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干事业第九二天(1 / 1)

长风万里 尔屿 523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93章 干事业第九二天

  翌日, 霍澹晨起上朝时赵婳还在睡,他轻手轻脚下床,拿了衣物去外间让高全盛伺候他穿衣。

  离开凤栖宫时, 霍澹命宫人晨间干活时不准大喊大叫, 以免吵醒赵婳。

  今日早朝无大事发生,霍澹照例过问了礼部以及鸿胪寺少卿许太后寿宴准备的得如何,又询问了傅钧近来京城安防如何。

  几人逐一回答后, 没有官吏要上奏, 霍澹便散朝了。

  霍澹有事跟张焱说, 便留他去了思政殿。

  殿中。

  两人在榻上对弈, 霍澹执白棋,张焱执黑棋,开局谁也不让谁, 步步紧追,难合难分。

  霍澹手中捻了一枚白棋, 落在角落, 道:“前两日朕收到胡奎递上来的折子, 胡奎向朕请愿, 让朕准他从越州回京城来。”

  张焱落子,理了理胡须,道:“臣听人提起, 胡将军好似是臣离京后才自请去了越州。”

  “是。朕罢黜你后,数名京官自请离京,正中许氏和宦官严庆下怀, 京城中的风向一边倒, 许湛拉拢不少官吏,那被朕处决的前工部尚书纪永升就是其中一位。”霍澹抿一口茶水, 道:“如今有几位驻守外地的将军愿意回京,因为得知张参知你回来了,他们看到的不再是许氏摄政,宦官分权,他们看到了希望。”

  话锋一转,霍澹道:“但是朕不知该让不让他们此刻回京。朕有意让胡奎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那时许家气数已尽,对朕造成不了威胁。”

  张焱吃了皇帝三枚棋子,将其一一拾走,道:“臣以为,皇上此时还是不要让胡将军归京。皇上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臣刚刚官复原职,紧接着曾经离京的官吏依次回京,潜藏在京中的奸佞之辈见势恐是会警醒,将尾巴藏起,如此一来不好对付。依臣之见,皇上不让诸位将军归京,才是最好的法子,那群人还认为皇上手中无实权,一切还是许湛辅国摄政,让其认为皇上好拿捏摆弄。皇上藏拙,蓄势待发,一旦出手,便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如此一来,只需一次便能肃清毒爪。”

  霍澹笑道:“张参知所言极是。朕忍了十来年,也不差这一时。”

  ===

  昨夜霍澹在她身侧,揽着她入睡,赵婳神经紧绷,直到半夜才困得撑不住入睡了,今早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床上空荡荡,赵婳这才想起他要早朝,不知何时就起了。

  “皇上特意吩咐奴婢们不准吵娘娘。”丹红伺候赵婳梳妆,道:“皇上待娘娘真好,体恤娘娘劳累,让娘娘多休息。”

  虽然昨夜无事发生,但赵婳一听丹红这话,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囫囵吃了两块糕点垫肚子,赵婳瞧了眼漏刻,这时辰霍澹应是下朝了。

  让厨房装了些点心,赵婳去了趟思政殿。

  今日天气不好,凉飕飕的风一阵接着一阵,似乎要下雨。

  在宫道上,赵婳遇到独行的季扬脚步匆匆,脸上神色似不不大好。

  “季将军。”赵婳叫住岔道上的季扬,季扬见到是她,过来行礼。

  “娘娘金安。”

  “那套就免了,”赵婳拂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季将军如此着急,可是要去思政殿?”

  赵婳身旁有随行的几名宫人,季扬神色异样,欲言又止。

  挪步去了远处,赵婳低声道:“莫不是鸿胪客馆西州使团出事了?”

