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对,露出些疑惑的表情,王忱才想起伸出手,与秦聆一握:“谢太太你好,我是……万辰。”
“你好你好!”秦聆笑眯眯地打量着小伙子,万辰比穿着高跟鞋的她还略微高半头,刚才站在那里发呆不说话的样子还有点忧郁少年的风格,真是激发她的保护欲,“哎呀,你皮肤可真好,近距离看都这么细,我原本以为电视剧里你那是光打出来的呢!”
“是吗?”王忱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确实,万辰皮肤细腻,正是当下最受追捧的奶油小生类型。
不过,他没想到,秦聆居然会喜欢万辰这种类型。
秦聆看样子还想还万辰说点什么,但没来得及开口,她手机忽然响了一声。秦聆看了眼,“噗嗤”就乐了,举着屏幕在谢飞眼前一晃,“有人居然迷路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来,轻轻拍了下万辰的肩膀,“不好意思呀,我哥哥找不到我们,我得去接一下他,咱们一会再聊……老公,你帮我留个万辰的电话哦!”
哥哥??
哥哥!!!
王忱的心突然飞速地狂跳起来,正如擂鼓一般。他但见秦聆风风火火地从他面前走掉,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反应——秦阅来了,秦阅果然来了!
谢飞没注意到他神色不对,只是笑着问:“你也听到了,我太太想留一个您的手机号,您方便告诉我吗?”
王忱大脑像是死机似的,迟钝地点点头,却脱口而出自己死前的手机号。
谢飞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13位念完,但见屏幕上自动就显示出了一个名字——王忱。
他脸色微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冷峻的声音:“万辰,谢飞,你们在做什么?”
是秦阅。
到了酒店以后,他先去了洗手间,等出来走错方向,绕了几遍都没回到一开始的休息间,只好发微信给妹妹。
漫无目的地寻找,总算找到了一开始进来的方向,也找到了一个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那个曾匍匐在他脚边,说不在乎他有爱人,宁愿做小三,也想和他在一起的男人。
明明有一双干净的眼,嘴里却能说出最龌龊的话。
甚至于不择手段,声称自己是“王忱”的人。
而这个人,正站在他妹夫的面前。
秦阅缓慢地向前走去。
那一串数字震惊了谢飞,却令他下意识地将手机收起,生怕被秦阅看见。早在秦阅来山西以前,秦聆就千叮咛万嘱咐,让谢飞不要在秦阅面前提起王忱的名字,希望王忱去世的伤痛能尽快从秦阅的身上淡去。
然而,就是他这个动作,让秦阅刚好注意到,一闪而过的手机屏幕,停留在拨号页面,上面还有一串模糊的数字。
是万辰在给谢飞留电话?
还是……谢飞主动询问的?
他眼微眯了一下,危险的光在黑色的瞳仁底处稍纵即逝。
他只是再度开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13.死穴
“哥,你也认识万辰?”谢飞没看出秦阅脸色不对,主动迎了上去,“他是咱们公司今天邀请来的表演嘉宾。”
秦阅不动声色:“你邀请的?”
谢飞一愣,不知道大舅子什么意思,于是点点头:“……是。”
秦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到了王忱的脸上。
秦阅的态度看起来好像云淡风轻,但因为太过了解对方,王忱依然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到那丝不同于漠然的厌恶,这令王忱难免觉得有些伤人。
他很艰难地才在秦阅这样的视线下坦然挺起脊梁,用若无其事的态度接受秦阅的审视,同时也,观察着秦阅。
秦阅瘦了。
他身上的西装一定是重新定制的,王忱从不记得秦阅的衣柜里有这个纹路的西装。领带是旧的,是三年前秦阅生日那天他送给他的,西装的口袋巾是一年前一个女客户送给秦阅的,秦阅带回来还特地夸,很少有客户送礼送得这么衬他的心意。王忱还半开玩笑地吃了几分钟的醋,最后秦阅透露那位女士已经有48岁,两人才大笑着结束掉那个话题。西装的袖扣是秦阅父亲的一对金袖扣,秦阅父亲去世以后,秦阅特别喜欢戴这一对,似乎这对旧的袖扣对他们父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王忱没有问过,他知道,如果秦阅想分享,一定会主动告诉他,而他不说的事,他便不问。
还有皮鞋,皮鞋应当也是新买的。王忱不记得这种秦阅什么时候买过这种茶褐色的鞋,和茶色的手帕巾颜色倒是呼应,很好看,他也喜欢。
短短几秒,王忱将秦阅从头看到脚,关于他们生活的碎片就像下雪一样,零零散散涌入他的脑海。
这就是十年,一个人能用十年的时间给另一个人留下多深的痕迹,打下多少的烙印。
他或许永远都忘不了秦阅,而秦阅,已经认不出他了。
“万辰,”他冲着他喊另一个人的名字,“是谁批准你来的。”
王忱察觉到秦阅似乎有别的想法,遂道:“没有谁,是剧组统一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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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阅拿出手机,开始在通讯录翻找什么,“是吗?……那也没关系,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我会替你和剧组说明。”
“……”
秦阅不想看见自己,王忱意识到,这份“不想”甚至让秦阅不惜将他从北京驱逐到山西,又要再一次让他从他面前消失。
他咬紧后槽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不起秦总,我不能走。”
秦阅抬头,眼神里暗含威慑与警告:“为什么?”
王忱故意灿烂一笑,就像看不懂秦阅在想什么一样,“这是我的工作,我为什么要走?秦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向来要求瞬星管理层尊重各部门的专业性,不在具体事务上进行专业干涉。我的经纪人已经同意并且支持我出席这样的场合,您现在让我离开,恐怕不合适吧?”
秦阅本能地皱眉,他确实有过这样的要求没错,但这都是公司高层会议上的内容,万辰怎么可能知道?
他凝视着万辰:“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完成我的工作而已。”
王忱一脸坦荡,无惧于秦阅眼神里的冰冷与隐怒,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与之抗衡。
他太了解秦阅了,秦阅工作这么多年,遇到竞争对手多如牛毛,可他却从没秦阅用过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相较量。秦阅从来磊落,这个圈子里再多不可告人的肮脏事,仿佛都能被秦阅自动树起屏障,隔绝于他自己的世界之外。
这也正是秦阅从前与他父亲矛盾重重,甚至到不可调和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王忱知道,只要他咬住工作这个光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