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眨眨眼x84(1 / 1)

月亮眨眨眼 叶微染 8992 汉字|2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84章 眨眨眼x84

  外面是寂静的夜。

  打开门的那一刻, 过道的风很大,夹杂着喧嚣的呼啸。

  徐落月埋在梁越泽的怀里,细碎的凉意往她脖子里钻。

  耳旁传来清冽的寒气, 她留恋般地窝在梁越泽的颈窝里, 徐落月依稀能感受到什么东西还是湿漉漉的。

  她抬头望去, 眸子黑亮如漆,梁越泽额前的发丝好似沁出了一颗又一颗的小水滴。

  徐落月毫不犹豫地伸手摸了下,手上是濡湿的触感,冰冰凉凉。

  她眼睛微睁, “你没吹头发啊?”

  “吹了。”梁越泽感受到她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单手轻松地搂住她清瘦纤细的小腰更贴近自己,他顺手将门带上往里面走去,饶是抱着人, 也不影响他熟练地换上鞋柜里属于自己的拖鞋。

  屋内传来了属于徐落月独有的一种芬香,她在吧台前摆了一束自己喜欢的花。

  璀璨绽放的野蔷薇。

  自由和浪漫,如她一般。

  梁越泽一直漂浮摇晃的心忽然定了定。

  看见她的那一刻,在属于她的地方, 莫名拥有了一种归属感。

  徐落月宛如冰火两重天, 他的手很炙热, 胸膛也无比的滚烫。

  尤其她倏地觉得现在的姿势有一点点不合时宜, 徐落月松了松勾紧的双腿,有些不自在地想从梁越泽的怀里跳下来,却被宽大的手掌紧紧桎梏住。

  “你头发还没干,别感冒了。”徐落月拍了拍他结实的臂膀, 像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别动。”梁越泽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磁性, 在这暧昧不明的深夜里愈发增添了几分性感。

  两人贴的很近, 近到徐落月能清晰地看见梁越泽小臂上因为用力胀起的青筋, 她的周围完全被梁越泽的味道所包裹住,用的是她最爱的那款沐浴露。

  她只说过一次,却独独被他记在了心上。

  肩膀宽阔,身材挺拔,高大健壮,恋爱之后的梁越泽乖巧且黏人。

  他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眼底溢满了专属于她的温度和深情。

  这些词汇放在桀骜的梁越泽身上,徐落月不可名状地有些晕眩。

  她脑海里倏忽之间浮现出水浒传里的一句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徐落月被一阵又一阵的热潮烫地全身酥软无力,她轻轻地锤了一下梁越泽的胸口,口中发出自己都不敢置信地娇艳欲滴的嗓音,“梁越泽,放我下来。”

  梁越泽气宇轩昂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薄唇微张,“我放你去沙发上。”

  “可我还没——”徐落月话还没说完,被梁越泽温柔轻巧地放了下来。

  他微微低下头弯着腰,半蹲在她的身前,耐心地将她黑色皮鞋上的链条解开再脱下。

  梁越泽的动作很快,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却好似当成大事业在做,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

  脱完一只鞋后,徐落月原本制止的话语卡在唇边,她咽了咽口水,小巧的双脚往沙发后面缩了缩,说话都有点结巴:“不、不用。”

  徐落月的脚瘦长,莹白的脚腕盈盈一握。

  她下半身穿了一件棕色格纹的A字伞裙,裙子的长度堪堪到她膝盖下方两公分。

  徐落月有点羞涩地仍旧往后退,梁越泽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腕。

  由于坐下的缘故,身上裙子的长度更是往上收了收,徐落月柔嫩的像花枝、雪白如藕节一般的小腿就这样一一浮现在梁越泽的眼底。

  他呼吸骤然紊乱,眸子一沉,压根不用触摸便知晓其中的细腻。

  梁越泽的声音含着微乎其乎的点点沙哑,他放开手,迅速地将徐落月另一只鞋也褪了下来,将她的鞋塞在鞋柜里唯一的一个空位,顺便拿出了与自己般配的同款拖鞋,体贴地放在她脚边。

