他从永喜宫出来,暗处有宫女在嚼舌根。

  “八皇子也是可怜,淑妃见都不想见他,他还眼巴巴等着。”

  “若不是十皇子劝说,我看啊,淑妃怕是不会见八皇子的。”

  “八皇子明明是亲子,谁知,还不如十皇子得宠。”

  “十皇子虽不是淑妃所生,但到底养在身边多年,已经胜似亲子。”

  “对了,嬷嬷方才交代了何事?”

  “奉淑妃命,以后八皇子都不许进殿。”

  “那八皇子不得难过死了。”

  “他就是死了,淑妃也不会流一滴眼泪的。”

  之后他再去永喜宫,那道宫门始终未曾开过,最后一次对他开,是上元节母妃邀他一同过节。

  汤圆很好吃,他一个不剩吃完,可,也险些命丧。

  之后也发生过几次同样的事,暗查下来都是母妃所为,看着眼前的证据,他心如刀绞。

  母妃当真是不想要他活……

  “咚。”门被风吹开,接着又关上,萧安辰思绪回笼,俯视着眼前的灵牌,一阵冷笑。

  “母妃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可安好?”

  “儿臣倒忘了,母妃不是独自一人,有老十陪着呢。”

  “不知,儿臣送给母妃的这份大礼,母妃喜不喜?”

  “母妃,别怪儿臣如此对你,因你——不配!”

  萧安辰衣袖一甩,灵牌从桌子上掉到了椅子上,他眼神愤恨,侧颈浮着青筋,手背上有血溢出。

  怒火发泄完了,身上的力量像是抽走了般,他寻了个地方,坐下,倚着墙睡起来。

  睡梦中,他见到了苏暮雪,温柔婉约的女子,她笑着对他说:“阿辰,这是我亲手做的长寿面,你一定要吃完。”

  “阿辰,你眉梢又皱到一起了,别皱好不好,阿雪会担心。”

  “阿辰,院里桂花开了,来年我娘桂花酒给你喝好不好?”

  “阿辰,别不开心,阿雪希望阿辰一直开心。”

  梦境再变,萧安辰梦到了站在火海中的人儿,她被火团团围住,发出冷笑,笑他残忍无情,笑他不识人心。

  她诅咒,诅咒他,这一生再也不会快乐。

  诅咒他,不得所爱。

  萧安辰声嘶力竭呼喊,“阿雪,阿雪……”

  萧安辰眼眸睁开那刹,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不然他为何看到了阿雪,对,是阿雪。

  阿雪是舍不得他吧。

  他死命抱住身前的人,生怕她像在梦境中那样消失不见,他乞求着,“阿雪,阿雪别走。”

  苏暮雪没想到即便萧安辰腿上有伤,力气依然这么大,但现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快脱身才是最紧要的。

  她扒着窗子朝四周看了看,下方是台阶,真要跳下去也不会摔伤,倘若没记错的话,顺着台阶朝东跑,那里有长廊,长廊尽头是东院,再行至片刻便能寻到那个洞口。

  她计算着时辰距离,手也没闲着,用力扒拉着身后的男人,“松手,松手。”

  “不松,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对阿雪松手。”萧安辰胳膊又用了些力,“阿雪,我不会放手的。”

  苏暮雪挣脱不开只能另想她法,她胳膊伸直试图去拿搁置在窗边的棍子,试了几次,都没有拿到。

  蓦地,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真听到偏殿里有动静了。”是周嵩的声音。

  “听到了,”内侍回道,“就是离得远听不太清。”

  “那为何不离近些。”周嵩质问。

  “陛下不允,”内侍声音有些抖,“陛下说,谁靠近要谁的命。”

  “那也不能不管陛下安危。”周嵩给了内侍一脚,“若陛下有个闪失,你以为你能活。”