  季扬摇头,“比这事还要糟糕。是宁王,宁王回了王府。”

  皇上事事都和赵贵妃说,所以季扬也没打算瞒住她,便如实说了。

  赵婳不解,疑惑道:“宁王不是早就偷偷回京了?皇上知道的。”

  “宁王偷偷回京是暂住在某个宅子里,皇上确实知道这事,还让卑职派人在那宅子守着。皇上猜想宁王回京藏着掖着有意在京中部署,如今宁王正大光明回了王府住,恐是他已经将要部署的一切都部署妥善了,”季扬面色不佳,“但是卑职没发现宁王在部署什么。”

  赵婳知道季扬一直尽忠职守,便安慰他,“季将军也别多想,万一宁王就没打算提前部署呢?他就是许久没回京城,想早几日回京看看,但又怕皇上知道后责怪,就偷偷回京。”

  宁王若真是这般毫无心机,也不会让霍澹担忧许久了。

  赵婳这般宽慰,无非是想让季扬不要一味怪自己。

  季扬道:“谢娘娘宽心,但是这次是卑职失职,皇上若是责怪,卑职绝无怨言。”

  赵婳没再说话,跟季扬一路快步去了思政殿。

  ===

  思政殿。

  “你怎来了?”霍澹见到赵婳,有些意外,还以为她醒后会在凤栖宫待着,或是去霁华宫找昭仁一同去鸿胪客馆,“天阴沉着,似要下雨,不宜走动。”

  “臣妾给皇上送些糕点来。”赵婳将食盒放在桌上,道:“正巧张参知也在,尝尝凤栖宫厨娘的手艺。”

  赵婳依次端到皇帝、张焱、季扬跟前,人人有份。

  季扬道了声谢,拿了枚糕点在手中,望向霍澹,大有几分请罪的模样,道:“皇上,卑职有事要禀。”

  霍澹挪步到窗边,季扬低声在他耳畔道:“皇上,宁王回王府了。”

  霍澹眸色暗了几分,唇角紧抿,道:“朕知道了。七日后就是太后寿宴,宁王是时候露面了,若再无他归京的消息,怕是更会让人起疑。还有其他事要说吗?”

  季扬摇头,道:“就这些,没了。”

  指腹拨弄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霍澹道:“宁王那边先暂时不应管,如今是要盯紧鸿胪客馆里的西州使团。”

  “卑职领旨。”季扬退出思政殿,心里纳闷,皇上怎不责怪他?

  难道真如赵贵妃所说?

  季扬回宫门当值,走到宫道上,阴沉天突然下起了绵绵小雨。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在身上带着初冬的凉意。

  季扬顶着细雨回去当值,路过御花园时碰巧遇见许明嫣和她的贴身宫女撑伞走在雨中。

  “娘娘金安。”季扬路过时低头行礼。

  许明嫣闻声,将印花竹骨扇往后挪了挪,目光落在季扬身上,道:“你是……”

  她想了想,“你是羽林军,本宫想起来了,你是卫元祁的手下,你叫……叫……”

  许明嫣半天没叫出名字,场面有几分尴尬。

  “回许贵妃,卑职季扬。”

  许明嫣尴尬道:“季将军,本宫想起来了。”

  细雨随秋风飘散,许明嫣捏着丝绢,拭去额前的雨滴,道:“季将军正要去当值吗?”

  季扬虽见过许明嫣多次,但确是第一次与她谈这么多,破天荒地有几分不知所措,慌忙“嗯”了一声回应。

  “正要回去当值。”他道。

  秋雨落到季扬肩上,许明嫣伸手,拿了丝绢的手欲停在他肩上。

  季扬局促,往后退了一大步。

  许明嫣手悬在空中,她讪讪收手,羞赫似低头,道:“季将军甲胄上沾了雨水,还是擦擦吧。”

  季扬保持距离,拱手道:“谢娘娘提醒,这雨不算大,卑职一粗人,淋些雨不算什么。”

  “初冬的雨凉,淋湿了会染风寒,季将军不可掉以轻心,回去记得喝碗姜汤祛湿暖身。”许明嫣看了他一眼,撑伞从他身边走过。

  季扬低头,“恭送娘娘。”

