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气了（一更）
“两间换一间, 贵不了多少。”陈正避开纪渺灼热视线。
“提前了很久定的吧？是不是天天刷订房软件？”
毕竟周末的情侣房，就算是唐城这样的小城市，也不是能提前一天随随便便订得到的。
陈正被她问得脸一红, 面上依然镇定，语气淡淡地说：“也不算很久。”
陈正做事一向很有规划。
他母亲的落葬事宜, 他看着全程一副淡然的样子，但从纪伯耀口中纪渺才知道，早在一年前，他就亲自来看过陵园，选定了地方。包括很多细碎繁琐的小事, 也都是他亲自处理, 这才能让他母亲风风光光地入土为安。
而他带她来这座自己出生长大的小城，也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他一定不会承认，但纪渺确信，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计划好了。
如果换做别人，纪渺绝对会因为对方的心机和城府, 渐渐疏远对方。
甚至一开始就不会和这样的人亲近。
但这个人是陈正。
是她的阿正。
“阿正, ”纪渺搂住陈正脖子，难得乖巧懂事地说, “可是……今天这种日子, 我们什么也不能做的。”
纪渺再洒脱随性，也明白，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和陈正不能胡来。
陈正眸光落在纪渺脸上, 看了她很久, 他双手扶住她腰, 才用了点力往上提，纪渺就很配合地搂住他脖子，让他抱起自己。
他将她抱到床边，轻轻地放下。
“我知道，”陈正半跪在床上，俯下身，边温柔地亲她边说，“所以明天我们会因为没买到汽车票，在这里多住一天……”
过了今天，明天他们什么都能做了。
罗励他们从酒店出来后，一群人在路边等车，准备前往他们事先打探好的网红美食店。
刚才遇到陈正和纪渺的事，让几个人一直处于亢奋中。
“两个人搂那么紧，绝对是在谈恋爱。”
“刚才大神看纪渺的眼神，终于让我明白什么叫深情。”
“好羡慕纪渺啊，那可是陈正啊啊啊！！！”
“我仿佛听见京大附中全体女生的心碎声了。”
“我也羡慕，但我羡慕陈正多一点，纪渺小姐姐就连头发丝儿都长在了我审美点上好吧！”
几个人聊得起劲，一边的陶瑶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跑这么远谈恋爱，还那么巧和我们遇上？”
“也许他们看见我们在群里发的照片，也觉得很漂亮，过来玩两天，但是又不想我们当电灯泡。”
“对啊，唐城好一点的酒店都在这条路上，遇上也不奇怪吧。”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挺奇怪，也挺刻意的，就像……”陶瑶嘲讽道，“故意做给我们看。”
“故意，谁啊……”
陶瑶一句话说得模棱两口，但懂的都懂。
以陈正的性子，不可能做这种事，高调地炫耀男朋友的人只可能是纪渺。
“可是……”有人想反驳，被身边的人撞了下胳臂，示意对方看任婧文。
大家很快反应过来。
京大附中有关陈正和任婧文的谣言，算是流传最广可信度最高的，再加上两人一同考上人大政法的法律系，要不是今天亲眼看见陈正抱着纪渺，很多人都以为陈正和任婧文才是一对……
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任婧文身上，虽然不说，但心里的想法都一样。
现在看来，任婧文不过是一厢情愿。
甚至被纪渺舞到跟前，脸被打得啪啪响。
再看任婧文，从遇上陈正他们开始，她就没再开口说过话。
此时听着其他人说话，眼神没有焦距地落在某处，神色黯然。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这个话题也就只能终止。
陶瑶不耐烦地推了下罗励，“叫的车呢，怎么还没到？”
默默低头发消息的罗励，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快了吧。”
在回了个“好”后，罗励退出和某个人的聊天界面。
下一秒，所有人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起消息提示音。