  “喏。”

  徐落月忽然都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清醒状态下他们两第一次在无人的环境下独处。

  泽泽今晚好像体贴的过了头,就好似那个夜晚。

  他是不是想——

  徐落月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回到了那一个混乱的夜,她脑海里飘荡着七零八落的记忆碎片。

  醉酒、接吻、冲动、炽热。

  年轻人的快乐事。

  其实私下里她很少想起,但是偏偏在梁越泽面前,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涌现在眼前。

  难不成其实想这个的是她。

  两人炽热的鼻息彼此亲热地交互着,舌尖被他不停地缠绕着、吮吸着,唇边溢出暧昧的拉丝,光只是回想就已经让徐落月嗓子眼变得干涩,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梁越泽没经验不小心咬到了她的舌头外,真的还满让人愉悦的。

  哦不,除了后面时间太久让她呼吸不过来。

  徐落月的思绪沉浸地发散着,进度条忽然往后拉,梁越泽拽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耳垂低哄着,手心磨破皮的疼痛感历历可辨,徐落月猛然清醒,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不不不,她不想,她爱上班。

  梁越泽贴着她落了座,自然地揽过她的腰际,“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徐落月眼神左右张望,心虚地应道。

  “你出门的时候吃了吗?”徐落月咬了咬唇,问道。

  其实当她问出口时,看见挂在墙壁上不停转动的时钟,已经知道了结果。

  梁越泽过来的路程加上他洗澡的时候,他压根没有时间吃饭。

  不等他答复,徐落月主动地说道:“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徐落月的手艺,梁越泽是再清楚不过,那些速食产品,他现在的确没有食欲。

  梁越泽笑了笑,拉住她起身的手,“不用,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徐落月不认同地说道,她努了努鼻子,娇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嫌弃我的厨艺,我给你点外卖也一样啊,送过来也很快的。”

  徐落月准备摸出手机给他看附近的外卖,这才想起手机被扔在玄关现在还没有拿过来。

  她懒得动弹,用粉嫩的指尖戳了戳梁越泽的背部,“去给我把手机拿过来呀。”

  梁越泽回头抓住她的手,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打着转。

  “你起身呀。”徐落月催促道,“你想吃什么?”

  她折着另外的手指头给他清点,“是想吃炒菜呢、火锅呢、还是汤汤粉粉那些呢?”

  “真不想吃。”梁越泽无可奈何地起身,去给她拿手机。

  手机递到徐落月手里之后,她低头在屏幕上不停地轻点着,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梁越泽:“徐又又。”

  徐落月头也没抬一下,敷衍地应道:“嗯?”

  “我不想吃。”梁越泽重复道。

  徐落月点了点头,“嗯嗯。”

  徐落月如此敷衍,梁越泽好似失去了他该有的存在感。

  他嘴角微微耷拉着,不满地拧着眉头问道,他加重了语气:“徐又又,你在干嘛?”

  “啊?”徐落月抬起头来,眨了眨眼,“我给你看外卖啊。”

  “……”梁越泽唇角抽了抽,“我说了三遍,徐又又,我不吃。”

  好气,油盐不进的徐落月究竟有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啊!

  “那怎么行,你以前可说了。”徐落月不理他,自顾自地又在手机上刷了起来,用曾经他揶揄过自己不吃饭时候的话重新送给他,“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成僵尸。”

  梁越泽:“……”什么东西,他以前还说过这话?

  似是看出了梁越泽眼底的疑问,徐落月毫不留情地翻起了旧账,“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徐落月一顿不吃,保证立马饿成僵尸。”

  梁越泽有点印象,但是不多。

  他识趣地合上了嘴,什么时候啊,他以前还干过这么幼稚的事?

