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计谋(1 / 1)

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 楚晚意 625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8章 计谋

  姜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她往前走了两步,这回雷决晓得看人脸色行事了,他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来, 端走了姜姒手里的热茶以后, 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是你觉得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么?”姜姒问。

  “不是。”沈晏衡摇头。

  “沈晏衡。”姜姒又喊了他的名,她从未连名带姓的叫过沈晏衡, 今天就叫了三次了。

  “你问问你的心, 你问问, 你问它是不是真的想和离?”姜姒眼尾滚出了第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沈晏衡藏在桌下的两只手狠狠的握紧了, 他心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沈晏衡别开了眼,不想看她的眼睛, 他怕他下一刻就心软了。

  见沈晏衡不回她话,姜姒就快步上前到了他身边,弯下腰抓起了他的手,说:“好, 你说的要和离, 那就和离,回姜府当着我阿爹阿娘的面,好好的说一次你要和离,然后我们就和离!”

  沈晏衡晓得姜姒性子倔强, 也晓得她清高孤傲, 她现下这么说,无非是真的动了和离的心思。

  所以姜姒去拉他的时候,他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姜姒红着眼眶看着他,“是膝盖疼得站不起来了吗?”

  “好。”姜姒看向了门外, 向门外偷听的雷决喊:“雷决。雷决!”

  雷决当下就滚了进来, 一脸尴尬的看着两个人。

  “扶他起来去姜府。”姜姒松开了手, 却被沈晏衡反手握住了,他不愿意了,他后悔了,但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姜姒用力的佛开了他的手,自己快步往屋外走了去。

  雷决瓜兮兮的看着沈晏衡,试探的去问他:“二……二爷,去吗?”

  沈晏衡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然后起身说:“去。”

  他没让雷决扶着自己,他虽行动不灵便,但好歹还能自己走路的。

  两人各自坐了一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到了姜府门前。

  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还是姜姒回门的时候,现在回门,却是要说和离的事情。

  府外的小厮看见了姜姒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连忙跑进屋里去禀报二老。

  等姜父姜母迎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屋里来了,姜母远远的就迎上去说:“姒儿怎么回来了?我和你阿爹还预备来看看你们的。”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就一齐商量着要去见见他们二人,没想到今天他们自己就回来了。

  但等到了姜姒跟前,她才看到姜姒泛红的眼圈,和委屈得瘪嘴的模样,她当即一惊,“姒儿,你这是怎么了?”

  姜姒摇了摇头,问:“阿娘,祠堂门开了么?”

  姜母连忙说:“方才打开了,蜡已经点上了。”

  “好,阿娘,你等女儿一会儿。”姜姒和她说。

  姜母点了点头,给姜姒让开了路,姜姒就拉着沈晏衡往祠堂的方向去了,姜父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往姜母这边走,看到了两个人走远的背影,连忙问姜母发生了什么事。

  姜母低声喃喃:“我们的女儿,要去做一个决定了。”

  .

  祖祠的位置在后院,绕两步路就到了,两人一路上都默默无言,姜姒只拽着沈晏衡的衣袖往那边走。

  等走进了祖祠,里面正中间是好几十个灵牌被有序的摆在上面,下面一排排的红蜡燃得火热,蜡油已经结得很厚了。

  整个祖祠都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感觉。

  下面摆着几个蒲垫,姜姒松开了手跪到了上面去,沈晏衡不为所动,他以为姜姒来这里,是要当着所有列祖列宗的面与他和离。

  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甚至说,他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离。

  他来姜府只是想告诉二老,他会尽他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好姜姒。

  可姜姒偏偏带他来到了这祖祠,要当着这些祖宗的面与他和离。

  见沈晏衡不跪,姜姒也不说什么,她双手合十盯着面前的那些灵牌,十分诚恳的说:“姜氏第十七代独女姜姒拜见各位长辈,拜见祖奶奶,姜姒想让各位长辈和祖奶奶做个见证。”

  沈晏衡心一沉,见姜姒是铁了心的要和离,他费力的蹲在了姜姒的身边,颤抖着去拉姜姒的手,用低哑的声音说:“阿姒,不要,不要和离……”

  “我错了,我不是真的想与你和离……”他泪水掉了下来,听到姜姒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疼不已。

