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 / 1)

执玉伴兰时 柏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量的。

  毕竟那谕旨上满满的溢美之词,承谚看过那么多话本子,再看这谕旨,还是觉得牙酸。

  若不是顾及着兰时,只怕太子都要在那旨上写以身相许了。

  兰时剥了颗栗,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从前她还能粉饰一下,兄妹之谊,亦或是相伴之情。

  可经过别庄那一遭,太子将一切挑到了台面上 她就不得不面对这一事。

  可打岔岔过去一次,可不会回回都让她混过去。

  兰时心底也乱得很,那徐蓁呢?他不是喜欢那徐蓁吗?

  没有她横在中间,太子殿下早该抱得美人归才是。

  如今这一出又算怎么回事?

  那她的上一世又算怎么回事?

  “好啦,十三哥没逼你现在就想清楚明白,没胃口就不要吃了,不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有哥哥们在,不会让你孤立无援的。”

  十三抽走她手上的栗子,一口吃掉,他就见不得兰时愁眉苦脸的,嘴里的栗子也当做太子殿下使劲儿嚼,敢乱阿宛的心,那就是罪该万死。

  没胃口就不要吃了。

  兰时恍惚,这句话,太子殿下也说过。

  果然是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兰时不禁想到今早自太子殿下别庄出来,才发现太子殿下给自己的别庄改了名字。

  兰时看见那三个字,险些控制不住要去劈了那块匾。

  空谷居三个字着实碍眼。

  虽然常保还在一旁称赞太子殿下实在是意境悠远。

  但只有兰时知道这两个字后面是多险恶的心思。

  空谷……幽兰罢了。

  太子殿下阴暗心思明晃晃摆到兰时面前了,意在提醒她这别庄里曾经发生的事,以及不要妄图择婿,不然空谷居,就真的要幽禁她姜兰时了。

  思及此处,兰时气不打一出来。

  “对,不想了,便是太子妃之位又如何,那都是别人给的荣光,我的荣耀,我要自己挣。”

  太子妃之位?!

  承谚被一口苦茶呛住,太子殿下这么下本吗?

  转念又一想,他们家阿宛,嫁给哪家都是对方祖坟冒青烟,太子可不得捧着太子妃之位求娶。

  “不说这个了,十三哥,你可能探听到突厥的和谈使团走到哪儿了?”

  她在太子别庄养病也有十来日,可那别庄里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今晨这一路行来,也没听到关于这事的半点风声。

  那突厥蛮子总不会是才出门吧,以为晚来些,大凉便会对他们宽容些吗?

  简直做梦!

  “听说是过了阴山了,再有月余,怎么也能到了,我看他们,是打定主意在大凉过年了。”

  承谚提起这群小人,也没个好脸色,恨不得留在北境乘胜追击,端了突厥老巢。

  “来了就好。”

  断突厥根基的时候不远了。

  “不想他们了,等到了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

  从前和谈,不过是双方都折损过大,强打下去大凉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如今大凉国富兵强,可由不得突厥提条件了。

  便是大凉毁约攻城又如何,夺回自己城池,自古以来都是正义的。

  “还有。”十三点了点兰时的肩,“你养伤时,英王妃登过门,问她家小孙女何时回来。”

  兰时没忘了这一茬,“已经同四嫂通过信了,四嫂应该会在年关将人送回来。”

  从未出过远门的萧宝圆,一走便是那么不安生的地方,老王妃怎么可能不惦记。

  她若是敢让萧宝圆在北境过年,那老王妃怕是能掀翻了卫国公府。

  “我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老妇人,笑着把人所有话都堵死,高手啊实在是高手。”

  承谚虽然嘴上说不擅与人打交道,但好歹还算牙尖嘴利,可到了这老妇人面前,连嘴都张不开,这便是京城风物吗?

  承谚不禁想到,他们家大嫂,若是上了年纪怕是能修炼成这般笑面虎的模样。

  牛车在卫国公府门口站定,兰时才一掀帘,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卫国公府镇门石兽一侧的苏姐姐。

  “探花郎今日不当值?怎的这大白天就过来了?”

  承谚直觉这话不妙,兰时你要不要听听你放才讲了什么?

  苏祁年守着规矩,先一步同有军衔的承谚见礼。

  承谚亦回礼,“来者是客,进屋说吧。”

  承谚在外人面前,风仪极佳,风度翩翩地引着这探花郎同这禁军……他才回京城,看不明白这位仁兄这身官袍究竟是禁军几品。

  沈初霁守在一边,收敛气息,降低存在感,一同随着这一众人进门。

  厚重大门缓缓关上,兰时扯了扯承谚袖子,“十三哥,这是苏姐姐,苏尚书家的苏姐姐。”

  苏姐姐?承谚盯着苏祁年瞧了好几眼,只瞧到一旁禁军服制的兄台面露不悦,才勉强看出了苏祁年身上几分从前的影子。

  他抬臂露出了腕上的腕箭,“这腕箭还是曾经苏尚书帮忙改进的,好用地很,今天看到苏娘子,也实在开心,中午便留在我府,一起吃锅子。”

  承谚好客地很,立马下去张罗。

  贴心地留苏祁年与兰时叙话,扯着沈初霁一道走了。

  “苏姐姐如今也算大仇得报,可曾想过辞官?”

  如今若是苏祁年主动辞官那便永远不会有事发那一日,这是保全苏姐姐最好的办法。

  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她直面地少,如今想到最妥帖的法子,便是辞官归隐。

  毕竟曾经的幕后黑手已然下狱,判决是早晚的事。

  苏祁年摇了摇头,“我是可以一走了之,但那与我家祖训相悖,苏家没有胆小怕事的人,将来被拆穿,有罚我便担着,如今在这位置上一天,那我便做一天我该做的事。”

  固执也好,迂腐也罢,这一条路是她自己选的,那她便是头破血流,也要坚持着走下去。

  “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来,是来探病的,你的伤可好些了?”

  兰时缓缓摇了摇头,看来她这伤,还真是满朝皆知。

  苏祁年似是能看清楚兰时心底所思所想。

  她宽慰道:“太子殿下隐去了其他,只着重嘉奖了你的英勇一举,你莫担心。”

  兰时如何不担心,太子殿下这一手釜底抽薪,已经断绝了兰时与京城官宦人家结亲的可能。

  这一手玩得可真漂亮。

  太子殿下向来如此,递到他跟前的事,每一件他都能从中获利。

  而且永远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做最大的赢家。

  若不是她手头尚有大事,太子殿下也才刚接连遇刺,她定要与太子殿下好好计较一番。

  “不说这个了,我瞧那沈初霁,也是一心为苏姐姐,姐姐你心底可有波澜?”今日二人又是一同出现,想来是那沈衙内一路追过来的。

  苏祁年对着兰时,那便是事无不可对人言,“他很好,我也心存感激,来日他若有求,我也能肝脑涂地以报,但那究竟不是心动。”

  兰时幽幽叹口气,我可是帮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