  不能吧。

  “没错,以前的你就是这么幼稚。”徐落月趁此机会批.斗他以前的非人行为。

  “嗯……”梁越泽摸了摸鼻子,狡辩道,“你都说是以前了,现在我怎么可能这样。”

  “不仅幼稚,”难得梁越泽不跟她斗嘴,徐落月眼睫轻颤,低头憋住笑,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细细数着,“你还无理取闹、挑拨离间、寻事生非——”

  “等等,徐又又。”不等徐落月说完,梁越泽擅自打断她的话,“这几个词汇,你这真的不是在精准地描述你自己吗?”

  徐落月讶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怎么会的表情,指着他,“你看你,又开始搬弄是非了。”

  梁越泽眉间划过一丝无奈,又好气又好笑,徐落月一张嘴能把他死的气成活的。

  “嗯?”徐落月对他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声音故作甜软,“泽泽,怎么不说话啦?”

  梁越泽知道这就是徐落月的本性,就像一只养不熟的猫。

  没心没肺,永远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心情好的时候,任由你顺着毛,揉搓拿捏,乖巧地让人心生怜爱。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等你防备就狠狠挠你一爪子。

  但是梁越泽觉得这样很好,不会轻易地因为别人而使自己受伤。

  而他现在,也拥有了拿捏这只小猫咪的终极武器。

  梁越泽喉头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倏地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往自己这边拉,徐落月猝不及防地双腿张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嗯?”梁越泽低头蹭了蹭她粉嫩小巧的鼻尖,鼻腔里发出轻轻的哼声,“我搬弄是非吗?”

  徐落月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中的矮人。

  之前觊觎梁越泽这么久,她也只敢和他小打小闹,真正的突破关系的那一晚她还是借着酒劲。

  徐落月对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有点紧张,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边,见风转舵地飞快,她左右摇晃着脑袋,“不不不,泽泽怎么会搬弄是非呢。”

  梁越泽薄淡的唇掀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刻意压低着自己的声线,“不,我搬的。”

  徐落月的鹿眸里满是不明所以。

  梁越泽凑近她耳边沉沉的笑,滚烫的鼻息像热浪一样扑打在徐落月的侧脸,带着稍显性感的呼吸声,“不过,徐又又,我只搬弄你。”

  他最后几个字还故意拖长了尾音,去掉是非两个字,这句话落在徐落月的耳朵里听起来格外的涩.情。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有意避开他的视线,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羽翼般轻轻颤动,眼睑低垂着,脸蛋倏尔变得通红,两颊凭空生出了胭脂粉,宛若打了腮红,楚楚动人。

  梁越泽从哪里学的,怎么这么坏啊!

  徐落月被他堵的呐呐地说不出话,她还是经验不够,不知道男人在这方面上都是无师自通的。

  梁越泽很记仇,将徐落月原本的话还给她,他轻轻地咬拭着她的精致小巧的耳垂,呢喃道:“又又,怎么不说话啊。”

  “你——”徐落月刚一张嘴便发出一声娇哼,背脊上好似划过一阵暖流,又忽然从下而上过了电,她浑身都是酥酥麻麻的,她连忙将嘴合上。

  梁越泽柔软的双唇划过她的肌肤,用手撩开了她披在耳旁的秀发,从脖颈后方一路往上攀岩,“怎么不说了,我很喜欢又又说话呢。”

  场面的局势一边倒,徐落月对梁越泽毫无招架之力,她有点后悔为什么嘴忽然要贱那么一下。

  梁越泽的头一手搂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他往常柔软的头发忽然好似带了刺,在她雪白的脖子处留下了一片冰凉的触感,扎地她痒痒的,十分不舒服。

  徐落月下意识地偏头往另一边躲,惹得梁越泽愈加不满,他一口咬住了她鲜艳欲滴的唇边,“躲什么。”

  “等会儿!”徐落月缓了缓,仰头往后退了退,用手心捂住梁越泽肆意的嘴。

  她同时收回抵在梁越泽胸前的手,指缝插进了他的头发里抓了抓,徐落月终于反应过来,满脸恍然大悟。

  梁越泽脸色怏怏,却还是停下来关注她的情绪,他闷闷不乐地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吗?”

