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执玉伴兰时 柏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着又悄悄回去。

  心里盘算着可以开始给兰时筹备大婚时的礼服,不对,应当同兰时说,不要轻易答应嫁给太子,去北境,明日就走,陛下那头她来扛。

  这下兰时的婚事也不用她来操心了,自有太子挡在前头排除万难。

  越想越高兴,没忍住还是说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让兰时多磨他一阵子才好,不然这些年的苦都白吃了。”

  看来她也得写封信到北境去了。

  “殿下先松开我,我有事同殿下说。”她刚想到的,不说一定会忘。

  太子殿下又紧了紧手臂,“不放。”

  说得赌气,神情也像个拿到期盼已久的磨喝乐的小孩子。

  兰时醉了比他更像小孩子,双手重重在太子殿下手臂上一拍,挑着眉毛耍脾气,“不行!我要看着你说!”

  在兰时失去耐心,决定用后脑勺砸他的时候,太子殿下依依不舍地松了手,但还是箍着兰时手臂。

  兰时慢慢悠悠转过来,伸出一根指头横在她与太子殿下之间,“殿下,我方才做了一个决定!”

  兰时凑得近,酒气呼出来,太子殿下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鬼使神差地,太子殿下又往前凑了一点点,怕惊扰了这片刻美梦,他压着嗓子,轻声问:“什么决定?”

  兰时咯咯笑起来,一把将太子殿下扛起,直接扛出了仁明殿外。

  作者有话说:

  好像可以北境倒计时了……

29 ? 传承 ◇

  ◎北境小调,洪亮且刺耳。◎

  自诩卫国公府力气最弱的兰时, 轻巧地扛着太子殿下走动,重重地将人放在仁明殿门口。

  然后顶着坨红的脸, 憨笑着关上了殿门。

  四人合力才能关上的门, 兰时顺手给关上了,还帮忙锁好。

  喝醉的兰时,中气足得很, 她在门里头大声喊:“殿下回去吧!实在太晚啦, 早点睡!”

  不出意外地吵醒了正殿已经睡下的帝后。

  兰时在殿外喋喋不休,吵得门外殿内两头心累。

  “怪臣妾, 臣妾不该让兰时喝酒的。”皇后披衣起来,令砚书掌灯。

  官家也坐起来,眼底一片追忆之色, “朕记得梓潼醉了是这般,老国公喝醉了也是这般,还曾在庆功宴上舞过剑呢。”

  集英殿上的承重柱上至今还有老国公舞剑划出来的剑痕。

  “陛下胡说,臣妾可是家里人中醉起酒来最沉稳的,不过兄长的确是放荡不羁。”

  皇后已经穿好了鞋袜,刚由砚书扶着站起来, 听到陛下这番话, 忍不住出言反驳。

  陛下揽须笑而不语。

  大婚那日,皇后三杯便倒了,徒手从太液池里捞了好大一尾锦鲤来,他连拉都拉不住。

  皇后将那锦鲤塞他怀里,便醉倒过去,他一个人大晚上拎着鱼背着她, 走了好久才走回福宁宫去。

  从前是为了笼络卫国公府, 立了姜家的皇后, 如今看来,再出一个卫国公府的太子妃,也无不可。

  帝王家,太苦了,有个人陪着一起走才不会孤家寡人六亲不认。

  执玉又是那么个性子。

  皇帝陛下也愁得很,当初立太子时看重他早慧,沉稳冷静。

  如今却又担心他将来刚愎自用,专横独断。

  皇帝陛下自觉都为太子愁白了头发。

  外头兰时已经唱起了北境小调,洪亮且刺耳。

  皇帝陛下好不容易涌起的柔情与愁绪,一齐被那魔音搅散了。

  好好的慈父情怀被那乌苏河上的雁扑闪着翅膀给扇了个干净。

  “以后可莫让她碰酒了。”陛下老脸一黑,这好端端的小娘子,喝了酒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皇后娘娘到殿门口时,提着风灯照了好一会儿才在墙上照见了坐在墙头的兰时。

  “兰时你坐在那里做什么?快下来!”

  皇后娘娘站在墙下,想上去又怕吓着她。

  兰时回头,月光底下脸都成了苹果色,可见的确喝了不少,“拍初一!他没有提灯!”

  兰时目光灼灼,眼底映着碎星。

  难为她醉成这样眼神还没涣散。

  太子殿下在门外,无奈地喊:“母后,快把她弄下去。”

  这一变故,真是猝不及防。

  太子殿下自方才被扛起来时起脑子就不太够用,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蛮丫头关上了门不说,还坐到墙头上唱北境小调。

  接下来发生的事,太子殿下此生都不会跟第三个人提起。

  他不放心,想翻过去看看,结果这墙还没爬到一半,被兰时发现了,她小调也不唱了,伸着胳膊就把他杵下来了。

  太子殿下害怕她一个不小心跌下来,也不敢再爬了,只得在底下张着胳膊小心翼翼地张望。

  终于等到皇后出来管她。

  皇后娘娘半点不心焦,站定了只朝兰时喊了一句。

  “姜阿宛,再不下来,今年过年不准去北境。”

  皇后娘娘不知道她这酒后心智停在了几岁,但这句话,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兰时听了这话,面色大变,太子殿下在底下瞧着,甚至都觉得她连酒都醒了不少。

  兰时借着一旁的石榴树飞身下来,“我下来了,姑母。”

  及笄后还能在她脸上看见这种惶恐不安的神色,皇后娘娘很受用,闻着这满身的酒气也不想计较她今日失态了。

  让砚书和平翎一左一右地架住她,给架回偏殿去。

  太子殿下看兰时下去了,也翻墙进来。

  皇后娘娘看他这熟练的架势,额头突突地疼。

  她进宫以后,走得是端庄贤淑、大度不争的路子,尤其是在两个孩子面前,可不知怎的,她一手养出来的两个孩子,明明面上瞧着一个比一个顶得住事儿,为什么偶尔办出来的事,一个比一个欠收拾!

  皇后揉了揉额角,替他掸了掸身上的尘,理顺了衣袍后定定地瞧了太子半刻钟,直到感觉自己胸中浊气都归拢好了,才缓着声音开口,“更深露重地,还不赶紧送太子殿下回东宫!”

  太子殿下还想再进一步,被皇后娘娘强硬地挡了回去,“执玉快回去睡!明日可是大朝日,储君可不能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皇后与太子,虽无血脉连接,但依旧能够压制。

  太子殿下朝着兰时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放心地叮嘱:“母后灌些醒酒汤给她,多派些人守着。”

  得了皇后的肯定答复,这才行礼离去。

  皇后娘娘心情突然大好,主动权掌握在自己这一边的滋味,的确是很好。

  看太子心焦的感觉更好。

  拢着灯到偏殿,亲眼瞧着她灌下两碗醒酒汤,摁着她躺下,等她睡着才离开。

  回到殿内发现陛下早就睡过去了,方才得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皇后娘娘捏着陛下鼻子不让他呼吸,不过片刻,陛下就从梦中惊醒,瞧清楚眼前人是皇后,也不气恼,展臂将她揽进怀里,嘴里含糊着,“辛苦梓潼了。”

  搂着皇后,二人一同睡去。

  第二日,兰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