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海上的事2
大海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地方, 时而平和, 时而残暴。
而飘荡在大海上的人也非常矛盾。
他们一方面希望有一个心灵港湾，娶心爱的姑娘为妻子，有个坚强能干的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 有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承欢膝下, 再嫁个好人家, 一生无忧。
另一方面，海上的男儿又向往着与大海搏斗, 与海上怪兽争锋，与伙伴们共同战斗直面生死, 自由自在的驰聘在海上, 寻找着传说和宝藏，成就着传奇和辉煌。
想要统帅庞大的海贼势力，可比经营一家揍敌客杀手业务要艰难得多。
此前艾斯因为年纪和约普特尔偏爱的原因, 基本上没有沾过已知海域纷乱复杂的关系和势力交锋, 他主要统帅海贼团在未知的里侧海域里探索航线航路, 搜寻宝藏和遗迹, 拓宽人类征服海洋的脚步, 记载各种未知的魔兽、海洋探测、自然变化因素和神秘区域位置。
……所以之前几年艾斯经常失联, 让席巴心惊肉跳。
如今艾斯已经十九岁了，他的弟弟都开始跃跃欲试的想要冲破揍敌客家防线进入海洋了, 约普特尔不可能继续将艾斯当做一个孩子看待。
不说别的，单就海贼内部诸多船长和头目都对艾斯抱有强烈的期待和期盼。
艾斯已经向他们展现了足够多的东西，在里侧海域面对危险时的强悍和坚韧, 关键时刻决不后退的信念以及对伙伴的爱护和信任，处事公平有原则，虽然不赞成海贼的一些行为，但他会尽可能包容并努力改变不好的习惯，想办法为大家带来新的希望。
这些美好的几乎能让海贼们落泪的品质居然全部存在于下一代继承人身上，在拍手庆幸称赞的同时，大家也忍不住想要看一看，艾斯能否很好的处理已知海域中与各国各势力间的尔虞我诈。
如果他能处理，那更好，大家更开心；如果他不能处理，没关系，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这方面的敏锐度，并构建一个能帮艾斯分析情报并提供解决方法的参谋团。
想想斯科尔商会的运作模式吧，虽然继承人是个傻白甜，可是有经验丰富的老船长盯着，有上任会长兜底，有众多执事和头目帮忙出谋划策，只要斯科尔商会的中年人会长脑子没进水将商会全部卖掉，那斯科尔商会就能一直存在下去，并且稳如泰山。
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什么都会的。
就好比一个人不可能开动一艘船，大家都需要伙伴的帮助才能在海上生存下去，如果艾斯有不足，那么伙伴们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这一次约普特尔将艾斯叫回海上，就是打算让艾斯准备接手一部分已知海域的事务。
火焰号上的欧西、戴尔以及卡拉大概知道一些海皇的打算，当然他们并未告诉艾斯，或者说他们的船长是艾斯，一切都要看艾斯自己的选择。
不过艾斯注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当亚伯指出了那个名叫克姆的小岛位置后，艾斯就立刻做出了决定。
“欢迎来到火焰号。”他对科米国的王子点点头，问亚伯：“送到拉古国，对吧？”
亚伯大喜：“没错！”
艾斯：“行，顺便附送一趟海底遗迹考察，你们去船舱休息吧，别乱跑就行了。”
亚伯和科米国王子同时一愣：“海底遗迹考察？”
艾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应该没人会想到我居然敢带着你们下海搞科研吧。”
他摆摆手，让队员将亚伯以及科米国王子送到船舱，开始和戴尔研究海图。
戴尔问艾斯：“不问问具体情况吗？”
艾斯的眼睛盯着海上航线，漫不经心地道：“无所谓，不外乎是宫廷叛乱王位争夺，我们是海贼，没必要为这种事费脑子。”
他的手指划过数个补给点坐标，随口道：“不管谁是当权者，都必然要和我们打交道，除非能出动海军将我们全部搞死，否则都会付诸于谈判，以一纸合约而告终。”
当年白胡子海盗团作为海上最大势力最强的海贼团体，控制的岛屿数不胜数，这其中自然也有诸多国家和各方势力，艾斯虽然属于作战部队成员，但在白胡子或刻意或无意的培养下，多少也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
其实现在想一想，顶上之战时，海军大将战国说的没错，白胡子的确在默默培养他，保护他，看着他逐渐成长，并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只可惜他辜负了大家的期待。