  “我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怕我保不住你……阿姒,不要和离,求你了——”他哭得太可怜了,紧紧的拽着姜姒的衣袖,用几近恳求的语气说。

  “我回来就不是为了和离的,我只是想告诉二老,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沈晏衡垂着头,鼻尖挂满了泪水。

  姜姒这时突然柔声对他说:“二郎,我回来也不是为了和离的。”

  这句话让沈晏衡愣了一愣,他仔细斟酌了一番,然后抬头看向了姜姒,他脸上挂满了泪水,红着眼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姜姒请各位长辈做见证,我与沈氏二公子沈晏衡结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离弃,若有一人失信,当永生永世,遭天打雷劈,不得安宁!”

  姜姒又重新看向了面前的灵牌,双手合十态度十分诚恳的说。

  沈晏衡眸孔狠狠的颤了一下,不确信的看了看那么多的灵牌,又回过头看了看姜姒,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啊,天下怎么会有在列祖列宗面前谈和离的事情,怪他被吓昏了头,这点也没反应过来。

  他一把抱住了姜姒,又哭又笑的,“我真蠢,阿姒,我竟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姜姒抬起手轻轻的给他顺了顺气,见他还止不住的抽咽,又忍不住说:“你既然不舍得,今日为何还要说那些话气我?”

  毕竟是在列祖列宗面前,沈晏衡重重地拥了一下她后就松开了手,然后解释:“我没有想气你,我只是觉得这个方法能保住你……”

  姜姒有几分的无奈。

  “方法有很多,你只是找了一个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姜姒说,“你要信我,也要信你自己。”

  “二郎,你要记得,在你还没做官的时候,你可是谁都不怕啊。”姜姒继续鼓励他说。

  沈晏衡这回低下了头,若他是一只大狗狗,那他的双耳和尾巴就应该耷拉下来了。

  “阿姒教训得是,是我考虑欠妥了。”

  他想姜姒不应该只是他的软肋,也应该是他所向披靡的秘密武器。

  姜姒继续柔声说:“君主不会因为你把忠君的心剖给他看而动容,他只会想你的躯体为什么还不死,所以如果你因为我一直容忍,那和离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了。”

  沈晏衡现在听不得和离两个字,他下意识的反驳姜姒:“不要和离,别的都行。”

  姜姒笑了一声,“那二郎,做给我看,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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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在姜府逗留很久,基本就是和两位说明了大致情况,隐瞒了先前要和离的事情。

  姜母从没见过一个大小伙子可以哭得那么厉害,他们都谈了一炷香的功夫了,沈晏衡还在不时的抽噎一下。

  连她都忍不住去安慰他,“就是认个祖宗,不至于这么激动。”

  沈晏衡又抽了一下,“谢谢娘,我就是太激动了。”

  一旁的姜姒却忍不住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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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两人的矛盾解决了,沈晏衡当天晚上就和姜姒一起约见了长公主。

  他们相约在城东的一处茶楼,这是姜姒第一次见李嫣穿常服的模样,素日里穿着华服总让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威慑感,再用她不仁慈的神情瞥一眼人,总叫人后背发怵。

  如今她身着一套青色绸缎衣,妆容也素雅了一些,眸色不比寻常凛冽,竟还有几分的仁慈感,姜姒看到她的时候都愣了一愣,有些不确信这人是李嫣。

  李嫣见她略微震惊的神情,只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就说:“怎么?两天不见就不认识本宫了?”

  姜姒笑了一下,用含有一些歉意的声音说:“臣妇唐突了。”

  李嫣便先寻了一处舒服的位置坐下,沈晏衡和姜姒二人一前一后也坐了下来。

  “沈家主这么快就想好了?”旁边的贴身侍女给李嫣一杯茶,她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去问沈晏衡。

  沈晏衡其实不太喜欢李嫣的,他以前和李启去常念寺的时候,就觉得李嫣心思深沉,能轻而易举的把所有人都不留痕迹的算计一回。

  如今她是奔着皇位回的上京,如果是表面看起来这么不谙世事,那必然是轻视了她。

  “你当着那么多人带走了我们,不就是希望我能快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么?”沈晏衡掀起眼帘去看她,脸色并不好看。

  他讨厌李嫣肆无忌惮的算计着每一个人,也讨厌她把姜姒牵扯了进来。

  李嫣不怒反笑。

  “是本宫来带走了你们吗?那不是你的夫人求本宫来救你吗?”李嫣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

  姜姒抿唇不语,沈晏衡继续说:“你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你却非要用这一种,是因为你知道,只要把她牵扯进来了,我就一定会答应你!”

