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坠网
万祺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时无言。
他一点没有认错的意思，相反还带了几分挑衅，像是期待她做些什么。
这是吃准了她要面子不敢乱来。
万祺一身反骨，倾身凑近他, 手在他胸口打转, “我要是在这罚你，你认不认？”
腰间的手顿时收紧, 她倒在他身上, 美目轻飘飘瞥他, “要造反？”
“不敢, ”封淮微微放松手上的力气，“就是提醒一下, 一会若是有人进来，我衣衫不整的, 怕对你名声不好。”
万祺捻开他领口第一颗扣子，“又不是我被人看，我不在乎。”
“你要是这么说, 那我自然配合。”封淮把她抱到腿上，靠着椅背，摆出一副乖顺的模样。
万祺垂首咬他锁骨，他轻吸口气, 护着她的身体，哑声道：“我倒是无所谓, 但日后要是传出你在拍卖会迫不及待玩弄我的流言，你可不能怪我。”
万祺唰地抬头。
谁玩弄他了？
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接着是侍者询问是否可以进屋的问话。
万祺听见就要坐回椅子, 奈何封淮紧紧搂着她, 让她动弹不得。
她扭了扭腰，压低声音：“你给我放手。”
封淮挑眉，眉宇间尽是纵容，“玩够了？”
万祺扫了眼他锁骨上的齿痕，抬手帮他系扣子，嘀咕道：“回酒店再收拾你。”
检查没有异样之后，才让侍者进屋。
确认了拍品和寄送方式，两人通过专用通道离开。
回到酒店，封淮直接把万祺送进浴室。
洗完澡，万祺舒舒坦坦倚着床头，手心摊开，“手机给我。”
拿到手机，她立刻进入微博，想看看封淮究竟发了什么才百般阻拦。
文字是平平无奇的澄清，显露出他一如既往的强硬姿态。
封淮V：【不是二搭，不是师兄妹。】
短短一行字，却配了九张图片。
万祺挨个点进去，发现前八张是购买凭证，最后一张是聊天记录，日期正是徐妍口中第一次与封淮拍戏的时间。
小棋子儿：【我明天八点半下飞机】
HUAI：【我去接你，想吃什么？】
小棋子儿：【别被拍了，——，订好了你先去】
小棋子儿：【私房菜，糕点也要吃，来不及就酒店订餐，一切从简】
HUAI：【好，我提前准备】
HUAI：【我到了，等你】
这是两年前的聊天记录，万祺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是被打了马赛克的“——”一定是酒店房号。
再配合几张购买凭证，私房菜、点心铺、玫瑰花、私人订制珠宝、皮包，妥妥的约会没跑了。
封淮端着牛奶进来，万祺抬头，“两年前的东西你都留着？”
“舍不得删，”封淮声音平缓，“这不就用上了？”
“那我们的关系不就暴露了？”万祺皱眉，他们这三年可不是正经恋人关系。
封淮拉开评论区。
【我说你怎么可能失智闪婚，早就瞒着我们恋爱了是吧！】
【谁疯了我疯了，所以这两口子偷偷恋爱，但是没有同框，而且万小姐还绯闻满天飞，演我们呢？】
【针对所有狗仔，赶紧下岗找个厂子上班吧，这么大的恋情瓜你们拍不到，证据还得正主自己放，笑死】
【所以被模糊掉了什么】
【已经挖出来了，看这个号姐妹们@扒哥叭叭】
扒哥叭叭：【废话不多说，直接上证据。
先说封淮和徐妍的电影，是在君山镇拍的，辗转问了许多朋友，联系到了当时的一个群演，他可以作证徐妍拍戏那天，封淮临时请了假，现在看应该是和万小姐约会去了。
万小姐下飞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注意，君山镇没有飞机场，所以她一定在省会落脚，封淮想要接人，至少要中午出发才行。
看聊天记录，万小姐拒绝了接机申请，这里心疼封淮一秒，但是给他安排了其他工作，再看购买凭证，珠宝是上午取的，包是中午买的，私房菜和糕点是下午定的。
而且这些地点全都拉在对角线，也就是说，封淮在路上转了一整天，最后买了一束玫瑰花。
模糊掉的内容很好推测，万小姐说“酒店订餐”，证明模糊部分是酒店房号，我查了当年的酒店名录，蓝郡是最好的一家，总统套房分别是1109和1110，这两间取其一，修改字体后长度吻合。】
【有理有据，信了】
扒哥叭叭回复：【还有图片证据，一会放】
【[笑哭]封淮真是恋爱脑，一条消息就能让他立刻请假】
扒哥叭叭回复：【封老师是在认真谈恋爱】
万祺看完，再次惊叹网友的逆天能力，“居然扒的这么细致？”
封淮表现得十分淡定，她质疑道：“不会是你卖消息了吧？”
封淮擦掉她唇瓣上的牛奶，“我要是想卖，你给我递房卡那天就卖了。”
说的也是。
万祺好奇这人说的图片证据，在主页一刷，立刻弹出一条新微博。
扒哥叭叭：【p1-p4来源于万小姐和她朋友的微博，我圈出来的，正是封淮送给她的礼物。
