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1 / 1)

敢撩不敢当[快穿] 张抱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楚心口沸腾:“你说没考好的那个人是谁?华城一中这样的学校,入学考试掐的都是初中学校的尖子生,升学率很高,她没发挥好是为什么?”一个寝室,吴正芳下场最悲惨,但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受到影响了吗?

吴正芳的事情偃旗息鼓、告一段落,陈舒珊算是恶有恶报。但如果世上没有鬼呢?或许现实生活里,陈舒珊是极端,吴正芳是极端,但那个一直被忽略的姑娘呢?一句‘才多大年纪’掩盖了多少丑陋的暴力现实,过了十年、二十年,当少年人长成中年人,那些施过暴的人对过去的事情绝口不提,轻飘飘的一句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但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不加修饰的恶意,以自我为中心,欺负□□同学,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谁对那些人负责任?校园暴力一直被低估,也不受重视,很多老师和家长可能想着,都是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至于吗。可偏偏就至于了。

王胖好一会儿才道:“还是轻了。”

梁楚没有说话。

公交车转了个方向,阳光直挺挺地射了进来,沈云淮拉上车窗的小帘子,调整姿势,挡住了炽热的光芒。沈云淮面对着他,蹙眉道:“谁教的你?”

梁楚怔楞,这个措辞这个语气……眼里划过一点什么,他转头看沈云淮:“什么?”

沈云淮如梦方醒,垂下眼睑没做言语,心里翻涌着异样的情绪。他的这棵小树,他一向负责到底,无时无刻不是拿着剪刀,剪去外来的干扰,不接触社会的阴暗面,看着他无忧无虑、无所顾忌,这里长出一条嫩枝,那里抽出一片新叶。他不需要知道太多,不需要外界的束缚,他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做他自己。

他不该知道这些事,但未必事事都如人意。

梁楚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近二十年的日夜相处,他熟悉他像是左手熟悉右手,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沈云淮。可惜有的人天生不会隐藏表情,沈云淮察觉到他的端量,索性露出一个笑容,大大方方让他看。

什么也看不出来。梁楚回过头去,不回头不知道,一回头吓一跳,只见方才还空空荡荡的走道多出来一个没有影子的人……没有影子当然是鬼了。

还是红衣红裙红鞋,抬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并没有见过她太多次,但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她。

“我快走了,”吴正芳道:“我来谢谢沈先生。”

沈云淮客气地说了句客气。

这时车上清朗高昂的女声报站,听到熟悉的四个字,吴正芳很明显愣了愣。梁楚侧首看向窗外,街道两排梧桐树,下站是华城一中。

公交车缓缓停靠,人来人往,公交车再次启动,再次停靠,吴正芳定定地看着校门口穿梭的学生。

梁楚顿了顿说:“我们下去走走吧。”

和王胖王瘦打了招呼,一人一熊三只鬼提前下车,还有一个白裙子鬼塞在收鬼袋里。

华城一中作为华城首屈一指的学校,教学楼高大气派,师资力量雄厚,源源不断为国家培养栋梁,学校保安尽忠职守地守在门口,外人免进。正是正午,学校里的学生得到中午的片刻歇息,踏着白晃晃的阳光走来走去。

梁楚不拘小节地在门口的台阶坐下,吴正芳怔怔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物还是旧物,楼还是旧楼,人已换了新人。

吴正芳也缓缓坐了下来,正值高三毕业季,有一些学院拿着宣传册来为学校做宣传,地上就有一本。梁楚看看她,捡了起来,在手里随便翻了翻,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学院。

吴正芳看着上面的图画,神色黯然:“我一直很想去东来大学。”

梁楚静静听着,吴正芳过了会儿才道:“老师也说我可以,可以试试,但我没什么信心,不知道自己行不行,这场考试……太重要了,可以说是一锤决定我的人生。所以我紧张,想起来就紧张,但又忍不住想如果我考上了该多好啊,我就咸鱼翻身了,没考上又该怎么办。”

吴正芳把视线从宣传册上移开,眯着眼睛看向远方,脸庞清白干净的像个学生。

但这个结果,我永远不可能知道啦。梦想里的大学,也终究没能亲眼看看。

学校里有学生打了饭菜回去教室,吴正芳用力眨了眨眼睛,忍回眼睛和鼻腔的酸意:“其实,也并不是全都是坏事,我记得食堂里有一个心肠很好的阿姨。”

吴正芳微微笑了起来:“我生活费不够,自己也嘴馋。高中学习紧张,别人伙食好吃菜吃肉,我吃馒头夹酱,没滋没味的。有时候控制不住盯着别人吃饭……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大部队吃饭我就在教室,等到大家差不多吃完了,我才会过去吃饭。”

“我只要两个馒头,每顿都是,然后喝免费的汤……”吴正芳哽咽道:“那个阿姨人特别好,看我总吃馒头不买菜,她就会给我点别的东西。一根火腿,一份菜,有时候是个鸡蛋,经常会有,我开始的时候很惊讶,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就是朝我笑笑,让我去吃饭。”

保护小姑娘自尊心的食堂阿姨。

“没人知道饿是什么滋味,只有穷人才会体谅穷人吗?”吴正芳说:“她们高高在上,我的这份苦,我的这份艰难,别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梁楚知道她说的她们是谁。

周围热热闹闹的,唯有这片天地安静至极,吴正芳静静看着远处,忽然传来一串急促的喇叭声,人和鬼不约而同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橘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在清扫垃圾,自行车车主才买完了东西,等着上路走人,被垃圾车挡住了。车主拼命按喇叭,环卫工人年龄挺大了,年轻人也不会做这样的工作,工人背着扫帚拖着车行动不便,让路稍微慢了一些,车主粗声粗气骂:“你知不知道我这辆车多少钱?长点眼,别磕到碰到啊……你倒是快点啊,有急事儿呢!”

梁楚看向吴正芳,本以为她会愤世嫉俗,不料她的表情十分平静。

“其实陈舒珊说得对,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也分三六九等,这是现实。”

“有的人出身好,住着大房子,穿的体面干净,出入坐车,所以他们好像不管做什么事都容易一点,世界对他们总是格外宽容。”吴正芳说:“也有另一部分人,出身不太好,家里穷一点,吃的坏一点,穿的破一点,工作脏一点,世界又对他们格外残忍。经常有人觉得对这样的人好一些,他们好像就吃亏了。但是谁不是靠双手吃饭,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谁愿意做这样的工作?穷难道也是罪吗?”

不远处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