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干事业第九九天(1 / 1)

长风万里 尔屿 566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00章 干事业第九九天

  赫哲昊去皇宫赴太后寿宴, 舞姬中只带了古兰珊朵。

  阿尔依很努力练舞,可是只要有古兰珊朵在的地方,她就永远会被压一头。

  凭什么都是舞姬, 古兰珊朵就被西州皇族捧到天上, 而她只能当人群里最普通的一个,所有人的目光全聚在古兰珊朵身上。

  赫哲休屠的计划一旦成功,她阿尔依便是最大功臣, 此后赫哲休屠成了西州王, 她便也能跟着扬眉吐气。

  阿尔依趁着赫哲昊不在乐泽院的空档将守在房外的四名侍卫放晕。

  赫哲休屠曾经承诺过阿尔依, 倘若此番他的计划成功, 少不了阿尔依的好处。

  被救出房间的赫哲休屠知道为时已晚,现在寿宴已经开始,赫哲昊连阿尔依都没带入皇宫, 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赫哲昊临时换了献寿节目。

  赫哲休屠绑了古兰珊朵,却被虞国皇帝救下, 想来是赫哲昊向虞国皇帝求助。赫哲昊已经见到了虞国皇帝, 如此说来, 赫哲昊或许同虞国皇帝说了他此番来献寿的真实目的。

  “你继续留在赫哲昊身边, 作本将军的接应,本将军让他此行虞国有来无回。”赫哲休屠对阿尔依道。

  原本赫哲休屠还抱了几分希望,但目前来看, 虞国皇帝可能已经从赫哲昊口中知道了西州局势,他想要挑拨两国的关系,怕是难上加难。

  局面发展成这样, 索性干一票大的!

  赫哲休屠从鸿胪客馆出来, 一路去了他绑架古兰珊朵让赫哲昊来取人的地儿。

  这处宅子是私宅,赫哲休屠第一次来就猜到了, 因为这处宅子布局虽然雅致,但是宅子里却没有一名仆人。宅子的主人买下这座宅子,花重金布置,但是却不搬进来住,仿佛买下这宅子是掩人耳目。

  秦介主动找上他,并说服他合作,而秦介绑架的女子,是妃子。

  秦介有几个脑袋敢掉,竟敢作出此等威胁虞国皇帝的事。

  赫哲休屠盘算一阵,秦介跟虞国皇帝作对,还能调动兵将,如此一来,秦介不失为位好盟友。

  赫哲休屠敲了几声门,宅子里无人应答,正打算离开,忽地听见后面秦介的声音。

  “休屠将军,好久不见。”

  ……

  宁王府。

  宁王从皇宫回来,刚换下一身酒气的衣裳,便听说秦介领了个人回来要见他,一问身份才知道,是西州王的弟弟,赫哲休屠。

  “今日在寿宴上,你们西州给太后娘娘的献舞,可谓是讨得了太后和陛下的欢心。不过适才在宴会上,本王可没见到休屠将军,不知休屠将军今天特地来找本王作甚?”宁王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品着,等待赫哲休屠回他。

  赫哲休屠原本以为秦介是京城里某位对皇帝有异心的官员,没想到秦介带他来的地方是宁王府。这便证明,宁王似乎也跟他一样,两人都在筹划同一件事,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赫哲休屠笑笑,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浅浅品一口热茶,道:“自然是来找宁王殿下商量大事。”

  宁王疑惑,“何事?”

  “早前宁王派秦介与本将军交好,不就是想与我通力合作,将你们虞国皇帝的宠妃捏在手中,逼你们虞国皇帝答应殿下事情么?今日我来找殿下,为的是同一件事情。”赫哲休屠道。

  宁王瞧了眼把赫哲休屠带进王府的秦介,明白赫哲休屠口中“交好”所指何事。便就是三日前秦介背着他偷偷找傅钧借了些士兵,硬生生把赵婳和俩舞姬带出鸿胪客馆,还被皇帝闯进他那别苑,将人救出一事。

  放下茶盏,宁王带着几分嘲弄,道:“休屠将军,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与你合作?本王乃陛下的叔叔,而你,是西州人士,你我之间有来往,倘若被本王政敌发现了,在陛下面前参本王一本,本王纵使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是么?可据本将军所知,宁王不也跟本将军一样,国君不及自己,取而代之未尝不可?”

