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完成,大概要花两三个时辰,足够打发时间了。
“我才不要,”她娇哼一声,“每日上课已经很累了,放假当然是用来玩的。”
姜如愿不听她的歪理。
“不过愿愿,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又长大了一点?”萧千棠的目光在她的上半身流连,“你还没十四岁呢,怎么和我差不多大了?”
姜如愿涨红了脸,压低声音道:“棠姐姐,咱们还在街上呢!你收敛一些!”
自从来了月事,萧千棠说话愈发荤素不忌,每隔几日便要点评一下,甚至还准备上手摸一摸,总是弄得她不知所措。
“好啦好啦,知道你面皮薄,”萧千棠揉揉她的脑袋,“咱们进去吧。”
两人顺利进了苏府,抬眼便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一进门便是一个圆形的湖泊,流水潺潺,汉白玉砌成的柱子束在湖泊中央,水流如注,阳光折射下来,隐约可见一道弯虹。
走近一些,便能看见柱子上镶嵌着不少玉石,湖面清澈见底,锦鲤嬉戏清澈可见。
萧千棠啧啧感叹:“比靖王府还奢侈呢。”
她摸了摸袖口,空空如也,便道:“愿愿,你身上有银子吗?”
姜如愿掏出一块碎银。
萧千棠接过来,将碎银握在手心,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道:“信女萧千棠,愿茹素一日换此次考试进步十名,文曲星大人保佑。”
她将碎银往湖中一抛,轻快道:“走吧!”
姜如愿:“……”合着您来这儿许愿呢。
往里走,处处可见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金瓦红墙更显奢靡,行至比靖王府的湖还要大的湖边时,萧千棠忍不了了:“苏家到底多有钱啊!”
姜如愿忙到:“棠姐姐小声点,小……苏公子就在前面呢!”
萧千棠连忙正了正神色,缓步上前,打量苏砚青,差点惊掉下巴,这穿的什么玩意,简直像个移动的金山,都快闪瞎她的眼了!
姜如愿微微扬眉,果然第一次见苏砚青的人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介绍道:“这是华宁郡主。”
萧千棠收敛神色,客气一笑。
“郡主能来寒舍,是苏某的荣幸,”苏砚青微微一笑,“郡主请,愿愿请。”
这还叫寒舍?萧千棠撇撇嘴,都快赶上皇宫了!
两人入座,萧千棠忽然反应过来,和姜如愿交头接耳道:“他居然叫你愿愿?你们俩这么熟?”
“我爹爹喜欢他,所以他天天来我家蹭饭,熟悉了之后叫公子小姐的多生疏。”姜如愿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萧千棠点点头,又问:“那你叫他什么?砚青?砚青哥哥?青哥哥?苏大哥?”
姜如愿还没回答,便听到一旁的姜宁熹喊道:“小青啊……”
萧千棠一愣,没忍住,噗嗤一笑。
苏砚青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伯父,您说。”
“这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姜宁熹递给他一个锦盒,感慨道,“才十六岁便这么厉害,你还有大好前程呢。”
“多谢伯父。”
其余的人也纷纷送上礼物,萧千棠不慌不忙地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玉佩,笑道:“来的匆忙,小小心意,苏公子笑纳。”
苏砚青没收,拱手道:“郡主能来已是福分,苏某受之有愧。”
萧千棠闻言立刻将玉佩收了回去,这是皇祖母送她的,方才递上去的时候心都快滴血了,幸好他没要。
姜如愿悄声笑:“棠姐姐,你要演也得演的像一点吧,收的真快!”
“愿愿,我能打开你的礼物吗?”
忽的,苏砚青出声,众人纷纷朝他看去,神色都有些微妙。
萧千棠警钟大作,这喜欢都快表现在脸上了,盛景危!
身在林州的盛景,确实刚经历过一场血战,为救被敌国副将围困的裴临翊,他舍身挡了一剑,趁剑还没□□,他给魏鸿志使了个眼色,两人配合默契,取下副将首级。
盛景虽受了伤,但副将身亡,将士们士气大振,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全胜而归。
待回到安全之地,裴临翊这才松了口气,望向他的伤处,即使穿了战甲,左肩还是渗出点点猩红,有些可怖。
他正要道歉,盛景摇摇头:“无妨,不是什么命脉,死不了。”
盛景依然中气十足,下令道:“先回城!”
众人快马加鞭,刚来到城门便有郎中迎上前,一刻没耽搁。
林嫣红着眼睛盯着郎中诊治,望向儿子左肩的伤口时,有些不忍去看,皮肉翻开,满目的红。
清理了伤口,郎中撒上药粉,盛景微微皱眉,却一声不吭。
“阿景,若是疼便哭出来,”她捂着嘴,咽下一声声呜咽,“你别忍着,娘看着之后更难受了。”
“没事,小伤而已,”盛景宽慰道,“娘,你别担心了。”
见她依然盯着,眼泪涌出,他只好道:“我有些渴了。”
林嫣这才回神,起身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唇边,竟要亲手喂他喝。
盛景盛情难却,有些难为情地喝了。
仔仔细细地缠上纱布,郎中松了口气,这才道:“伤口不深,也没伤到筋骨,没什么大碍,好好将养半个月就结痂了。”
半个月?盛景皱眉,如今战事正是刻不容缓的时候,他最多休息三日。
不过瞥见母亲担忧的神色,他将话咽了下去,应了声好。
林嫣亲自将郎中送出门,一旁的裴临翊走上前,愧疚道:“阿景……”
“不必道歉,更不必言谢,”盛景打断他,“我知道若是我一时不备陷入险境,你也会这样做。”
裴临翊神色动容:“好兄弟!”
他当初有多不情愿来林州,如今就有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从变幻莫测的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这让人怎么不心潮澎湃。
“累了这么久,你回去歇着吧,”盛景有气无力道,“我也休息一会儿。”
见他神色疲惫,裴临翊没再说什么,退了出来,遇上林嫣,他抿了抿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的说话声传到房中,盛景听得清楚,但没有上前,既然他心中不安,那就说出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林嫣才进来,本以为儿子正好好的躺在床榻上睡觉,谁知他竟坐在窗前磨墨,书案上摆着写了一半的信纸,想必又是在给愿愿写信。
她连忙上前,皱眉劝道:“阿景,你得好好养伤,过几日再写也是一样的。”
盛景将信纸翻了个面,淡淡道:“过两日便是送信的日子,我没有准时寄信,愿愿会担心我出事。”
他有些庆幸伤的是左肩,若是右肩,肯定就握不了毛笔了。
劝不动他,林嫣叹了口气,上前替他磨墨,又道:“说起来,愿愿快过生辰了吧,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赶上。”
盛景垂眼,恍然惊觉他马上就要在林州待两年了,他答应了愿愿,三年内一定会回来,如今战事比他想象的更加顺利,若是提前一年,她肯定会很高兴。
他唇边露出浅浅的笑意,道:“生辰前也好,明年也好,只要一切顺利便好。”
林嫣打量着难得目光温和的儿子,会心一笑。
虽剑眉星目,但他的眉眼间总是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浑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