  李嫣指尖沾了一点茶水,然后又把水弹在了桌上,“说对了。”

  对此她甚至毫不避讳,直接就承认了。

  姜姒拉住了沈晏衡的手,在他向自己看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李嫣,说:“公主殿下,臣妇现在有一虑。”

  “说就是了。”李嫣抬了抬下巴。

  “长公子是您的孩子,还是……”顿了顿,她便不说话了。

  李嫣眉毛跳了一下,有几分的诧异的去看着姜姒,“上京城都知道本宫是怀着孕去的常念寺,你会不知道?”

  姜姒面不改色的说:“只是心里有点疑惑,长公主离开的时候怀胎两月,而长公子现在却是将要束发的年纪了,似乎……长了一岁。”

  李嫣回想起来,自己以前无意和姜姒说过,李征马上就要到束发的年纪了,没想到弄巧成拙,竟然让姜姒起了疑心。

  “你既然是来与本宫谈合作,何必过问本宫这么多的私事?”李嫣脸色倏地变得难看了起来。

  姜姒也认真说:“既然是谈合作,公主不应该有所隐瞒才是。”

  李嫣看着姜姒,眼睛里神色很是复杂,良久,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挥了挥,让屋里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等房门被关上了,李嫣才说:“征儿的确不是本宫的孩儿。”

  沈晏衡和姜姒两人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了李嫣,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李嫣垂下眼帘,“本宫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没活成。”

  这似乎是她的心结,李嫣说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如撕碎了一般的疼,难得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点狼狈的模样。

  “征儿三个月大就掉了,正巧那个时候李启做上了皇帝,是因为太子哥哥和太子妃意外坠崖,和他们两岁的孩子一起死了。”李嫣说到这里忍不住扯着嘴角讽笑了一下。

  “原本,太子哥哥死后也不应该是他继位,但父皇伤心欲绝,染上重病,不日也去了,留下的诏书说让李启继承皇位,实在荒唐,但他不知道,那日随太子哥哥出去的孩子,是陈太傅的独子。”说到此处李嫣目光充满了恨意。

  姜姒便压低了声音试探般的问:“所以长公子,是太子的……独子?”

  “是,陈太傅与本宫见面,把征儿交给了本宫,自己只身去宫里找他的心腹查父皇的真正死因,然而太傅却被李启发现了,最后死于了火海之中,但他的心腹把父皇生前拟的最后一份圣旨带了出来给本宫。”李嫣说完就从袖间摸出了一卷已经有一些破旧了的圣旨出来。

  沈晏衡伸手去拿了过来,摊在了姜姒面前,看落尾印章,确实是先帝的龙印。

  圣旨大概内容就是,他自知命不久矣,却恐皇位落于不轨之人手中,所以他拟下这份圣旨,要把皇位要传给……

  姜姒看向了李嫣,李嫣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没错,是本宫的孩儿。”

  “也就是这时候本宫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才三个月的时候,孩子就突然没了……”

  如此,只能说李启看到了这份圣旨,派人去动了手脚,所以他早就知道了现在的李征不是李嫣的亲生儿子,难怪他会那么坦然的接李嫣回宫。

  “他为什么不毁了那个圣旨?”沈晏衡疑惑的问。

  “你大概不知道,他以前在众多皇子中,是最为怯弱怕事的那一个,如今杀兄弑父夺了皇位,这份圣旨提到的皇位继承人也被他杀了,留着无非是一种病态的得意与自证罢了。”

  李启过去的性子,还是她的父亲以前无意中告诉她的。

  沈晏衡听得眉头都快拧成了川字。

  “本宫现在手里只有这么点证据,本宫原来并不想与你们合作的,是沈夫人来找了本宫,本宫那个时候就想明白了,光是这些证据没办法的,他会说圣旨是假造的,朝中上下也不会信得过本宫的,毕竟本宫去了常念寺那么多年,早就不与他们认识了。”李嫣说。

  沈晏衡抓了重点,偏头去问姜姒:“你以前还找过她吗?”