  “蹭蹭蹭。”更多脚步声传来。

  苏暮雪双眉皱起,转身一口咬上萧安辰的肩膀,她咬得很用力,隐约还尝到了血腥味。

  萧安辰吃痛,胳膊上的力道骤然轻了很多,苏暮雪趁机挣脱出,在外面人进来前,跳窗而逃。

  夜色做掩护,她很快消失不见。

  萧安辰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阿雪,阿雪,阿雪……”

  周嵩带着众人进来,看到瘫坐在地上的萧安辰说了句:“不好。”

  便匆匆命人把萧安辰扶到了椅子上,见他口中一直念叨阿雪阿雪,以为他癔症发作,抬着去了主殿。

  刘铮一番施针才让他情绪稳定下来,萧安辰眼神空洞地睨着上方,口中念念有词。

  他在唤:“阿雪,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一盏茶后,一行人匆匆离开别苑。

  苏暮雪从狗洞里钻出后,一眼便看到了明玉,明玉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小姐,小姐你出来了。”

  苏暮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讲,拉着她朝来时方向跑去。

  这夜,是苏暮雪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夜,同上次正曦宫失火不逞多让。她们离开没多久后,便有人追了过来,马蹄声紧紧跟在后方,好在车夫对附近道路熟识,七拐八拐后,甩掉了追赶的人。

  城门落匙,现在进不的,苏暮雪只能坐在马车里等天亮再进城。她坐在软垫上,开始回忆方才看到的种种。

  似乎,从偏殿出来时,她听到远处内侍说:“那个人总算苏醒了,要是再不醒过来,他们命都要保不住了。”

  “真不知陛下作何想,为何非要救他?”

  苏暮雪只听到这,便闪身离开。

  那个人?那个人会是苏铭吗?

  明玉见她一脸灰,衣服也撕破了好几处,从包袱里找出干净的衣衫,“小姐,你先换上吧。”

  苏暮雪轻点头:“好。”

  衣衫褪下时,她轻蹙了下眉,手腕处传来痛感,她低头去看,看到了上面青紫痕迹,应是方才萧安辰强行拉住她,她挣脱时不小心撞到所致。

  想到萧安辰,苏暮雪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对于他,她是一分都不愿想起,只愿此生再不复见。

  换好衣衫,明玉问道:“小姐,可有寻到苏护卫?”

  苏暮雪摇头:“没有。”

  “可那封信上明明言明,苏护卫在皇家别苑啊。”明玉不解道。

  “苏铭应该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苏暮雪没告诉明玉她遇到萧安辰的事,只道,“修养两日,寻个合适的机会再探。”

  既然有了线索,她是断然不能放过的。

  苏铭,你要等我。

  翌日,天亮,城门大开,熙熙攘攘的人慢悠悠朝前走,苏暮雪坐在马车里,撩帘看着外面,今日守城的官兵比昨日多了一倍,察看的也越发仔细,像是在找什么人。

  苏暮雪不得不多想,是不是萧安辰认出了她?她眼神示意明玉戴上面纱,随后便端庄坐着。

  马车被拦,官兵问道:“哪个府的?”

  车夫回:“太傅府。”

  “太傅?”官兵有些不信,绕着车马转了一圈,还透过车帘缝隙朝里看了看,只是尚未看清,有马车驶了过来,少倾,从马车上下来一人。

  “怎么?连太傅府的车马都要查?”郑煊徐徐走近。

  官兵一看是郑煊,忙赔笑,“郑太医说哪里话,既是太傅府的车马当然不用查,放行,快放行。”

  苏暮雪透过飘动的车帘朝外看了一眼,正好和郑煊眸光对视上,她看到他轻勾了下唇角。

  苏暮雪轻点头。

  马车很快进城,远远的,苏暮雪还能看到郑煊在同那位守门的官兵周旋着,似乎从怀里拿出了什么。

  应该是银两。

  她暗暗记下,以待来日偿还。

  这边苏暮血安全入城,那边皇宫里萧安辰发了很大的火。

  “人呢?朕让你们找的人呢?”宫女太监护卫跪在殿内,周嵩颤颤巍巍道,“陛下,已派人去寻了。”