艾斯闭上眼，过去种种全部消散，睁开眼，只剩下了现在。
“拉古海峡一旦投入运转，会产生令人震惊的利益，这件事本来就有咱们的参与，之前是因为没有理由也没有先例，不好直接插手海峡内部的事，但如今有人送上了理由，我们没道理往外推。”艾斯道：“给老头发消息，顺便让人核实一下科米国王子的身份。”
戴尔点点头：“我明白了。”
艾斯终于收起了海图，他将海图还给戴尔：“对了，立刻改变航线，张开火焰号的念力帆。”
戴尔一愣：“哎？在已知海域张开念力帆？”
“嗯，所有念能力者都去帮忙。”艾斯呵呵：“卡金国的王子会很乐意让海军对我们发几颗定位炸弹的。”
念力帆是约普特尔花了大价钱从猎人协会买过来的好东西，念力帆张开后会在一定程度上阻挡卫星、电子和声波定位，是高端海贼船的标配，艾斯的火焰号自然有这套系统。
或者说任何一个认为火焰号只是一个老式的木头船的人，最后都会被现实啪啪啪打脸。
经过了两次修正，航线重新确定。
艾斯将船上的事交给欧西等人，自己下了船舱，进入医务室。
一进去就看到火焰号的医生，一个名叫普娜的金发美女正啧啧的摸着全身焦黑的西索，她的指尖泛着莹莹绿光，随着指尖拂过的轨迹，那些焦黑的皮肤纷纷脱落，露出了里面如新生儿一样的肌肤。
艾斯靠在门口，他敲了敲门：“哟，普娜，西索怎么样？”
普娜抬头，金色的波浪长发落在胸前，她穿着黑色无袖背心，下身穿着白色短裤，前面波涛汹涌，后臀挺巧，大腿结实浑圆，小腿修长紧绷，她只比艾斯低一点，但当她穿着十五厘米的恨天高时，就显得比艾斯还要高一头了。
一个大美女。
金发美女咯咯笑了起来，她转身走到旁边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创可贴随手一甩，吧嗒，创可贴如一个刀片，直接插入艾斯脸颊旁的门板上。
普娜说：“船长，把你脸上的伤口贴上。”她笑吟吟的：“不要在我面前露出没有处理过的伤口。”
艾斯立刻乖巧的抽出创可贴，走进房间对着镜子将创可贴贴好。
普娜又绕着艾斯转了一圈，确认艾斯没有其他伤口后，才放过他。
艾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惹谁都不能惹船医。
普娜走到西索身前，西索全身冒着青烟，维持着一个八爪鱼的姿势摊在病床上，看着有点可笑。
不过普娜却并未放松，她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浑厚的缠，就算伸手为西索治疗，她也随时保持着能瞬间后撤的姿势。
艾斯没说话，他站在病床的另一边，静静的看着普娜施展治疗念力，当普娜的手划过西索的小腹时，她突然顿了顿，停了下来。
艾斯立刻道：“怎么了？”
普娜轻笑起来：“我们这位客人真是个可爱的小丑呢。”
她的指尖涌出一抹翠绿色的念力，念力具现化为一把念力手术刀，手术刀缓缓划开了西索的小腹。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小腹被划开后里面居然又是一层皮肤。
“他在和您战斗之前就受伤了。”普娜得出结论：“不过他用念伪装了起来，没人发现他的状态并不对。”
艾斯吹了个口哨：“我说怎么打的感觉不太对，原来是手感。”
普娜干脆利落的用手术刀将西索身上的那层念全部切掉，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身体。
艾斯忍不住又吹了个口哨：“真是男人的伤……”话没说完，普娜反手一把手术刀，咔嚓，擦着艾斯的脸插进了艾斯背后的镜子里。
“任何使身体受到损害的行为都应该禁止！！”普娜瞪艾斯：“闭嘴，船长，不要让我将你打出去！”
艾斯瘪瘪嘴，不敢吭声了。
经过大约半小时的救治，普娜像是施展魔法一样，将焦黑的西索变成了白白瘦瘦的西索。
艾斯忍不住惊讶地道：“哎，他还挺白的。”
普娜似笑非笑的瞟了艾斯一眼：“您也很白。”
艾斯忍不住摸了摸脸颊，他们家人的皮肤都很白，哪怕他这些年在海上飘着，皮肤也没黑多少，顶多看着不像鬼而已= =
普娜将一些普通的伤口用念力直接刺激治愈，身上几个比较重的伤口只能涂药等待身体自愈，一切处理完毕后，普娜退后一步，抬起恨天高的高跟鞋，猛地踹了一下病床。
下一秒西索立刻清醒过来，他翻身一跳，直接蹲在了病床上，指尖扑克翻飞，挡在身前。
艾斯上前一步挡在普娜身前。
他笑眯眯地道：“哟，醒了？”
西索一愣，他看了看艾斯，又看了看身上弥漫着一股药味的金发美女，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绷带，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被救了。
