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错了(一更)
纪渺来到酒店房间后, 把换下的衣服交给客房去干洗。
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她今天“装”了一天,脸都快笑僵了。
在床上躺着刷了会儿手机, 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有人站在床边, 微凉的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
就算没彻底睁开眼,纪渺也知道是谁。
“你在低烧,”陈正弯腰俯身,仔细看她的脸,担忧地问, “难受吗?”
纪渺自我感觉了一下, 发现除了头有点晕之外,没什么感觉,于是摇了摇头。
“老纪怎么样了?”
“刚睡下。”
纪渺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她睡了两个小时。
“那你呢?”
“我一会儿下去再开间房。”
都喝了酒,没人开车,又这么晚了, 不可能再回家。他们三个人今天只能住酒店。
纪渺抬眸, 看着陈正眼睑下的一小片青色。
他应酬了一晚上,还得照顾喝醉的老纪, 纪渺有些心疼他。
纪渺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重新钻回被子里。
反手软绵绵地拍了下旁边的枕头,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闷闷地。
“别浪费钱了,这床挺大的, 能睡下。”
纪渺说完, 陈正一直没反应。
低烧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 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床边响起脚步声。
直到浴室的门被拉开又关上,纪渺才安心地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纪渺是被饿醒的。
酒席上她其实没吃什么东西,低烧又让她的体能消耗变快。
她伸手摸向枕边,眯起眼睛看了眼手机。
凌晨一点。
“不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纪渺吓了一跳,脑袋放空了一瞬才慢慢回忆起来。
自己现在正睡在酒店房间,和陈正躺在一张床上。
陈正打开床头灯,探过身,伸手摸了摸纪渺的额头和脸。
“还有点热度,我去前台要个温度计。”
陈正掀开被子起身,却被纪渺拉住。
“不用,不难受,只是低烧,睡一觉就好了。”
低烧没到吃药的程度,只能靠自己的抵抗力捱过去。
陈正起床给纪渺倒了杯水,她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推开杯子,掀开被子就要重新躺回床上。
陈正把人从床上拽起来,哄道:“乖,再喝一点。”
热水淡而无味,还越喝越饿,她实在喝不进。
于是勾住他脖子,撒娇耍赖道:“不喝,除非你喂。”
纪渺本意是开玩笑,而她所谓的“喂”也只是单纯字面意思。
所以当陈正喝了口水再朝自己俯下身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任凭他撬开自己的唇舌,将水一点点渡进来……
不知不觉,纪渺将一杯水全都喝完。
陈正用手背擦去纪渺嘴角来不及咽下的水渍,在她开口说话前,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舌激烈地交缠,他凶恶地掠夺光她所有的呼吸。
纪渺发着低烧的脑袋晕得厉害,脑子里混沌不堪。
只知道今天的陈正还有他的吻和过去不同,令她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却也无法控制地上瘾沉沦。
她喜欢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失控的狼狈样子。
他因为自己,身心上产生的巨大反差,会让她得到巨大的满足感。
纪渺穿着酒店的浴袍,衣带系得松松垮垮。
她靠躺在床头,微微仰起脖子,手指穿进陈正的头发里,情难自控地轻扯他柔软干燥的发。
纪渺在他头皮上弄出的那点疼,刺激得他愈发凶狠恶劣。
他们只是抱在一起,纪渺便觉得自己要死了。
陈正像过去那样,去拉纪渺的手。
但纪渺的手却停住了。
陈正用力扯了一下,没扯动。
他抬起雾气蒙蒙的浅色眸子,手里捏着纪渺的手腕,困惑不解却也一脸渴望地看着她。
纪渺的脸上和脖颈间被细密的汗珠沾湿,浅棕色的卷曲长发散乱地黏在身上。
是漂亮又易碎的东西。
在陈正深深的注视下,纪渺撑坐起身,伸手抱住他。
她不断收紧双臂。
陈正更用力地回抱住她。
薄唇在她脸上亲吻。
陈正吻得贪婪。
纪渺趴在他耳边,呼吸混乱不堪,抓在他浴袍上的手指不断蜷缩。
纵使再害怕和不安,也还是一字一字说出了那句话。
“阿正,我们做吧。”
陈正的吻停在纪渺的肩窝里。
好几秒的沉默后,他才开口,“可你……在发烧。”
声音像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出来,低沉暗哑到了极致。
纪渺安抚似地揉着他的后背,勾了下唇角,“低烧,出身汗会好得更快。”
十八岁以前,纪渺以为陈正永远只有一副表情:冷淡、禁欲、隐忍。
十八岁之后,纪渺才见识到了真实的陈正,和他对她的偏执、疯狂和所求无度。
陈正从酒店大堂拿到外卖回到房间,把外卖包装拆掉,将粥和几样点心摆在桌子上。
去叫纪渺起来吃东西时,发现她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手和脚把被子压住,无论如何都不让掀开。
他无奈地笑,“快起来吃点东西。”
“不、吃。”纪渺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刚才不是还说饿吗?”