  “那为何迟迟不见人来。”萧安辰很急很急。

  “陛下,是王统领亲自带人去寻的,陛下先等等。”周嵩上前,“陛下手受伤了,太医就在殿外,陛下还是——”

  “滚!”萧安辰现下哪顾得上手伤,不就是流血吗,死不了。

  周嵩摆摆手,众人倾着身子退出去。

  今日来的不是刘铮,是太医院另一名医官,叫杜春,杜春见周嵩出来,主动迎了上去,“公公,陛下他——”

  周嵩给了他一个眼色,两人朝远处走了走,杜春问道:“陛下为何如此动怒?”

  周嵩不好说是因为梦,抿了下唇,“陛下心思岂是你我能猜透的。”

  “那,我是进还是不进?”杜春拿不准。

  周嵩侧眸瞧了眼殿门,摇摇头,“先等着吧。”

  杜春医术不若郑煊高,周嵩问道:“郑太医呢?”

  “郑太医有事,人不在太医院。”杜春抬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周嵩睨着他,摇了摇头,也是辛苦杜春了外面还冻着,他吓得出了全身汗,到底年轻些,不若郑太医沉稳。

  “咚,咚,”庆和殿内时不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萧安辰叫了一声:“周嵩。”

  周嵩迈着大步躬身进了殿。

  萧安辰问道:“王放可回来?”

  “尚未。”周嵩说,“陛下,奴才去外面守着,一旦王统领回来,让他立刻进殿面圣。”

  萧安辰挥了下手,“快去。”

  周嵩转身走出。

  沙漏里细沙慢慢落下,萧安辰凝视着,眉梢聚拢到一起,他冷白指尖叩击着桌面,忽然,有人从窗户跃进来,单膝跪地,“陛下。”

  “给朕去查!”萧安辰一字一顿道,“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皇后找出来。”

  “皇后?”那人顿了下,想说皇后不是薨了么,但接触到帝王的眼神后,低下头,“是。”

  人走了,殿内只剩萧安辰,他一把扯开前襟,露出肩膀上鲜明的牙印,血迹斑斑。

  他低头注视着,所有人都说昨夜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皇后已经薨了。

  但,若是梦,那他肩上的齿痕印因何而来,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咬的,那只能说明,昨夜确实有人到过偏殿。

  能不惊动护卫顺利进入皇家别苑,还在他肩上留下痕迹,除了苏暮雪,萧安辰也想不到会是何人。

  阿雪,是你吗?

  你回来了?

  还是说,你…原本就没死??

  萧安辰高呼一声,内侍进来,“陛下。”

  萧安辰:“传大理寺少卿康权武。”

  康权武正在外办案,接到旨意后不敢耽搁,坐上轿子赶了过来,太监一早等在宫门口,见他来忙迎上去,“康大人,您可算来了,快走吧,陛下都等急了。”

  康权武加快步子赶到庆和殿,他入殿后,宫女太监悉数退出殿内,殿门紧紧闭着。

  一个时辰后,殿门再度打开,康权武走出,谁也不知,年轻帝王和大理寺少卿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那之后,康权武好一段时间都在正曦宫查找什么。

  但至于到底查找什么,众人无从知晓。

  太后也曾命人把康权武找来问话,可惜康权武这人太过耿直,一字都未透露。

  太后又一时找不到拿捏他的地方,只能看着他离开。

  当然,这是后话。

  那日康权武前脚离开,后脚王放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陛下。”

  萧安辰眼尾扬起,脸上带着喜悦,“可有寻到?”

  “不曾,”王放说道,“臣找寻了许久,都未寻到人,陛下是不是——”

  他想说,是不是弄错了,那日他们可是亲眼看着皇后葬身火海的,人不可能还活着。

  但话未说完,迎上萧安辰冰冷的眼神后,他顿住了,“臣继续去寻。”

  “王放,”萧安辰声音压低几分,目光灼灼,“人,朕是一定要寻到的,你若是找不到,那就换人找,不过,真到那时,我看你这禁军统领也不要做了。”

  他顿了下,又道:“朕向来不喜无用之人!”