  看着那背影,季扬有几分恍惚。

  ===

  瑶光殿。

  许明嫣换下被雨水和泥踩脏的衣裳,侧躺在榻上看窗外的雨景。

  细雨如丝,绵绵不绝。

  许明嫣不在执着于霍澹,她现在需要的是肚子里怀上孩子,至于这孩子是谁的,她不在乎。

  一旦有了身孕,许明嫣就能将这腹中的孩子变成霍澹的。

  找谁不是找,跟一名皇帝跟前最为效忠的侍卫有染,真的讽刺。

  但这又如何,只要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不在乎这一切。

  找季扬,有一点好处,许明嫣能从他口中探出皇帝的行程。

  冬儿是许明嫣心腹,许明嫣自然是将计划都告诉了她,让冬儿助自己一臂之力。

  这厢,冬儿在一边给许明嫣捶腿,道:“娘娘适才何不将手上的伞送给季将军?单单就留了一句嘱托喝姜汤驱寒的话。”

  许明嫣道:“两把伞都是女子之物,且材质和花纹皆非一般宫女所用,季扬拿着太晃眼,一查就能查到瑶光殿。男人嘛,女子三言两语就能把他迷惑得团团转。这关切的叮嘱,定是暖到季扬心坎里去了,勾着吊着,再有几次,本宫就不信他不上钩。”

  至于刚被册封,与她平起平坐的赵婳,随她去吧。

  都不重要。

  为今之计,是她要赶快怀上孩子,将她的好姑母和好大伯拿捏在掌心。

  冬儿道:“娘娘倾国倾城,季将军肯定把持不住。”

  冬儿很早就跟在许明嫣身侧伺候了,对许明嫣感情深厚忠心耿耿,许太后和许丞相平素多瞧不起她主子,冬儿自然是希望她主子能不受两人的气,打心底里希望这次的计划能成功。

  她主子怀上“龙嗣”,好日子在后头!

  ……

  话分两头,且说这边季扬离开思政殿以后霍澹将事情告知殿中的两人。

  “臣妾在来思政殿路上遇到的季将军,季将军跟臣妾说了这事,他似乎对没能在宁王偷偷回京寻出些有用消息而自责。”赵婳道。

  霍澹蹙眉,“宁王藏得深,岂是说能寻到把柄就能寻到把柄的?朕并没有责怪的他意思。依朕看,现在不是过多关注宁王的时候。宁王既然已经现身京城,倘若他悄悄回来是要会见以往他在朝中的旧臣,部署事情,现如今恐怕早就已经将事情安排了下去,再留人在宁王府外盯着,只会打草惊蛇,惹宁王生疑。”

  赵婳觉得在理,道:“臣妾对宁王不了解,但臣妾猜测,宁王在寿宴前后不敢造次。但也说不一定,倘若宁王急坏了,寿宴一过就开始对皇上动手,也不是不可能。宁王常年在南边封地,《异物志》有记载,南边多雨潮湿,瘴气丛生,土地贫瘠荒芜,宁王下次名正言顺回京也不知什么时候,在荒芜的南边封地久居,宁王定然是忍了很久,如果他要反,这次是最好的时机。所以皇上还不能掉以轻心,咱们要防着点,有备无患。”

  霍澹沉眸,把目光放到张焱身上,问道:“张参知,你有何见解?”