  徐落月平时是一个非常直白的人,但在此刻,她忽然双标地讨厌起了梁越泽的直白。

  这让她说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

  她好歹是个女孩子,梁越泽就不会委婉一点吗?

  徐落月假装没听见,手指夹在他的头发里,泄愤一般地将他搅了个鸡窝头。

  梁越泽没有生气,只是牵着她的手,再次耐心地问道:“怎么了?”

  “你头发没吹干,”徐落月坐在他的大腿上与他四目相对,两只手捏住他的脸颊用力地晃了两下,“扎到我脖子了,好难受。”

  梁越泽来找徐落月,急着出门的他只拿着吹风机随意地往头上吹了两下。

  这个天气,半干的湿发也不容易感冒,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

  梁越泽好脾气地笑了笑,“你吹风机在哪里,我先把头发吹干。”

  像是安抚徐落月暴躁的情绪,他说道:“没事,很快的。”

  这句话又惹恼了徐落月,她唇角紧绷,抿成了一条直线,水灵灵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她才不着急呢,到底是谁着急啊?!

  她认为凶巴巴的眼神,在梁越泽的眼里却万种风情颇有韵味。他眉间带笑,神采飞扬,颇像个上京赶考中了状元的秀才,像抱婴儿一样托起她得意地往洗手间走去。

  这个姿势让徐落月感到有些羞耻,她握紧拳头锤在梁越泽的肩膀上,“放我下来呀。”

  梁越泽大步流星,转眼就到了外面的客卫,言行一致:“不想放。”

  “哎呀,你好烦。”徐落月懒是一回事,但也不至于到一步都不能走的地步,不知道的以为她被蛇咬了,中了七步倒呢。

  这个梁越泽,性急的很。虽然也没多远,她话都还没说就已经到了。

  这不多此一举么,她无语地撇了撇嘴,“吹风机不在这儿。”

  梁越泽熟练地掉转方向,徐落月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会说话的玩偶被他扛来扛去。

  眼见他就要到自己房门口,推门而入。

  徐落月赶忙叫住他,提高了声调,“梁越泽,停下!”

  梁越泽不知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听话地止住了脚步。

  “放我下来。”徐落月感觉今天跟他说话好累,同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

  他没有动,徐落月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推了推他胸膛,准备从他身上跳下来,

  “我浴室里还有东西没收,你不准进。”

  梁越泽瞬间了然,虽然他觉得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见过了,也不用如此见外。

  身外之物,反正以后他也是要亲手脱的。

  但是他知道说出来徐又又肯定又要恼火了,他乖乖地将她放了下来。

  徐落月:“你坐沙发上等我,我给你吹头。”

  尽管梁越泽今晚嘴笨惹她生气,还故意欺负她,但也不能否认他路远迢迢来见她的这份心意。

  嗯……男人嘛,总要给点甜头吃的。

  “好。”梁越泽眼底闪过意外的惊喜。

  徐落月打开房间里的灯,进了自己专用的洗手间,护肤完之后虽然她记得把脏衣篓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但是她私密的内衣和内裤仍然被她随意地扔在洗漱池旁边的台面上。

  刚才她也吹了头发,但是忘记拔吹风机的插座。

  徐落月将内衣内裤放在浴缸旁边小的收纳篓里,拿起吹风机,顺路还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十分红润,眸子里好似带有一抹春色,唇角还有一个暧昧的齿印。

  她不敢再看,眼神仿佛被烈火灼烧般,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梁越泽将腿伸直,一只腿微微搭在另一只的上方,心情愉快地半倚在贵妃椅上,低头把玩着手机。