有人在群里发消息，而这个群里的人几乎全在这儿了，除了……
大家整齐划一地打开手机低头看。
【z：晚上六点，酒店旁的烧烤店，我请大家吃饭。】
罗励看了眼盯着手机发愣的任婧文，默默地叹了口气。
快到约定时间，纪渺磨磨蹭蹭不肯出门。
“不去不行吗？”
她今天起得早，两人虽然一整天都在房间，但她根本没捞着机会睡午觉……
纪渺整个人精神萎靡，恨不得长在床上。
陈正自己换好衣服，再将她的衣服准备好放在一边。
“约好了的，”陈正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乖。”
纪渺揽住他脖子撒娇，“再亲一下。”
陈正依言，又亲了她一下，在她脸上故意弄出很响的一声“啵”。
“还要。”她嘟起嘴。
“别耍赖。”陈正笑着揉了下她头发后直起身。
纪渺又倒回床上，哀叹一声，“可我真的不想去嘛……”
陈正站在床边，默不作声地看着纪渺。
平时纪渺发嗲，陈正能把她宠上天去，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她。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顿饭而已，他却不顾她的抗拒，非要她去，固执得很。
而被陈正那样的眼神一盯，纪渺心里不由发慌，没坚持多久就投降。
她能对她爸爸的巴掌面不改色，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可偏偏在面对陈正时，什么脾气和骄傲统统都没了。
有时她反而得哄着他，就怕他生气，怕他难受……
两人来到约好的烧烤店时，罗励他们已经到了。
“大神，纪渺，这儿！”
“抱歉，来晚了。”
“没事儿，我们逛完没回酒店，顺路直接过来的。”
大家纷纷和两人打招呼。
两人坐下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毕竟一个是向来与人避而远之的高冷学神，而另一个是传闻里漂亮的“坏女人”。
服务员拿来防尘罩，陈正把纪渺和自己的外套搭在椅背上，用防尘罩仔细地包好，然后才坐下。
他举止从容，面色淡淡地问：“大家喝什么？”
众人这才回过神。
“都、都行。”
“好。”
陈正叫来服务员，点了饮料和啤酒。
纪渺中午外卖没吃多少，虽然刚才闹着不肯来，一走进烧烤店，被孜然和辣子香味一勾，馋虫纷纷跑出来。
陈正让她跟着服务员直接去门口的冷藏柜点菜。
纪渺离开后，陈正拿过纪渺位置上的碗碟筷子，用热水仔仔细细地烫过擦干净。
一副标准男朋友的做派。
不知谁揶揄了一句，“没想到大神对女朋友这么细心。”
陈正边擦手边淡淡地说：“好不容易追到的，不敢不宠着。”
陈正这话，和官宣没差别了。
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竟然是陈正追的纪渺？
所以根本不存在纪渺故意在大家面前耀武扬威这种事……
“怪不得纪渺高考前的半年那么拼，原来是要和男朋友一起考政法大学。”
除了陈正的高考状元，F班纪渺的学渣逆袭，也是这届京大附中的热点话题。
陈正掀起眼皮，瞄了那人一眼，“不是。”
在座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陈正。
陈正偏了点头，看向正在门外烧烤师傅跟前示意师傅多加辣的某个人，总是清冷的眉眼里，浮上一丝浅淡的笑意，“是因为她想考人大政法。”
陈正转回头，面对其他人时，表情再次变得淡漠疏离，“她想念什么大学都可以，我无所谓。”
“……”
所以陈正考人大政法的法律系和任婧文毫无关系，人家是为了追随女朋友的脚步。
听陈正的口气，要是纪渺那半年没拼命追上来，最后只能考去个三流大学，他也一样会跟着去。
这已经不是单纯喜欢那么简单了吧……
有个女生开玩笑道：“没想到大神和纪渺，最让人难以相信的cp竟然成真了！”
“是啊，我们大家当初都以为你和任……才是一对。”那人嘴快，差点就说出任婧文额名字。
那人被陶瑶瞪了一眼，口气不悦道：“说话就说话，别把我们婧文扯进来，当初那些谣言也不知道是谁传……”
陈正冷淡的视线从陶瑶身上扫过，陶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闭上嘴不再说话。
陈正的视线从陶瑶身上移开，最后落在任婧文身上。