陈正伸手去被子里挖人,被纪渺用力拍了一下。
纪渺躲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地骂人。
闹了会儿,最后陈正还是把人从被子里哄了出来。
纪渺坐在床上,顶着头乱哄哄的头发,在被子里闷久了,满脸通红,眼里一片湿漉漉。
又乖又凶。
陈正连人带被子搂在怀里,老老实实地道歉,“我错了。”
陈正错哪儿了?
错在第一次做完后,她明明表示不舒服、不要了,他还要来第二次。
纪渺看着床头柜上凌乱的塑料包装,脸色羞红,咬着下唇懊恼道:“用了房间里收费的东西,肯定会被发现!”
陈正用手指顺着纪渺背后的长发,柔声道:“我刚才下去已经结过账了。”
纪渺很是怨念地在他腰侧用力拧了一下,“那你也不能、不能……我到底发着烧呢……”
腰间的刺痛让陈正皱了下眉,他抓起她的手,送到嘴边温温柔柔地亲。
边亲边说着事实:“第二次我承认是我不好,但再后面一次不是你……”
“别说了!”纪渺捂住他的嘴。
陈正偏头,用脸蹭了下纪渺的手心,感受着她的体温。
“出了汗,好像真的退烧了。”
纪渺:“……”
事实上何止是出汗,她哭都不知哭了几回。
是谁说事不过三的?
明明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
纪渺的身体不断在难受和愉悦中不断交织,泪水和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浸湿彼此。
让昨晚的一切都变得又热又潮……
陈正抱着她,轻轻地摇晃,“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儿都不舒服。”纪渺没好气地说。
陈正无声地笑了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轻笑着在她发顶落下一个个吻。
喝了半碗粥纪渺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样那样折腾了一晚上,虽然身体很累,但两个人心里都得到了巨大满足。
更是因为兴奋过头,没了睡意。
已经五点,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两人躺在床上,纪渺舒服地窝在陈正怀里打游戏。
陈正一只手臂枕在她脑后,另只手帮她揉摁酸软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陈正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纪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我们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扔骰子,或者剪刀石头布?”
纪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想罚我什么?”
不用玩,只要是靠运气的游戏,她永远玩不过他。
他笑着低头,和她接了个短暂的吻。
“罚你……把蒋珂的事告诉我。”
听到“蒋珂”的名字,纪渺的脸色很明显变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可以……不说吗?”
陈正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不可以。”
纪渺抿着嘴角不吭声。
“渺渺。”
纪渺的下巴被捏住,她被迫抬起头。
陈正:“我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伸手环住他腰,撒娇道:“当然是在想你呀。”
小聪明在陈正这里没有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他不为所动,纪渺脸上的笑一点点退去。
长久的沉默对峙,最终还是纪渺先招架不住,向陈正投降。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单纯不太喜欢蒋珂这个人。”就算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她也会皱眉,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
“因为蒋珂,所以你之前才拒绝和蒋伯伯他们一起吃饭?”
“嗯。”
“你和蒋珂……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陈正看着纪渺,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你们应该有两年多没见过了吧?”
“两年前他十八岁成人礼,我和老纪去他家……”她顿了顿,这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纪渺心里依然十分抵触,“那天人很多,我们这些孩子就全挤在蒋珂房间里玩。一开始很正常,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们把年纪小的男孩子赶去其他房间,只留下女孩儿,”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纪渺的眼里浮上厌恶,“我……看见了,想去告诉老纪他们,蒋珂他们就害怕了。我被骗到了地下室,他们故意把我关起来时我没害怕,老纪总会发现我不见了。直到我发现那间地下室是……”
提到那间地下室,纪渺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陈正脸色一沉,“是什么?”