  他嘴里哼着小调,手机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旋转。

  徐落月一出来就看见他这副舒适慵懒的姿态,用膝盖踢了踢他,“起来了。”

  梁越泽勾起嘴角,如墨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亮光。

  徐落月提起膝盖的那一刻他顺势从后面轻轻推了她一掌,单脚的徐落月没站稳还被沙发卡了一下,又扑进了梁越泽的怀里,他一副好心的模样揽住她。

  “徐又又,不用这么客气,吹个头发还投怀送抱的,多不好意思啊。”梁越泽不动声色地笑道。

  这里没有旁人,徐落月自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腰际那只作恶的手。

  “梁、越、泽。”她一字一顿地喊他,“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

  “没有傻子。”梁越泽无辜地看着她。

  “……”徐落月忽然泄了气,懒得跟他闹腾,“几岁了,无不无聊。”

  “不无聊。”梁越泽下巴微扬,“几岁了都还是想抱你。”

  徐落月承认,不管多少次,她还是会被梁越泽这种毫不转弯的话噎住。

  嗯,有点土。但是,也有点爱听。

  她觉得她也有可能是疯了,被梁越泽的土味逼疯的。

  “坐过来。”徐落月掩盖住心底的雀跃,故意冷着脸,没好气地对他说道。

  梁越泽挪了挪位置,挺直了背,微微在她面前低下了头。

  徐落月单腿跪在沙发上去插吹风机的插座,设置成暖风,将风力由小调到大,用手心试了试温度。

  她重新站在梁越泽身前,轻轻拨弄着他干湿相间的头发,先用梳子给他梳了一遍。

  徐落月忍不住提醒道:“梁越泽,头发不吹干就睡觉,容易脱发。”

  “我头发不少,掉就掉点吧。”梁越泽一边用手指缠绕着徐落月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话听得真让人生气。

  不过梁越泽确实没说错,他遗传了顾娴一头黝黑、柔顺的头发,在日光底下都十分有光泽度,小时候发尾枯黄、发量稀少的徐落月最嫉妒的就是他这头发,两人打架的时候她还会故意偷偷地扯掉他头发。

  让他自卑,让他变秃!

  从梁越泽现在这么狂妄的口气中,徐落月自然是没有成功的。

  徐落月撇了撇嘴,一边给他吹头一边说道:“不仅脱发,还会长白头发。”

  由于小时候头发发质就不好,徐落月为了保养她的头发,下了很多功夫,所以了解一点点。

  白头发这个有点打动梁越泽,他调了调坐姿,“那又又给我吹干点,我不带着湿头发睡觉了。”

  “掉头发都不在意怎么在意白头发了?”徐落月有些好笑地问道。

  “掉头发是因为我头发多,掉点无所谓。”梁越泽说,“但我不想年纪轻轻变成老头。”

  “为啥?”

  “那样就配不上我们年轻貌美的又又了。”

  徐落月真想给自己嘴巴一下,梁越泽现在油嘴滑舌,她就不该接这话茬。

  她放下吹风机无奈地扶额,将茶几上的精油摁了两泵在手心,来回打转将它搓弄开来。

  徐落月将精油抹上梁越泽的发尾,精油的香气缓缓弥漫到梁越泽的鼻尖。

  他鼻子动了动,微微嗅了嗅味道,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徐落月张嘴就是胡说八道,“这是让你变不成老头的东西。”

  梁越泽:……

  他看起来应该也不像傻子吧。

  梁越泽识趣地没有接话。

  徐落月轻巧的手在梁越泽头顶左右捯饬着,梁越泽能感受到她温暖的指腹轻轻划过头皮,指尖好似在丛林中翩翩起舞,耳旁传来嘈杂的喧嚣,却让梁越泽的心无比的平静。

  “好啦,吹完啦。”

  徐落月将东西都有条不紊地收了起来,她无意间看见时间,感叹了一句,“不早了诶。”