  姜姒干咳了两声,不去回他这句问题,“对于朝中上下官员的站队,公主大可放心。”

  “怎么说?”李嫣问道。

  “三殿下和五殿下双双失宠,他们的党派此事必然惊魂未定,不知如何定夺,公主若在此时挑明当年的真相,还会引发他们原先党羽的共鸣的。”姜姒解释道。

  “而且,圣旨我已经看过了,太皇当年取单字为落,先帝为了避开他的名讳,有将落字少写一点的习性。”姜姒重新摊开了圣旨,指着上面的“落”字说。

  此细节连李嫣都不曾发现过,她与沈晏衡一同顺着姜姒手指的地方看去,那落字竟真少了一点。

  “你……怎么知道的?”李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先帝的笔锋刚健柔美,力透纸背,少时我求父亲为我寻过先帝的几纸书迹描摹过,自然也就清楚了。”姜姒耐着性子认真的解释。

  李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公主,你还记得先帝的太傅么?”姜姒抬眼看向了李嫣又问道。

  李嫣点了点头,“是楚太傅,即便他最清楚父皇的笔迹,但他如今已是九十多岁的高龄了,早已经归隐不知去向了,我们怎么去找?”

  她在姜姒这里看到了希望。

  姜姒便说:“此事,便可以交给二郎去做了。”

  沈晏衡以前走镖做生意的时候,结识了不少外面的人,如果要找到楚太傅,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可以。”对于寻人,沈晏衡是最为自信的。

  “此后,公主提到的那个心腹,可一同回上京了?”姜姒问。

  李嫣点头,“一同回来了,本宫找人给他安置了住处,把他藏起来了,想的便是做一个证人。”

  “公主做得对。”顿了一下,姜姒继续说,“上一次公主的接风宴,凤宁殿恰好起火让宴会中止,所以公主这一次可以借此再举办一次宫宴,而宫宴那天,就是真相大白的最好时机。”

  李嫣平日里从头到脚设立的戒备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她甚至觉得,姜姒的出现就是太子哥哥和父皇对她的眷顾。

  “姜姒,我可以相信你吗?”李嫣双眸动容,一字一句的问她。

  姜姒点了一下头,“公主尽管相信。”

  ……

  .

  这两天的沈晏衡被李启传唤了几次,都被沈晏衡以重病未愈回绝,但总以此缘由回绝也不是个法子。

  李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不亲自来见一见沈晏衡的病,总会派人来来看的。

  第三日清晨,天不大亮。

  掌使大人乘着马车到了沈府来,他端着不待见人的姿态,呈着一卷圣旨抬头挺胸的走进了沈府。

  府里上下除却了沈晏衡,其余人都出来接旨了。

  掌事大人捏着手里的圣旨,看着姜姒微微眯起了双眸一颤,捏着嗓音问:“怎么就你呢?沈家主呢?”

  姜姒垂下眼帘,“二郎染了风寒,现下卧病在床,不宜出门。”

  掌事大人咳了两声,“是真生病了还是假生病了,本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姒连忙说:“二郎染的顽疾,会传染到身上来,大人把圣旨给臣妇便好。”

  “那真是不巧了,圣上特意交代过了,让本使把圣旨亲自交给沈家主才行。”掌使大人并不像好说话的样子。

  姜姒没有办法,只能站起身来给他领了路,“大人这边来。”

  于是一行人便悠悠扬扬的往后院走了去。

  姜姒掌心起了汗,心跳得厉害。

  等到了屋前,姜姒又劝阻:“大人,二郎实在病得厉害。”

  掌使大人冷哼一声,并不搭理她,抬脚就往屋里走了去,只是他抬起了手让身后跟着的侍卫止步了。

  等进了房间,姜姒也怀揣着不安的心走了进来。

  床榻上,轻帐后面,似乎真的躺着一个人。

  掌使大人抬脚往床边走去。

  就在床上的人和姜姒一起紧张的时候,掌使大人突然转过了身,压低了声音和姜姒说:“沈夫人,你和沈家主赶紧逃吧,圣上这次派我前来,就是为了试探沈家主病情的实情,我知道沈家主没病,但回去后我也会在陛下面前替你们圆谎。”

  “他这回,是真的要让你们死的。”掌使大人很是认真的说。

  姜姒一愣,没想到掌使大人竟愿向着他们。

  “大人,我们不好逃的,圣上的人盯着我们,去哪儿都是不方便的。”姜姒解释说。

  掌使大人急得皱起了眉,“那可如何是好?”