  张焱摸摸三尺长胡须,思忖片刻,道:“老臣以为,贵妃娘娘所言极是,未雨绸缪总比兵临城下好。宁王城府深,亦非一两日,自先帝在世时,两人便斗得你死我活,其心昭昭,皇上不得不防。”

  张焱就厌的就是后宫干政,妇道人家头发长见短浅,偌大的朝政倘使被一位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朝,迟早走向覆灭。但是眼前这位句句在理,分析得头头是道,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张焱看不出本分弄权之态,若真是如此,这女子不失为皇帝的贤内助,若适才都是装出来的假象,那便细思极恐了。

  希望是他多想了。

  ===

  赵玉成从张焱府上搬进了鸿胪客馆,田管事将他安排在了一处人少清闲的地。

  “皇上吩咐,赵校尉在鸿胪客馆可随意走动,校尉有事情,只管吩咐下官便可。”田主管不知他这几日是幸运还要点背,鸿胪客馆前前后后来了四位要紧的人。

  他三天前送走贵妃和长公主,如今又住进位校尉。

  稍不注意,鸿胪客馆中出了什么纰漏,他这管事位置恐是要被换下来。

  田管事将鸿胪客馆的布局图摊在桌上,在图上比划,道:“赵校尉,这片以及这片是各国使臣住下的院落,这里是校尉住的地方,客馆的厨房在这边。”

  赵玉成道:“我先看看,田管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下官就走了。”

  赵玉成看着桌上的布局图,思绪飞到远处。昨日阿婳来找他,告诉他鸿胪客馆中西州使团恐生了变故,有人欲在寿宴上行刺太后,欲挑起两国纷争,赵玉成一听这事,当即便觉得行刺之人不可理喻。

  阿婳在宫中,不便常常出宫,就拜托赵玉成在客馆盯着。

  赵玉成自小被赵明哲教导,“为臣者,忠君爱国乃是首要”,他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赵婳不说,他也会潜入西州住的院落一探究竟。

  无需多言,这是应该的。

  ===

  思考了一晚上,清落自己和自己和解了,这次就当是和古兰珊朵切舞技,将寿宴台下所有人视而不见。她让赵婳留在宅子外面护她安危的护卫给赵婳带口信。

  赵婳在宫中收到清落的口信便立刻出宫去了鸿胪客馆。

  扮作送餐食的仆人,赵婳拎着食盒出现在乐泽院。

  院外守着的西州护卫还是前阵子那两个,那高个子护卫一看来者眼熟,仔细想了想记起是那日清粥小食的下人,拦住道:“怎么又是你?”

  赵婳笑道:“往日给舞姬姑娘送的小吃她喜欢,这不今天厨房又做了些,舞姬姑娘上次也已叮嘱我,让我给她送来。”

  赵婳说着把食盒打开,那护卫瞧了瞧便让她盖上了,既然是古兰珊朵让她来的,护卫也不好阻拦,便领她进去了。

  廊道下,赫哲休屠迎面走来,瞧见护卫领着一名女子进来,心生疑惑。

  “那女子,站住!”赫哲休屠喝道。

  赵婳心里一紧,她第一次来乐泽院见到的赫连昊起争执的就是眼前这男子,赫哲休屠。

  赫哲休屠走过来,语气不悦,责备护卫道:“她是谁?谁让你放进来的?”

  护卫:“禀将军,是给古兰珊朵送糕点来的。”

  赫哲休屠拧眉,四下打量面前的女子,赵婳冲扯唇笑了笑。

  赫哲休屠:“食盒打开看看。”

  赵婳照做,道:“上次舞姬姑娘吃过后就赞不绝口,这位将军可要尝一尝?”

  赫哲休屠瞧了眼,碟子里装的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糕点,满眼嫌弃,道:“还是蜜饯好吃。这人老了,就喜欢吃点甜的。”

  他端起碟子,这只有一层的食盒里便没了东西,赫哲休屠这下对面前的女子放下戒备,相信她就是后厨帮忙的丫鬟,放她去了。

  护卫一将赵婳带到后院便见到了古兰珊朵。

  古兰珊朵接过食盒,道:“今日你们客馆又做了什么新奇的糕点?”