  这句话进了梁越泽的耳朵里,就成了催他离开的符箓。

  梁越泽一言不发,眉头拧出一条沟壑,眸光黯沉如夜。

  他跟在徐落月的身后进了房间,在她迈出浴室的那一刻,倏地将她翻转压在柜体上。

  动作虽凶悍,他的手掌却抵在了徐落月的背后,不让板子的冲击力撞到她。

  徐落月被他吓了一条,她毫无安全感地勾住他的脖子,惊呼一声,“梁越泽,你干嘛呀。”

  “徐又又,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梁越泽凑上前跟她咬耳朵。

  “我又怎么了,”徐落月感到莫名其妙,“梁越泽你今天神神叨叨的——”

  此刻的梁越泽不想听她碎碎念,他以吻封缄。

  柔软的唇瓣碰触在一起细细研磨,梁越泽轻轻含住她,粉嫩的舌尖发出一个试探的信号,在得到确切的回应之后,梁越泽率先出兵夺取主动权,他像鱼儿逐水一样追逐它、缠绕住它,汲取她口中的蜜桃汁水。

  两人互相交换着温热的鼻息,身边弥漫着两人重重的喘息声。

  梁越泽微微收紧了在她腰肢的手,将她更加贴近自己,像要交织融化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热吻像是一场暴风雨一样打的徐落月措手不及,她宛如飘荡在无垠海面上的一叶孤舟,被一阵又一阵的浪花毫无方向地推地越来越远,她只能牢牢地勾住眼前的救星,任由他在她身上兴风作浪,却能带领她通往岸边的方向。

  紧紧靠在一起的两幅躯体在不断的升温,徐落月被吻的全身发麻,脑袋也是晕乎乎的,身体早已没有力气,全靠倚在梁越泽身上支撑住,恍惚之间跟着梁越泽的节奏不停地绵延起伏。

  “嗯——”徐落月试图想往后退,却似藤蔓一样一直被缠络着,她嘴里溢出细碎的声音。

  她努力地呼着气,用力地推开了梁越泽。

  梁越泽猝不及防地被推开,他睁开眼睛,鼻腔里发出淡淡的尾音,“嗯?”

  “我要喘不过气了。”徐落月勾住他的脖子,浑身都在往下面掉,她用下巴抵住梁越泽的肩膀,拼命地汲取新鲜空气。

  “怎么还没学会换气呀。”梁越泽拍了拍她的背,给她整理身后凌乱的头发。

  徐落月深呼吸好几次,靠在梁越泽身上缓了好一会,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恢复了该有的频率。

  她的唇角泛起一抹湿润与艳红,声音里带着性感的嘶哑,指责道:“梁越泽,突然又发什么疯。”

  梁越泽的脸色出现几分餍足,他厚重的呼吸拍打在徐落月的脸颊,眼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你赶我走,还不让我跟你有个离别吻啊。”

  徐落月还在喘着气,她瞥了他一眼,眼尾泛着嫣红,“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你刚看时间不就是在催我走吗?”梁越泽十分有自知之明,徐落月不想他过来,自然也不想让他在这里留夜,是生怕他像现在这样对她做什么吗。

  他其实过来真不是为了这档子事,但是……控制不住,场面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这样。

  “梁越泽,你能天天别那么会脑补吗。”徐落月嘴角无语地抽了抽,刚才他跟饿狼一样扑过来。

  知道的是知道他在索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来索命。

  梁越泽眸子忽的亮了起来,他低头闷闷地笑,透露一种混不吝的气质,

  “既然不是,那——再亲一会?”