  “陛下息怒,”王放求饶,“臣马上去寻,一定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多久?”萧安辰问。

  王放试探道:“三个月……”

  话音方落见帝王脸色又暗了,忙改口,“两个月。”

  “太久。”萧安辰不想等那么久了,噬心之痛,他受够了,“一个月。”

  “一个月?”王放后背突突冒汗,大海捞针,一个月哪够?

  “不行?”萧安辰手按在案几上,纸张在他手里慢慢皱起。

  “好,一个月。”王放立下军令状,“一个月臣一定寻到皇后。”

  他想好了,寻不到就找个样貌相仿的女子送进来,大不了就说女子失忆了,这样,万事大吉。

  苏暮雪自从那日从皇家别苑归来,已半月不曾出门,明玉会把打探来的消息原封不对告知她。

  “小姐,街上最近好多官兵都在找人,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小姐可千万不要出府。”

  “苏护卫那,咱们再等等吧,郑太医说了,前几日他去皇家别苑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也没寻到苏护卫。”

  “也许,也许是有人诓骗呢。”

  明玉给苏暮雪端来糕点,“这是郑太医方才命周贰送来的,郑太医对小姐真的照顾有加,小姐可切莫再让郑太医着急。”

  这话都是郑煊对明玉说的,明玉一一记下。

  苏母雪接过,轻咬一口,一口酥真的很好吃,口感极佳,香脆怡人,她吃完一块后,接过明玉递上的帕巾慢慢擦拭手指。

  “这些话都是晏州要你告知我的吧。”苏暮雪道。

  明玉吐了吐舌,“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但郑太医真的是为小姐好。”

  “我知道。”苏暮雪柔声道,“你去告知周贰,让他转告晏州,近日我都不会出府。”

  外面都是官兵,她也没想过要出府,她需要谋划后面的事。

  明玉点头:“是。”

  年后的日子过得很快,绸缎庄生意更好了些,苏暮雪做事稳中求稳,不激进,不功利,是以客人一日比一日多,生意也一日比一日好。

  眨眼,已过一月有余。

  这几日街上的官兵少了很多,苏暮雪胭脂水粉都用完了,加上许久未曾去店铺看看,这日,她便和明玉换男装,坐马车出了府。

  刘叁一路陪同,倒是也没出什么差错,快到晌午时折返,车上,苏暮雪想起了一件事,“小坠子可有书信?”

  明玉摇头:“没有。”

  苏暮雪细细思量了一下,小坠子是正曦宫起火那夜离开帝京的,算起来已三个月,他应该到了边关才是。

  也许现下正在同爹爹闲话家长。

  应该会提到她吧,不知爹爹听后是否会难过?

  她是舍不得爹爹难过的,按照爹爹心性,势必会问起苏铭,小坠子离宫那日她曾叮嘱,万一爹爹问起,便说苏铭很好。

  想到苏铭,她双眉皱到一起,皇家别苑她总归还要再去一次才行。

  只是她连着打探了数日都没有合适的契机,直到那日,有消息传出,帝王要到永安寺为大后祈福。

  帝王仁孝,乃天下百姓之表率,一时间街头巷尾,都是关于帝王的美谈,苏暮雪听后轻嗤一声。

  不过,帝王出行与她来说,还是有利的,等萧安辰离开帝京后,她便可以再探皇家别苑。

  这次,她一定要找到苏铭。

  ……

  苏暮雪这次出城没带明玉,自己一个人出来的,还是戌时出城,天黑后开始行动,这次行动很顺利,她没费什么力气便走了进去,沿着长廊,行至偏殿,她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在悄悄推开了门。

  殿内如上次来时一样,杂乱不堪,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苏暮雪走了几步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地上有脚印,这脚印看着并不像之前留下的,倒像是……倒像是新留下的。

  新的?

  她猛然抬起头,和从布帘后走出来的人对视上,她听到他说:

  “阿雪,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