  眼前就有一位合适的人选,赫哲休屠为何要舍近求远,非要找已经和赫哲昊站在同战线上的霍澹呢?

  “本将军掌管十五万西州兵,整个西州一半的兵权都握在本将军手中,而宁王封地尚在南方,那荒蛮之地,能有何保障?宁王想凭借封地那微薄兵力强攻皇城,胜算几何?宁王心里有杆秤。本将军可助宁王夺得虞国皇位。”

  宁王呷茶,指尖点了点桌面,道:“有将军相助,于本王而言,自然是雪中送炭。说罢,休屠将军的条件。”

  赫哲休屠:“条件很简单,待宁王顺利登基,也助我坐上西州王的位子,互帮互利。”

  宁王看着屋外萧瑟的天,犹记得他被庄帝赶出京城前往西南封地那日比今日还要萧条。

  异牟硕向霍岚求亲,霍澹十之八九是不会同意的,南诏国和虞国的梁子又结下了,此时他又有赫哲休屠相助。

  小皇帝拿什么跟他抗衡?

  “那本王便感谢赫哲将军鼎力相助。”宁王举杯,以茶代酒,敬了赫哲休屠一杯。

  ===

  月光清冷,映着各处点的宫灯,整个皇宫显得格外寂静。

  霁华宫。

  寿宴上南诏国皇子异牟硕求亲,霍岚从凤栖宫回来后心情便一直不好。

  莲心见她兴致恹恹,连上晚膳都没吃,就要准备歇下了,担心她身子吃不消,端了碗鸡汤过来,劝道:“殿下,您好歹喝一口,饿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霍岚蹙眉,抱着双膝缩在木榻上,眉间的忧愁不减分毫,“如今这局面,你叫本宫怎吃得下?”

  皇兄和阿婳为了她和亲的事情急得焦头烂额,说不定还在想对策,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用膳。

  “殿下,就喝一口,您从宴会上回来便滴水未进。”莲心固执,仍旧劝道。

  霍岚心里本就很乱了,莲心还一直在她耳边说个不停,情绪有几分失控,“本宫说了不吃!拿走!你让本宫静一静!”

  这几年来,莲心还是第一次见霍岚这般。

  知道多说无益,莲心端了鸡汤出去,好在她让小厨房将饭菜都温着,若是等下长公主饿了,她也能立刻让人把饭菜端上桌来。

  哪知莲心刚踏出殿门,宫外便想起内侍那尖细的通传声。

  “太后驾到——”

  内侍通传的声音又尖又大,霍岚当然也提听见了。

  已经天黑,许太后来霁华宫,准没好事。

  霍岚从榻上起来,正准备将殿门关上插.上门闩,许太后已经上了寝殿的台阶,两人视线越过殿门,在空中相撞。

  许太后知道霍岚素来不将她放在眼里,若是惹急了,霍岚倒是真敢给她甩脸色。

  见霍岚手指搭在殿门上,许太后猜到她想作甚,音调拔高了些,道:“昭仁,你以为门一关,哀家就拿你没办法么?”

  许太后给晚秋使眼色,晚秋会意,在霍岚快要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手掌及时扣住殿门,许太后随行的内侍也过来帮忙,硬生生把殿门拉开。

  左右都进来了,再拦也没用,霍岚负气,转身坐回软塌上,将许太后漠然置之。

  踏进寝殿,许太后对殿中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将殿门带上。”

  闻言,霍岚双手环膝,转过身去,不想看见许太后。

  “哀家晓得你不待见哀家,经过今日之事,你更加不待见哀家。”许太后走到软榻边,做霍岚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但是关于和亲,哀家今日必须要跟你把话将清楚。”

