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NO.76鳞鲛(1 / 1)

变成鲛人后基友团炸了 诸罚 2927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6章 NO.76鳞鲛

  一夜过去, 铁奴紧皱眉心,伸出手疲惫地捏了捏太阳穴, 忽然, 他动作一僵,似已想起什么一样猛地睁开了眼。

  昨晚他隐约有些记忆,还记得程璟覆在他身上痛哭的样子, 他们竟是在彼此毫无神智的情况下,行了周公之礼。

  程璟显然不是出自自己本愿,竟也那番不管不顾地坐到了他身上。

  铁奴撑起身子一看, 程璟蜷缩在一旁, 洁白的脊背弯曲着, 显现出完美的弧度线条, 而他腰胯上有一双乌青发黑的手掌印,明显是铁奴的杰作,铁奴看着, 心底烧了起来,他伸手轻轻地扳过程璟的身体,唤了一声:“程璟?”

  程璟眼角泛着浓重的红,连鼻子都是红红的,下唇有一处破损,显然是痛极时咬出来的,铁奴目光缓慢往下,看到了他身下有一处鳞片翻起,周围糊着一片凝白, 在红色的鳞片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铁奴脸色绷了起来,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铁奴松开手,无法直视地盖住了自己的脸,许久,才慢慢打起了精神,他的裤子已经被撕裂了,无法再穿了,只能找了另一条裤子穿上。

  他翻身下了床,将程璟抱到了房间的水缸之中,正想给他洗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将他抱到了床上,转身将水缸里的水倒了,去外面的水井里打了新鲜干净的水回来。

  做完这些以后,他才将程璟抱到了水缸之中。

  此时的程璟身体变得格外柔软,没有以前冰凉的体温而带来的微冷硬的触感,相反,他的身体带了些热度,不是昨晚那炽热焦灼的体温,而是更偏向人的温暖。

  铁奴伸手将程璟的脑袋小心地靠放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另一只手摸索往下,指尖触碰到了那翻起来的鳞片,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便坚定不移地将那片鳞片拨开,慢慢将手指伸了进去。

  许久之后,终于将程璟清理完了,铁奴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将程璟擦拭干净,放回了床上。

  他打开了窗户,好让房间通通风,一夜的雨下到了早上,不过却小了很多,只是细如牛毛的小雨,窗户一打开,一阵被水浸过似的裹夹着清凉的风涌了进来,吹散了房间之中暧昧的气息。

  铁奴能听到外面银眼的尖叫声,这个时候已然是中午了,的确该喂那个小东西了。

  铁奴看了床上的程璟一眼,转身去翻了几个果子过去给银眼。

  宅中的食物已然耗尽,他必须去买新的食物了。

  铁奴第一次产生苦恼的情绪,他现在自然是不放心将程璟独自一人留在此地的,现在只能带着他一起出去了。

  或许该放弃这个地方了。

  铁奴这么想着,从屋中翻出一个笠帽,扣在自己头上。

  他从后面柴房之中找到了一个堆放干草的竹筐,这个竹筐内里很大,装下一个程璟虽有些勉强,却也不是不可以,他用绳子穿透竹筐,做了两个背带,能够使竹筐紧紧地稳定在脊背之上。

  铁奴将程璟抱了进去,铁奴四处看了看,将床上的薄被放了进去,遮住了程璟那条尾巴。

  就这样铁奴将那竹筐背到了肩膀上,很轻松地走了几步,感觉可以,便就这样出发了,临行前他想起了那小东西,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将它也带着。

  如此,铁奴就出发了。

  程璟的脸靠在铁奴宽厚的脊背上,黑色的发丝挡住了脸,即使露出了脑袋,也并不能让路人看清,况且铁奴的真高也足够高,一般人不太可能居高临下地看到他背后有什么。

  现在还下着雨,铁奴撑着一把伞,小心地往后面倾斜,避免程璟沾到雨水。

  程璟睡得很沉,这一路上他都没有醒过来。

  铁奴到了京城,就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有些破旧酒楼要了一个房间。

  他身上的钱并不能够在京城这个地方花上很久,所以只能尽量省着花,他寻思找找一份事情,但身边的程璟却无法让他放心一个人。

  以前他想过程璟这个样子就已经很好了,只能靠着他,但是现在却觉得多有不顺。

  竟和程璟一样希望他能够变回人了。

  铁奴轻轻地摇摇头,幽深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偏头看向紧闭双眼,眉头微皱的程璟,伸出手触碰了他那破损的嘴角,顿了顿,从怀中摸出了一瓶药膏,打开盖子,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沾了一些白腻的膏体,抹上了程璟那一处破损的嘴角。

  片刻,他收起了手指,移开落在程璟身上的目光,看向了紧扒在竹筐边缘的银眼,不禁扯了扯唇角,轻语道:“把你给忘了。”