普娜绕过艾斯，她看都不看西索，将旁边的工具放回药箱后，突然又踹了一下病床。
西索下意识的从病床上跳下来，就看到金发美女拿起旁边的喷壶，对着西索躺过踩过的地方喷了一遍，瞬间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出现在空气中，普娜拿起抹布擦了擦病床，擦完后拉开墙壁上的窗帘，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消毒柜。
砰一声，普娜将病床塞进了消毒柜里。
西索：“……”
普娜走到旁边的办公桌前，拿起纸币开始写写画画，然后刷拉撕下来。
她反手一甩，西索顺势接住，感受到指尖的力度，西索露出饶有兴致的微笑：“啊呀，也是一颗可爱的苹果呢。”
然后他看了一眼纸条，瞬间傻眼。
那是一张欠条，价格……昂贵。
艾斯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道：“真贵。”
他问西索：“有钱吗？”
西索沉默了一下，然后微笑脸：“我要是欠债逃跑了会有什么后果？”
艾斯也微笑起来：“我们可以继续送你上天。”
“……”想起被甩上天空和雷电起舞的滋味，西索默默上交了银行卡，普娜嗤笑一声，居然拿出了一个pos机，直接帮西索刷了医疗费。
出乎西索的意料之外，他老老实实交钱后，美女医生还附赠了一个治疗用的小包，小包里有一小瓶高效伤药，一卷绷带，一瓶特效药和一只能抵抗大部分毒素的抗生素！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普娜满面笑容：“欢迎下次光临。”
西索心情复杂的跟着艾斯离开了医疗室。
艾斯带着西索上了甲板。
海风略过脸颊，站在船头，艾斯看着远处波澜壮阔的大海，他问西索。
“游轮上是怎么回事？”
西索恋恋不舍的将眼睛从一个船员身上挪开，他扭脸看艾斯：“就是那回事呗，哎，你的船员真是太棒了。”
一大半居然都是念能力者！还都是实力很强的家伙啊！有几个还挺眼熟……貌似是以前在流星街混出来的哎！
艾斯骄傲地道：“我的船员自然是最棒的。”
“他们的实力一定很强。”西索由衷赞叹起来：“看看那结实的缠，厚重的气……”
艾斯听西索夸他的船员时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他跟着夸：“战斗技巧也很厉害，我和他们都打过。”
“真的？啊，好羡慕你。”西索忍不住道：“我也想和他们打一架。”
艾斯挠头：“那也不能在船上打，打出真火了容易出事。”
西索的眼睛亮了起来：“要是找到岛屿就可以打了？”
艾斯刚要同意，突然想起普娜的脸，他委婉地道：“……你得有钱疗伤才行。”
“……”西索一愣，无独有偶，他想起那张天价治疗费，也萎了。
“那是你们船上的医生？”他问艾斯。
艾斯低声回答：“对，在这艘船上，她是隐形boss。”
西索的脸顿时鼓成了包子，委屈的像个孩子。
就在此时，欧西走上甲板，他看了一圈，找到艾斯后立刻走过来。
“艾斯大人，事情问清楚了，那艘游轮有个赌斗场。”
艾斯瞬间了然，他想起西索身上的伤口：“你下场玩了？”
西索慢吞吞的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我给某个小少爷当保镖，打了几场后好像有海贼上船了，打着打着就出来了。”
欧西看了西索一眼，他说：“还有一件事。”
“在我们身后距离十五海里的位置发现了一艘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
艾斯大踏步走入舰桥。
舰桥位置就在船楼下面，舰桥内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清晰的显示出了追在后面的战列舰和巡洋舰的样子。
西索跟着艾斯走了进来，欧西本想说什么，但想想西索的实力……唔，最起码当个靶子还是合格的。
卡拉过来汇报：“艾斯大人，果如您所料，后面有军舰跟上来了。”
艾斯叹息：“毕竟是卡金国的王子殿下嘛。”顿了顿，他歪头：“哎，这么一对比，科米国的王子太可怜了。”
话音刚落，屏幕上那艘战列舰上的双联炮和三联炮就开始转动起来，似乎正在调整角度。
艾斯看到这一幕后叹了口气：“卡金帝国不愧是近年来飞速崛起的国家，他们的海上侦查能力很厉害嘛，开着念力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欧西问道：“要打回去吗？”
艾斯摇头：“没必要在这里和海军怼上。”他吩咐：“关闭念力帆，收回抑制器，让大海动起来吧。”
卡拉立刻道：“收到！”