  “回舞姬姑娘,是桂花蜜茶酥。”赵婳道。

  “上次送清粥小食,你落东西在我这了,随我来。”

  古兰珊朵领了赵婳往屋子里去,那赵婳进来的侍卫只好现行离开。

  “赫哲休屠见到你了,为不让他起疑心,你不能多留。”古兰珊朵快步进了屋子,趁着四周无人连忙将门关上。

  适才她正说出去,不巧在长廊拐角撞见赫哲休屠把赵婳拦下,幸好赵婳机警,没让赫哲休屠发现异样。

  古兰珊朵期待,问道:“如何?清落同意了?”

  赵婳点头,“同意是同意了,但是现在你们两个如何练舞?要瞒住赫哲休屠不是件容易的事。”

  与赫哲休屠交过一次手,赵婳感觉此人警惕性高,不好对付。

  “在舞团是不可能的,去清落宅子里也不太行,容易被赫哲休屠盯上。”古兰珊朵一时间没考虑这点,开始犯愁。

  赵婳灵光一现,道:“我知道有个地方,且就在鸿胪客馆里。”

  可以去赵玉成住小院中。

  ……

  赵婳拎着食盒踏出古兰珊朵房间,却不知在要出乐泽院的拐角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赫哲休屠如尖勾般的目光落在赵婳身上,他一直注意着赵婳,此女子去到古兰珊朵房间,等了小半刻钟才出来,不过是送碟糕点而已,值得两人在屋中待这么长时间?

  赫哲休屠只觉有问题,便一路跟着她出了乐泽院。

  她算哪门子丫鬟,拎着食盒三拐五拐进了另一个院子,不一会儿便换了身华丽衣裳出来。

  此女有问题。

  赫哲休屠见她上了马车,那马车最后停在一处种满绿植的宅子外面。

  旁边的宅子正好有人进出,赫哲休屠过去问道:“这宅子里住是谁?”

  “听你这口音不是京城人,难怪不知道。”垮着篮子的阿婆能说上三天三夜,道:“这里面住的姑娘可是大有来头,多少男子拿着银子排队,就为了求这宅子里的姑娘跳支舞,不过现在怕是没机会了,清落早就不跳了,连那第一舞姬的头衔都让给了别人。”

  赫哲休屠面色难看,不愿相信耳朵,“第一舞姬?”

  “对啊。你们这些外地人不清楚,”阿婆指了指旁边的宅子,话止不住,“这里头住的姑娘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舞姬,雨花楼那位与清落根本没法子比。”

  叹息一声,阿婆感慨万千,“可惜红颜薄命,雨花楼那位惨遭不测,这案子至今没破。唉,不跟你聊了,我还要出去买菜,耽误了时间,又要被东家说。”

  盯着那宅子,赫哲休屠脸黑了一片,手背青筋凸起,攥紧拳头。

  他竟然杀错人了!

  这里头的舞姬才是他要下手的人!

  看样子,赫连昊瞒着他已经跟那舞姬有了联络,适才那女子就是线人。

  赫哲休屠气死了,他算到了赫连昊这步棋,提前部署,但是落子时拿错了棋子颜色,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那线人和古兰珊朵,一个也别想逃脱!

  赫哲休屠回鸿胪客馆的路上无数次劝自己不要生气,赫连昊找那舞姬便让他找,且先看看赫连昊如何打算。

  赫哲昊来虞国祝寿,百般讨好虞国皇帝,别以为他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赫哲昊父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赫哲昊手中的兵不敌他,便将目光转到虞国,以贺寿为名,寻求虞国皇帝帮助。

  赫哲休屠就不一样了,他指使人刺杀太后,刺杀成功与否并不重要,关键是要祸水东引,让虞国皇帝发兵攻打西州,搅乱本就不平静的西州。

  届时他会率兵击退虞国,西州百姓就会看清楚究竟谁才能够带领他们不被外族侵扰,谁才配成为西州真正的王!

  赫连昊费尽心思,等到寿宴前两日,古兰珊朵、传信线人和那舞姬姑娘三人齐齐不见,这局面……

  啧啧,想想就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