  任许太后在身后说不停,霍岚一动不动,单留了个背影给许太后。

  她就知道许太后来准没好事,许太后在寿宴上暗戳戳想让她嫁给异牟硕,现在又到霁华宫来劝她,真是铁了心要把她嫁出去。

  霍岚赶不走许太后,便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

  恶毒老女人念经。

  许太后笑笑,也不生气,和善道:“你以为和亲事是你一个人的事?和亲关乎着虞国和南诏两国的安定。”

  “倘若陛下有几位姊妹,陛下随便推一位出去便成,左右不是亲生的。但是先帝膝下,长大成人的子女中,就只有你和皇帝,这和亲的重担,自然就落到了你身上,陛下没有选择。”

  “南诏国近些年不太安分,在与我虞国交界的南疆边境频频滋事,倘若你皇兄驳了异牟硕求亲,你说异牟硕回到南诏会如何?异牟硕是南诏国大皇子,将来等南诏王百年后,他便是新一任南诏王,异牟硕会咽下这口气?届时异牟硕起兵攻打虞国,便一切都晚了。”

  许太后的话缓缓飘进霍岚耳中,像是一股疾风,推着水面上的一叶扁舟往前走,那舟越飘越远,进到了湖面漩涡中。

  霍岚感觉她要被溢到船上的水溺死了。

  皇兄不答应,两国就要打起来?

  “虞国已经很久没有战事了,百姓安居乐,一派和乐。昭仁,你是长公主,是万千虞国子民的长公主,你的任性,会要拉虞国百姓过上颠沛流离的战乱生活。”

  许太后悠悠说道。

  和亲之事,霍澹犹豫,明显就是不同意异牟硕的求亲,只是拖延一阵为了寻个拒绝异牟硕的借口,但倘若这风波的主角松了口,皇帝会作何感想?

  一个不准嫁,一个执意要嫁。

  许太后光想想,就觉得这场面会很精彩。

  霍澹气急了,说不准真就把霍岚嫁到南诏国和亲,从此兄妹俩感情大不如前。

  “同在皇室,你的感受哀家清楚。你虽不是哀家所出,但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哀家也希望你能有门好事。”许太后说了一大堆违心话,终于要开始进入正题了,“身在皇室,哪有事事都如愿的?”

  “倘若许太后是来当异牟硕的说客,那便不必了,”霍岚从榻上下来,冷着一张脸将许太后往外赶,“儿臣身子不适,乏了,请太后娘娘移驾回宫。”

  霍岚赤脚站在榻边,不管不顾就要拉许太后出去。

  “放肆!”

  许太后岿然不动,大喝一声。

  “哀家不是谁的说客,哀家是来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跟你说清楚。你再这般无礼,你皇兄这皇位就算是坐到了尽头!”

  霍岚渐渐松了手。

  许太后整理整理被她弄凌乱的衣裳,郑重其事,音调高了几分,道:“自古以来,和亲和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么?和亲,和的是两国的安宁。你是虞国的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你嫁到南诏去,便是代表数十万虞国百姓的安宁。哀家好声好气与你说,你不听,你这长公主的位子,是谁给你的?是你皇兄?是虞国万千百姓!”

  “陛下若真不想让你和亲,大可在寿宴上,在异牟硕提出后拒绝。可是你敬爱的皇兄没有,他在考虑,考虑这门亲事值不值得做,是利大于弊,还是有弊无益。”

  许太后的话句句戳她心窝,霍岚扯着许太后袖子,恨不得立刻把她赶出寝殿,“你胡说!皇兄才没有这心思!”

  “哀家胡说?”许太后面色一沉,脸上的和善瞬间消逝,她手臂一甩,将霍岚推了出去。

  霍岚根本没想到许太后急了会使这一招,她猝不及防,“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许太后离开软榻,端着走到霍岚身边,她带着几分怒气,抓起霍岚右手,迫使她直视自己。

  “哀家是过来人,哀家走过的路,比你吃的饭还多。”许太后道:“作为皇室子女,婚姻之事早就不是你能自主的。你瞧瞧你皇兄,明明不喜欢许明嫣,不还是乖乖听哀家的话,将她纳入后宫?为何呢?不还是想将那几分权利牢牢捏着手中?你皇兄连自己的婚事都愿意那出来作为局,更何况是你?皇室之中,利益为上,昭仁,你太天真了。”

  霍岚手腕被许太后捏得疼,她想挣脱,可许太后发狠似得不让她动弹半分,“你这个坏女人,少给皇兄乱扣脏帽子!本宫纵使是一头撞死也绝不去和亲!”