  “大人愿意替我们在圣上面前实情,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剩下的我们也只能听信天命了,也请掌使大人宽心。”姜姒信不过别人,这一句话撒了两个谎。

  掌使大人没多想,只意味深长的瞥了床榻上的人一眼,然后把圣旨塞给了姜姒,就捂着嘴扯着嫌恶的嗓音退出去了。

  “真是臭死了,什么怪病这么恶心人。”他装得实在像,外面的人对此都深信不疑。

  他又适时添了一句:“传染人的顽疾,你们不走是等着被传上吗?真是晦气死了。”

  这一句话吓得底下的人都慌慌忙忙的退了出去。

  等他们都离开了院落,姜姒这才关上门走过来喊床上的人,“二郎,他们走了。”

  沈晏衡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撩开床帐他快步来到了姜姒身边,急切的问:“他为何要帮我们?”

  姜姒也蹙起眉摇了摇头,“不清楚,但不见得是好心。”

  “在帝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也绝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姜姒添了一句。

  沈晏衡点了点头,问起了姜姒手里的圣旨,“这上面写的什么?”

  姜姒这才想起来,她把圣旨递给了沈晏衡,沈晏衡就慢慢地摊开来,然后矮下腰和姜姒一起看。

  无非就是让他多注意身体,两天后为长公主再办了一个接风宴,让他们二人也去。

  看来李嫣已经做好准备了。

  “楚太傅了寻到了?”姜姒偏头去问沈晏衡。

  沈晏衡点了点头,“已经找到住处了,我派雷决去接他了。”

  “什么时候能到?”姜姒沉思了一下问。

  沈晏衡也细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确信,但那边说已经启程回来了,楚太傅年事已高,急不得的。”

  姜姒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的,只是李嫣那边动作太快了些,我猜可能是因为李启对她有点怀疑了。”

  “怎么会起疑心?”沈晏衡自认为他这几天的动作几乎是无人知晓的。

  “她带着冠了李姓的孩子回来,即便李启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但也难免会有几分的防范。”姜姒和沈晏衡解释道。

  沈晏衡明悟了过来,便说:“你不要担心,我已吩咐过雷决,他会尽力赶回来的。”

  姜姒只嗯了一声,但神色确不见得欢愉多少,用郁结着一抹不散的愁。

  沈晏衡抬手去抚平了她的眉,低下声音说:“不要皱眉,阿姒。”

  .

  两天后,是一个明媚的天,烈阳高照,蝉鸣起伏,人都热得主动换了一身行头,换上了这个时令最时兴的衣裳。

  达官显贵们依依稀稀的进了皇宫,宫里冰窖里放着冰块,每一个人面前都摆了一盘冰块。

  天热起来了,宴会也从御花园迁到了长鹿殿内,长鹿殿是上京城一个浩大宏伟的工程,无论是从修葺时候的用料,还是从里面的布局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

  大殿中间是穿着露脐薄纱的美女,她们光着白玉足,跳的是“祝君万岁”的古典舞。

  姜姒今天穿的是一套粉纱襦裙,上身轻纱偏薄,下襦一层层的轻纱蓬松有型,再披上一条粉色披帛,但是显得她灵性了不少。

  可惜这次沈家的位置就姜姒一人。

  她向李启告了沈晏衡的病,说沈晏衡实在病得厉害,不便出席。

  但这回坐在她身边的周子成却打量了她许久,他信沈晏衡生病了,他不信沈晏衡会愿意让姜姒一个人入宫来。

  所以他主动问话了姜姒:“姜……沈夫人,沈大人身体怎么样了?”

  姜姒闻言低下眉睫,有一些伤心的说:“二郎病得厉害,不过已经好多了,谢过周大人关切了。”

  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些,也表明了她不愿同周子成多言。

  作者有话说:

  在高铁上撸的这一章,明天早上有一个加更,不出意外应该是结局,出了意外就是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