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1 / 1)

敢撩不敢当[快穿] 张抱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做什么,让我爸出去。”

陈舒珊看向吴正芳:“同是为人子女,这点你可以理解的吧。”

王胖立刻嗤笑:“也不知道一些人哪里来的城墙厚的厚脸皮,不管双方家人的事,把别人爸妈弄来做什么。”

陈舒珊看也没看他一眼。

吴正芳没有说话,定定看着陈舒珊,既不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恶毒吗?她恶毒的对象,自始至终都是她这样的人。

没有等到回答,陈舒珊看向陈允升,陈允升长长叹气,摆了摆手,陈富双眼瞪大拼命挣扎,但已被南洞门弟子架了出去。

“我不想杀你,”吴正芳好一会才道:“你这么恶毒,简简单单一死了之,太便宜你。”

吴正芳近似自言自语:“我杀了你又怎么样呢,我死了以后,才知道世界上有鬼,身死不过头点地,死了以后投胎转世,不管当人还是当畜生,都是下一辈子的事了。你什么都忘了,什么也没有了,又有什么用呢?”

陈舒珊没有反应,她的眼睛和脸都是冷冷的,她不怕她,死猪不怕开水烫。

梁楚似懂非懂,最大的惩罚、最大的报复就是死了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沈云淮知道,沈云淮直起身来,走到桌前拿过几道伏鬼符,手掌轻轻一抹,黄符上的朱砂符咒尽数抹去,修长的手指在符纸上移动,他重新画了四张符。

这四张符的步骤、笔划十分复杂,就是沈云淮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四张全部画完也用了差不多两分钟。符咒完成,一簇火焰燃起,将黄色符咒烧了个干干净净,灰烬落下,空气里只剩下四颗玻璃球大小的红色光点。

陈允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失声道:“这是……”

青稞道长哑着嗓子:“……是凝魂符。”

两个老道长使劲嘬着牙花子,浑身难受。一个鬼,抹去了伏鬼的黄符,又重新画了张新符……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一个当鬼的为非作歹祸害人间,做什么都不奇怪,但怎么五行八卦也有涉猎,敌军老底知道得一清二楚,世上谁还能降得住这种大妖怪?

在场的人无不是一头雾水,王胖带着雾水激动地问:“凝魂符是啥,干啥的?”

青稞道长一声叹息,凝魂符,是讲魂魄与身体凝聚到一起的符咒,一旦用了凝魂符,从此魂魄不能离体,往简单了说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王胖大叫道:“不行!这是报仇还是报恩?!”

吴正芳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带疑惑,看向沈云淮。沈云淮颔首,四只光点围着他跳动,待发出指令,像是变了一场平凡的魔术,分别点进陈舒珊、刘雪蓉、陶子旭的眉心,符咒上刻着生辰八字、独家定制、专人专符,还有一只穿过墙壁,径直飞了出去,是属于程宁岚的那颗。

长夜将过,黎明即将到来,吴正芳走到陈舒珊面前,两人平等对视,陈舒珊脸色起了微微的变化,强行按捺下来。

吴正芳微微笑道:“你是咎由自取,谁也别怨。”

她举手投足之间,怨气和阴气酝酿出了一团黑压压的颜色,晃晃悠悠飘飘袅袅,像是突出的香烟烟卷,将陈舒珊拢住、包裹住了。

这道雾气想必让人极为不好受,明明是夏季,陈舒珊却打起了寒颤,好像来到了数九寒冬。她的腰依然是挺得笔直笔直的,宁死不肯低头,目不转睛盯着吴正芳,猛一看去、细一看去都像是在挑衅。远处的刘雪蓉早就坚持不住,发出凄厉的叫声:“走开!不要过来——”陶子旭被封着嘴唇绑在椅子上,这时候也摔倒在地,跟个垂死的鱼似的拼命蹦哒,身体不断弹了起来,蜷缩在一起。

陈舒珊的脸色越来越白,用力咬住了嘴唇,低低的呻/吟声从喉咙里涌了出来,她很快站不直了,慢慢蹲了下来,仿佛这样就可以稍微缓解一些疼痛。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浓如泼墨的雾气渐入佳境,颜色越来越深,逐渐起了别的变化,众人睁大了眼睛。怨气之所以称为怨气,是因为里面包含着无数绝望的情绪,怨气像是有了生命,一锅乱炖的生命。吴正芳的垂死挣扎,山沟里的恶汉、被剿杀的人贩,没有身体,只剩下一颗头颅、一张血盆大口互相撕咬,大声哀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数不清的声音灌进她的耳朵,捶打她的耳膜,无数惊心动魄、血气腥腥的画面涌进她的脑海里。

陈舒珊抱住自己快要爆炸的头,怨魂围着她转动,在她身体上拼命地噬咬,陈舒珊再也忍不住,牙齿格格作响,歪倒在地上来回滚动,用力把额头往地上撞,发出‘嘣嘣’的声音,尖锐的指甲在脸上、身上画出一道又一道惊心骇目的血痕。不知她在经历什么,自我虐待不会雪上加霜,反而可以纾解难过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刺破夜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分不清谁是谁的,三个活人的嚎叫声似乎和怨魂融为了一体,像是要把嗓子活生生的撕裂,地面早就变成了红色,身体变得血肉模糊,然而她们身上没有因为疼痛而流出的冷汗,只有鲜艳的红血。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由强转弱,她姣好的容貌像是被大火烧过、被动物啃过,变得皱皱巴巴、坑坑洼洼。陈舒珊用力瞪大眼睛,只有左眼可以看到东西,她的双腿没有一点知觉,软软绵绵瘫在地上,用尽全力也无法移动分毫,陈舒珊嘶声道:“我、我怎么了……”

她的声音早就又沙又哑,跟风干了的茄子似的,但这余下的几乎没有的悦耳,也实在不像是拥有这样一副面容的人发出来的。

看不到自己的脸,陈舒珊来回翻看自己的手,指缝和地面有大把大把撕扯下来的头发,她的眼里盈满了痛苦和震惊。吴正芳蹲到她跟前,残忍地说:“你变得真的……很可怜。”

陈舒珊的双眼布满了惊骇之色,吴正芳清楚地说:“你被毁了容,再也不漂亮了,但不是最可怕的,你将一生坐在轮椅上。你失去了引以为荣的一切,但这并不是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换来的,并不光荣,也不会得到尊重。相反这是你的耻辱柱。从今往后,你大概很长时间不敢照镜子、也不敢见人了吧。你将会承受社会异样的眼光,别人的同情或者蔑视,但无论是什么,你都很难接受。你甚至连上厕所也需要别人的帮助,你将没有自由,也没有隐私。”

“你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却无法死去。”

吴正芳面无表情,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泥人尚有三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