“我……”诡异的安静中，罗励突然站起身，指了指门外，“我去看看烧烤好了没有。”
纪渺在烟熏火燎里等着烧烤出锅，不时让烧烤师傅在自己爱吃的烤串上多加辣。
看到罗励过来，笑着说：“闻着味儿了吧？”
罗励看了眼纪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转开头，指着正在烤的茄子说了句“师傅多加点蒜蓉”。
罗励边盯着自己的蒜蓉茄子，边分心关注着店里的一举一动。
差不多等到他们的第一批烧烤快要烤完时，罗励突然叫了纪渺一声。
“纪、纪渺。”
“嗯？”纪渺帮着师傅装烤串，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你们家大神……”罗励从店里收回目光，皱眉问道，“脾气怎么样？”
“什么意思？”纪渺狐疑地看向罗励。
“就是……”罗励顿了顿，犹豫了几秒才问，“大神报复心强不强？”
“强啊！”纪渺丝毫不犹豫地点头。
何止是报复心强，她就没见过像陈正这么小心眼的人！
她不过随口说过的一句玩笑话，他都能记上很久。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第一次，因为没经验，又太兴奋，到最后以仓促潦草收场。
她当时顺嘴说了句“不舒服”，没想到后来的每一次，他都要问她“舒不舒服”……
她不肯说，他就变着法儿地……总之非要她说出口了才肯罢休。
要不是烧烤摊头上的烟大，罗励就会发现纪渺脸上令人遐想尔尔的红晕。
和陈正在一起后，纪渺才发现，这人里里外外全都是装的。
斯文有礼是装的，无欲无求也是装的，在自己身上时跟在别人眼里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突然这么问？”把跑远的思绪拉回来后，纪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抬头看向罗励。
只见罗励一脸尴尬地手指着店里，纪渺顺着罗励视线看过去。
烧烤店把烤炉直接架在店门外的空地上，可以堂食，也能外卖，香气四溢的烤串更是经常吸引过路人。
纪渺站在烤炉前，和店里唯一的大圆桌，隔了半个店面的距离。
只是店面不大，这点距离足以看清店里的情况。
从纪渺的视线看过去，陈正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任婧文背对着站在陈正面前，手里拿着酒杯，酒杯已经空了。
陈正的白色T恤，半个袖子都是湿的，褐色的可乐正一滴滴顺着手臂往下滴……
纪渺站着没动，看了会儿，转回头对烧烤师傅说：“这些烤串全都加辣，重辣。”
在任婧文和陶瑶走出烧烤店时，纪渺恰巧去上厕所，没和她们碰上面。
她回来后问罗励，有没有把打包好的烧烤给她们。
“给了，”罗励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她们两个好像不怎么能吃辣吧？”
“不能，”纪渺说，“特别是任婧文，别说吃了，闻到味儿就咳嗽。”
这还是当时陆宇飞天天在纪渺耳边唠叨她女神时，她听来的。
罗励愣了下，“那你让师傅在烤串上洒了那么多辣子？”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纪渺拍了下罗励肩膀，无比真诚地告知他一个事实，“你觉得我是什么善良的人吗？”
罗励：“……”
啊是，她是坏女人！
男朋友被人泼了一身可乐，不得报复回去？
还说人家大神报复心强，这一位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罗励收到陶瑶发的消息，说她和任婧文退群了，明天一早两人就回京城。
罗励没挽留，发生刚才那种事，任婧文不可能还呆得下去。
这两人说要走，罗励反倒松了口气。
罗励看了眼已经从卫生间收拾完回到座位上的陈正，被人泼一身可乐对他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一如既往的淡定。
他又看向纪渺，事情发生后，纪渺不仅什么也没问，压根当这事儿不存在，依然站在烤摊前等着她的烤串。
罗励忍不住对纪渺说：“大神一直在往咱们这儿看。”
纪渺毫无反应，连视线都没往那儿瞟。
过了会儿，罗励又说：“大神站起来了，正朝我们走过来。”