纪渺:“是……喜房。”
喜房。
过去有人,特别是官宦人家,会在后院或地库停上两口棺材,讨“官”和“财”的喜。
直到现在,京城有些名门望族依然保留了这种风俗。
棺材自然是空的,但在阴森的地下室,徒然看见两口棺材,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大人们找到纪渺时,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躲在老纪怀里哭。
蒋珂第一个站出来担责,说自己没把弟弟妹妹们照顾好。
大人们只当小孩子玩闹罢了,为了安抚纪渺,让几个最闹腾的男生给她道歉。
“他们……”陈正顿了顿,“关了你多久?”
纪渺缓缓摇头。
当时的她已经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了,后来老纪告诉她,大人们找了她很久。
回家后她连着发了好几天高烧,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怕鬼这种东西。
“那次玩恐怖密室,我真的很害怕,”一想到这件事,纪渺就怨念不已,“你还一个劲把我往里推,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陈正没说话,垂眸看她,眼里满是心疼和歉疚。
纪渺翻了个身,一手撑住脑袋,另只手捏他的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那时候在密室,你是不是就想对我做什么了?”
否则她每次被npc追得乱窜,为什么总能准确无误地撞进他怀里?
现在想想,他似乎每一次都把自己抱得很紧,急促的呼吸声就落在自己耳边。
当时只要她脸再偏一点,就能碰上……
“没有。”陈正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我不信,”纪渺手指点在那颗小痣上,再一点点移到淡色的唇,仔仔细细描绘陈正的薄唇,“就算没偷亲到,也一定摸到了吧?”
陈正抓过她的手,手指抵着她的掌心慢慢抻开,最后与她五指交握。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抬眸看她,表情认真地说:“没想偷亲,也没摸,只是……想闻闻你。”
陈正的目光真诚、羞涩,把人撩得心尖发颤。
全黑的密室,恐怖的氛围中,在所有人因为npc随时窜出来吓人而紧张万分时,只有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他尽可能近地靠近她,贴着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呼出的一口气太重,惊动了她。
纪渺的心像泡在了糖水罐头里,又酸又甜。
纪渺忍不住伸手将陈正的头发揉乱,“又不是小狗,闻来闻去的。”
“纪渺,”顶着头凌乱的发,无视她又骂他是狗,陈正捧住纪渺的脸,无比虔诚、专注地看进她眸子里,“你终于是我的了。”
不仅可以闻她,他现在可以抱她,亲她。
纪渺的衣服拿去干洗了,浴袍在经历过一二三次后也彻底沦陷。
纪渺现在穿的是陈正的白衬衫。
纪渺呼吸一滞,半撑起身体,反手摁住他的手。
“别闹!”
他淡淡地“嗯”了声,然后抬手把她重新勾下来和自己接吻。
“爸爸马上……马上就要醒了……他会来找我们……”
纪渺的声音被吻得支离破碎。
最后被吻得全身无力,只能趴在他身上。
在气息渐渐平复下来后,纪渺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咬了陈正一口。
陈正抱着纪渺,任由她报复回来。
手指穿过她细软长发,一下下温柔地顺着。
纪渺垂眸看着自己的“杰作”。
陈正嘴角靠近小痣的地方,一排清晰的牙印,有个地方还被她那颗尖利的虎牙磨出一小点殷红。
她这才感到了一丝愧疚,伸手揉了两下。
陈正手上一紧,连带扯了下纪渺头发,头皮被扯痛,疼得她“嘶”了一声。
陈正立马松开手,心疼地揉了好几下她的头皮。
纪渺叹了口气,窝在他肩窝里,小声埋怨:“又不是今天做了明天就不做了……”
陈正:“……”
纪渺像是盒子里包装精美的糖果,因为太漂亮,不忍心拆开,更舍不得吃。
可一旦尝到了她的甜味,便心心念念地再也忘不了她的味道。
想要一直品尝。
纪渺果然很有先见之明,说得一点没错。
又不是今天做了明天就不做了,明天不仅可以做,后天大后天也可以。
后来回过头再看,纪渺才惊觉,他们几乎做了大半个暑假……
两个人初尝禁果之后,好似着迷入魔了一般。
贪婪沉溺,不知餍足。
不知多少个安静的深夜,在纪伯耀和苏芸休息后,别墅的某处却形骸放浪,旖旎无限。
二楼的空间,也成为了只属于他们的小小世界。
纪渺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鼻息间全是熟悉的薄荷味。
陈正伸长手臂去够到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往下调了两度。
调完温度,陈正俯下身,撩开沾湿在纪渺鬓角颈边的发丝,贴在她耳边柔声问:“还热吗?”
