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于此同时,他依次修炼十方雷吼,裂炎术,真灵神术。
借助这滚滚外放的天意,修炼神通,能加深理解,事半功倍。
即便他早就将这三门神通完全领悟,但借助天意袭来之际,果然又得了不少新的体悟。
修炼结束后,许易赶紧离开洞府,招来金俊眉和任从做了一番吩咐后,他赶去了深空将府。
通过深空将府的祖脉禁制,他快速潜行到了空明府。
听闻他归来,李铁涯第一时间来访,同样招来一堆旧部,来给薛向接风洗尘。
许易深谙和光同尘之妙,当下和众人欢呼痛饮,至天明方休。
次日,他处理了几件公事,便待去禁卫祖脉禁地的亲卫队处巡查,陈放海遣使来见,约他去福陵宫中见面。
许易不好拒绝,只好随使前往。
入得福陵宫,便见一个偌大灶台置在宫中,陈放海一副厨子打扮,正在挥勺,亲自料理菜肴。
许易配合地做出震惊的表情,“大哥真折煞小弟了,小弟平日最难戒掉的便是这口腹之欲。
但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能吃到领域三境大能亲手烹饪的绝世美味。
可惜,可惜……”
陈放海笑道,“可惜什么?”
许易道,“可惜今日吃完此筵,只怕世上再无美味。”
陈放海哈哈大笑,“你说这话,大哥还真不跟你犟,我生平最得意的本事,不是修到了领域三境,而是这一手整治菜肴的本事。
在我看来,烹饪上的工夫,要达到微妙的地步,绝不逊于领略绝顶神通付出的努力……”
陈放海侃侃而谈,许易连连点头,他本是虚应,却没想到陈放海竟真的道出许多烹饪的真知灼见。
许易本就极爱美食,两人就着烹饪聊天,倒也颇为投缘。
陈放海做了二三十道菜后,让许易来掌灶,许易便也做了几道拿手菜。
他烹饪习惯来自前世,这一出手,倒也让陈放海啧啧称奇。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酒足饭饱,陈放海又请许易饮茶,谈天,入夜便宿在福陵宫,直到次日,才放许易离开。
陈放海此番约见,并没有旁的事儿,只是单纯的交际,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手段来拉拢许易。
人总是要相处才有感情,才有温度。
即便许易深谙其中三味,这一餐饭吃下来,也忍不住对陈放海生出不少亲近。
回归深空将府后,许易接着巡视他的亲卫队,他如今宦囊已丰,赐下重赏。
这帮本来就是被他从微末之地捡拔上了的亲卫,对他的忠诚度更上层楼。
巡视完亲卫后,许易便准备下到各路去巡视,忽听,雷声轰鸣,下一瞬,整个空明岛都摇晃起来。
“握草,这是被人打上老巢来了。”
许易才醒过味儿来,便听见警铃声大作。
他腾起身来,正待号召岛上卫队展开还击,便见一道璀璨光芒闪过,整个岛上的禁制完全消失不见,下一刻,他看到了如林旗帜,上万大军已团团围聚,将整个空明岛彻底包围。
定睛看去,那些旗帜竟都是北斗宫下各府的府旗,居中率领上万兵马的正是另一位宫老徐洪生。
九百七十八章 何患无辞
瞧见许易,徐洪生大手一挥,数百灵炮顿时停止了轰击,便见他沉声喝道,“大胆薛向,既入我北斗宫,便登高位,不思报效,反生狼子野心,竟敢暗杀陈宫老,罪大恶极,罪不容诛,我今大军压境,尔敢抗呼?”
许易瞪圆了眼睛,便听一声凄厉地喊叫,“不可能,这不可能,陈宫老怎么会死,陈宫老怎么会死……”
却是李铁涯在放声嘶吼,他彻底失态了。
陈宫老是他在北斗宫最大的靠山,为了投效陈宫老,他没少大献殷勤。
每次大献殷勤,都会狠狠得罪徐洪生。
如今陈宫老身陨,他在北斗宫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本来,他还有一盘大棋要下,指望着扶持陈宫老登上宫主之位,好脱离空明府,自己也弄个府判的位子坐坐。
如今,这般美梦俱成黄粱。
许易同样震骇不已,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智,他很快弄明白情况,便想得很深远。
无须说,陈放海若死必死于暗算,否则,以陈放海的本事,若真被杀害,是不可能不闹出动静的。
此点判断,最大的佐证便在于陈放海死亡的时间。
这陈放海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便在他召见许易后立时便死了,此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而弄死陈放海,也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换作是他来运作,也会选择此策的。
此刻,徐洪生大兵压境,当众宣诏,便是要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他若不反抗,肯定十死无生。
而他若抗拒,徐洪生更有了正大光明收拾他的理由。
快速判明了情势,许易朗声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是我大哥有远见,昨日我大哥为我设宴,亲自下厨烹饪,席间便和我提及了徐宫老。
曾悲观地说,他若身死,必死在徐宫老手中。
当时,我还宽慰我大哥,说徐宫老固然对接任宫主之位无比心热,但还是看重法统的人。
今日却没想到,徐宫老不但真的对我大哥下了毒手,还要连我一并斩尽杀绝。
不知徐宫老想没想过,你如此施为,可能叫北斗宫上下心服,可能叫天下人心服。”
这档口,许易只能将事情先扯开来,将屎盆子反扣回去。
不管有无效果,至少能造成一定影响。
徐洪生似早料到许易会有如此反应,面不改色道,“任你巧舌如簧,也抵不过铁证如山。
人证物证俱在,你若不服,可入北斗宫自辩。
若是心中无鬼,还怕宫主不能还你清白么?”
许易心中骂翻了天,这就是徐洪生的毒辣之处。
姓徐的是算定他不敢随同去往北斗宫,故意拿话毒他。
清白自然敢去,不清白自然不敢去,恰恰许易是清白而不敢去,他如何能信得过徐洪生。
一旦落入徐洪生手中,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徐洪生必定不惜一切代价,先斩杀了他再说。
然则,他不去,便反成了他不清白,这就成了悖论。
何其阴毒。
许易眸光一闪,掠过徐洪生,视线在他身边的青衣中年脸上锁定。
他知道此人大号方中平,乃是徐洪生的谋主,他不止一次听陈放海提过此人,言语中对这方中平似乎忌惮到了极点。
他料定如此阴毒的设局,必是出自此人手笔。
他深吸一口气,面上现出凄凉,继而昂然道,“徐宫老是料定我不敢束手就擒,偏偏薛某不信邪,我就不信当着众人面说出来的话,你徐宫老敢私下对我下杀手。
想逼我反抗,趁势杀我,门也没有。”
说着,许易身形一晃,到得徐宫老身前三百丈处忽然盘膝坐于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