纪渺依然没什么反应，似乎眼前滋滋冒着油花的烤串比陈正的吸引更大。
陈正走到烧烤摊前，看了眼两人，“还没好吗？”
“快了，”罗励解释，“我们刚才又加了几串。”
陈正看了眼身边的人，“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怎么吃不完？”纪渺没看陈正，口气生硬道，“我心情好，胃口就好。”
陈正目光在纪渺侧颜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视线，对罗励说：“先把烤好的拿进去吧。”
罗励端起烤盘麻溜地润了。
纪渺垂眸盯着烧烤架，对陈正不理不睬。
他也不着急，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烤锡纸金针菇时，师傅往上面淋上一勺油，几滴油落在炭火上，蹿出几团火苗。火势一下子有点燎。
陈正眼明手快地将人往后拉开。
一股热浪猛地冲向脑门，纪渺害怕地躲进陈正怀里。
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想要挣脱开，没想到陈正搂得很紧，她根本挣脱不了。
“有人看着呢……”纪渺在他怀里小声道。
陈正“嗯”了声，却没松开，在感觉到怀里人再一次开始挣扎后，半搂半哄地把她带到烧烤摊旁边的角落里。
那里是视觉盲区，店里的人看不见他们。
陈正低头，“生气了？”
纪渺闻着他身上的可乐味，有气无力道：“没有。”
“没生气吗？让我检查一下。”
陈正说着捏住纪渺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在她的一脸茫然中俯下身，和她接了个长吻。
吻了很久，陈正退开一点，指腹揉着她娇艳的唇，“苦的，确实生气了。”
纪渺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只是还没开口说话，陈正再次俯下身。
这回纪渺主动搂上他脖子。
“苦的你还亲？”纪渺故意偏开脸，就是不让他亲到。
陈正追着凑过去亲，她头往后扭避开，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在她嘴角边密密实实地啄吻。
纪渺被陈正亲得心尖热热的，意志力不堪一击，忍不住转回头，主动去亲他，
陈正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纪渺揉碎了，吞进去。
她胸口被勒得发闷，肺里的氧气被他掠夺一空。
他在她口腔里蛮横霸道，连换气的时间都不给她。
在纪渺因为缺氧发出“呜呜”的声音时，陈正才不得不放开她。
纪渺被吻得四肢发软，陈正搂着勉强能站稳，换了好几口气才恢复过来。
她抬眸，恶狠狠地瞪他，“到底是谁在生气？”
他每次生气，亲她就特别凶。
陈正替她揉着有点肿的嘴唇，语气里有几分哀怨，“纪渺，你不吃醋吗？”
“你说你和任婧文吗？”
“嗯。”
“我为什么要吃醋？”
陈正的眸光刚黯淡下去，就听见纪渺说：“你回她的消息不是‘嗯’就是‘不用’，超过三个字的消息都没有，我哪儿好意思吃她的醋……”
陈正看着她不说话。
“再说了，我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我什么都比她好，”纪渺扬起唇角，一点也不谦虚地总结道，“你又不瞎，怎么可能喜欢她。”
纪渺的脾气并不好，一点小事就能惹她生气，和你吵，和你闹。
上头时不管不顾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可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她从来都直来直往，把她的态度直白地放在你面前。
而不是把事情憋在心里不说，暗暗滋生成无法调和的矛盾，影响彼此的感情。
所以她根本不会因为任婧文单方面喜欢陈正，去质疑他和他对自己的感情。
她相信陈正，也相信她自己。
在纪渺十八岁不算长的人生里，也算经历了不少的事。
但无论发生什么，她永远坦荡而真诚。
不会因为谁而改变，永远都在做她自己。
“但她应该很喜欢你，”纪渺话锋一转，蹙起眉心，心烦意乱道，“喜欢你的人太多了。”
纪渺不生气不代表她不在意。
她因为这件事发脾气，陈正脸上却露出笑意。
