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执玉伴兰时 柏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此事定是乐见其成,储君为卫国公府家的女儿病了。

  这个口风若是透出去,那兰时定是要许给他了,父皇也就有由头收北境兵权。

  而母后此时进来与他说这事,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不准这件事里出现兰时。

  太子殿下苍白着脸,神色莫辨,心绪起伏不定。

  若是说了,的确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兰时就再也无法对他敞开心扉了吧?

  太子殿下咳了一阵,勉强回道:“母后放心,儿臣昨日只是去寻了太傅,这才耽搁了时间,误了回宫的时辰。”

  太子殿下这般乖顺,也是皇后没想到的。

  倒也不是皇后娘娘能掐会算手眼通天,比陛下还快知道来龙去脉,只是,方才那常保向她与陛下请安,身上有淡淡的闻思香味道。

  这是卫国公府正堂常年焚着的香,沾在身上数日不退。

  是她母亲亲手调的,这些年来从未换过。

  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宫,竟还这般不稳重。

  皇后娘娘递了盘蜜饯到太子跟前,“那太子,又何故召飞羽卫?”

  太子殿下瞧着那盘子蜜饯,分明与兰时往日随身带着的都一样,可他却觉得处处不一样。

  “谢母后,儿臣吃不下。昨日雨大,召飞羽卫护行罢了。”

  太子殿下在病中,虽仍旧滴水不漏,却有些暮气沉沉的。

  一手带大的孩子,皇后娘娘本也不愿为难他。

  可他若是为了赌一口气而言及兰时,来日定是要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

  我卡文了,哭泣,明天好好理一理

20 ? 设想

  ◎不过是想引起孤的注意罢了。◎

  陛下也进来瞧了太子一眼,却一句也没有问。

  该回禀的宫门口的侍卫已经回禀了,余下的,便是太子想说,怕是皇后也不会让他说。

  陛下立在床头,高大身影遮住了窗外大半日光,但他哪怕面无表情,也并不会给太子和皇后带来压迫感。

  “梓潼,咱们走吧,让执玉好好休息。”

  陛下投入心血最多的便是眼前这个长子,寻了最好的大儒做太傅,理政也是手把手地教,可还是把他养成了现在不与人亲近也不与人交心的冷淡性子。

  平日里虽冷脸那也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这一病,精气神儿都仿佛被抽走了。

  陛下挥手打断了几欲行礼的太子,没好气道:“既病着,便不如行礼了,早日养好帮朕理政才是正事,不光是理政,不论何事,不都得养好了身体才有力气筹谋么?”

  最后一句,陛下说得意味深长。

  太子殿下豁然抬头,陛下已经携着皇后离开,留给太子殿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接下来三天,直到太子殿下大好,他也没等来他想见的那个人。

  太子殿下折腾自己一遭,不愿意将自己弄得再难看些。

  所以他生生忍住了没暗地里着人递消息给兰时。

  毕竟,谁能想到姜兰时竟然真的没管他!

  储君生病这么大的事,她便是在宫外也定能知晓的吧!

  太子殿下握在半卷的书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外头日头照进来刺眼地很,这凳子坐着也难受得很,他这书房也逼仄得很,外头叽叽咕咕的蝉也让人烦躁得很。

  一想到蝉又想到了兰时,这小姑娘也气人得很。

  常保是自幼伺候太子殿下的,勉强算是有一些主仆情义。

  所以,在太子殿下心情不好时,他只能硬着头皮前来伺候,缩着身子从太子殿下眼底滑过去。

  常保边小心觑着太子殿下的脸色,边控制着力道将香苏汤放下,又拨了拨狻猊瓷炉里燃着的香料。

  “将这香炉拿出去,这香气呛得人心烦。”

  太子殿下按了按眉心,看什么都不顺眼。

  常保面露纠结,“殿下,这里头燃的香丸是姜娘子送来的,奴才瞧着殿下这几日胃口都不好,这才寻出来燃来了。”

  “殿下既烦闷,奴才这就端出去倒掉。”常保麻利地端起香炉朝外走。

  “等等,香炉搁下吧,放这儿。”

  太子殿下点了点书桌一方离自己极近的位置。

  常保依言放下,捏着分寸开口,“满京城里再也没谁比姜娘子香篆打得好了,配香配得也极好。不知怎么,最近不大做了。”

  太子殿下闻言,攥紧了手里的书册,因为香篆,是他喜欢的。

  所以兰时才渐渐不做了吗?

  太子殿下强自镇定,嘴硬道:“不过是欲擒故纵,想引起孤的注意罢了。”

  常保弓着身子,一副殿下说什么都对的顺从模样。

  放下香炉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盯着那狻猊香炉,鼻端是馥郁的果香气,的确很是开胃。

  若是此刻出宫接她回来,会很刻意吗?

  出宫一趟,还乐不思蜀了,姜兰时!

  乐不思蜀的姜兰时把苏岐鸣约到了苏宅门口。

  “有个十分靠谱的朋友,过户都做好了,现在再走一套手续,这宅邸就可做慈济院了。”

  兰时举着自己手里手里的契书给苏岐鸣看。

  苏岐鸣看了看兰时手里的契书,又看了看苏宅的大门。

  “甚好。”

  兰时将那份契书塞到苏岐鸣手里,“喏,你家的宅子,回到你手里了。”

  兰时手劲大,苏岐鸣领教过,这会儿也根本挣不开,“旁的都不必说了,这宅子是我借钱买的,契书你也别白拿,每月的俸禄都拿出一部分来还债。然后还得来帮忙教不识字的小娘子念书。”

  苏岐鸣笑得极不自然,想维持云淡风轻的模样,可站在阔别多年的家门前,实在很难稳住。

  她目光落在那匾额上许久,才慢慢达了个好。

  “不过,我不会进到这宅子里来。”

  苏岐鸣说着,还转过身去,背对这宅门。

  兰时没防住还有这一变故,但还能理解。

  “怕近乡情怯吗?”苏姐姐忍辱负重走到今日,万事都小心些也是应当的。

  “那也好,我昨日去寻过常姨,她已经同小院子里的娘子们通过气了,不会牵扯出你来。”

  苏府这案子时隔多年,她那时还不知事,兄长们在北境也是分身乏术,想来还是得去宫里查,她预备修葺好慈济院,便到宫里去。

  正好还能借机提一提往北境的事,兄长们不来信,她也可提前准备着。

  “不止。”

  苏岐鸣朝兰时行了士礼,“苏氏岐鸣,谢姜娘子。”

  兰时亦回礼相送。

  直至暮色四合,兰时都在琢磨,苏岐鸣那句不止,究竟是何意思。

  兰时笃定这话一定有深意。

  牛车晃着铃载兰时回府时,平翎姑姑已经在府门口候她多时了。

  “娘子。”平翎性急,飞速说明来意,“皇后娘娘病了,请娘子进宫。”

  “什么!”

  再不敢耽搁,兰时即刻便由平翎姑姑陪同进宫。

  这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她姑母身子好得很,虽许久不曾练武,但也是由太医时时调养着,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