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爷我不想听话(1 / 1)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296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9章 小爷我不想听话

  纵使赵泽瑾将阿赫巴偷袭之事说出, 但也没有打算就此让皇帝有什么触动,只?他一面之词也无确凿证据更不可能将北燕之人收押。

  他只?有一个目的:不让皇帝想到阿若那亦是拥有前世记忆之人。

  皇帝多疑,但在多疑之上的便是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自负。

  他先后试探过自己和?小瑜, 得出一个他们二人没有记忆的结论, 当然会认为自己是皇帝, 是独一无二的, 自命不凡,便也会下意识地觉得他们二人不会恢复记忆。

  若是让皇帝知道阿若那有记忆, 那么皇帝便会顺势想到有一日?这两个儿子也会恢复记忆, 对他们的防备将会瞬间达到顶峰, 虽说到万不得已之时,他亦有后手?,但那样无疑耗损的是大启的国力与兵力。

  阿若那没有损人不利己的喜好?,她那般聪明, 应当从皇帝无故封小瑜为安王时便猜到了?皇帝有记忆。而使臣回北燕后,她亦能猜出自己恢复了?记忆, 这倒也无甚大碍。

  她现在需要一个喘息之机,自然也尽量不会让皇帝知道她亦是有记忆之人。

  但上一世和?阿若那两军对垒了?那般长?的时间,赵泽瑾何尝不了?解自己的老对手??比起除掉他们兄弟二人,对阿若那来说让不让皇帝知道都无所谓, 举凡成大事者?皆有傲气?, 真?正能被她称为对手?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所以阿若那才在外人眼中十分奇怪地屡屡针对小瑜下手?, 到现在赵泽瑾其实是庆幸方才阿赫巴对自己也出手?的, 否则他那套北燕人信仰巫神的说法根本行不通。

  同时他也庆幸阿若那上一世死得早,且并不知晓他们父子三人真?正的心思,否则她必定清楚只?要让皇帝知道小瑜有很大恢复记忆的可能,便足以让他对小瑜动手?了?。

  赵泽瑾只?略一看皇帝便知他打的什么心思, 心中哂笑一声,面上却仍是一片焦急:“儿臣认为纵观历朝,和?亲、质子等以皇女皇子为牺牲都是在国力不怠之时才答应的迫不得已。自父皇登基以来,我朝同北原交手?二十载,未尝败绩,此番更是大胜,民?声民?望尽归朝廷,此时同意遣皇子为质岂不是有损我朝威望、让百姓心中生疑?”

  皇帝未说行亦未说不行,看赵泽瑾焦急一片,道:“泽瑾,朕对你有所期许,你应当知道。”

  赵泽瑾眼中迷茫,不知皇帝所说是何意思。

  皇帝接着道:“此事利弊朕相信你清楚且明白。如若朕占据这两片草场,将防线北推,五载内攻下北燕有望。百姓愚钝浅薄,懂得什么?届时北燕为我所一统,又有谁还能指责朝廷行事软弱?”

  赵泽瑾满目震惊,不敢置信,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父皇,您在说什么啊?”

  看赵泽瑾仿佛是被重重打击到了?,皇帝心中讽笑之余又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到现在,他这个大儿子竟还是一副妇人心肠。

  他忽地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探寻欲,接着道:“为君者?需懂得以大局为重,先君臣后父子,弃卒保车。泽瑾,朕从前教你良多,却忘了?教你,皇室之中,私情永远在大义之后。等你站在这个位子,若还是这般婆婆妈妈,不分轻重,感情用事,你让朕如何将重任交予你?”

  赵泽瑾愣在原地,全身都在抖,像是骤然陷入狼群中无助萧索的羔羊一样,不知是不是清醒地摇着头。

  皇帝几乎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赵泽瑾:你若是想继位,便要学会衡量利弊,做出最有利的选择,可以牺牲掉任何人。

  半响,赵泽瑾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几根:“所以,父皇,您真?的要舍弃小瑜了?吗?”

  见他仍在回避,皇帝步步紧逼:“泽瑾,朕是在问你,你可明白可学会了?以大局为重,绝不感情用事?”

  赵泽瑾牙关都在打颤,眼中几乎是惊涛骇浪,似乎是一朝信仰崩塌山峦崩摧,可他却仍维持住摇摇欲坠的理智,咬牙道:“儿臣资质愚钝,学不会这等大义灭亲的做法,有负父皇所托。”

  这言语堪称无礼,皇帝面色不悦:“泽瑾,你这是在质疑朕、对朕不满吗?”

  赵泽瑾失魂落魄地摇头:“父皇深谋远虑、心怀天下,儿臣不及,儿臣做不到眼睁睁地牺牲亲人,父皇的重任还是交给他人,以免儿臣做不到惹您心烦。”

  皇帝不悦于他的态度之时却也对赵泽瑾更加放了?心,似这等优柔寡断的性子确然是做不出犯上作乱的事的。

  可他还想看一看赵泽瑾能做到什么程度:“泽瑾,朕要对整个大启负责,你莫要逼朕。”

  赵泽瑾眼中的恳求渐渐化为无奈与迷茫。

  “若是朕说你舍不得泽瑜,便拿你自己去换呢?”

