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眨眨眼x77(1 / 1)

月亮眨眨眼 叶微染 6903 汉字|18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77章 眨眨眼x77

  “童装怎么啦?童装难道就没有男女款之分了吗?”徐落月抱着胸振振有词地说, 眸子在半明半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亮,“现在的情侣装不就是同个款式换个颜色吗?你告诉我和童装有什么区别。”

  徐落月这么说,确实也没问题, 梁越泽莫名有些憋屈。

  一句话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

  他从小到大, 一直都说不过她。

  梁越泽敛了敛神色, 语气低沉,“明明是你不想跟我穿情侣装。”

  “怎么会呢?我们前不久还穿过呢。”徐落月坐着忽然有点累了,将脑袋的位置稍稍垫了垫,躺了下来。

  梁越泽以为是自己遗漏了什么记忆, 疑惑地抬眸问道, “什么时候?”

  徐落月弯起漂亮的眼睫,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地揶揄,“你忘啦?我们五个人唯一一次团建穿战服的时候呀!”

  梁越泽:“……”

  他们群里五个人, 做决定的通常来说都是徐落月和俞悦,唐堰和梁越泽一般是不发言的,男性地位比较低下,翟子赫喜欢提出建议, 但是不一定会被采纳。

  有一年暑期, 那是他们堪堪毕业不久, 原本早就已经确定了后面的出行计划, 但是由于唐堰的工作一拖再拖。

  徐落月外出去拍摄的时候,偶遇一个自发组织的老年旅行团。

  徐落月有些挑食,但是爱吃海鲜,团队里的人都知道, 拍摄任务结束之后大家一起去了一个比较有名的海鲜集市。

  海鲜都活蹦乱跳的, 非常新鲜。

  可以自己称重带回去自己做, 也可以直接在店家这里吃, 徐落月一行人正好在大爷大妈附近坐了下来。

  据说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好朋友,退休之后没有其他的生活压力,约好一同出去游玩。

  当时引起徐落月注意的是,他们身上的那种精神状态,尽管年纪大了身体没有那么敏捷,但是一言一行中都充满了活力与对生活的热爱。

  这些大爷大妈围成一桌,小小的桌子上摆满了一盆又一盆的海鲜。

  他们穿的衣服与旅行社的那种纯颜色polo衫左上角带点印花的又有点不同,男性与女性的衣服分了两种颜色,男性衣服胸前印着“人生在世”,女性衣服胸前印着“及时行乐”。

  这些叔叔阿姨的年纪,都是团队里小青年们爷爷奶奶的年纪了。

  他们这一辈人里,很多舍不得花钱,只会想着省下来给自己的后辈,有这样想法的真的不多。

  豪迈的点单以及样式统一的衣服同样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有一个拍短视频的博主正在采访这些大爷大妈,询问他们:“冒昧打扰一下,叔叔阿姨你们是退休特地出来玩的吗?我看点的这些海鲜都不便宜呀。”

  大爷们埋头吃,有一个豪爽的大妈晃了晃手上的食指,“哎,年轻人,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我们出来吃东西,从来不打听价钱,主要就是享受这个氛围。”

  这群大爷大妈停下手中的动作,点头附和道:“说得对。”

  “小伙子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主要是开心就好。”最初的那个大妈挥了挥手,爽朗一笑。

  周围的年轻人都羡慕地笑了,既为他们洒脱的态度,也为他们雄厚的退休经济实力。

  而徐落月却在想,几十年以后,他们五个人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呢,几个老头老太太一起出来开心地吃吃喝喝乐乐,聊天兴致浓时,时不时还会拌几句嘴。

  认识这么久,他们这个团体居然还不如人家老年旅行团,战衣都没一件,这合理吗?这是她的失责。

  徐落月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

  于是,在徐落月和俞悦的一番挑选下,他们“无情哈拉少”这个五个人的队伍终于有了自己的队服。

  三个男性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纯棉短袖,上面有一个繁体的发字;两位女性的衣服则是一件略微暗一点的红色短袖,上面是一个繁体的财字。

  文字代表朴实无华的愿望,每个人的衣服上还有些细微的不同,繁体字的周围还围绕着一些专属于他们印记的图案,一眼就能分辨出——

  唐堰是几朵温柔的云、梁越泽是太阳照耀着一座冰山、翟子赫是一个小人嘴里不停地吐出乱码、徐落月是一个可爱的黄色小月亮以及一些星星点点、俞悦上面则是一只抱著书本正在啃胡萝卜的小兔子,每个图案的特点都十分明显,皆是徐落月的创作。

