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欢的声音柔软下来,像是沾了蜜一般。
“麻麻,安妮阿姨说厕所之神又把你抓走了麻麻别怕,久久刚刚把他打扁了让他变臭粑粑去,哼”
显然,天真的小丫头压根儿不知道厕所之神就是自个儿爸爸,不过顾欢也不打算让她知晓。
虽然这有点残忍,可就算小丫头知道北冥墨是她的父亲,也不见得幸福吧。
想起六天后,她和北冥墨便要分道扬镳。
他娶他的妻。
她过她的生活。
嘴角不经意划过一抹苦涩,握紧电话,挤出笑容,哄着孩子:“呵呵,宝贝儿真乖,不难过了哦麻麻不是好好的么”
“呜呜麻麻什么时候来接久久”小丫头噘着小嘴儿,肉嘟嘟的脸蛋上满是委屈,“久久都挂完水好久好久了,麻麻到底还要久久等好多久吖”
想起前阵子小丫头感冒挂水,顾欢心生不忍,寻思了一阵儿,“六天宝贝儿再等六天,麻麻就接你过来,好不好”
六天,北冥墨就彻底离开她的生活了。
也该是让小小宝贝回到自己身边了。
“哇尊的吗”
“呵呵,真的。”
“好耶好棒哦麻麻万睡”小丫头在电话那头口齿不清地欢呼起来,冲着安妮就一脸笑容,“安妮阿姨,麻麻说六天就接偶哦”
小丫头得瑟劲儿,萌得安妮一脸血。
安妮赶忙接过电话,笑问,“欢,久久说六天这次你确定吗”
“安妮,老实说我心里总不踏实。可我不能老把女儿撩在沙巴不管。”顾欢揉了揉眉心,“你是知道的,我总害怕当年的事会重演在久久身上,我怕北冥墨会不惜一切手段抢走女儿”
“欢,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北冥墨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不过,如果你担心,我可以在沙巴继续照顾久久。”
“可是我还是想接她过来。”顾欢坚定的说道,“我想她了。我想陪伴她快乐成长六天,安妮你再等我六天,好么”
“嗯,我尊重你的决定。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呵呵,谢谢你,安妮。”
一刻钟后,顾欢拎着行李慌忙下了电梯。
在服务台退房时,才发现北冥墨已经帮她办理完所有的手续。
跑出酒店,她便看见北冥墨那辆拉风的车子已停在了路边。
车子已被擦洗得一尘不染,仿佛昨夜那辆从树丛里狼狈开出来的泥土车子早已不复存在。
亮堂得令人咋舌。
引来不少行人驻足观望。
尤其是驾驶室里那个冷静得一如雕塑的男子,更是惹来艳羡的目光。
她拉着行李,清晨一股凉风袭来,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
匆忙的洗漱,使得她还来不及梳拢头发,只是用梳子随便刮了两下,垂散在肩旁。
不一会儿,车里的男人打开车门,径直走向她。
一脸冰冷。
那双清湛却阴霾的眸子,冷冷扫了她一眼。
然后,一言不发便提走了她手中的行李,放进了后车厢。
转身,拉开车门,酷酷地吐出两字,“上车”
自始至终,他都寒着脸庞,面无表情。
仿若回到从前,千年冰川那般,谁都无法将他融化。
虽然她对他这种表情并不陌生,但不知为何,鼻头仍有些酸楚。
那个昨夜搂她入怀,怜惜地亲吻她的男子,要她一遍一遍喊他老公的男子,真是此刻的他么
今天是替婚期限倒数第六天了。
幸好,这个梦很快就做完了
不敢迟疑,她钻进了车里。
一路上,车子平稳地在主干道上行驶。
他戴着一双黑色手套,掌控着方向盘,始终沉默不语。
车里的气氛,有些僵冷。
“那个听程程说,他和洋洋已经开学了”她找着话题,试图想缓和一下彼此的气氛。
他深壑的眸子始终盯视着车窗前方,并没有正眼瞧她。沉默。“”
“呵”她笑得有些不自然,“孩子们这些日子都还乖吧真想他们的呢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给他们做顿大餐。”
“”他依然惜字如金。
这恐怕是本世纪最奇怪的男女对话吧。
明明不是夫妻,却有一双共同的儿子。
当然,还藏着一个小女儿,做父亲的并不知情。
“唔前几天洋洋打电话跟我说想去春游,我答应他回a市了就带他们哥儿俩去不过一时间还真不好去哪儿呢。要不去a市城郊的度假村不知道孩子们会不会觉得不够好玩呢”
尽管北冥墨不吭声,但说起两个宝贝儿子,顾欢阴郁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时间就在顾欢自言自语中度过。
车子也抵达了s市医院门口。
下了车,两人往医院里走。
他走在前头,她跟在后头。
顾欢的心思都放在了母亲的身上,见他径直往门诊部走,她叫住了他:“北冥墨,我妈妈在住院部”
“”他没搭理她,连头都没回,径直往急诊科的诊室走进去。
“啊喂”她跟了进去,想跟他说一声,她先去住院部看妈妈了。
可她的脚刚迈进诊室,便看见北冥墨高大的身子挤过人头攒动的病友们,沉声两字儿,“看诊”
话音刚落,一叠红花花的票子神不知鬼不晓地躺在了医生的诊桌上。
房内候着的六七个病友,相继一惊。
见来者是如此英冷霸气的男子,纷纷不由自主退了开去。
顾欢站在门边,身子没敢动。
他要看诊他病了
看诊的医生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架着一副老花镜,抬头看了看北冥墨,又看了看桌上那叠钱:“年轻人,你去门诊排队挂个号,用不了这么多钱。下一个。”
北冥墨眉宇沉了沉,高大的身躯仍然矗立,丝毫没有挪动的迹象。
“下一个十八号”老医生叫病号。
却没有人敢上前挤在北冥墨身边。
只听北冥墨神情冷淡地说道,“被狼抓伤,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一针狂犬疫苗,一针破伤风抗毒素。”
只听北冥墨神情冷淡地说道,“被狼抓伤,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一针狂犬疫苗,一针破伤风抗毒素。”
顾欢蓦地瞪大了眸子,嘴唇有些发白
怎么都没想到,北冥墨手上的那些血珈印痕,居然是被狼爪伤的
老天
她倒吸一口凉气。
那这家伙昨晚怎么不第一时间打防疫针
居然还有心情跟她额,滚床单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就压根儿不知死字怎么写
老医生淡定的挑了挑眉,抬了抬厚厚的眼睛片,“年轻人,我说了要排队”
“我说医生,您有没有人性呐”不等医生说完,顾欢猛地冲了上去。
捉起北冥墨硬实的手臂,不管不顾就给他撩袖子。
一边往上撩,一边对医生大声说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您快看看他的伤您没听他刚刚说什么吗这可不是被阿猫阿狗抓伤的呀,是被狼给抓伤的啊狼啊您知道狼吗多可怕呀而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