  用过晚膳,赵泽瑜仍然未曾等到他哥的半点消息,推开门?便想出去。

  乘风见状立刻起身拦住他:“殿下,秦王殿下不是说让您莫要出府?”

  赵泽瑜道:“可是现在兄长?尚未传信与我,我担心兄长?。”

  乘风不明所以:“宫中层层戒备,在陛下旁边,秦王殿下能出何事?”

  就是在陛下旁边才危险呢,谁知道兄长?万一关心则乱哪一句话说得不大妥当惹怒了?那阴晴不定的陛下呢?

  “跟你没法说,”赵泽瑜有些?烦乱,身形一动便轻松地躲过了?乘风,开门?便要出去。

  孰料脚刚踏出去半只?,房檐上便飘然落下来两个人来:“殿下,我等奉命,您不可出府。”

  “兄长?居然叫你们软禁我?”赵泽瑜瞪圆了?双眼:“你们究竟是听谁的指令?”

  其中年长?一些?的人道:“秦王殿下吩咐,平日?我们听从您的指派,但是若他下达指令,我们仍是要分毫不差地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赵泽瑜再如何也不觉得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流高手?眼皮子底下溜走,和?他们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商量道:“诸位也是武陵门?等门?派的江湖中人对吧?”

  那人有问必答,板板正正地道:“二人来自武陵门?,我等其余四人乃是在江湖上结了?仇,被秦王殿下所招募。”

  赵泽瑜:“……”

  这话没法接了?!

  赵泽瑜将门?摔上,兀自在桌旁坐下。

  乘风纳闷:“您之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开玩笑,怎么这会儿这般烦躁?”

  有句腹诽他没说,他家主上的心简直比女人心还海底针,方才还阳光明媚,这会儿就乌云密布的。

  赵泽瑜瞅他一眼,满脑子猜测没地方商量,更烦了?。

  方才他未曾细想,听到北燕便不知为何在奇经八脉中流淌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那种情绪很微妙,既不是激动亦不是畏惧,却刺激着他,让他觉得他早晚应当去北燕走一遭。

  这会儿冷静下来,那些?一直盘亘在心中的疑问便愈发?地如鲠在喉,几乎满溢出来。

  两个月前兄长?为何突然对他的安全极为紧张?

  皇帝为何突然对他另眼相待,而这另眼相待中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忌惮与杀意。

  周无由只?差把他有秘密写在脸上了?,又说现在的自己还不够格做他的友人,言外之意竟似曾经的他比现在更加强大,曾和?周无由同行过。

  还有莫名?其妙的北燕,千方百计地想要他的性命,可他不过一介无名?小卒。

  还有那不详而真?实的梦。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旋涡,而他每每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却总是会溜走,不上不下地梗在心中,让他心火烧得旺盛。

  而他作为这漩涡中心,每一次他想探寻的真?相都被兄长?刻意掩盖过去,就好?像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脑袋针尖大的废物一样。

  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难受极了?,可他又真?切地知道兄长?做得是对的,因为他现在无论和?兄长?、周无由还是阿若那比起来,都只?是一个会拖后腿的废物。

  到现在他才知晓纵使他一直清楚自己资质不佳,心中无沟壑,事到临头却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原来之前那些?深宫磋磨竟还没完全将他的傲气?消磨殆尽,可是赵泽瑜咬了?口舌尖平复自己的心境,迫使自己看清现状:没有实力的傲气?是自寻死路。

  一直到晚间,出外打探的乘风才回来告诉赵泽瑜秦王府的消息:秦王被陛下软禁在府,只?不过皇帝没有明发?圣旨。

  赵泽瑜沉默片刻,那些?烦躁瞬间平息了?下来,对明显有些?六神无主的乘风道:“去吧,我要睡了?。”

  乘风焦急道:“殿下,您不急吗?秦王殿下被软禁,便更没人为您说话了?。”

  赵泽瑜只?淡淡道:“我心中有数。”这便将乘风轰出去了?。

  他听到兄长?被软禁便明白了?,陛下是铁了?心的想要将他送给北燕,为此要防止一切变数,防止兄长?将他送走。如若他没猜错,此刻安王府外应当已然秘密布满了?大内高手?。

  其实倒也不必,他刚刚已然决定了?,无论是怎么回事,他都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因而他不会逃走,亦不会躲避。

  估计等兄长?被放出来后又要被自己气?得火冒三丈了?,不过倒也无妨,毕竟他不完全听兄长?的话也不是第一次了?。兄长?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能拿他怎样,还不是每次都原谅他?

  他默默看着月亮,那一轮残月无端有些?惨淡:兄长?,你是否也算到此处了?呢?所以才叫我这几日?不要出府。你又谋划了?些?什么来破局?

  第二日?,服侍并监视阿克鲁的官员照常入内送饭,却惊惧地叫了?出来。

  阿克鲁死在了?房中,尸体都已经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离间计get

  泽瑾:死老头子,反正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等等,小兔崽子,你给我听话!

  小瑜:呵呵,我就不听话,你能把我怎么的,反正你心疼我

  经作者鉴定,秦王殿下晕过去了,原因是:被小兔崽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