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执玉伴兰时 柏坞 2000 汉字|21 英文 字 2个月前

对尹叔的身份深信不疑。

  她错了,吴钩这脑子和心眼,的确是不太适合在军营里,他连摸爬滚打都还没开始可能就被摁下去了。

  北境军里要是有位这样的将军,没两年都得被敌军瓜分。

  如今这燕州城中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军营里来人摁了好几次才挡住了燕州城里的百姓大张旗鼓的庆祝。

  即便如此各处也都悬上了红绸,若不是知道内情,怕是会以为城内有好几桩喜事。

  兰时在城墙上寻到了她大哥,黑脸怒容也是春光满面,脚步轻快,好似身上的陈年旧伤都不药而愈了。

  “主帅,你竟然没发愁?”兰时都快不认识她大哥了,她去请命时,她大哥像个个勾魂索命的黑无常,非要她方方面面得说明白道仔细才召集身旁所有将军紧急布局。

  如今,就一点儿不担心接下来的突厥反击吗?

  姜帅一捋长须,莽撞人眼里透着精光,“那先听听咱们先锋官的想法?”

  兰时觉得他这是早有预谋,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姜元帅越听眼睛越亮,听到最后哈哈大笑,“阿宛你与五郎还是真是咱们姜府双璧,这么损的法子都能想到一起去。”

  离经叛道,又合情合理。

  兰时欣然接下这个夸奖。

  兄妹二人谈笑时,乌苏河对岸突厥临时驻扎的营地上空,纸片如同雪花一般洒满了整个营地。

  有好事的捡起那纸片,上头是用突厥语写的这些年来突厥士兵的恶行,还有一些,写了阿史那在北境军中,若想赎回可休战着使者进大凉京城求和。

  阿史那努吉是突厥的一座山峰,数以万计的突厥士兵将他奉若神明,愿众生终生追随,这些纸片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突厥战神,若不是兰时带着两世的记忆,钻研了许久阿史那这人,真的可能会死在阿史那手底下。

  两军交战,最忌军心溃散。

  一块铁板与一盘散沙,任谁看到都知道哪个更好打。

  兰时遥望乌苏河,神情淡漠。

  阿史那的名头可真好用啊,来吧来吧,等这些人准备渡河,才能知道水下究竟有多少好东西等着他们。

  “听说,这次领兵前来的,是突厥那好战的二皇子?”

  这人兰时只有耳闻,从没见过,他好战却并不鲁莽,这人最后好像即位为君了,在突厥兵力恢复后,坚决挑起了战事,与阿史那二人狼狈为奸,后来听说是死在突厥内乱里了,让他家哪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庶弟夺了位。

  那位庶弟,兰时是熟悉的,战场上碰过,最后同归于尽了。

  姜兰时引以为恨的同归于尽,她以为她能活下来的。

  姜元帅以为兰时是在琢磨这二皇子的事,安慰她,“放心吧,那人成不了气候的,十二去探过。”

  他们家十二,全军里最好用的一颗钉子,指哪儿能撬开哪儿,文可厨房生活做饭,武可上阵深入敌军。

  打探情报,姜承许一个人能顶上一个营。

  兰时也笑,“不愧是边境一阵风,刮到哪儿都不走空。”

  姜家大哥用力拍了拍兰时的肩,慈爱道:“阿宛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你前头还有哥哥们,永远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程伯将阿史那和吴穆的事在他跟前过了明路才走的,姜元帅知道阿宛没同他们说,是想将来陛下追究传唤时,她可以将北境所有都择在事外自己担着,她又不是自己一个人,不需走得这么辛苦。

  兰时看着大哥鬓边新添的白发,如何不知道大哥的意思,可有些事,她可以担,大哥不可以,北境,就应当永远是忠君的北境,不能牵扯党争。

  她不一样,她从那一天起,想做的就是太子殿下在北境的界碑,比起仁善厚道的陛下,太子殿下才是让她心悦诚服,愿意追随的君主,她属太子殿下阵营,并非纯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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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 往事 ◇

  ◎二合一◎

  不过才五日, 京城的秋放佛也就过完了,泛黄的叶子落满了宫苑, 东宫里头, 品相好的落叶都被太子殿下着人拾了进来。

  就着外头宫人清扫落叶的清脆声响,太子殿下在西窗下作画,落叶为宣, 墨笔描今生, 绛红绘前世。

  凉风挤进透开一条缝的窗,带着落花拂开了太子殿下这几日苦心钻研的男情女爱话本子的扉页, 一朵缺瓣小花正落在扉页那官家小姐的鬓发上,好看地很。

  太子殿下完全无心理会,朝堂的事, 尚在可掌控的范围内,可兰时,到北境算是如鱼得水,彻底不思归了,这事挂在心头,烦闷地很。

  他的梦做得断断续续的, 前因后果都不是很清楚。

  但也足够他理顺他与兰时的前世, 不说恩爱,好像连一对平顺夫妻都算不上,那可是他与姜兰时,便是不为夫妻也是无话不谈,怎的成婚以后还能兰因絮果?

  太子殿下手下这一张,绘的是北境军中的兰时, 盔缨、兜鍪、兽肩、臂肩、护腰、吊脚、战靴, 英姿飒爽, 是天地一点灵气汇聚成的小娘子。

  太子殿下眼中深情浓得能凝出来将这叶子紧紧裹住,他情不自禁点点那兜鍪上的盔缨,姜兰时心里最重的,无非是他与北境军,梦境中那徐家女说兰时不愿同人分享丈夫,而他的梦境中也并没有别的妃嫔与子嗣。

  太子殿下的眼神落到那被吹开的话本扉页上,盯着那举扇遮面的小娘子出神,像突然被开了灵窍般回过神来,前世那徐家女的事,他是不是并没有与兰时说过?

  而后,北境烽烟渐起,京中也不太平,他为这两头发愁,也再没顾上,直到兰时自请去后位领兵出征,而后棺椁回京,他与兰时,天人永隔。

  他该不会是,一直都没有与兰时说过爱她。

  他以为,以他二人一起长大的情分,兰时会明白。

  是他一直都没明白,情爱事里,哪里有那么多以为和不必言说。

  若是一直如兄妹一般相处,的确不必言说,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存在,不必互通也能明白对方所思所想,可若是为夫妻,他不能一直等着兰时来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