  这衣服对于年纪大的男人可能有点幼稚,但是对翟子赫这种心态“年轻”的男人来说刚刚好。

  翟子赫看见衣服的时候眼睛放光,他的人物图案是里面最复杂的一个,他觉得月牙非常用心地画出了他的特点,这是月牙对他深沉的爱意。

  所以翟子赫毫不犹豫地穿上了这件衣服,美滋滋地照着镜子还发了一条朋友圈。

  但是沉稳如唐堰和冷淡如梁越泽的内心是拒绝的。

  在徐落月三番两次的要求和胁迫下,唐堰十分无奈以及梁越泽非常无语地选择了屈服。

  梁越泽穿上那件衣服,眉眼中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青春期,被徐落月强压着做不喜欢的事情,和徐落月斗嘴之后,又只能憋屈地妥协。

  张扬中带着一丝不耐,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不屑与叛逆。

  徐落月深知,任她再怎么威胁,梁越泽绝对都不会再次穿上那件幼稚的衣服。

  所以那次出行,徐落月为了留下“纪念”,随意地带了一个方便出行的相机,亲自出马将一路风景都拍了下来,美名其曰要拍一个记录生活的vlog,希望他们配合。

  他们五个人一起的照片有很多,每一张上面就好似没有梁越泽脸色好看、心情愉悦的时候。

  梁越泽面无表情地冷着一张俊脸,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站在最后方的位置,微妙地想用翟子赫的身躯挡住自己衣服上显得“愚蠢至极”的图案,姿态却十分松散,微微颔首,眨眼间又好似透露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意味。

  徐落月不得不承认,有人是天生的主角,是镜头的宠儿。

  女人拍照是爱美的,再小的脸也要举着相机微微伸长了手臂,她嘴里叮嘱梁越泽,一再强调“看我这里”。而梁越泽毫不经意之间地瞥了一眼相机,却好像在和爱人对视,淡淡的琥珀眸子宛若带有深邃的光,轻易之间就夺走别人全部的注意力。

  摁着快门的徐落月手倏地一抖,留下了那一刻的温柔和惊艳。

  后来,徐落月鬼迷心窍地将这张照片偷偷藏了起来。

  那时候的徐落月,与梁越泽仍旧势如水火,人的劣根性驱使她就是无端喜欢撩拨一下梁越泽。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梁越泽的痛苦之上,这是徐落月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宗旨。

  五个人的照片不拍,徐落月指责他不合群。

  但是无论大家怎么说,梁越泽都不愿意拍单人的照片,这不是活生生将把柄流入徐落月手中,以后徐落月又要求他做更不愿意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套娃的存在。

  刚毕业的梁越泽,还没有那么自如地收敛自己的风芒,唐堰想要逃避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提起拍两人留念的照片,只有翟子赫自顾自地傻乐,宛如地主家的傻儿子,跟着徐落月和俞悦的脚步从头到尾拍了个遍,有镜头的地方,就有翟子赫一路开心的笑声。

  翟子赫原本想拉着两个好兄弟一同参与进来,梁越泽眼神一瞥,眼角微微往下一耷拉,唇角微动,翟子赫便能感受到威胁的刀锋,他缩了缩肩膀,不敢再招惹梁越泽。

  唐堰温柔一笑,也婉拒了他的提议。

  唯一的合照,是徐落月故意犯.贱之后机缘巧合拍到的。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梁越泽总是默默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意无意地避让镜头,就算在镜头内,也尽量只让自己出现小半个身影。

  徐落月眼珠子咕噜一转,肚子里就开始冒坏水,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狡黠地笑,她将相机递给俞悦降低梁越泽的警惕性,放缓了脚步忽然跟在了梁越泽身旁,走神的梁越泽被恍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

  他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低下头不耐地望着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徐落月,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啊。”徐落月假装受伤地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叹了一声。手上却抓住他的手腕紧紧不放,她撇了撇嘴,“鲁迅先生说的好,‘人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你居然这么想我。”

  梁越泽就静静看着她演戏,舌尖忍不住顶了顶后槽牙,将不雅的那个字咽了下去:“有——话快放。”

  徐落月清了清嗓子,柔和撒娇的语气里又含着一丝专属于她的理直气壮,眼都不眨一下地说着假话:“我脚刚不小心抽筋了,你背我一下。”

  梁越泽想起刚才徐落月灵活的像只猴子一样和他们窜上窜下地拍照,他审视地眼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他挑起眉头,“你在逗我?”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居然这么无情,等会我就打电话跟干妈告状。”

  这个女人想起一出是一出,梁越泽嘴角微抿,冷笑了一声,不吃她这一套。

  徐落月眼皮不满地耷拉下来,大喊他的名字,语调逐渐减弱,“梁越泽,背我一下嘛。”