  说完,不等徐落月的回复。

  梁越泽单手拎起徐落月,她的脚离地面只有三公分左右的距离,将她往床上扔去,随后也倾身覆了上去。

  他在徐落月的额头、鼻尖、唇边流连,轻轻碰触一下又起来,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

  徐落月真的烦死他这副欲擒故纵的模样了,要亲不亲的。

  她拽住梁越泽的衣领将他拉了下来,用力过猛,梁越泽直直地撞了上去,她的贝齿磕到了梁越泽的薄唇,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嘶”。

  梁越泽吸了一口气,用舌尖舔了舔疼痛的地方。

  咸咸的,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他垂下了眸子,眉峰微微皱起。

  暧昧的氛围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两个人的神色都算不上好看。

  一个是突然的疼痛让他失去了表情管理,一个是有些莽撞之后余下的尴尬。

  “没事吧?”徐落月有些心虚,弱弱地问道。

  “徐又又,你是想谋杀亲夫是吧。”本来就脆弱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疤痕。

  “哎,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就算谋杀啦?”徐落月向来是你软我软,你硬我更硬,梁越泽这么一说她可就听不得了,刚才她还没说他索命呢。

  徐落月下巴一扬,一副倨傲的姿态,嘴硬地说,“梁越泽你到底行不行啊。”

  梁越泽眯起眼睛,眸子里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这句话已经是梁越泽第二次听到了,上一次是青天白日里,景点舞狮的桩子前。

  今天他就得让徐落月知道,不管什么性情的男人,在这方面的权威都是不容挑衅的。

  气氛有一瞬间的停滞,梁越泽滚烫的气息冲着徐落月迎面而来,来势汹汹。

  他不容置疑地拉着她纤细柔嫩的小手挪动。

  徐落月胡乱地甩开他的手,不自觉地往后退,眼睫轻轻颤动,她装作凶狠的模样,“喂!”

  隔着薄薄的布料,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蓬勃汹涌,正在茁壮成长。

  徐落月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神四处躲闪。

  (高亮:甩开了,没碰!)

  梁越泽宽大的手掌将她包裹住,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像是轻哄又像是威胁。

  “你说行不行。”他刻意咬着字音,在该强调的地方加重语气。

  “嗯?”这是梁越泽习惯性的语气词,他尾音又轻轻扬起,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徐落月的心尖,让她听完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徐落月刚想继续嘴硬,但是想起上次的惨状,她咬了咬唇将原本的话咽了下去。

  她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滴摸摸不停地转动,肚子里忽然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坏水,徐落月手上微微使了点劲,冲着梁越泽抛了个媚眼,夹着嗓子嗲里嗲气地说道,“行,哥哥最行啦。”

  梁越泽毫无防备地被徐落月来这么一下,头皮倏地一紧。

  从徐落月嘴里喊出来的哥哥,尽管知道是她装腔作势,还是陷入她的圈套。

  他浑身一颤,尾脊骨从下到上酥麻一片,像是过了电。

  草,梁越泽舌尖抵住上颚,低声地咒骂了一句。

  休眠已久的火山,一改往日的沉寂,溢出点点岩浆。

  “怎么不说话啊哥哥。”看见梁越泽脸色不太好看,徐落月的心里更是得意,她故意凑过去在他的耳畔,眼底尽是不怀好意。

  眼白里夹杂着微乎其乎的红血丝,脖颈处的脉络微微起伏,清晰可见。

  他在忍耐。

  梁越泽闷哼一声,垂下了眼睑,徐落月还一直在这里撩拨他。

  他抱着徐落月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将被子盖在两人头上。

  徐落月白色的空调被十分轻薄,而且异常透光。

  就算两人在躲在被子里,梁越泽的睫毛在微微颤动,脸上是忍耐的神情,徐落月看得一清二楚。

  梁越泽呼吸声异常的沉重,他的鬓角处沁出了一层薄汗,甚至有汗滴沿着下颌线缓缓流下。

  徐落月的手就像奥利奥的夹心,又像铁板烧,两面都滚烫的很,灼热非凡。

  他好像很难受,徐落月忽然走神地想到。

  “妹妹叫的那么甜,是不是应该帮帮哥哥。”梁越泽喉结上下滑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在她的后颈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宛若一场燎原的烈火,“你有经验的。”