“关闭念力帆！念力符文系统关闭！特纳屏蔽甲板回收，放出船身骨刺！”
舰桥里的船员顿时忙碌起来，艾斯转身走出舰桥，欧西留在舰桥没动，西索看看艾斯又看了看欧西，转身跟着艾斯走出舰桥。
他问艾斯：“这是要开海战吗？”
艾斯挑眉：“怎么？你很期待？”
西索坦然道：“啊，没见过。”
艾斯走到甲板上，西索这才震惊的发现，不知何时船上的三排巨大的桅杆已经消失不见了，船帆也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甲板。
他下意识的走到船舷旁往外看，这才发现船身外的木皮消失不见，露出了木皮下面坑坑洼洼的外甲。
西索皱眉，这种外甲是灰色的，上面凹凸不平，散发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这是什么？”
“一种大型怪兽的骨头。”艾斯笑眯眯地道：“平时必须用抑制器将这种骨头上散发的威压屏蔽掉，否则方圆十海里绝对看不到一条鱼。”
就在此时，头顶几道烟闪过，炸弹从天而降，目标直指火焰号！
甲板上的船员依旧有条不紊的操控着船只，戴尔亲自操舵，海风渐渐变得狂暴起来，海浪此起彼伏，海船在海浪中航行，宛若一条鱼般轻灵优雅。
轰隆！炸弹在距离船身位置千米外炸开。
明明已经精准定位了，可当炸弹落下的瞬间，还是打偏了。
居然打偏了！！！
卡金帝国远洋舰队舰艏内，那位被艾斯打入水中的王子殿下气急败坏的怒骂起来：“一群废物！！自动定位都打不到那艘海贼船！要你们何用？！”
倒是舰队的舰长看到这一幕后，赞叹道：“不愧是海皇太子爷的船，果然能避开，应该是船身的作用吧？船身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大副在旁边道：“您猜测的没错，那艘船的船身用的是未知材料制作，可以改变磁场，导致卫星定位失效，或者说任何精准定位都没用，攻击命中只能靠……运气。”
“要是能将这艘船拉回去，咱们国家的海军实力一定会有质的飞跃。”舰长得出如下结论，随即可惜道：“可惜我们没这个能力。”
屏幕上，那艘外表诡异的船只四周逐渐出现十几米高的浪花，仿佛在保护那艘船一般，雷达和声呐的探测也开始受到影响，本来就捕捉困难的信号断断续续，几秒后那艘船竟直接从雷达消失了。
舰长指着船首站着的那个人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艾斯船长吧。”
大副道：“应该是了。”
“喂！我的话你没听到吗？给我开炮！开炮！！”
这位王子的话如噪音一样扰的人心烦，不过舰长依旧岿然不动，他还在和大副聊天：“他的感觉很敏锐，似乎发现了我们。”
屏幕里，带着船长大檐帽的黑发年轻人看过来，甚至还笑了笑，比划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舰长啊了一声，感慨道：“年轻人啊！”
他好奇问大副：“还没发现对方的雷达吗？声呐？小型探测潜艇？探测炸弹？一切探测仪器都没有？是没有还是没发现？为什么我们会被他们发现？”
“还没进入炮火射程内就被对方发现，这个探测区域太广了。”
大副遗憾地摇头：“不清楚。”
轰隆——！
巨大的海浪淹没了那艘船，下一秒屏幕的电子信号消失，变成花屏，什么都看不到了。
观测员汇报：“报告！云层出现！疑似十三级以上的大风气旋形成！”
舰长摇头：“回航吧。”他叹息：“海皇……啧啧，真是不得了。”
王子怒骂：“你们这群废物！！”
舰长对大副道：“请殿下好好休息。”
他在好好休息这几个字上加重了口音。
大副心领神会：“是！”
于是倒霉蛋王子就被关了起来，美名其曰受到惊吓要好好休养。
至于同样被救上来的中年人根本没在意舰长的追击，他私下里对明面上是保镖实际上是特工的下属道：“肯定是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到！”
“要是海皇的船那么好打，各国战船早就开进中央海域了！”
“还会等到现在？”
与此同时，艾斯站在船首，他看着天空，伸出手。
一只巴掌大的蝴蝶轻飘飘落在他的手指上。
这只蝴蝶的身体呈半透明，西索甚至能透过蝴蝶的身体看到后面的船舷。
蝴蝶的身体狭长，翅膀宽大，整体呈T字型，两根触须长的不可思议，触须的顶端有两个球。
艾斯的指尖跳动着火焰，这蝴蝶一口吞了火焰，然后慢吞吞的飞走了。
西索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艾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大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