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1 / 1)

执玉伴兰时 柏坞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子之实。

  兰时起身,对太子殿下温柔款款,“我再去诈诈那突厥王,希望他能懂点规矩,初一哥哥劳烦你先看着夙夙,我去去就来。”

  太子殿下自是没有不应的。

  兰时离去,太子殿下脸上的笑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不带温度的目光扫到小狼崽,小狼崽自觉地放下了手里的鸡骨头。

  “都听懂了?”虽是问句,却并不要求证。

  小狼崽乖乖点头。

  “你的事孤不关心,兰时想保全突厥无辜百姓,你知道你该如何做吗?”

  兰时不愿跟个稚童计较,哪怕是突厥贼寇之子,也可不迁怒地温和相待。

  但他不行,他不能允许任何人给兰时添堵,从前现在乃至未来,都不成。

  “接突厥王位,感谢大凉出兵助突厥平乱,随北境军回大凉都城,当个不碍眼有吉祥的摆设。”

  雪山仙女的计谋都写在脸上,好懂地很,这突厥脏天烂地,他才不想要,保护百姓的心思还不如雪山仙女来得多。

  想当突厥头狼,也不过是想拿回属于自己和阿妈的东西。

  “果然是小瞧了你,坦诚相对,倒是还让人高看一眼。”

  小狼崽不见怯意,胆子大得很,在太子殿下打量的目光下也绷住了没发抖。

  “其实我已经八岁了!四岁开蒙的,我什么都明白!”

  小狼崽背挺得直直地,不想在大夜枭面前低一头被小瞧。

  太子殿下的目光落到那狼崽子的切鸡肉的匕首上,“大凉不会兔死狗烹,孤与你家有旧,不会苛待你,你安心随着兰时便可。”

  “我知道,阿妈说过的。阿妈是这世上最聪慧的女子她说过的话都是对的。”

  小狼崽捧着奶浆,唏哩呼噜地喝了一大口,眼里地沉静与他瘦弱的脸很不相称。

  “听兰时唤你素,不知是哪个素?没有姓氏吗?”

  突厥王之子,怎么也该姓阿史那。

  夙夙用手指蘸着奶浆写在桌上。

  “阿妈不愿意我姓突厥姓氏,也不愿意我随她的姓氏,所以只有一个名,没有姓。”

  其中的理由,阿妈没说,他也不敢问,从前提到这个,阿妈不会哭,但是会难过许久,他不愿意让阿妈不高兴。

  “既不愿意随突厥姓氏,那便姓肖,算孤赐你的姓氏,以后便叫肖夙。”

  前尘已逝,夙愿已消,从今往后便好好活着,在大凉,自由地活着。

  太子殿下拿着肖夙的匕首,将那字刻给他看。

  肖夙黑乎乎的手不住地摩挲那字,沾了一手的木屑。

  “阿妈写字时也是这般起笔的。”由是,他更相信了太子殿下几分。

  萧是大凉皇族姓氏,如今将这同音肖字赐给肖夙,他往后在大凉,也不至于过得艰难,算是他能为故人做的一点事吧。

  作者有话说:

  码这一章突然有兴趣写写养崽文(bushi)

  我看见玻璃在留言板猜剧情了,嘿嘿嘿,没想到吧,小狼崽只是单纯喜欢长得好看的

  剧情点到这儿了,就先卡这个吧,明天多写点

90 ? 杜蘅 ◇

  ◎一片冰心在玉壶◎

  北境军中人, 哪个拎出来都与突厥有仇,单就眼前, 编造在册的北境军士, 父辈,兄弟折在国界边境战役中的,数不胜数。

  他们对突厥的恨, 支撑着他们无惧无畏, 战场上以一敌十极其英勇,对着突厥俘虏, 也难假辞色。

  突厥俘虏在北境军中,过得不好,这兰时信。

  但北境军有铁律, 不杀俘。

  不光不杀,也不会被凌虐,唯一差的,也只可能在吃上,没有荤腥,不让吃饱。

  小狼崽说他阿妈死在北境军刀下了, 兰时觉着有些蹊跷。

  突厥全境都知道北境军不杀俘虏的, 狼崽娘亲能教出这样早慧的孩子,想必也是个有见识的,应当不会寻死才对。

  兰时心里划过一丝一样,走到半路时改道去了关押俘虏的营帐。

  今日守营的是吴钩,他远远看见兰时脚步凌乱,还当出了什么大事, 赶忙迎上去。

  也不敢上手扶, 只站在一边, 准备等兰时站不稳随时都能搭把手。

  率先开口认错,“将军,今天俘虏营的确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有个瘦弱的女人,撞刀死了,跑了个半大孩子,没敢声张,报给了承谚将军,已经差人私下里悄悄去找了。”

  兰时听得他报,心里的不安骤然放大,心跳声鼓噪到耳中,震得她心慌。

  兰时稳了稳心神,盯着吴钩的眼睛问道:“那女人在哪儿?”

  吴钩被兰时的冷面吓了一跳,脑子慢了半拍,说话也吞吐起来,“命、命人收拾了一番,已经抬出去了。”

  “抬哪儿去了?”兰时一把攥住了吴钩的轻甲领子,豁口的轻甲扎破了兰时手上还没好全的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将吴钩的银光轻甲染得斑驳。

  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吴钩脑袋空空地随手指了指营外。

  军中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有战犯死去,为避免活着的染病,会将死去的人拉出去焚烧。

  兰时扔下吴钩朝着烟起的地方去,等她跑到时,地上已无尸骸。

  焚烧着的地方,能看得出上头是个刚放上去的女人,她似乎走得坦荡,胳膊伸出来,上头的青玉镯子翠色、欲滴。

  寒门清流唯一能摆出来的真品,留给自家女眷的传家宝,兰时记得这镯子,叫藏春。

  方才竭力奔跑,兰时再没力气近前一步,跌跪在地,向来挺直的背脊弯折下去,嘴里是一声悲过一声,恸哭悲彻天地。

  她从没见过这女子,但她识得。

  杜太傅家慧极而伤,红颜薄命的独女,杜蘅。

  杜太傅是她的授业恩师,恩师的独女在与她近在咫尺的地方,死得无声无息。

  杜太傅一生只教过她与太子殿下两个,可他们谁也没能保住杜蘅姐姐的性命。

  她一个弱女子,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假死来这突厥,与从来不齿的突厥王有了子嗣。

  杜太傅那样虚怀若谷的一个人,提起自己的独女来,是那般骄傲,说她若非女子必能封王拜相,名留青史。

  兰时还记得,只提到圣人先贤神采飞扬的杜太傅,那样不吝惜地夸赞,还点着她的头说,子只三分及阿蘅。

  “莫哭了,好好拜一拜,咱们把尸骨收了,带回去以军礼葬。”

  十二忍着哭意将兰时扶起来。

  兰时心痛难忍,哭得头发昏,十二的话也并未全部听清,“什么?”

  “你当你十二哥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物,手再长也很难将火药都埋进突厥王宫里去。”

  十二拿袖子给兰时抹脸,“我们只通过信,前几年我都以为他是男子,直到我彻底接手了这情报网,查出了些东西,才知道,突厥王宫里隐匿的高人前辈,是位女子,七哥临死写在手心里的蘅字,便是此人的蘅。”

  七哥至死都没能对那位让他念念不忘的神女表明心迹,而神女,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