纪渺无力地摇了下头。
枕头边的手机亮了一下,纪渺以为是自己的,拿起来后才发现是陈正的。
正要放回去,不经意扫到消息发件人的名字,动作顿了一下。
她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看你手机吗?”
陈正没有任何犹豫地“嗯”了声。
纪渺很是熟练地用自己的生日解开屏锁,打开微信看了起来。
“任婧文约你开学一起去学校报道,还问你是否参加学校的……‘模拟法庭’?”
纪渺惊讶地转身,“你们已经收到模拟法庭发的邀请函了?”
陈正将她手里的手机抽走放到一边。
因为一直忍着没动,脸上五官轻微扭曲,表情痛苦。
陈正不说话,她继续问:“到底收到没有?”
陈正垂眸看着她,很低地“嗯”了声。
得到他的肯定,纪渺皱了下眉,心情不爽道:“凭什么!”
纪渺一生气,陈正什么也顾不上了,强迫自己静下心,打算退出来时却听见纪渺很委屈地说了句。
“我也一早就申请了啊……”
人大政法的“模拟法庭”,是京城乃至全国大学中,数一数二的社团。
国内有名的检察官律师,有很多曾经都是社团成员。
在人大,流传着一种说法。“模拟法庭”的成员毕业不用愁,左脚考研上岸,右手高薪offer。
陈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纪渺心里怨念很深。
她反手抵在他胸口,不让陈正亲自己。
没想到被陈正很干脆地拂开她的手,同时握住她的脸,强硬地将她转过来和自己接吻。
纪渺不让他亲,他就用手卡住她下颌,不让她合上嘴巴。
激烈凶狠地掠夺,陈正吻得纪渺意识全无。
什么模拟法庭,统统支离破碎,一点也不剩。
纪渺趴在床上,又累又困,连眼皮都睁不开缝儿。
陈正也累,手掌撑在她耳边两侧,额头脖颈间的汗一滴滴落下。
疲惫却满足的吻不断落下,陈正心口酸涩,“我以为你生气是因为……”
她虽然累到极致,很想要把罪魁祸首狠狠打骂一顿。
但她挣扎着半抬起头,和他亲密地贴了贴脸,声音又糯又哑,“阿正,我相信你。”
任婧文也好,其他女生也罢,她相信他。
相信他的阿正永远只喜欢她一个人。
纪渺查看完邮件,失望地关上电脑。
陈正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清新薄荷味走到床边。
“你是怎么写申请材料的?”纪渺虚心求教。
陈正将她腿上电脑拿开放到一边,淡淡地说:“我没申请。”
“没申请?”纪渺怔了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是他们主动请你参加?”
“嗯。”
“模拟法庭”的班子成员大都出自法律系,陈正是这次人大政法法律系专业第一名,他们主动邀请他参加很正常。
“你打算参加吗?”纪渺偏头问。
“还在考虑。”陈正如实道。
“是得好好考虑。”纪渺很认真地附和。
陈正抬眸看了她一眼。
纪渺攀住他脖子,郑重地说:“不仅要考虑,还要向他们提条件。”
“什么条件?”
纪渺咧嘴笑了下,“得让家属一起参加。”
陈正:“……”
他揉了下她脑袋,“很想参加吗?”
“嗯,”她真诚地说,“给将来研究生报考法律专业加个码。”
她虽然对他说,考研是四年后的事,现在考虑还太早,但她到底还是向往的。
“有我在,不用参加模拟法庭,也一样可以考上。”
他将她耳边一簇乱发勾到耳后,又理了理睡衣领口。
说话时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甚至是轻描淡写的口吻。
但纪渺知道,他并非是在哄她。
以他的能力和自制力,想要什么最终都能得到。
可她不是他。
“我想先自己努力一下……”她没什么力气地伏在他肩头。
已经凌晨两点,身体再也撑不住,倦意一阵阵袭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陈正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抱去了隔壁房间。
替她盖上被子时,她已经有点迷糊了。
陈正半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纪渺的睡颜。
不知过了多久,他半站起身,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然后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在她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后才不舍得退开。
清冷淡漠的眸子,被温柔宠溺占得满满的。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晚安,我的纪大律师。”
作者有话说:
之前两章已经解锁,大家可以点开看了,为了过审,删了一些(摊手无奈)
今日依然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