p5是封淮约会后出现在片场的路透，p6是许阳晒礼物的微博。当时觉得万小姐真的很喜欢许阳，送了他一块几百万的手表，现在看看封老师手上那块，抵得上一套别墅，高下立判。
放在一起比对是因为两块手表是同一品牌，可能是一起买的，而且许阳发微博的时间只比封淮换上新手表提前了一天，也就是说万小姐带着许阳聚会之后，立刻定了机票见封淮。
p6是可以调查到的封淮请假时间表，与万小姐上热搜的时间高度重合，合理推测，万小姐每次与“新欢”见面后，都要哄一下男朋友。】
【我是他粉丝，看完之后有点心疼他】
扒哥叭叭：【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个恋爱脑还挺大度】
扒哥叭叭：【恋爱脑一般具有自我欺骗的特质】
万祺越看越心惊，再让他扒下去，他们的秘密很快就会暴露在阳光下。
她提议道：“我给他钱让他闭嘴吧。”
“你怕什么？”封淮抽出她的手机，“没人知道你给我递过房卡。”
“后台有监控。”
“已经删了，”封淮做事向来缜密，他当时想的是不能让绯闻吓退万祺，所以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两人日常都很注重隐私，网友扒得再多也不过是一些零碎的证据，大家先入为主以为是小情侣隐秘地秀恩爱，没人往情人关系上联想。
有趣的是，这件事让丁哲也火了一把。
丁哲对封淮很放心，他忙着处理徐妍和浑水摸鱼的人，一眼没照顾到，再回来就看见他隐瞒恋情上了热搜。
这一看瞬间眼前一黑，网友挖出来的结论——两年起步，上不封顶。
他气得冲到封淮微博下边疯狂输出，完全失去了一个金牌经纪人该有的理智。
封淮工作室V：【这件事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份通稿都没准备，你年终奖要是不给双倍，辞职信立马发到你邮箱！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吧！】
【丁哥，睁眼看看，这不是微信，这是微博】
【笑死了，丁哥气得号都没换就来了】
【这老板还是炒了吧，不然少活好几年】
万祺怼他一下，“丁哲气疯了。”
她没想到他瞒得这么死，连经纪人都没说。
“看见了。”封淮给他的评论点了个赞，然后翻牌了一个路人。
【解释了这么多，万祺吃醋闹片场是真是假，不会是一群人帮她转移视线吧？】
封淮回复：【我希望是真的】
眼见着粉丝又开始嘲讽封淮恋爱脑，万祺不愿意看，抢过手机扔到一边，“别看了，睡觉。”
她刚躺下，就感觉枕边陷下去一块，温凉的指节拨开她耳边的发。
封淮抓起她的手放在浴袍系带上，俯下身子，声线惑人：“祺祺，等你收拾我呢。”
万祺手腕动了动，睡袍散开，她用指腹描摹他腹肌的形状，一点点向下，按了按，感觉到变化，她睁开眼，语气暧昧：“明天拍宣传照怎么办？”
封淮吻她耳垂，“我保证不留印子。”
“真的？”
万祺单手搂他脖子，一字一句道：“我、不、信。”
“我真……”
“嗡——嗡——”
两人齐齐看向声音源头，封淮伸手去拿，被万祺截住。
是正常的手机号码，没有备注。
自动挂断后，封淮道：“可能是打错了。”
话音刚落，那人又打了过来。
女人的直觉上线，万祺道：“不许多说话。”
接通后按下免提，她对他挑眉。
封淮叹气，“我是封淮。”
万祺瞪他，都自报家门了，还装不认识。
对面是个男人，语气熟稔：“封哥，有几个信息没用上，要不我给你买个热搜引导一下？可别说兄弟做得不到位，有些东西除非趴你后车座下面，不然普通人真查不到。”
看到万小姐眼中蹦起小火花，封淮道：“回家请你吃饭，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诶，还得知会你一声，你经纪人过来找我，问我还有什么料，说要花钱买断，让我赶紧闭嘴。”
封淮低声道：“我给你的还不够用？”
“够了够了，赚点零花钱嘛，”对面笑道，“那我就把他拉黑了，回见。”
“滴——”
空气中蔓延着尴尬的气氛。
长久的沉默后，封淮清清嗓子，主动坦白：“也是发小，他嘴严，带的团队很专业，找他比较可靠。”
“啪！”
封淮闷哼一声，被宣软的枕头拍得愣神，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罚你啊，”万祺微笑，往门口一指，“罚你睡沙发，去吧。”
封淮抱着枕头走出卧室，就听万祺喊他。
还以为万小姐心疼了，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她懒懒道：“把门带上，不然我睡不着。”
-
深夜，万祺想喝水，习惯性翻身找人，“封淮。”
这次没人握住她的手，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空下来的位置愣了一会。
