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1 / 1)

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 宿星川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电话卡充值。真好笑,我明明早就给她充了两万进去,用到这辈子结束也用不完的。”他慢慢地说,像是在声音里走了很长的路,“原来是在等哥哥打电话给她啊?又或者,在等某个语音留言,又可以被听见的那一天。”

“可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笨。就好像相信了我父亲的诺言,和他结婚退圈那样。又或者,为了挽回婚姻,明知道父亲在不断出轨,还要生下一个我一样。”

“池序活着时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呢。脑子还清醒时为什么不对我也好一点呢。我们池家人都太可笑了,永远在等自己等不到的人……”

“……”

易晚拨通了刘晨的电话,把手机对向池寄夏。

出乎意料,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刘晨没有一点抗拒。他在电话那头,低低地呼吸。

好像整个世界仅存的善意都在为这一刻闪烁,都在等待这一刻……向他们打开一个世界一样。

“……刘晨。”池寄夏用了一个声线,“我听起来,像池序吗。”

刘晨沉默了。

他本可以愤怒,本可以挂掉这个电话,就像一开始他面对这个超凡男团时所做的那样。

可他没有。那一刻的所有心有灵犀,就像命运一样。

“池序有个……他一直不敢提起来,也很少和我说过的弟弟啊。就像他觉得,他已经不配做那个弟弟的哥哥一样。”他用叹息一样的声音说着。

“……”

“不像,要低一点。”

“这样呢。”

又换了一个声线。

“不像,尾音再浑浊一点。”

“这样呢。”

……

落叶顺着风簌簌地往下飘。易晚看着窗外,薄绛一个人孤寂地坐在阳台上。

今年冬天,应该会下好大的雪吧?他想。

因为冬天之后,就是春天了。

耳朵里是刘晨最后的声音。

“有时候我想,为什么我会记得池序呢?是因为我和他是好朋友,为了再一次救下熊学妹吗?还是为了这一刻。”刘晨在电话里笑着流泪,“像我这样普通的人为什么还能记得他啊……现在看起来,就好像只是为了这一刻一样。就好像命运一样。”

“池寄夏,你的哥哥很爱你。你的哥哥也很爱他的母亲,也原谅母亲了。”

其实刘晨说错了。

其实池寄夏拥有的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一对际遇不同的兄弟,一个心力交瘁的母亲,仅此而已。

刘晨的记得只为刘晨的记得,而不是为了成就池寄夏的故事。

他转身,看见池寄夏向他走来。池寄夏双手抱着脑后,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易晚说:“弄完了?”

“刘晨还记得我哥的手机号码,我托了一点关系……你池哥在娱乐圈演烂剧这几年还是有点人脉的。”池寄夏摸了摸鼻子,“总是,我把我模仿池序声音的那段语音,以那个手机号码发送的形式发过去了。”

发进了语音信箱。

“这样,她再拨打时就可以听见他留下的声音了。不过最后我加了一段话——他被国家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短期内回不了国、也打不了电话了。要告诉真相吗?不过太残忍了,等一下吧,等我们都有勇气时。”

“我还是没靠自己演好电影,但演了一段语音。也算是电影演员向声优的转职吧。”他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自嘲。

这是池寄夏依靠自己,一生中演得最好的一次。

不过一生还很长,他还会有很多故事。

“至于我的那句原谅……现在还远远没有到我可以原谅她的时候,所以我还不想进去。不过时间还早吧?一切都会慢慢地变好。”池寄夏说,“现在是秋天。下一个夏天和下一个冬天,很快都会来的。”

还会有车站上的电影海报。

还会有火车的汽笛声。

还会有顶着两个大眼睛驶入车站的公交车。

不用太急,不用急着去表演自己需要表演的角色,不用急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时间很长,斗转星移,每个世界都还会有属于自己的春夏秋冬。

“不过很苦恼啊。突然想挑战一个演戏的新题材的感觉。”池寄夏在易晚身边坐下,仰着头说,“还没想好怎么写剧本,怎么写人设,怎么写人物分析……”

“演谁呢?”

“当然是自己。”池寄夏眨眼。

易晚:“哦,你只需要继续犯贱就好了……”

池寄夏:……

倒也不必就这样打破感动的气氛。

“可是能成为自己已经很好了吧?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没能成为自己,也没有关注自己的故事。”易晚低着头,把易拉罐从左脚踢到右脚,“就像这个易拉罐一样,被生活踢来踢去。”

远处的安也霖目瞪口呆:“易晚你还没把刚才那个被我们一人踹了一脚的易拉罐扔掉啊?”

“唔,我们姓易的是会有这样的互相同情的感觉的……”

“不要对易拉罐产生奇怪的角色共情啊。”池寄夏吐槽。

他们在太阳将出时离开了白鹭疗养院。安也霖走在最前,薄绛走在最后。

安也霖一出门就看见了停在疗养院门口的黑色保姆车。

安也霖:看着熟悉的公司标志,瑟瑟发抖。

车窗摇下,开车的却是丁别寒。冷面酷哥黑着脸看他们,拉下脸上的墨镜道:“走了。”

安也霖:“??我想起来了。”

歌!!

他们出走一个晚上,不该是为了歌吗?

“弄完了,也成功了。”冷面酷哥说着,举起手机,“你们看,依旧没有新歌在蓝光的网站上出现。”

“计划成功了是很不错啦,不过你确定没有把屎尿屁的声音录进歌里么。”安也霖吐槽,“说实话,作为一个拥有二十年工作经验的音乐人,我有点受不了……”

丁别寒脸更黑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

安也霖:“你这个吃字就用得很糟糕……”

前面两个人在叽叽喳喳。池寄夏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麓山疗养院。

“妈妈。今天既不是夏天,也没有下雪啊。”

他低声道。

在欢乐的所有人中,唯独薄绛站在阴影内。他看着不远处的池寄夏。

“好像拥有金手指,也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幸福。”

声音清幽鬼祟,薄绛像是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陡然清醒过来。

“是幻觉吗……”他抓着额头,这样想着。

此刻一个易晚从他身边飘过,并把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

四人依次上了车。易晚自觉地坐到最后一排。安也霖在副驾驶上不断追问丁别寒修改音频的来源。薄绛和池寄夏坐在第二排,一人一边,看着天空。

今天的虹团也是一样的和平。

安也霖:“丁别寒你到底是用了什么音频……”

丁别寒:“别影响我开车。”

易晚:“或许应该把池寄夏晚上录的那段池序留言放在歌里。这样也不错。”

池寄夏:“得了吧,谢子遇那个屁,你指望他因为愧疚而不偷我们的歌?”

易晚:“因为那也是不该出现在我们的时间线上的东西。”

丁别寒:“等下,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