他哄她：“我不喜欢她们。”
“可人生的路那么长，未来会有很多比我更漂亮更优秀的……”
“渺渺，我不喜欢任何人，”陈正直接用唇封住纪渺的嘴，边亲着她边说，“我只喜欢你。”
纪渺脸上的郁色一秒消退。
她很容易生气，可同时也好哄得很。
两人在烧烤店门口的角落里，腻腻歪歪了很久。
陈正：“不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纪渺毫不犹豫地摇头，“发生了什么不重要，反正我已经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陈正问。
纪渺手指点在陈正心口的位置，慢悠悠地说：“看到了你的……小、心、机。”
故意把她支开，却又让她看到任婧文泼他的那一幕。
因为即使她百分百信任他，他也非要让她亲眼看见，他对其他女生的态度。
这人的心机远不止如此。
她甚至觉得罗励在群里发的那张唐城照片，他们在酒店电梯里偶遇，他特地挑选这样一家烧烤店，这一切全都在他的计划中。
而他效率高到，回这里处理他母亲的事，向她表明他的立场，哄她高兴……一天内就完成了所有事情。
陈正没否认，握住纪渺的手，把她的掌心用力贴在自己心口，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陈正：“它是你的。”
吃完烧烤回到酒店，陈正先去洗澡，纪渺趴在床上玩手机。
她翻了翻朋友圈，果不其然，陶瑶不久前在朋友圈阴阳怪气了一番。
没多久，陆宇飞就把截图发给纪渺看。
陆宇飞微信加的好友多，京大附中但凡是个人都在他列表里，他的朋友圈能看见陶瑶发的动态底下一长排的评论和回复。
纪渺面无表情地一条条看过去。
陆宇飞顶着时差打来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问：“打算怎么处理啊？”
“处理什么？”
“就让她瞎说八道啊？”
陶瑶虽然没指名道姓，但仗着自己会跳舞，不过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男人，这种评价放在京大附中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纪渺笑着说：“她那些话里也就只有‘不过几分姿色’并非事实。”
听她还会调侃，陆宇飞就放心了。
陆宇飞刚到澳洲没几天，时差还没完全调过来，又因为没在那儿铺展开陆少爷的玩乐圈，天天无所事事。
于是悻悻然道：“要不我还是回来吧，这里挺没劲的。”
“过完年你妈不是会过去陪读吗？”
“别提这事，”陆宇飞说，“我妈那是来陪读吗？她是来监视我！她怕我跟姜家那个谁一样，在国外没多久就惹出乱子来。”
姜家那点事，纪渺也有所耳闻，只是她向来不关心这些大家族的纷争。
陆宇飞知道她不爱听这些，换了话题，“唉，对了，你恋爱谈得怎么样？怎么还没捅到你们家老纪跟前呢，就已经腥风血雨的了？”
陆宇飞的话让纪渺神色瞬间黯然，任婧文的事很好解决，纪伯耀那关才难过。
纪渺一沉默，陆宇飞便语重心长地说：“他确实长得还行，我一直跟你说，你跟他怎么玩都没问题，但别陷得太深，到时候万一……”陆宇飞停顿了下才继续往下说，“你爸拿他当继承人培养，要是知道培养到自己亲生女儿床上去了，他那一口老血不得喷你脸上？”
纪渺“啧”了声，“你会不会说话？”
“你现在和他正在热恋中，他在你眼里的滤镜八百尺厚，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进去，”陆宇飞叹了口气说，“我来之前打听过，澳洲有些学校，有钱就能念。到时候你被你爸赶出来，收拾好东西就过来，我给你联系学校……”
两人又互损了几句话，在陈正快要洗完澡时，纪渺挂了电话。
陈正从浴室出来，边擦着头发，目光状似无意地从纪渺手机上划过。
“和陆宇飞打电话吗？”
“他抱怨死了，”纪渺笑意盈盈，“恨不得现在就买机票飞回来，还说要让我一起过去陪他遭罪。”
陈正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两秒后，才慢慢转过身，看向床上的人。
感受到他的视线，纪渺抬头望过去。
陈正：“你会去陪他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