哦对，她把封淮赶出去了。
万祺下了床，慢吞吞往外走，路过客厅，忍不住扭头看向沙发。
酒店沙发有点小，男人躺在上边根本伸不开腿，只得蜷缩着，清凌凌的月光落在他脸上，他眉头微蹙，睫毛时不时颤一下，睡得并不安稳。
万祺喝完水回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封淮的模样。
身上什么都没盖，看着怪可怜的。
半小时后，万祺扑腾坐起来，嘟囔道：“上辈子欠他的。”
从柜子里翻出备用被子，万祺放轻脚步来到封淮身边。
展开被子搭在他身上，转身时，手腕被人拽住。
“祺祺，我错了。”
万祺眸光闪了闪，“放开，我还要睡美容觉。”
封淮微微用力，柔柔的身躯落在他怀中，在她侧颈蹭了蹭，“祺祺，我睡不着。”
万祺没说话，也没挣开他的手。
“我不该自作主张，”封淮紧紧抱着她，“我就是不想和别人扯上关系。”
万祺道：“封淮，你这是逼我。”
她终于知道他之前说的换个方式是什么意思。
从哄她公开承认婚姻幸福，到现在放出隐瞒恋情的证据，全是为了把他们绑在一起。
“我记忆有缺失，但是我相信你，”万祺把被子推到一边，面对他，“我信你是我未婚夫，信你说的往事，信你说的每一句承诺。”
她捧起他的脸，望进他的眼睛，“封淮，你看得见我的改变，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封淮握住万祺冰凉的足尖，声音弱下来，“我是贪心，我想在你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我不愿意埋藏任何与你有关的事。”
“我知道你和他们是利益为先逢场作戏，但我忍不住嫉妒，”封淮将万祺轻轻放在沙发上，“嫉妒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你身边，可我只能拥有你短短的一个夜晚。”
“我舍不得删除这些记录，是因为这三年，我只有这些东西。”
“成堆的购物凭证，简单的聊天信息，”封淮自嘲地笑笑，“我们连合照都没有。”
万祺眉心蹙起，这三年来她不止一次为隐瞒得当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封淮一直在因此煎熬着。
他总是装可怜引她心疼，可他真的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默不作声，此时说什么都是在伤害他。
封淮将她抱回卧室，掖了掖被角，又要离开。
“封淮，”万祺叫住他，“别走了。”
封淮按着门把手，“不是说罚我。”
“也不知道是在罚谁，”万祺搓了搓头发，掀开被子拍了拍床，语气不耐，“赶紧回来，下不为例。”
封淮果断钻进被子，抱住她柔软的腰，“祺祺，我再不瞒你了。”
万祺贴着他胸膛，闷声道：“说到底不就是想要名分，都结婚了还想怎么样？”
封淮轻笑一声，安抚万小姐的小脾气，温声道：“天快亮了，睡吧。”
万祺闭上眼，许久，她小声道：“再等等我。”
房间中响起悠长平稳的呼吸声，封淮睁开眼，小心亲吻怀里人的额头，眸中流淌着宠溺与爱意，“别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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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要不是小年来敲门，万祺和封淮可能会错过拍摄时间。
吃饭时，小年小心翼翼看了眼封淮，“封哥，昨天没睡好吗？”
缺觉的人脾气都不好，万祺咬了口三明治，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听见小年的话，冷哼一声。
封淮切了一块煎蛋喂到万祺嘴边，回应道：“睡得挺好。”
话音刚落，万祺掀开眼皮，要不是看他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她一定就信了。
小年看他们互动有点不对劲，生怕踩雷，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到了摄影棚，化妆师给他们化妆。
万祺的化妆师啧啧两声：“底子真好，就是黑眼圈重了点，年轻人不要熬夜，很伤身体的。”
万祺道：“就是有点失眠了。”
另一边，封淮的化妆师惊呼：“封老师，你这眼圈怎么这么重？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昨天——”万祺看着化妆师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解释只会越描越黑，索性闭上眼，“化妆吧。”