  徐落月脑袋有点乱,但是没有之前那么慌张。

  她甚至来了心思时不时地逗弄一下,听见梁越泽的闷哼声是让她最有成就感的事。

  ……

  冰凉的液体滞留在徐落月炽热的掌心,此刻的她有片刻的僵硬。

  她皱着眉头,不太敢去看那玩意,只觉得手里黏答答、稠腻腻的。

  梁越泽掀开被子,从床头柜抽出了几张纸给她擦拭,还有心思和她打趣。

  他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语气里饱含着夸赞,“妹妹真厉害。”

  刚才不觉得,现在徐落月有点无法直视妹妹这个词。

  她晚上新换的衣服也沾上了一星半点,所幸没有遗漏在其他地方。

  空气中都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徐落月努了努鼻子,推开梁越泽,脚步快速地往洗手间冲去。

  她甩下一句,“你把窗户打开。”

  随即,室内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徐落月摁了一大泵洗手液,双手指缝相扣,神色认真地洗了一次又一次。

  衣服被弄脏了,徐落月对身上的衣服简直不忍直视,她拿起睡衣又重新洗了个澡。

  她收拾完之后,梁越泽也在外面的洗手间将自身收拾的差不多。

  这里有他换洗的衣服,他就简单地冲了个澡。

  趁着徐落月在里面,还将她房间的床单被套还有盖被,都换了一套新的。

  徐落月出来讶然地盯着他,没有多说什么。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外面刮起小风,偶尔还能听见街道上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

  夜色无边无垠且无星。

  徐落月第二天要上班,已经和梁越泽闹到很晚。

  她身着之前那身抹茶绿的丝绸吊带,没有穿内衣的她像只小兔子一样机敏地瞅了一眼梁越泽之后迅速钻进了被子里,眼睛悠悠地望着他。

  梁越泽就倚靠在她的床边,她没有问梁越泽是否要离开,也没有说让他去住隔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梁越泽轻声地顺着她,哄她睡觉。

  没一会的功夫,早已疲惫不堪的徐落月眼睛缓缓阖上。

  一夜好眠。

  翌日。

  徐落月在手机不停响起的工作日闹钟之中醒来,迷茫之中的她眼都没睁开,却伸手往旁边摸去。

  另外一边床单,冰冰凉凉,没有体温的余热。

  梁越泽没有住在这里。

  她心里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是失落、空荡还是遗憾。

  徐落月重新闭上眼睛又赖了五分钟的床,起床之后看见了梁越泽半夜发的信息。

  【给你定好了上班的闹钟,我回去了。——02:14】

  【我到家了。——03:20】

  【晚安,徐又又。——03:21】

  梁越泽这么晚跑来跑去来回的折腾不累吗?

  她这里几个房间都不够他住吗?

  这边离他上班的地方也更近吧?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徐落月在心里好一通抱怨,洗漱完之后走到了客厅。

  平日里客厅的光线都非常通透敞亮,她出来的时候没开灯感觉暗了半边天。

  徐落月疑惑地看去,昨晚换洗下来的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梁越泽用晒衣架晒了起来,

  在另外一边,甚至还有她昨天忘记洗的贴身衣物。

  梁越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起她带有蕾丝的内衣裤挂在衣架上,光是凭空想想这个场面,徐落月的脸就已经红个彻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这是干嘛啊!

  她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房屋内的变化。

  茶几上杂乱无章的零食被通通摆放好、被她胡乱扔在沙发的衣物也都被折的整齐重新放在了沙发上,餐厅的吧台和餐桌也被收拾的一干二净。

  梁越泽这是干什么呀,他是田螺姑娘吗。

  黎明前就消失。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亿点点

  但是看见这么肥的份上,求个作收可不可以呀宝贝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