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岔完,车里就活跃起来,她好像总能跟人说上话。
须在渊对此颇感神奇,在他看来楚千黎相当肆意,完全就没有寿数将尽的感觉,甚至远比一般人善谈、活泼得多。明明师父教导他克制,谨慎得当地保存实力,但她的所作所为跟师父教得相反。
车辆返回驻外使馆。
楚千黎和梅茹z率先下车,谈暮星和须在渊紧随其后。
车外,须在渊看到不远处的谈暮星,他犹豫片刻,垂眸道:“来这里还好,稍微有点冷。”
谈暮星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温和道:“确实有些冷。”
须在渊虚心求救:“这也是无聊话吗?”
“……不不不,这类交流的官方称呼好像不是这个。”谈暮星深感小道士被熊孩子带歪,他为难地挠头,“如果非要强行解释,就是没带什么目的,但表达友好的话?”
须在渊若有所思,低声道:“那无聊话其实也挺有聊。”
驻外使馆内,黄觉已被送进医院,潘义成从柳钧处得知情况,他如今却眉头微皱,无奈道:“我后面恐怕不能前往遗迹。”
柳钧面色微变。
“最近好像有其他国家听闻风声,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安稳。”潘义成道,“你们保护他们的安全就行,剩下的事情由我们来解决。”
尽管中方和蒙德森商议共同开发,但h国周边的多方势力似有耳闻,现在也蠢蠢欲动。楚千黎等人破解遗迹,并不代表事情的结束,没准反而是纷争开始。
柳钧肃然道:“保证完成任务。”
另一边,l面无表情地坐在房间里,将手中的文件纸揉成一团,一声不吭地紧盯眼前的家徽。
q安排艾伯纳负责遗迹开发,仅仅让l插手周边配合,确实对下任蒙德森领导者打击较大。l今日彻底在屋里坐冷板凳,艾伯纳等人却井然有序地推进探索。
施琢渠发现l脸色不佳,委婉道:“但q也让您负责婴石开发的工作。”
l的手指不耐地在桌面敲动,冷哼道:“他最初还让我负责遗迹,现在却突然改变主意,谁知道后续会不会变化。”
施琢渠不好回答。
l拿起桌上的蒙德森家徽,随口道:“你知道这东西源自哪里吗?”
蒙德森家族标志是蛇与苹果,这明显来源于古老的故事。
“应该是亚当和夏娃在蛇的引诱下吃掉苹果?”
“没错,但他们吃掉的其实不是苹果,而是善恶果。亚当和夏娃最初不知善恶,他们吃下果实后就拥有人智、懂得羞耻,却被上帝从伊甸园里驱逐出去。”l不满地挑眉,“多不公平啊?就因为产生自己的想法。”
“q就像高高在上的上帝,但可惜我不是亚当夏娃。”l一把将徽章攥在手心,他眼底流露出狠厉的光,“我不会那么容易被驱逐的。”
倘若他要被赶出伊甸园,那就提前做出弑神之举。
次日,艾伯纳等人给中方发来消息,表明他们也找到钥匙点,现在开始按部就班地继续探索。
中方人员经过分配,须在渊和柳钧乘车去桃木剑放置点,楚千黎等人则待在三清铃放置点。罗盘和塔罗牌位置较远,一行人明天再开车过去。
六根高大石柱内有一片宽阔地面,现在表层积雪被彻底清空,露出无数梅花桩般的小石柱,犹如散布在网格状棋盘上的棋子,刚好可以供一人踩上去。
楚千黎探头去看铃铛内壁:“道士说得还真没错,这里面确实有记载。”
六根大石柱的铃铛内有刻字,全都是占卜事例及口诀,不过是文言文版本。这就像病例一样,古人将占卜案例总结出来,编成朗朗上口的诗诀,方便后面的研究者背诵借鉴。
不过楚千黎看不太懂,她研习紫微斗数,并不是这一套,有些迷迷糊糊。
“都是梅花易数的口诀,我小时候还背过不少。”梅茹z观察一番,愣道,“但好像有没见过的。”
谈暮星:“他们不是说这里留有不少外面没有的记载。”
“有道理,那我们待会儿放完钥匙,把这些案例誊写下来。”楚千黎握着三清铃,她随手一摇,说道,“就是不知道铃铛做钥匙,到底该被放在哪里。”
三清铃声音浑厚,突然就引发共鸣。
下一刻,六根石柱上的铃铛齐响,它们原本无法推动,现在却跟着应和!
梅茹z惊道:“什么鬼?”
“这六个铃铛是三清铃小弟吗?”楚千黎面对同时出声的石柱铃铛,她刚刚吐槽到一半,却涌生熟悉的头疼,当即痛得惊呼一声,差点丢掉手中三清铃。
谈暮星慌忙扶她:“怎么了?”
七铃同响,涌现画面,脑海中犹如万箭齐发。
楚千黎晃晃脑袋,无力道:“这声音跟甬道图案有相同效果。”
声音同样可以入卦,她听完此声下意识掐算,瞬间就感觉头疼欲裂!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梅茹z望着地面上的梅花桩,她身形敏捷地踩上一枚,说道,“你俩在旁边摇铃。”
谈暮星:“一直摇就行吗?”
“对,最好是有规律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靠心易。”梅茹z怀念道,“挺像小时候跟奶奶玩的游戏。”
六根石柱分别对应六神,中间的梅花桩也有规律。按照梅茹z的推测,踩上小石桩的顺序有讲究,通过不断摇晃三清铃,然后根据声音依次踏上,估计就能破解此处的谜题。
梅茹z走石桩,楚千黎来摇铃。她挥动三清铃,高声道:“好的!drop the beat!”
三清铃一响,六钟随之而鸣!
梅茹z踏上其中一枚石桩。
楚千黎听到这声音,又忍不住有反应,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她总感觉脑袋里有尖锐东西在戳,想要起卦寻求原因,但一起此念更难熬。
谈暮星看出她表情紧绷,他索性从兜里取出两枚隔音耳塞,将其一边一个塞进她耳朵里,又用手捂住她冻得通红的耳朵,问道:“这样还听得见吗?”
楚千黎感觉冻僵的耳朵在温暖下复苏,她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同时发现耳边清净不少。
梅茹z出声提醒:“不要想起卦的事,这里考验的是心易,一旦想到复杂推演,你就会被声音影响。”
楚千黎眼看梅茹z一开一合地张嘴,她迷茫地眨眨眼,问道:“要起卦?听声音?”
“不要起卦!不要听声音!”
“不要停?”
“挺好,她听不见了,应该没问题。”梅茹z见楚千黎被谈暮星捂住耳朵,她发觉对方听不清话,料想也不可能再被影响。
楚千黎听不清铃音之后,头疼的感觉顺势消失,开始有节奏地摇铃铛。
梅茹z没有起卦,她身轻如燕地行走在石桩上,没多久就能感受到一阵细微震动,似乎是六根石柱及石桩被触发机关。
楚千黎早知自己跟梅茹z所学不同,紫微斗数是用星辰推人或推命,这是一门重在浏览过程的术数,但梅茹z学的是注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