  梁越泽大步往前走着,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徐落月原本只是和他闹着玩,但是梁越泽的态度让她不爽了起来。

  她在原地生气地跺了跺脚,往前小跑了几步,借着冲力猛地跳起来单手勾住梁越泽的脖子就往他背上跳。

  梁越泽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往后拉,他笔直的脊背稍稍低头往前弯了弯,刚想扯住手腕顺势将背后的物件甩出去,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清甜中带着一丝丝的涩意。

  除了徐落月,不会有其他人这么没有分寸地跃到他身上,梁越泽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徐落月担心梁越泽不做人,两只手交错着牢牢地箍在梁越泽修长的脖颈上,双脚也是努力地勾住他的大腿,像猴子爬树一样努力想往上攀岩着,她把自己累地气喘吁吁。

  温热的喘息就在梁越泽的耳旁像海浪一样拍打着,他脖颈处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淡淡的红,喉结一上一下,轻轻滑动着,语气冷淡:“徐落月,你再不松手,我真的会被你掐死。”

  徐落月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笑,微微卸了点力度,但是双手仍旧没离开那处位置。

  她趴在梁越泽的背后,微微探出头往前看,前方整个视野都开阔了许多,但是只靠她自己的力气整个身体会一直往下滑,她轻轻地用腿拍了拍他的身侧,徐落月娇声地说道:“梁越泽,你是木头呀,你倒是接一下我啊。”

  梁越泽拧着眉头,眉沟之间显现出几条痕迹明显地沟壑,他拿无法无天的徐落月没有办法,用手腕稍稍地托起了她的脚,让她有个受力点。

  徐落月多了一个人型坐骑,美滋滋地靠在梁越泽的身上,甚至愉悦地哼起了小调。

  梁越泽好似负重徒步,刚才和徐落月那么一闹就快看不见翟子赫他们的身影,他加快速度跟上前面几个人的脚步,低沉的声音里透露着几分不耐,“徐落月,我上辈子欠你的是吧。”

  “嗯哼。”徐落月眼角微微上扬,笑意从眼底溢出。她稍稍低下头,贴到梁越泽的耳旁,傲慢中带着一丝狂妄,“男人,你很牛吗,放下你的身段。”

  梁越泽停下脚步,扭过头跟她对视,眯起眼睛盯她,“徐落月,你是不是想打架。”

  平淡的口吻却让徐落月莫名感受到危险的到来,尤其是托住她脚腕的手好像微微抬了抬,好似下一秒梁越泽就要扯着她往地下摔,就像当初一起锻炼她学跆拳道时,对她没有半分的仁慈,毫无心慈手软可言。

  徐落月重新勾住他的脖子,将身体紧紧地贴住他,防止他一个过肩自己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你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徐落月撇了撇嘴,反咬一口。

  梁越泽:“下来。”

  徐落月试图躲避,左右磨蹭着,语气铿锵:“我不。”

  “下来。”

  “就不。”

  “徐落月,下来。”

  梁越泽的语气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冷,像是隐含着的怒火倏地就要释放。

  徐落月探头想偷窥一眼他的神色却没瞧见,胸前的起伏让徐落月觉得他好似真的有点生气了,心想今天梁越泽怎么这么玩不起,但是徐落月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地乖乖从他背后滑了下来,站在他身侧踮起脚尖往前瞅了瞅他,小心翼翼地哄道:“别生气别生气。”

  梁越泽没吭声,反倒是俞悦一行人发现两人掉队之后,手举着相机回来找他俩。

  徐落月眼神四处张望,一眼便瞥见了俞悦他们,她动作敏捷地挽住梁越泽的手臂,一副和谐的模样,对着镜头比了个耶,“你看,俞悦举着相机呢,给点面子,笑一个。”

  两人长相出挑,身上衣服一红一黑,性子一冷一热,貌美的小情侣引起了绝大多数过路人的目光。

  俞悦摁住快门,“咔嚓”一声,留下了这两个人唯一的合照。

  从回忆里抽离,梁越泽也躺在徐落月的身边,将她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你跟我说那叫情侣装?”