做完造型，两人换上准备好的情侣装，先分别拍了单人照，随便拿出一张都能直接做杂志封面。
拍双人照的时候，摄像师怎么拍都不满意，“二位老师先休息一下。”
他调出照片，问助理：“你觉得怎么样？”
助理思考片刻，说道：“构图完美，颜值完美，但是缺了点感觉。”
摄影师直白评价：“太僵硬了。”
他看向正在休息的两个人，万祺坐在沙发上，封淮拿着粉扑帮她补妆，氛围感扑面而来，这才是他要的感觉。
助理建议道：“要不让他们随便互动，然后我们抓拍？”
“试试吧。”
重新拍摄前，摄影师喊道：“拿些道具过来，让老师们找找感觉。”
试了七八个道具，摄影师终于找到症结：“万老师，你看看封老师。”
万祺一抬头，眼前的男人微垂下头，眼眸弯弯，于无声中勾人。
她忍不住舔了下唇瓣。
“咔嚓！”
“完美！”摄影师喊道，“就是这种感觉，把气球给封老师，再来一张。”
万祺打断他们：“抱歉，我有点累了，先去趟洗手间。”
一连拍了一个多小时，摄影师点头，“那就休息十分钟，一会再换套衣服，拍个视频。”
没法洗脸，万祺就用凉水冲手，感觉心里的燥热被压下来，她看向镜子。
刚刚和封淮对视时，她心快要跳出来了。
只是过了一夜，怎么就不敢看他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万祺走出洗手间，就见封淮在不远处等她。
封淮指了指窗口，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
吹了会风，万祺终于开口：“我们这么出来可以吗？”
“我说要多休息一会，”封淮捏她肩膀，帮她舒缓压力，“我的建议一般都会被采纳。”
这个圈子，有价值，就能掌握话语权。
万祺安心休息，她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于是主动寻求帮助：“我调整不好。”
“为什么？”封淮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只要站在镜头下，我就想起你说我们三年没有一张合照。”
万祺望着天边的云，像极了昨夜封淮眼中挥之不散的雾气，“我不想让你失望，但是只要站在相机前，我就忍不住愧疚。”
封淮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裹在怀里，“你一点都没变，只要有人对你好，你就忍不住回报。”
“但是祺祺，我不是别人，是你丈夫，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人，你觉得愧疚能撑过一生吗？”
万祺将全身的重量压向身后，瞬间，一种被包容的感觉盈上心头。
“感觉到了吗？”
封淮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爱你，祺祺。”
万祺听见怦然心跳，分不清是谁的，但是同样震耳欲聋。
回到摄影棚，两人光是站在那，摄影师便察觉到了质的变化。
他看着相机中的画面，指挥道：“封老师再靠近一点。”
意外的是，万祺主动往前迈了一步，轻轻踮起脚尖，她看着封淮的眼睛，缓缓展颜绽放出笑容。
摄影师连按快门，双人照顺利拍完，他道：“换衣服拍一段视频。”
两人换好衣服，摄影师给他们讲剧情，“很简单，万老师坐在长椅上，封老师来送花。”
万祺忽然道：“可以让封老师等我吗？”
封淮心软软塌下来，她的万小姐，永远不会停留在原地。
摄影师愣了下，“可以啊，只要剧情不变就好。”
“那就我送花，”万祺一锤定音，“是鲜花还是假花啊？”
道具师把花送过来，是一束粉玫瑰，“提前问过封老师，得知二位是初恋，所以准备了这个。”
万祺心中默念粉玫瑰的花语，轻声道：“谢谢。”
一切准备就绪，摄影师喊了开始。
封淮安静坐在长椅上，鼓风机吹动他的发梢，也吹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封淮转头看过去，身着白裙的万小姐捧着一束粉玫瑰，向他奔来。
她跑到他身后，俯身将玫瑰递到他眼前，与此同时，她柔顺的发也蹭过他后颈。
“卡！”摄影师满脸高兴，顾不上中间的两个人，捧着相机走了。
封淮接过玫瑰，捏了捏她的手心，万祺手臂撑着长椅和他说话。
两人之间的氛围浓到根本容不下任何人，没有人上前。
封淮起身，抽出一朵粉玫瑰递给万祺，“祺祺，什么时候和我去拍婚纱照？”
作者有话说：
粉玫瑰的花语：初恋，初次为你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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