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1)

执玉伴兰时 柏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府姜兰时,见过徐夫人,徐娘子。”

  丝毫没注意到,太子殿下听她说出徐夫人、徐娘子时,眼中划过的复杂神色。

  “原来是卫国公府的娘子,果真是才貌双全。”徐夫人温婉端庄,如寻常长辈一般同兰时闲话,含笑的模样让兰时心生好感。

  徐娘子还礼,也偷偷打量兰时,她方才看见了,太子殿下在姜娘子过来时,飞速扯下了腰间的香囊塞入衣襟内,明显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与她见到的太子,判若两人。

  兰时如今胸中大石落地,语气也前所未有的轻快,“是要往仁明殿去吗?正好一道呢。”

  眼神询问太子殿下,是否一起。

  “兰时领徐夫人去吧,晚些我去仁明殿给母后请安。”

  兰时应下,临别时被太子殿下塞了一个荷包。

  她不用打开,已经闻到里头散发出来的果味儿了,不情不愿地收起来,她如今轻易不往荷包里塞蜜饯了,又不是小孩子。

  徐夫人嫁人前也是京城高门女眷,见了皇后也并不陌生,熟络健谈,同皇后娘娘细细讲了许多徐州风物。

  行止有矩,掐着时辰拜辞离去。

  兰时瞧着人走远了,趁着她姑母还在正位,深吸一口气上前。

  “姑母。”兰时行了跪拜大礼,“我想好了,归北境。”

  皇后娘娘这些日子也不算全无预料,只是这一日,来得有些早,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刀剑无眼,你让姑母如何放心你一个小娘子去战场上?”

  “姑母!”兰时有点急,姑母原来可不是与她这般说的。

  皇后娘娘自己不舍得扮黑脸,便一杆子支使出去,“你去求陛下吧,他若有恩旨,便放你去。”

  兰时心下稍安,捧出了陛下的手谕,“陛下已经允准了,说起来,还得多谢姑母连日来的筹谋。”

  皇后娘娘恍然大悟,指着兰时颤声道:“所以择婿是假的,择婿这阵风吹到陛下耳朵边上送你去北境才是真的!”

  长本事了小丫头,这歪主意都动到自己姑母头上了。

  “边境不宁,兰时何以成家,姑母你也莫急,天下好儿郎千千万,总会有一人撞到兰时眼跟前的。”

  皇后娘娘还是不想理她。

  “姑母。”兰时知道这事是她办得不对,可无论再来多少次,她都会这么做。

  “太子妃甄选不远了。京城贵女无法期盼这次甄选了。可各驻地与州府官员家的娘子,都是想了法子进京来的。您哪儿还有时间同我生闷气啊。”

  已经惹了姑母不痛快,兰时乖乖跪在底下,不敢起来。

  皇后娘娘阴阳怪气,“难为咱们十四娘,利用完了人,还知道替人考虑呢!”

  “姑母!”兰时拉长了语调,像个黏着长辈撒娇扮痴的幼童。

  “逆子,本宫是管不了你了,去,回卫国公府跪祠堂去,看看哥哥嫂嫂会不会原谅你。”

  皇后娘娘点着额角,显然是气得狠了。

  兰时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砚书姑姑偷偷冲她摆了摆手,只得作罢。

  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看得皇后娘娘想笑,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又强自忍住。

  兰时也不耽误,真的赶着出宫回了府。

  兰时往祠堂里摆了束刚在院中折下来的桂花枝子,不过片刻,桂花香气飘遍了祠堂。

  兰时端正跪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如今太子妃甄选已经不远了,各家小娘子想必都已经摩拳擦掌了,自然也会包括那徐知州家的徐娘子徐蓁。

  兰时认识她,不只是因为今生陪着皇后看过各家适龄女眷的画像,还是因为她前世,成为皇后以后才听人提起,太子殿下曾心悦于她。

  今生忍痛下的决心是,不掺和太子殿下选妃与大婚。

  她又不可能助太子殿下与别的女子终成眷属,只有老办法闭嘴蒙眼装鹌鹑。

  为了安排往北境的事宜,也为了躲开他二人相识定情的场景,兰时顺势避回了卫国公府。

  “娘子。”虽祠堂门开着,程伯也只是扣了扣门框,并未进来,“有位小娘子递了帖子,说来拜访您。”

  这徐娘子竟然把帖子递到她府里来了。

  兰时心里很矛盾,纠结片刻还是让程伯请人进来。

  见见吧,看看让太子殿下倾心的会是什么样的小娘子。

  她上一世并未与这徐娘子有过多少接触,只记得是个爽利开朗的女子。

  上次文德殿前一见,样貌也伶俐标致。

  仔细想来,会比她这样条条框框养出来的女子活泼自由。

  兰时不喜正堂待客,总觉得拘束,着程伯将徐娘子请到了园中。

  徐娘子果真是个爽利人,初见便带了两坛好酒来。

  兰时瞧见了那酒坛上的徽记“竟是碧光酒?”这可是江南好酒,宫中窖藏也有,只是这酒劲儿大,她如今不怎么被允许喝。

  饶是……她也对这小娘子多了好几分好感。

  徐娘子也笑,她就知道,武将家的女儿,比文官家里那些闺阁小姐爽快。

  哪怕姜娘子是养在宫里的,也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

  “我也没什么可回赠的,这一柄新制的团扇,送给徐娘子。”

  团扇上绣的一簇兰草,栩栩如生,好像下一刻就有露水滴下来,还散发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

  徐娘子一怔,不是为这精巧的手艺,而是这簇兰草。

  她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图案,是在太子殿下从不离身、还会背着姜娘子偷偷藏起来的那枚香囊上。

  就是这簇兰草,与她记忆中分毫不差。

  她虽只与太子殿下寥寥数面,但就在这数面里,见过太子殿下不止一次抚过那香囊,想来是异常珍视,极为珍贵之物。

  徐娘子并未接过,笑问:“姜娘子的图案好生特别,不知是临摹哪位高人的画作?”

  “哪是什么高人,这是我自己画的,我叫兰时,正是兰草的兰,才画了这兰草作花押。”

  竟然说是高人所作?难道她画艺精进了?抛去其他不谈,她真的对徐娘子十分有好感。

  徐娘子震惊过后,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苟言笑,难以近人的太子殿下,配着绘着姜娘子花押的香囊,哪里还需要选妃呢?

  又有谁能争得过?

  徐娘子收拾好心情,“姜娘子,这团扇太贵重了,我怕是不能收。”

  “不必这么见,喊我兰时就好,那这样,这枚簪子送给娘子。”

  石榴花的簪子,她妆匣里新翻出来的,意头极好。

  今天是头一次戴。

  “可莫要这般见外,你带了好酒来,我也不能白喝你这酒。”

  徐娘子只好收下。

  二人痛痛快快对饮,三杯下肚,兰时就已经只会对着徐娘子傻笑了。

  无论徐娘子说什么,她都咯咯笑个不停。

  脆声的笑让徐娘子害怕,她好像办错事了。

  花婶熟练地上来将兰时架起来,“徐娘子见笑了,我们娘子虽好酒但酒量不佳,这下怕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