  许太后一声嗤笑,将霍岚的手举得更高了些。

  她探身靠近,“看来你很相信你皇兄,你啊,还是太单纯。既然如此,哀家就好好来为你算算这笔账。”

  “南诏国与虞国交战,最先有战火的地方便是两国边界。南诏既然要打,便是召集了足够人马,而虞国驻守在南疆的士兵不过八万大军。八万大军能守住吗?是啊,我们有援军,可援军赶过去时,南疆又是什么局面?战火一旦开启,就是残酷的,纵使是赢了又如何?那些因为战火而枉死的百姓和将士们能活过来么?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像平常一样和家人们生活,却被无端卷入这场战争,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日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许太后红唇勾勒出一抹微笑,她逆着烛光,脸上的神态掩映在黑暗中,让人越发看不清楚,“昭仁啊,你身为虞国的长公主,非但没有将肩上的责任担起来,反而还惹出这场战事,你当真问心无愧么?九泉之下,你父王,还有你母妃都在看着呢。”

  霍岚怔住,那恨透了许太后的目光慢慢缓和几分,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动摇了。

  倘若真的因为她执意不嫁,将虞国和南诏维持了数十年的和平局面打破,让南疆百姓无端遭受战乱,她便是千古罪人,她还有何颜面面对虞国百姓,面对霍家列祖列宗。

  许太后松手,缓缓起身,“以一人的幸福,换取南疆,乃至整个虞国的安宁,是你作为长公主的责任。”

  “哀家言尽于此,该如何取舍,你好生考虑考虑。”

  许太后看一眼坐在地上的神情恍惚的霍岚,头也不会踏出寝殿。

  “恭送太后娘娘。”莲心被晚秋拦住,一直候在寝殿外面,生怕殿里许太后对霍岚做些什么,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等到殿门打开,送走许太后,她忙不迭进了寝殿。

  见霍岚双手环膝缩成一团坐在地上,莲心心下一惊,不知许太后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这般颓丧,“殿下,地上凉,快起来。”

  “莲心,我不想嫁给异牟硕。”霍岚扑倒莲心怀里,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南诏好远,异牟硕我也不喜欢。可是,我不得不嫁。”

  霍岚呜咽着,莲心轻轻抚上她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烛火摇曳,偌大的殿中只有霍岚的啜泣声。

  许太后说的没错,她是虞国的长公主,虞国百姓既尊称她一声长公主,她便不能因为个人私心将整个虞国卷进战火里,害得无数南疆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她不能让虞国百姓寒心。

  她是长公主,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没一天受过苦难,这金汤匙,往大了说,是百姓给的。

  爱情不是她的全部,她和皇兄一样,肩上有担子,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

  倘若牺.牲她一人的幸福,能换取整个虞国的安宁,她愿意。

  她嫁去南诏,不仅能让两国百姓安居乐业,而且皇兄从此还多了南诏这一股势力,许湛和宁王,多多少少有几分忌惮。

  霍岚慢慢止了哭声,发泄过后,她从莲心怀里起来。

  抹去眼角的泪,霍岚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像个没事人一样,道:“准备准备,本宫要沐浴,累了一天,乏了,也是时候歇下了。”

  “殿下……”

  莲心有些担心霍岚,迟迟不动。

  霍岚催促道:“快去,本宫今日好累,想睡觉了。”

