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动脑,许易便判断出是谁要跟自己为难,念头再转,毅然出城。
非是他盲目自大,而是在有超强感知力,和修成不败金身第四层后,他自信只要不是对上数位凝液后期强者,要自保还是不难。
当然,他选择出城,绝非是为自保这么简单,有些毒蛇,既然探出头来,就得一巴掌拍死,否则遗祸无穷。
而选择江边停留,假寐,自然不是脑袋一热的结果。
对战无数次,多少次靠着地利获胜,如果此间有野战专家的话,许易无疑便是专家中的专家。
水中作战,便是许易给这次反袭杀制定的新科目,先前他斜倚江边,名为假寐,实则是以感知之力投入水面,一寸寸窥探方圆三十丈的水下情况。
此刻,许易遁入水中,目的无比明确,朝西北二十丈猛潜。
酒头陀并劲装大汉各率一支队伍,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
好在江水足够深,而许易感知实在精妙,在水下宛若开了全息地图,对水下这十一人,各在何方,谁的身手最强,谁的体型最壮,皆在掌握。
即便西北方有人拦阻,也每每被他以纵深换取空间。
一时间,拦阻不得,水下的波涛却是片刻未停,无数道气浪,沿着血迹逼来,奈何,许易潜入得实在太深。
气浪纵然威力惊人,排起的水浪也难以到达江面,即便有气流击中,对于将不败金身修习到第四转的许易,也不过是挠痒痒。
倒是酒头陀和劲装大汉激发的煞气即使在水下,威力也极大,许易背上中了酒头陀一道煞气,带走大片皮肉,肩胛骨险些碎裂。
一路如穿山越岭,许易终于潜到了目的地,这是一片处在深水区的大型溶洞,足有数顷,呈空心化,硕大的石钟乳如摩天利剑倒插。
入得此片区域,许易速度陡然加快,东游西荡,宛若没头苍蝇。
终于,酒头陀,劲装大汉等人尽皆围入此间,猖狂的笑声,如一道道利剑,扎入许易耳膜。
“小辈,此处已是绝地,乖乖纳命来!”
“本座劝你还是自尽,免受皮肉之苦,否则洒家必叫你尝尝抽肠刮骨的滋味。”
“…………”
众声嘈杂间,三道微弱的气流,穿过层层水幕,分别朝东、南、北射去。
眼见众人已将许易包围在三丈之内,惊天爆炸发动,连续三声巨响,水波剧烈得将众人掀了个跟头,随之而来的便是大片的钟乳石落下,宛若山崩地裂。
酒头陀方伸手打开一块硕大的山石,胸前猛地一痛,继而灵魂深处猛地一颤,接着眼窝又是一痛,再没了知觉。
劲装大汉被一大片塌方砸中,才击出气墙,将塌方抵开,头上便是一晃,紧接着嘴巴被某件坚硬的物体敲开,下一瞬,意识消失于永恒。
第四百七十章 赌局
许易好似最阴险的猎人,一步步引人进入自己预设的圈套,而一旦猎物入套,他便毫不留情。
三颗天雷珠爆炸,如此狭小范围内,宛若起了一场地震,除非如他一般灵魂坚韧且事先有所准备,任谁心神都会刹那失神。
随之而来的山石崩塌,则足以混淆所有的视听,杂乱所有的感觉。
浑浊的深水层,山石不断地下落,许易心如磐石,身若游鱼,左手云起霸力诀,九牛之力拨开碎石,如拨枯叶,左手擒着致命近战神器哭丧棒,依仗着高妙的感知力,下一瞬,便是收获猎物的时刻。
最强的两大凝液高人酒头陀和劲装大汉,是许易选定的最先攻击目标,一切皆如他的设计,混乱的场面,刹那之间,高手也成了庸人,而他恰恰只要刹那的功夫便够了。
许易如抹干桌上的水渍一般轻松地抹杀了两人的性命,调转身形朝最近的目标游去。
一个,两个……足足又干掉了五个,山石才停止了崩塌。
剩下的四位甚至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第一时间朝许易围去,甚至还为争得了先手暗暗高兴。
岂不知,许易等的便是这个,硬受了西面那人强劲一击气浪,身形晃也没晃,杀到近前,兜头便是一棍,那人横肘来挡,才一触手,战斗便终结了。
与此同时,北面那人已然逼到许易背后数尺位置,一炳泛着蓝光的匕首直朝许易脖颈刺来。
沉闷的一声响动后,那人正惊惧自己这能开中品法衣的匕首,为何刺不透许易的肉体,下一瞬,他便被许易的大手按上了脖子,九牛之力催动,金石也捏碎了,何况肉身。
终于,剩余两人尽皆意识到问题不对了,没有任何人紧随他们之后攻来,甚至身边的那绰绰的影子都在飞速地消失。
许易的凶悍也头一次直观地展现在二人眼前,唬得二人胆气丧尽,竟是齐齐转身。
正面肉搏,或许还能拖延时间,想要遁逃,尤其是在许易这位真气爆满的气海巅峰强者手下,同境之内,乃是天方夜谭。
丰足的真气本就让许易在水中的速度惊人,更难得的是他对真气的掌握极其纯熟,以气御水,比真正的游鱼也不差什么。
两人才转过身来,左侧那人便被飙射的许易赶上,带走了阴魂。
而左侧那人的牺牲也不过为仅剩的白面甲士留下了丈远的距离,白面甲士拼了命的往四肢鼓动真气,奋力上潜,鼻子终于潜出了水面,正待开口,忽地脚踝处一紧,张开的嘴巴便被江水封阻,下一瞬,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时间倒回半柱香。
酒头陀和劲装大汉相继领人跃下龙舟后,濮安仪王操持着飞行盘,缓缓将龙舟降落,堪堪将临水面三丈,就此定住。
“天放兄,小儿辈厮杀,你我闲来无事,赌上一局如何?”
濮安仪王笑着道,说到底,他还是万万舍不得许易的阴魂,那是什么,那是无上荣誉。
天放兄深深瞥了濮安仪王一眼,冷峻的眸子似乎洞彻一切,“王爷要赌什么?”
濮安仪王道,“小贼就擒是一定的了,咱们就赌稍后是你的人先露出水面,还是我的人先露出水面。”
“赌注又是何物?”天放兄嘴角微微勾起。
濮安仪王难得的红了下脸,“不瞒天放兄,小贼的阴魂我亦想要,但到底是天放兄先开得口,姬某思来想去,便是这个主意最好。当然,某也不会占天放兄的便宜,小贼的阴魂便算是天放兄的赌注,某出二十万金与天放兄对赌如何?”
“我看还是不用了,王爷若是缺钱,我送王爷二十万金便是。”天放兄笑道。
濮安仪王老脸涨红,“算本王失言,五十万金,五十万金如何?”
天放兄叹口气,“既然王爷有兴致,本座奉陪便是,只是这赌资?”
濮安仪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