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执玉伴兰时 柏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样的侄儿,可见吴家气势将尽了。

  没有哪路元帅听见这话会高兴的,换了东南驻军的元帅,这会儿长刀早就朝着吴钩砍过去了。

  姜元帅不怒自威,一挥手着士兵放行,回头时小声对兰时说:“这愣头青就归入你麾下了。”

  兰时含笑谢过,便推着五哥往回走,“五哥,我在京时画了北境疆域图,我拿给你看看,早上和尚给你煎药了,我现在推你去喝。”

  五郎听见药,转轮便想走。

  兰时力气不比自家姑母,但勉强能与站不起来的五郎一较高下,二人你来我往,歪歪扭扭地将那木轮椅给转回营帐内,兰时咬牙,“放弃吧,你还是得喝药的。”

  兰时连人带椅一起推,还是有些吃力,面容都有些扭曲,声音也有些嘶哑,“有时候真怀疑你和太子殿下才是兄弟,怎么连嗜甜厌苦的口味都一样。”

  听见兰时提太子,五郎住了手,不推拒了,他怎能同太子殿下一般。

  可太子殿下听皇后提起兰时,情绪越发激动,“请父皇母后允准,儿臣要前往北境犒军。”

  陛下面色铁青,恨不得上去再来一脚,好好踹醒这孽障。

  这一大早打开正殿门,这孽障跪在门口,挡着门不让人走,这身上都挂得都是露水,也不知究竟跪了多久。

  一朝太子,如此这般,不成样子!

  皇后娘娘面色也说不上好,但还是拽住了陛下,不然他冲动,“陛下去上朝吧,莫要耽搁了,臣妾与执玉分说。”

  陛下是真的想踹太子一脚的,可皇后自他身后拽着他的腰带,他使不上力,还挣不脱,只得作罢。

  冷着脸走了。

  “执玉,你先起来。”皇后娘娘的声音称得上温柔。

  太子殿下执意不肯。

  皇后娘娘声音冷了下来,“太子,起来!”

  起来这两字说得格外清晰。

  太子殿下不为所动。

  “萧褚胤,你做出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姜兰时吗?她又不在。”皇后娘娘从来不是什么会温柔小意的人,她最瞧不上男子汉大丈夫拿不起放不下。

  这话实在扎太子殿下的心,可他并未动怒。

  “本宫听说了,你昨日同陛下说你只要姜兰时。”皇后娘娘偷摸着翻了个白眼,她嫌这话烫嘴。

  “可你有没有想过,姜兰时要不要你?”

  皇后娘娘这柄铜锤,专往太子殿下心底最疼的地方敲。

  “若是要你,怎会一声不响地到北境去?”

  太子殿下没法反驳,但是他此生,没法再与兰时死别,他不能看着兰时死。

  “我要接她回来,我要护她周全。”

  太子殿下抬头,双目充血的模样吓了皇后一跳。

  这倒比皇后想得棘手多了。

  她原本想再刺两句,说兰时也是相看了人家,只待从北境回来就可许婚。

  可瞧太子这模样,这话要是说出来,只怕那两户人家再也无法在京中立足了。

  皇后娘娘将太子扶起,“执玉,你的心思,母后是能明白一点的,母后也相信兰时也是能明白一点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明白,却还是走了?”

  太子起身,“家国天下,己排末位。”

  他们,都很欣赏范先生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不就是了。

  皇后娘娘棍棒已下,如今尽量安抚,“兰时尚且有这番报复,甚至不惜说出终生不嫁的话来。那么你呢?身为储君,便要耽于情爱?”

  有些话,其实根本不需皇后来说,可现下皇后娘娘担心,她若不说,太子要陷在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兰时身为女子尚且知道保家卫国,太子肩上挑着全天下的担子,你如何有权利任性?”

  皇后娘娘拍拍他的肩,“本宫以为,自你开蒙,便不会再有教导你的这一天。”

  谁知道,兰时离京这事,在太子眼里跟天被捅了个窟窿似的。

  她也被蒙在鼓里了,还不是笑骂两句就过去了。

  “你去北境,反而要分她的心,唯有静坐京中,才能替她扫清些障碍,让她早些回来。”

  太子早慧,皇后这些年除却关心衣食,几乎没在别的地方费心着急过,如今可好,嘲笑别家妃子养不好孩子的回旋镖,一镖接一镖,通通扎回来了。

  皇后娘娘叹口气,“还有最后一句,瞒你这事,兰时自知做得不对,给好多人留了转交给你的信,你得空可以去寻一寻,看过之后,还想往北境去,也随你。”

  她是劝不住太子的,让姜兰时去试试吧,没准儿能行。

  太子殿下失魂落魄地走了。

  皇后娘娘现在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砚书啊,本宫算是看明白了,这儿女都是债,从前没还的,往后也得补上,没人逃得过。”

  看看小四,读书时,上树掏鸟下水摸鱼,课上被打下课抄书,多人嫌狗厌的孩子,瞧瞧人家现在。

  砚书扶她进殿,宽慰道:“娘娘,婢子瞧着,也是好事,满京城里的儿郎,哪个比得过太子殿下,如今他对娘子又是这份心意,这便是良配了。”

  砚书是眼瞧着中秋那日,太子殿下是怎么把他们娘子抱回来的,单凭着幼时情分可做不到这一步。

  太子殿下兄弟姐妹不少,他容着哪个与他亲近了?

  嗯!皇后娘娘觉着很有道理,“那本宫这就去信,让承谙多留兰时些日子,可得让执玉好好吃吃苦头。”

  皇后娘娘的后宫生存法则,谁让她烦心了,她就让谁更烦心。

  不知是哪句话打动了铁石心肠的太子殿下,他日渐安静下来,不再公开提前往北境的事,只是近日来处事凌厉了许多。

  已有多位朝臣明里暗里地向陛下禀奏过了。

  但陛下仔细看过近日太子办过的奏表,除去罚得重了些,也挑不出错处。

  陛下四两拨千斤,轻轻揭过。

  时过半月,太子殿下已经往北境去了数十封信了,皆无回音。

  又一日,那信鸽飞过高墙,落到兰时肩上。

  兰时收了信,放了那信鸽,也并不看信,顺手塞到腰间。

  吴钩凑上来,这半月余碰了无数次壁,却总是硬着头皮往上冲,“究竟是谁?隔三差五寄信给你,你却连看都不看。”

  “这与你无关,北境地形可能默出来了?咱们可都走到宛城了。”

  那日沙盘演练过后,几位将军在军帐里商议了许久,兰时领了个四方巡务的差事。

  这名头听起来好听,认真计较起来,也不过是带一支队伍,走完北境九路驻军,看看各处可有短缺,与主帐通信,着人补上。

  说白了,与辎重补给无异。

  兰时听了便知道,这是他五哥的主意,嫌她不够稳当想磨她呢。

  她欣然领了这差事,多余的没带,只带了她从京城带来的一批人,从定州出发,第一站,便是宛城。

  这数日行程,吴钩挑衅她多次,皆败北。

  反倒被她押着默了一路的北境地形图。

  吴钩已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