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是不错。”
他虽然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李寻欢在发出那璀璨夺目的一刀之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萎靡不振。
看到飞刀被陈恒之夹住,毫无意外,脸上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色。
他低着头回道:“刀技再强又能如何,在前辈面前也不过班门弄斧,贻笑大方矣。
至于家师,晚辈也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前辈可认识家师?”
陈恒之摆摆手道:“你这是谦虚了,小李飞刀,名不虚传,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至于熊猫儿,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面。”
他没有说谎,熊猫儿和沈浪的大名,他以前的确是听说过,只不过是在武林外史中见过而已。
只可惜,熊猫儿在早年就与沈浪、朱七七、王怜花等人一同归隐海外仙山。
李寻欢不置可否,暗中搬运周天,以期恢复内力,他嘴上问道:“不知前辈究竟意欲何为,还请明说便是。”
这不是认怂,这叫智慧的战略性外交。
若是陈恒之真要杀他,李寻欢自是奋起一击,大不了玉石俱焚,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在李寻欢看来,好似陈恒之并没有恶意,只是戏耍而已,这就让他无可奈何,只好低头认怂了。
陈恒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言道:“我特意来边关一趟,就是算到了你这几日会进关,所以,提前在这里等你,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救你一命。”
“咳咳咳”
习惯性的捂着嘴一顿咳嗽后,李寻欢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救我一命?怎么可能啊?晚辈自出关十载,从无与人结怨,又是何人要与晚辈过意不去?”
陈恒之回道:“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放不下林诗音?想去见她一面?”
“这”
被人当面道破心事,李寻欢不由得有些难堪,他低下头,低声道:“表妹已嫁给啸天义兄,成为我的嫂嫂,于情于理来说,我都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可是我真的放不下她”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陈恒之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竟然吐露出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他却不知道,陈恒之如今初步迈入长生之途,以他的精神境界,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周围的人,让人们对他心生亲近之感。
这就是境界相差太大而带来的恐怖影响。
换句话来说,就是亲和力。
陈恒之了然的点点头,悠悠地说道:“你李寻欢大仁大义,将未婚妻让给义兄,后半生在悔恨中渡过,可曾后悔当时的决定?”
李寻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从车厢夹层中摸出两瓶酒,抛给陈恒之一瓶,自己打开另外一瓶,仰头就狂灌。
陈恒之却是不放过他的追问道:“那么,你可曾想到过,如果这是一场骗局呢?”
“骗局?前辈说的是什么骗局?”
李寻欢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酒瓶,擦了擦嘴巴,疑问出声,他有些懵圈。
陈恒之把玩着手里的酒瓶,无所谓的语气道:“我的意思是,当年龙啸云救你一命只是一个圈套,你该怎么办?”
李寻欢大眼一瞪,表情怪异,不自觉的靠在车厢上,过了一会儿,他双手抱拳,脸色郑重,追问道:“前辈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请赐知。”
陈恒之看向窗外,风雪暂歇,天际露出一丝火红的阳光,却是雪过天晴。
他悠悠地讲述着当年的秘辛。
龙啸云此人,武功并不怎么高明,心思却是阴狠毒辣,最是会对症下药。
年轻时的李寻欢,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和表妹林诗音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
有一次,龙啸云偶然遇到他二人,为林诗音的美貌所倾倒,心中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我要得到她,要占有她。
此后,龙啸云多番打听,得知了李寻欢的为人性格,心生一计。
在李寻欢和林诗音外出踏青的途中,龙啸云勾结了一群黑道中人,先是给李寻欢二人的饭食中下了毒,让他武功大退。
再又有贼人跳出来要追杀他二人。
在关键时刻,龙啸云闪电登场,击杀了贼人,成了李寻欢的救命恩人。
然后采用虚实结合的招数,假装不知道李寻欢和林诗音的恋人关系,让李寻欢知道他生了相思病,形销骨立,病入膏肓,再恳求李寻欢将林诗音嫁给他。
只要真心真意的爱上林诗音,他明白,凭李寻欢重情重义的性格,就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然后就可以成功的占有李寻欢的一切!
果不其然,李寻欢不忍见其相思而死,满怀矛盾,刻意纵情酒色,令林诗音死心失望,选择了对她一往情深的龙啸云。
李寻欢将自己的家园全送给林诗音作嫁妆,独自一个人飘然而去,隐居关外。
“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李寻欢悲呼一声,有如噪鹃之鸣,滚滚悲鸣,不绝于耳。
第20章【飞刀】阿飞
“啊”
李寻欢嘶哑着大吼。
车厢外一路都在赶车的铁传甲,听着二人的对话,他叹息一声,勒住马车停了下来。
无知的马儿仰头嘶吼一声,不耐烦的尥了尥蹶子,四个蹄子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铁传甲轻轻敲了敲车厢门:“少爷,你没事吧?”
李寻欢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回道:“我没事。”
他心中有一个念头,这不是真的。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如陈恒之这样的高人,如果想对自己不利的话,直接一击就可以杀死自己,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也没必要耍自己玩。
那么,他说的话,有八成的可能,就是事实。
但是,李寻欢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恩人兼义兄龙啸云,会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而自己,则成了一个是非不分的大傻瓜。
良久。
李寻欢红着眼睛,抬起头,声音嘶哑道:“前辈所说的话,可有证据?”
陈恒之摇摇头道:“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有没有证据,重要吗?你已经相信了我的话,不是吗?”
李寻欢猛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在关外的这十年,他过得很是凄凉。
然而,陈恒之的话,有如在他的伤口上深深的划了一刀,还倒上了盐巴。
痛!
痛彻心扉的痛。
无边的痛,袭上李寻欢的心头。
没有当场精神崩溃,已经算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了。
陈恒之看着他的样子,皱了皱眉,轻喝道:“李寻欢,你这个样子,很令人失望!区区一个女人而已,竟然打击得你意志消沉,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
“呵呵呵”
李寻欢惨然一笑,霍然抬起头,语气凄凉道:“前辈没有试着爱过一个人吧?”
陈恒之脸色微变,神色有些不自然,言道:“有过,年少轻狂时,许下山盟海誓,最后又各奔东西,已有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