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1 / 1)

玉釵盟 卧龙生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27天前

阵之后,突然挺身而起,拔出背上长剑,投在草地上,恨恨地说道:“我要是从小不练武,读些治病疗伤的医书,现在不是可以救他了吗?”

忽然脑际灵光一闪,想起那紫衣少女相赠白色解毒丸来,暗暗忖道:他刚才服用的药丸,和那丫头给我的继命解毒丹丸,同由一个瓶中倒了出来,自然是一种药了,为什么不可以给他再服一粒呢?

心念一转,立时从怀中摸出丹丸。

山谷中透射过一缕晨阳的光芒,照在两粒白色的丹丸上,每一粒丹丸都和她本身有着莫大的关系,徐元平服下一粒,她即将付出一个月的生存代价。

面临着这种极端的冲突,上官婉倩亦不禁黯然一叹,像是为自己减少一月的生命惋惜……

她缓缓捏起一粒丹丸,投入了徐元平的口中。

这丹丸不知是何药配成,确有着惊人的奇效,徐元平服用灵丹,不过片刻时光,突然挺身坐了起来。

他望望肋间的伤口,缓缓把目光移注到上官婉倩的脸上,冷冷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徐元平的倔强神情,反而使躁急的上官婉倩,变的温柔起来。她理一下飘浮在鬓边的散发,笑道:“我也不知,这是个幽静的山凹,没有名字。”

徐元平目光转动,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山势,说道:“我要死在山峰上,谁把我送到此地了?”

他还有清晰的记忆。

上官婉倩道:“你晕在山峰上,我把你抱到此地,那里山风太大……”,她幽幽一叹,接道:“我就跟在你身后,看到你带着重伤爬登山坡,我想去扶你,又怕你生气。”

徐元平目光忽然移注到上官婉倩身旁的戮情剑,说道:“把宝剑给我。”

上官婉倩依言取过宝剑,递了过去。

徐元平接过了戮情剑,晃了两晃,日光耀射之下,闪烁着夺目的寒光,上官婉倩轻轻叹息一声道:“果然是一柄绝世无双的利器。”

徐元平缓缓放下戮情剑说道:“江湖上传说此剑最不吉利,看来是不错了。”上官婉倩忽然想起那紫衣少女相赠药方之事,微微一笑,道:“那紫衣丫头在我临行之际,用绢帕写了一张药方,她说你身上余毒未清,要你照方服用,以清余毒……”,话到此处,突然住口不说下去。

徐元平轻轻嗯了一声,回目望了那戮情剑一眼,道:“承蒙相助,无物奉赠,此剑虽是少林之物,但恐怕我已无法带走它了。与其让它遗落这大山之中,倒不如送给姑娘了。”

上官婉倩轻颦黛眉说道:“那紫衣丫头说,你如不照绢帕上药方服用,只怕难以活过一夜。”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我肋间剑伤,可是那紫衣姑娘刺的吗?”

两人你言我语,完全格格不入,答非所问。

上官婉倩道:“这等荒野所在,买药不易,咱们早些上路,找个市镇……”

徐元平摇摇头道:“姑娘的盛情在下心领了,我要去了!”缓缓站起身来,摇摇摆摆的向前走去。

上官婉倩一跃而起,拦住去路,正容说道:“你要到哪里去?”

徐元平道:“不用你管。(www,,Cn更新最快)”突然振奋余力,沿着山谷放腿而奔,眨眼之间,转过了两个山弯不见。

上官婉倩呆呆的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泛现出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一跺脚恨声说道:

“哼!不知好歹,去死吧!”伏身捡起了戮情剑,信步向徐元平的去向走去。

徐元平一口气跑出了三四里路,忽然觉出余力用尽,两腿一软,栽倒地上。

但他的神志,仍然清醒,长长吸一口气,又挣扎爬了起来,仰脸望着无际的蓝天,落下来两滴泪水。

他用冷傲掩遮住了脆弱,但却无法掩没去心灵的寂寞,他用无比的坚毅忍耐,在人前装出豪强,但无人时,却忍不住心中的悲伤。

他不愿受人怜悯,也不愿受人因怜悯赐与的帮助,他用痛苦和死亡,把自己装扮成一个英雄,但却无能充实心灵因孤寂而成的空虚,英雄的心,是这样寂寞……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遥遥的传了过来,徐元平警觉的滚入一片草丛之中。

他想死的默默无闻,让尸体和草木同朽。

但闻那步履声愈来愈近,一个十六七岁的童子,背负着一个年迈的老翁,缓步走了过来。

崎岖的山道,使那童子不胜负荷之感,他一面不停地挥拭着头上的汗水,一面重重的喘息着。

背上的老翁,似有着很沉重的病势,紧紧的闭着双目,日光照射着他满脸堆累的皱纹,看他的年龄,至少在花甲以上了。

那童子似是已走的筋疲力尽,缓缓放下背上的老人,叫道:“爷爷,咱们休息一会再走吧!”

那老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梦呓般地说道:“孩子苦了你啦!我这样老了,也该死啦,但我不看到你讨过媳妇搬入我为你们建筑的新居中去,死也难以瞑目,我还得再活几年,看到你讨过媳妇再死……”

徐元平听得心中一动,暗想道:“这老人的心愿,多么的平凡,只愿看到他的幼孙,娶个媳妇,然后才能死的瞑目,我却身负着血海深仇,以及对那赐恩如山的慧空大师许下的心愿,一件也未完成,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吗?

一念动心,生死大事,又开始在他脑际中盘旋不息,他重新考虑自己是否就这样死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默诵着这一句批判生死的名言,我在人世上留下了什么?

他开始怀疑自己,这种大无畏的做法,究竟是英雄的本色,还是畏惧未来的艰苦。

生与死两个极端的观念,开始在他脑际中展开了剧烈的冲突、激荡。

一阵山风,吹过来一缕幽香,凝目望去,只见上官婉倩悄无声息的站在那老翁的身侧。

她右手拿着戮情剑,背上却背负着一个空着的剑鞘,长发散乱,一副无精打彩的神态。

她望了那老人一眼,回头对那童子说道:“小兄弟,他是你什么人?”

那童子道:“是我爷爷。”

上官婉倩道:“他病的很重吗?”

那童子忽然流下泪来,说道:“我爷爷病了三个月啦,山那边有一位很好的看病先生,可是他出去啦,昨天才回来。”

上官婉倩双目中忽然闪动着喜悦的光芒,说道:“你看到过一个受伤的少年吗?”

那童子摇摇头,道:“没有,我背着爷爷去看病,走的近路,这条路很少人走。”

上官婉倩忽然探手入怀,摸出了一块金锭,交到那童子手中说道:“这锭黄金,做你祖父疗病之需,快些告诉我,那看病先生在什么地方?”

那童子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多的黄金,颤抖的伸出手,接了过来,说道:“那看病先生就住在山岭北边。”

上官婉倩道:“那地地方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