  “嗯——”徐落月拖长了尾音,“怎么不算呢。”

  “行,还不如童装呢,等我们回去就去商场挑几件你喜欢的xxxxxl码的童装一起穿。”

  徐落月被逗地直笑,“哪有尺寸那么大的童装。”

  梁越泽故意阴阳怪气:“没关系,可以定制,你看,巧了,都是你喜欢的。”

  徐落月眸子亮晶晶地盯着他,忽然问道:“你当时为什么突然生气啊,你不像开不起玩笑的人啊。”

  尽管后面两个人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状态,徐落月也没有上赶着再去招惹梁越泽,但是徐落月那天晚上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到底是哪里惹了他。

  “你真的想知道吗?”梁越泽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徐落月的侧脸,他轻轻揉捻着她娇小的耳垂,不知道是不是徐落月的错觉,他的嗓音无端变得更加性感暧昧了起来,她的心好似过了一道电。

  徐落月催促道:“你说呀。”

  梁越泽像那天徐落月贴在他耳侧一样,有意无意地拿鼻尖蹭着她的耳珠,坦然地说道:“起反应了。”

  徐落月不知道,那个深夜里,两具身体无意间地摩擦也让梁越泽一整晚没睡着觉。

  “啊?”听完,徐落月神色怔然了一刻,领悟过来之后整个脸蛋倏地红得像个苹果,她羞赧地瞪了梁越泽一眼,“喂!”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梁越泽无辜地眨了眨眼,用宽大的掌心包住了徐落月的食指。

  “那我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啊!”徐落月觉得自己何其冤枉,她的脸仍旧滚烫,现在都还在散发热气。

  “等等。”徐落月突然反应过来,眯起眼看他,问道:“你那个时候就对我居心不良了?”

  “我不确定。”梁越泽很自然地将她搂住怀里,让她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但是确实只对你起过反应,当时还慌张地整夜没睡着,梦里都梦见和你——”

  “好了!”徐落月抬起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羞赧,慌张地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让他再说。

  梁越泽的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容,胸腔好一阵震动,发出沉沉的笑声,如大提琴般悦耳。

  两人靠在一起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依偎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让徐落月感觉到十分心安和美好。

  “那些照片还在吗?”梁越泽特别喜欢用下巴轻轻压在徐落月的头上,用手环绕住她。

  “什么照片?”

  “我们情侣装的。”梁越泽刻意强调那两个字眼,“发给我看看。”

  “好啊,和我的合照你都不存的?”徐落月想起自己还偷偷摸摸地藏过他的照片,忽然就觉得不平。

  “我被你弄得几天都睡不了一个好觉。”梁越泽语气里含着委屈,为自己辩解,“我哪还敢看我们单独俩的合照。”

  徐落月:“……”

  好,算你有理。

  两个人在微暗的环境里低声聊着,徐落月眼皮缓缓地垂落,嘴里还念叨着:“那你真要好好感谢悦悦了,我们唯独的几张合照都是她给我们留下的。”

  梁越泽勾了勾唇角,同意道:“你说的是。”

  以至于俞悦再次收到梁越泽转账的时候都是一脸莫名。

  午休的时间很快过去,在梁越泽又一次提公开的时候,徐落月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发现就承认的准备。

  毕竟,她开始一点一点地相信她和梁越泽的感情不至于那么脆弱。

  而她认识梁越泽这么多年,对他足够了解,也不会因为梁越泽身上从未知晓的领域而对他下头。

  但是徐落月的好朋友俞悦是一个合格的哨兵,在她听见翟子赫起来的声音之后,她赶忙起身敲了敲梁越泽的帐篷,向徐落月通风报信,“月牙,快起床,要回来啦。”

  徐落月埋在梁越泽里迷迷糊糊地应道:“好,我来了。”

  实际上,徐落月站起来都是晕晕乎乎的,眼睛朦胧,半天找不到北。

  最终还是靠梁越泽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回了隔壁的帐篷。

  确认大家都清醒了之后,几个人分工合作,将东西都收拾好,把烧烤架、帐篷之类的东西都退给店家。

  下山的时候,徐落月眼尖地瞅到了再往上爬一会的不远处有观光车在载客,她沉默了片刻,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坐车上来呢?”

  翟子赫拍了拍她的肩,大大咧咧地说道:“因为上来的时候压根忘了这回事。”

  他更是全程都在为梁越泽和徐落月操心,哪还记得有没有车上去。

  “好吧。”徐落月想起在路上奔波的翟子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最后是坐观光车下山的,途经一个也是类似中午野炊的小平台,有人正在练习舞狮,他们爬山上来的时候都没注意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徐落月坐在车上,眼巴巴地盯着看,对舞狮非常的感兴趣。

  “师傅,麻烦靠边停下车,我们在这里下。”一排只有两个座位,单独坐在最后的梁越泽忽然出了声,徐落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甜甜一笑。

  “好嘞,你们是想在这看看舞狮吧?”师傅踩了一脚刹车,笑着说,“我们中国优秀的民间艺术,还是值得看看的。”

  现在不是舞狮表演的时间点,众人都在联系各自的基本功。师傅可能难得碰上还有人围观他们训练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处理,问道:“你们想试试吗?”

