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执玉伴兰时 柏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些难受,她们中,有些婴孩时起在慈幼局,年岁渐长在此处,年老了到居养院,如此辗转,我真的难过。”

  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可用功读书考取功名,从军搏命,走自己想走的路。但女子,没有那么多选择,身不由己不说,若是一朝嫁人,还得配上天价嫁妆,不然在夫家会抬不起头来。

  “世道如此,你不必如此介怀。”

  苏岐鸣倒不是认命,而是已渐麻木,她自认不输男子,也从不屑做男子,可她要入朝为官,还是得扮作男装行事。

  “苏岐鸣。”兰时直视她,一扫方才的颓态,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静静燃烧。

  “我要建一座慈济院,我要给她们一个选择,一个,如同男子一般有尊严做自己的选择。”

  兰时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道炸雷,在苏岐鸣耳边炸开。

  作者有话说:

  ①凉水指的是冷的饮料

  今天的十一娘是个平平无奇的剧情小推手罢了。

17 ? 宝圆

  ◎卫国公府发财了?◎

  兰时与苏岐鸣细细说了自己的构想,这座慈济院,并非只对女子提供临时住所和救济,可接纳所有女子,教她们一门手艺安身立命,可习武习文,乐器歌舞,学厨刺绣。

  由她们自己选,选择自己想做的事,选择她们日后要走的路。

  当然,并不免费,等她们日后真能赚钱时,再按月折钱将之前学艺的费用补上。

  苏岐鸣听后,不置可否。

  兰时也不气馁,目前这构想是粗略了些,但她既然说得出,便一定做得到。

  所以接下来三天,兰时跑遍了京城,走过了每条大街小巷。

  这一圈圈地转下来,还真有处地方,她觉得十分合适来建一座慈济院。

  只是她如今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娘亲留给她的嫁妆轻易不好动,还得再想想别的法子。

  兰时黄昏时才慢悠悠走回府,暖融晕黄的光底下,青玉圆领袍的小衙内步子走得极为拖沓,仿佛被地面上的影子制住了脚步,让她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直到兰时走到卫国公府的巷子口时,她骤然停住脚步,背部挺得笔直,就像军中将士听到敌袭号角那般。

  停在卫国公府门口的,是那辆熟悉的马车,辟寒香的气味已经缓缓飘过来了。

  太子殿下来卫国公府做什么?

  卫国公府在京的主子可就她一个,太子殿下是来寻她的?

  可她现在不想进宫。

  “这马车吃重不对啊,太子殿下竟然进府了。”兰时目力极佳,整个车体与马匹的位置与载人时很不同,忍不住喃喃出声。

  四下看了确定无人注意到她这一处,也无任何护卫在暗中,飞速转身离开。

  如今她有大事要做,可没时间哄太子殿下高兴。

  她上次便看出来了,太子殿下根本没把她要做北境军元帅的事放在心上。

  不信便不信吧,横竖只要他记着这一茬事就成。

  为了筹到钱,兰时径直去了樊楼,买了樊楼里最贵的酒,付银子的时候痛如剜心。

  还好樊楼的伙计训练有素,没嫌弃她只买酒还一脸不舍的穷酸样。

  谁能想到,卫国公府家的女儿,还能有被钱难倒的一天。

  兰时捧着开口处呈莲花状的青瓷小酒壶,走路都走得胆战心惊。

  好几十两呢,她今日想将看中的那块地方定下来才从家里账上支了这么多银子,结果细谈下去才知道,她这几十两银子,连那旧宅的门脸都定不下来。

  可再多的钱,府里也拿不出来,卫国公府现在,就门口那块匾最值钱,其余的,都被折现充了军饷。

  她一直都在宫里,花用都是姑母的月例,从未被金银绑住手脚。

  如今真是万事皆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兰时步履匆匆,走到京城东,一座高门前。

  这座宅邸,金钉珠户,碧瓦盈檐。

  不过兰时并未上前叩门,而是绕到一侧红泥粉墙前,借着势轻车熟路地翻了进去。

  落地时牢牢护着怀里的酒壶,稳当得很。

  天刚擦黑,这府里各处已经点上了灯笼,好一片灯火辉煌,与人口凋零所以省烛省蜡的卫国公府很不一般。

  兰时握紧了手中的酒壶,看这满堂满院都像是在看银子。

  尤其是亭榭旁那棵参天巨树上面满满当当的丝绸彩带,真是奢侈,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兰时轻手轻脚地避开婢女家丁,穿过一六鹤堂,一路来到衔云斋。

  如入自己闺房那般推门而入。

  屋里那人圆脸圆眼,娇憨可爱,浑身珠光璀璨,身上的锦缎都恨不得缀满珍珠,一团宝气地坐在梳妆台前,数自己雕花匣子里的珠宝。

  从菱花镜里瞧见了进门的兰时,匣子一扣,弱不禁风地倒在妆台上,气若游丝,轻声唤着,“听雨,听雨,扶我到床上躺一躺,我这胸口又闷了。”

  兰时将那揣了一路都有些温热的酒壶放到小绣桌的中央,自己才坐下,“别演了,今日只有我来了。”

  那小娘子瞬间坐直,胸不闷了,气也不弱了,重新打开自己的数到一半的匣子,嘴上还刻薄道:“这不是咱们太子伴读姜娘子么,您怎么贵步临贱地,到小人这里来了?”

  “宝圆,多久前的事了,你还记仇。”

  虽说已是前世的事,但兰时记得,她与宝圆此前争吵是为了太子殿下。

  宝圆说她一味跟在太子殿下后头,没有主见像应声虫。她说宝圆当面敬畏太子殿下背后不屑,是小人行径。

  当时吵得很凶,最后也极不愉快体面。

  上一世时,宝圆上得知她为太子妃时又与她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可贪财爱财如萧宝圆,却在她成婚时给她备了数车嫁妆。

  后来她出征讨蛮夷,还偶尔能收到宝圆的粮草支援。

  萧宝圆,一直都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萧宝圆。

  说起萧宝圆,兰时一直都觉得很神奇,因为宝圆是那个在宴会上被她蜜饯招来的小虫子吓哭的英王的倒霉蛋孙女。

  英王是陛下叔父,宝圆与太子殿下,细论起来也算兄妹。

  可宝圆自幼就极怕太子,在太子殿下跟前从不大声说话,一副弱柳扶风的虚弱模样,走一步喘三喘。

  但宝圆意外地很喜欢她,明明当时被虫子吓哭,回去听说还生了病,但却暗中与她成了很好的朋友。

  若说她真有什么事是太子殿下不知道的,那便是与萧宝圆为友这一件了。

  她也想不明白,竟会有人惧怕厌恶太子,但并不影响她与宝圆亲厚。

  兰时来她这里,比在自家还随意,也不等主人家招呼,自己就打开了她桌上的点心匣子吃她的点心。

  跑了一天,兰时也是饿极了,没一会儿就把她匣子里的点心吃了个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