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瞠目瞪着他。
许易道,“此等大案,涉及之人,如此位高权重,许某办案之法,有别于常。只此四字,便足够了。是真是假,有了这条线索,想查清到底是不是赵炳坤办下的炼尸大案,又有何难。我还有个线索。赵炳坤在城北露出马脚后,将据点搬迁到了城西。城西凡与赵炳坤和赵家有干系的宅院,挨个儿搜查,翻出银尸,非是难事。”
许易没办法给出更多的影音资料,一旦给出关于赵副司座和赵三公子的对话画面,场间必有绝顶聪明人,窥破神隐珠便被他得了。
却说,许易话音方落,北院使陡然兴奋起来,“快快,赵队长,按许都使的话去做,马上着近卫衙门全体出动。”
城北炼尸亦是大案,府主亲自督办,可惜迟迟无有结果,如今竟在他北某人手中,露出了曙光,若真办成此案,便等若挽回了府主的颜面,这是何等奇功。
吩咐罢,北院使看着许易道,“事分两头,这城北炼尸大案,是不是赵炳坤做下,稍后便知。此事暂且压下,你继续说。”
许易点头道,“其实,城北炼尸大案,为赵炳坤做下,是确凿无疑的。我之所以说如此说,乃是因为,待我得到这个关键线索不久,赵副司座便着人联系我,要与我商谈。诸位试想,赵副司座早不联系我,晚不联系我,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联系于我。”
姜碑铭道,“是赵副司座联系你,还是你联系赵副司座,眼下已是死无对证,由得你说嘴。此事暂且不论,我就问一句,你和赵副司座因何就到了幽月湖,又因何你就敢阴杀了赵副司座。就按你自说自话的推论,即便城北大案真是赵炳坤做下的,赵副司座最多有教子不严之责,更没犯下死罪,因何你要下此杀手。”
许易道,“这就是我后面要说的了。真因赵副司座收到了赵炳坤犯下炼尸大案的消息,这才约我到了幽月湖。我为了尽可能得多掌握案情,便赴约前往。却没想到赵副司座见事不可为,竟起了狂悖之心,要杀人灭口。许某不得已,才被迫防御,反杀了赵副司座。”
许易说罢,满场久久无声,其实,待听到两人私会幽月湖,众人便猜到了赵副司座会动什么心机,更有那城府之辈,猜到了更深一层,恐怕是姓许的有意识地制造着私会的局面,等的正是赵副司座出手。
姜碑铭也猜到了这一节,“说来说去,都是你自说自话,证据,我要证据,否则,哪天姜某和在座诸位是不是被你杀了,也编排一套说辞,遮掩过去。”
许易道,“下官和姜副司座大概有所不同,从来最重证据。”
说话之际,又掏出一枚影音珠来,催开影音珠,立时浮现出了画面和声音。
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反扑
画面是从赵副司座,暴起发难,许易胸膛暴出血花开始的。
交战的场面不去提他,里面的对话,却句句劲爆。
“你敢杀我?”
“怪只怪你太蠢!”
“赵廷芳,你敢私杀圣庭命官,你还把圣庭还把《官律》放在眼中么?”
“现在知道求饶了,蠢货,什么圣庭,什么官律,就你蠢货把这些当真,蠢到真把这些作了了不得的刀剑,来冲你赵爷爷下手,现在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官律,真正的圣庭官场,到底是个什么摸样。”
喝声方落,许易胸口又爆开。
画面至此,嘎然而止。
满场一片死寂,没有人追问画面为什么又没有了,甚至没有人出声。
如此劲爆的一幕,如此黑暗的一面,不从这影音珠中,又去何处看。
赵廷芳说的是众人都认同的道理,乃是实话,什么圣庭,什么官律,谁当他是一回事,捞好处才是正经。
可真当大庭广众,听见赵廷芳说此话,看见他狰狞而狂悖的一幕,所有人都通体不适。
如此疯狂之人,罪不容诛。
不问别的,就凭这副画面,赵廷芳活该万死。
北院使满面铁青,“狂悖,狂悖,赵廷芳此等样人,也能身居高位?我必当上奏府主,革除赵廷芳所有职衔,免去赵家全部恩荣。”
北院使代表府主前来,当此场面,他也必须表态。
北院使话罢,众人似才睡醒一般,尽皆痛斥赵廷芳的狂悖。
便在这时,先前被北院使派去查验炼尸大案的玄衣青年返了回来,回禀道,“启禀院使大人,炼尸已被掘出,正在一间小院的地下室中,布置了聚阴阵法温养,挖掘之时,银尸尸变,死伤了不少弟兄,才将其灭杀。对了,经查证小院正是赵炳坤着人租赁,还有熊久奎参与替赵炳坤购置血液……”
“行了,此案交由掌纪司深挖深查,退下吧。”
北院使挥退了玄衣青年,心情大好,炼尸大案终究是告破了。
“北冥兄英明,弹指间便告破大案,近卫衙门的办事效率,实在令人惊叹。”
姜碑铭含笑说道。
北院使哪里有心情和他揖让,摆摆手道,“姜兄就不必过奖了,此是许易之功,姜某岂会贪天功为己有。此间事了,北某就此告辞。”
“且慢,北冥兄何急。”
姜碑铭叫住北院使,“一事不烦二主,赵炳坤,赵廷芳之案了结,但其中还有些问题值得探讨,北院使这时可走不得。”
北院使笑道,“姜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暗示已极为明显,如此大案,铁证如山,姜碑铭再使劲,也无用了,再纠缠下去,真就落了下乘。
姜碑铭道,“北冥兄,赵廷芳自作自受,我无意翻案,只是某些人假公济私,乱用职权,此事须得说道说道。以后,若是人人皆如许易这般办案,不讲过程,只问结果,只怕我淮西遍地酷吏,岂非弄得人人自危。”
事已至此,姜碑铭自然不会蠢到替赵家说话。同样事已至此,他必须打击许易。
无关赵廷芳,只为计户司的威严,为他姜某人的颜面。
说白了,赵廷芳就是中了许易的奸计,被冤杀了。
他那番话听着狂悖,实际上,平时行为处事,还真就没谁拿官律当回事。若说谁心怀圣庭,誓死报效,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赵廷芳因为这个死了,谁不兔死狐悲?
许易这股歪风邪气不打下去,计户司上下今后,别想抬起头做人。
所以,从始自终,姜碑铭的目的就不是保护赵廷芳,目的是为维护计户司的威严,具体手段则表现在两方面,一者保护赵廷芳,二者,打击许易。
如今赵廷芳是不用指望继续维护了,但打击许易仍旧势在必行。
姜碑铭话罢,许易道,“北院使,既然姜副司座有话要问,便让他问个明白,下官也真想知道姜副司座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不待北院使发话,便听姜碑铭道,“好,那我来问你,你这最后一颗影音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