  “喏。”莲心虽不放心,但还是下去准备了。

  ===

  晚些时候清远侯和张焱到思政殿来找过霍澹。

  清远侯是霍澹兄妹俩的表叔,自然也留心这霍岚的婚事,只不过异牟硕的求亲来得太快,众人都毫无准备。

  “三妹在世时就疼爱昭仁,倘若她此时还在,拼了命也要将昭仁保下来。”

  清远侯口中的三妹,正是霍澹已故生母,娴妃。

  作为霍岚的表叔,清远侯希望她不要走历代公主都走的老路,远嫁他国,可是作为臣子,一切以已大局为重,他不愿两国维持了多年的和平就此中断。

  清远侯将心中所有的无奈化作一声叹息,语重心长道:“但是,倘若陛下拒绝异牟硕,挑起虞国和南诏的战乱,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望陛下陛下以大局为重!”

  话毕,清远侯将官袍一撩,跪在地上,重复道:“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表叔先起来。”霍澹去扶清远侯。

  他已经很头疼了,倘若他南疆百姓于不顾,今日在寿宴上便一口拒绝了异牟硕,哪还用得着一拖再拖,试图找一个让异牟硕心服口服的借口。

  一旁的张焱道:“陛下,依老臣之见,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和亲是异牟硕提出来的,若要化解,还需让南诏那边亲口撤回。”

  霍澹负手而立,看着烛台上快要燃尽的蜡烛,思绪万千。

  “道理,朕知道。”霍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的,指腹缓缓转动套在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吟道:“一寸山河,一寸土。”

  “朕不会拿数万百姓和边疆的领土开玩笑,朕拎得清,也看得明。”

  但是他会尽全力阻止和亲。

  清远侯和张焱一听,那悬着的心跟着安定下来。

  沉默片刻,霍澹道:“最近朝中的风向,二位需要多多注意,尤其是宁王这边。”

  “宁王?”

  清远侯和张焱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清远侯张焱走后,思政殿又迎来了傅钧。

  霍澹一个头两个大,坐在龙椅上面露疲态,甚至都不想见傅钧,“你也是为了和亲之事劝说朕的?”

  傅钧拱手,道:“陛下,此亲不能结!”

  霍澹倒是意外,按在眉心上的手指缓缓挪下,搭在扶手上,道:“展开说说。”

  傅钧正身,道:“回陛下,臣以为南诏皇子如此做法,是在威胁我虞国。两姓联姻,本来就讲究你情我愿,可异牟硕在寿宴上咄咄逼人。怎地,倘使陛下不同意这门亲事,难不成他还要记仇攻打我虞国?南诏国国土不及我虞国三分之一,兵力也没我虞国多,口气却不小。倘若真打起来,臣愿率领手中十五万京畿军,讨伐南诏,以我们的兵力,还会输不成?”

  霍澹瘦长的手指敲了敲扶手,良久后才道:“傅爱卿说得不无道理。这一仗,我们真是胜券在握。”

  傅钧恭维道:“陛下圣明。”

  霍澹目光落到傅钧身上。傅钧身为镇国大将军,不可能不知道两国兵戎相见,最遭殃的是百姓这一浅显的道理,竟还说出这样的话。

  傅钧有问题,一味挑唆他拒绝异牟硕,率兵亲征,究竟打的哪门子主意。

  ……

  翌日。

  还真让霍澹猜准了,异牟硕进宫求见。

  高全盛奉旨来凤栖宫寻赵婳去思政殿时,霍岚正好在。

  “异牟硕求见陛下?”赵婳问道。

  高全盛点头,此时霍岚也在,他又不好回避着说这件事,便一直埋着头,“陛下在等娘娘过去。陛下借口有要事,将南诏皇子晾在一旁。”

  “放心,陛下不会答应的。”赵婳握住霍岚的手,一再安慰她,“跟本宫一道去思政殿,事情没你想得那般糟。”

  赵婳带着霍岚往思政殿去。

  霍岚昨晚想了一夜,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今日来找赵婳就是要告诉赵婳,她愿意去和亲,可是她不知道改如何跟皇兄说,便想着先告诉赵婳,让赵婳帮劝一劝皇兄。

  哪知霍岚这话还没说出口,高全盛就来传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