  “想!”徐落月第一个积极地应道。

  师傅抓了一个联系的小徒弟过来,给大家做了一个示范。

  “我们做个简单的踩单腿吧,等会你站在前面,我会抓着你的腰,你跳起来外八字踩在我的胯上,我会用胯顶住,你们应该都知道胯在哪里吧?”

  翟子赫和徐落月就像两个乖巧听课的小学生,有问必答:“知道!”

  “来。”师傅活动了一下,让小徒弟教徐落月绑上了腰带方便抓握,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顶住胯的位置指给徐落月看,“等会踩这就行。”

  徐落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师傅双手抓着徐落月的腰带,低声喊了一句,“起。”

  徐落月两只腿迈开,微微吸了一口气,轻巧一跃,如师傅所说的外八字踩在他的胯上。由于是新手的缘故,上去的脚下没踩稳,她有些许的晃悠,在师傅力气与技巧的支撑下,徐落月腰部微微向后,将左脚提了起来,整个人都稳当了不少。

  “很不错。”下来之后,师傅夸赞道,“以前练过基本功,扎过马步吧?”

  “嘿嘿。”徐落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学过跆拳道。”

  “怪不得。”师傅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还有人想试试吗?”

  唐堰站在一旁替他们拿着包,翟子赫伸长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梁越泽罕见地站出来,礼貌地说道:“师傅,我可以试试你刚才那个吗?”

  “你是说当狮头还是狮尾?”

  俞悦躲在徐落月耳旁窃窃私语,“你说梁越泽不会想试着托举你吧?”

  “我不知道诶?”徐落月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讶异。

  “我想像你刚才那样托举她试试。”梁越泽冲着徐落月昂了昂下巴,“可以吗?”

  “那我到一旁先教一下你,可能有受伤的风险。”师傅犹豫了片刻,难得遇见几个喜欢舞狮的年轻人,他拉着梁越泽去一旁传授技巧,“你们还有人想试试吗?”

  “没有。”翟子赫不小心看见那些小徒弟身上的青痕,心里一下子打了退堂鼓,果断地摇了摇头,“那个,我们看看就好了,不耽误您。”

  他冲着梁越泽比了个大拇指,“泽泽,你好man,真男人。”

  唐堰突然有被侮辱到。

  回来之后,师傅还得去指点那些在石桩上的徒弟,他交代道:“你们两个人先磨合一下,小心一点。”

  于是,梁越泽和徐落月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搂抱”在一起。

  徐落月上去之前还有些犹豫,她担忧地望了梁越泽一眼,“你行吗?”

  梁越泽又气又好笑,他轻声地说,“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徐落月瞬间被噎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大白天,不正经。”

  翟子赫在旁边围观,听见了徐落月的话,凑着热闹,“月牙啊,说多少次了,男人不能说不行。”

  徐落月:“……”

  俞悦却倏地“噗呵”一笑。

  徐落月朝他们摆手,赶他们去别的地方,“你们在这里我俩紧张,万一摔了呢。”

  说完之后,徐落月放松地跺了跺脚,背对着梁越泽试图做了两次起跳,梁越泽试抓了一下她的腰带,“我手上微微发力,你就起来。”

  “好。”徐落月应道,一跃而起。

  最后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徐落月也不知道腾空的那一刻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一片混沌,莫名其妙之间就伸出了两只脚,试图各自踩在梁越泽的两边胯上,但是梁越泽听从师傅的教导往后收了一条腿,场面忽然就有些混乱。

  梁越泽紧紧拽住徐落月的腰带,他往后退的是右腿,但是徐落月的右腿在空中飞舞,无处安放,慌乱的她一不小心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她还未站稳,只见梁越泽飞快地将她托了下来放在地上,在她身后发出难受地一声闷哼。

  徐落月心里一紧,脸皱地像个包子,紧张兮兮地回头,“你没事吧,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梁越泽将苦往心头咽,捏了捏她愁眉苦脸的脸蛋,“徐又又,再差一点,我就要被你废在这了。”

  徐落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飘忽地四处躲闪,摸了摸鼻子,呐呐道:“这——”

  她哪知道这么凑巧啊!!

  梁越泽似笑非笑,掀起眼皮望着她,打趣道:“你该不会是故意报复合照的时候小小泽对你心怀不轨吧?”

  “嗯?说话啊,徐又又。”他尾音故意稍稍扬起,拖长了语调,“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胡说!”徐落月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捂住耳朵,口是心非地说,“我哪有这么记仇,你不说我才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