  他站直身子,出门要了一些水回来,将银眼浸在了里面。

  “不要发出声音,听明白了么?”铁奴俯身,对银眼低声道。

  银眼似回应地在水里转了一个圈。

  铁奴微微笑了起来,然而这抹笑意昙花一现般很快地隐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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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璟又做了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梦,他在梦中,依然是那模样怪异的鳞鲛,只是与之前的梦境不同,他这次做的梦颇为可怕,这些鳞鲛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一处地方,这处地方与他在南海所见的景象极为相似。

  被淡紫色且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草覆盖住的整片海面,其中点缀着一些白色的东西,像一片美好的花丛,连接着海底和海面的是一簇簇缠绕在一起的紫色水草,大片枯死的红色水草夹在里面,似显露着一种一丝不详。

  程璟身边是众多和他一般模样的鳞鲛,奇异的是程璟在这个梦中,居然能听懂它们说话了。

  其中一条鳞鲛道:“那帝将也是鳞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育化成鲛,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要那法子,只怕他不给,到时候该如何?”

  它的声音偏向于少年的稚嫩嗓音,在程璟眼里显得极为怪异,鱼的长相,嘴里却吐出了人话。

  另一只显得老成一些的声音说:“我们这么多鳞鲛,还比不上他么?”

  “这可不一样,他现在是鲛人了,我们这些鲛说到底还是残废,光有一口牙,鲛人的利爪就能轻易地将我们撕成碎片,到时候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我们都好好地请教他嘛,好办法总该大家一起分享,他也是鳞鲛过来的,该体谅我们的心情。”

  程璟在一旁听着,有些疑惑,他出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那先开口的鳞鲛顿住了,似有些惊喜地道:“阿七,你能说话了?”

  不可置信一般冲过来将程璟撞翻了过去。

  程璟在梦中竟也感到了一丝疼痛,他没有多想,继续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鳞鲛声音有些激动,“嗨呀,你傻了一路,现在倒是清醒了,你阿妈对你那般好,若你那个时候好了,想来也不会被赶出来了!不过现在有办法了!”

  “只要让那帝将告诉我们化鲛的办法,你就能回家了!不,是我们都能回家了!”

  “…………什么化鲛,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程璟疑惑道。

  “……你还傻着么?”那鳞鲛呆滞了片刻,问。

  “别说话了,那帝将出来了。”那声音老成的鳞鲛道。

  “阿七,等会儿与你说。”少年一般的鳞鲛道。

  程璟与众多鳞鲛一齐张眼看过去,看见了一个长相美艳绝伦的鲛人从繁密的水草林中游了出来。

  他显然是一副男性的长相,肤色呈现出一种青白的颜色,鼓鼓的充满了力量感的肌肉覆盖了他整个上身,他拥有一条粗壮漂亮的黑色鱼尾,在水中划过时像极了随意泼洒的墨。

  周围死寂一片,每只鲛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那帝将游到了他们面前。

  这个时候,组织了这场跋涉的鳞鲛游了出来,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语气也充满了年老的悲色,“那帝将,我听闻了你化鲛的事情,冒昧一问,你究竟是怎样————”

  “闭嘴。”那帝将的脾气显然不是那么好,他艳丽的脸孔上充满了阴戾冷漠之色,他有着一双蓝绿色的眼瞳,此时这双美丽的眼睛里盛满了冷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凭什么让我告诉你?”

  老鳞鲛被他一堵,半晌都没有缓过来,显然他很少遭遇这种情况,事实上自从幼年时被鲛人族赶出来后,他少有这种受气的时候,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无论对他多不好,他都得忍着,于是他继续道:“那帝将,我知道我们以前对你有些怠慢,但我们同为鳞鲛,你该能体会鳞鲛的苦楚,现在你知道了化鲛的办法,于我们鳞鲛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希望你能不计前嫌,为我们鳞鲛一族带来新生,到时候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全新的、可以与鲛人族抗衡的族群,可以将他们取而代之,鲛人族群的那些宝物都可以归于你,若你愿意,族长一位也可以与你。”

  “新生?”那帝将古怪地笑了起来,充满寒芒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你们懂什么啊,新生?可笑。”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感兴趣。”

  老鳞鲛显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他明显地感受到了他浑身的气息发生了变化,是一种临界与暴怒和隐忍之间的复杂气息,与此同时,伴随着一种极为紧张的气氛。

  老鳞鲛沉默了一下,继续道“……那帝,你————”

  “别说了,老头子,我会告诉你。”那帝将收敛起笑意,锐利冰冷的双目在老鳞鲛身后扫视一圈,道:“你把阿七带来了?”

  老鳞鲛连忙道:“带来了,带来了。”他是知道那帝将在鳞鲛时期和那个痴呆阿七颇为要好,带了阿七来也是打了阿七和那帝关系好的注意,不过他本来是没有抱多大希望的,现在看来,却是做对了。

  “把他给我。”那帝将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