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踏实极了,他再醒来时,气窗外折射而入的太阳,刺目逼人,显然,已过了正午。
作了简单的洗漱,许易的注意力投向了那盒重珠。
念头全力朝盒中的重珠放出,立时,七枚重珠跳起,又有一枚落下。
许易勉强控制着六枚重珠,双目瞬间通红,瘦脸充血,难受至极。
坚持不过十数息,他便掌控不住,六枚重珠尽数跌落在地。
虽未能坚持多久,许易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试验出了自己魂念能承载的重量。
六枚重珠,一枚是五十斤,六枚则是三百斤,算上那跌落的一枚,他真魂伴生的魂念之强,显然是超过了三百斤。
这个数据,是阴尊中强者的三倍,弱者的六倍。
许易不知道如此福利的源泉,到底是那与众不同的地魂,还是融合了完整的地魂,抑或是两方面的因素兼而有之。
能承载三百斤的魂念?许易忽的突发奇想,他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说的是,不管再大力的力士,绝不可能自己提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提的脱离地面。
他很想知道,自己的魂念到底能不能提着自己脱离地面。
他这具肉身,看着单薄,却凝实无比,一身血肉少说也有三百斤。
念头一动,许易释放出魂念,魂念将他包裹,果真缓缓将他托了起来,移动得虽然缓慢,却极是稳定。
许易万分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完全超过了释放真煞御空,就好似他天生能操控空气一般,自由的翱翔。
满室游走了片刻,许易放掉了魂念,落下地来。
相比搬运肉身,显然,搬运重珠,操控重珠,更有助于对魂念的锻炼。
这一锻炼便是足足五日,似乎是知晓未来的挑战压力不小,许易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魂念的锻炼上。
他同时操控五枚重珠,像初次在演武场上控珠那般,小心翼翼地维持重珠在眉心处。
无数次的失败,始终不得成功,而这无数次的失败,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许易对魂念的使用越发纯熟。
这一日上午,许易正收敛心神,全力操控着重珠,地上的门禁玉牌发出了蜂鸣。
许易知晓,邓黑脸格外开恩,替自己争取的自由训练的时间完结了。
出得白楼,许易直奔八角楼,不过半盏茶,便来到了演武场上。
他到来时,十七名同科举士,尽皆在场,同在的还有邓黑脸,和一位同样身着绣着两颗明星的二级星吏,却是个明眸皓齿的青年公子形象。
第二百三十五章 漫天毫末(再贺桃花盟)
邓黑脸远远冲许易招了招手,对身旁的英俊青年道,“韩都使,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韩都使微微点头,“路庭传来消息,计划有变,恩科提前,十日后,于路庭举行,本官今日到此,主要是代表府中看望诸位举士,与此同时,也要在你们之中,选一位领队。原本按府中大人们的意思,是想指定你们当中的某一位担任领队。但本官以为,既为领队,还要服众才是。诸位彼此最熟悉彼此,谁选都没有诸位选,来的准确。诸位自有推选吧,谁得票高,谁便为领队。”
邓黑脸瞥了韩都使一眼,指着许易道,“若论熟悉的话,谁有我这个做教官的熟悉自己的学生,我当然也有推选的权力。以我对诸位学生的了解,虽都是一时英杰,当以许易最为出类拔萃,此次恩科,我推选许易做领队。”
邓黑脸面上粗犷,心中却是透亮,其实,他早就向府中推荐了领队,就是许易,却没想到生了波折。
他辛辛苦苦做这一任教官,好不容易碰上许易这等天赋之才,下了血本全指望许易能在恩科大比中,拔得头筹,好遗功于他。
显然,许易为领队,最符合他的利益,却不料韩都使折腾了这么一出,什么彼此最熟悉彼此,许易还没和他的同科举士说过一句话呢,韩都使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韩都使没想到邓黑脸竟是这么不该面子,当着他的面,直接挑穿了遮羞的帘子。
邓黑脸虽执掌新科举士教训事宜不过数日,一者教训有方,诸人的确收到了好处,二者,邓黑脸动辄刑罚,威望早著。
如今,邓黑脸都开口了,谁敢有二话,韩都使到底只是来宣令的,宣完了还得走人,谁敢冒头,待韩都使离开了,还不是要落入邓黑脸的魔掌。
以邓黑脸的脾气,定然会大大方方地让大人痛快到极点。
韩都使打个哈哈,“邓教官,你这样指派不好吧,须知韩某领的可是府中谕令。”
邓黑脸道,“噢,原来便非是熟悉就要推举权,那好,韩都使让你们推举,那就推举吧。”
二人交锋之际,许易也在观察场中,一名容貌阴柔的青衣公子屡次目视韩都使,细瞧他的青衣,胸前竟绘制了一粒明星,竟也是位星吏。
其实,从他本心而论,根本不在乎这个领队不领队的,拖着一帮人,犹如拖着一帮累赘,什么事都要照应。
不如,隐在人群中,进退自如。
如今,邓黑脸已经和韩都使为此事顶上了,他却不好拆邓黑脸的台。
邓黑脸话罢,韩都使立时变了脸色,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便是邓黑脸在此间的威望,只要此人发言,纵使推举,又岂能如自己新意。
念头一转,韩都使道,“罢了,邓教官知人善任,韩某素知,这样吧,既然邓教官看重许易,不如我来选一人试试他的斤两,若是果然出类拔萃,便从邓教官心意。”
事已至此,这已是韩都使能想到的最好破局妙法了,至少没让领队人选彻底落入邓黑脸的掌控。
邓黑脸哈哈一笑,“韩大人请!”
韩都使上前一步,朗声道,“哪位愿意下场一试,胜得过许易,便为领队。”
条件再度被韩都使转化,邓黑脸微微一笑,也不揭破。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喧嚣起来,蠢蠢欲动者不在少数。
费四曾经有句话说得不错,感魂中期是感魂中期,阴尊是阴尊。
尽管许易初来乍到,便在魂念控珠上露了一手,远未到真正压服全场。
若无利益驱使,旁人未必愿意招惹他,如今利益攸关,自有的是人愿意冒险,何况此间比试,又无生死之忧。
韩都使话音方落,便听一道清冷如冰的声音喊道,“我来!”
说话之人面若桃花,俊美非凡,正是宫绣画。
韩都使微微皱眉,笑道,“好,宫少主威名远播,韩某也是佩服的,便由宫少主来头战。”
他此来是专为某人搭台,满以为以许易的名头,愿意下场少,哪知道一上来,便被旁人抢了先,只好将说破的话再圆回来。
宫绣画盯着许易,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