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门神通后,许易便继续按部就班的修炼日子,日常还是培育灵植,炼制丹药,外加从混乱渊海吸血,炼化玄黄气,滋润两条金鱼,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又是两年过去了。
这日,许易出关了,罕见地换了一身白袍,身形一晃,便到了鱼嘴峰顶端,正是晨曦微吐之际,他盘膝在峰顶上坐了,五心向天,微微吐息,身体一点点散出淡淡雾气,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十余日。
忽地,他眉眼睁开,大手一抛,通灵玉球再度悬浮头上,涌入那滚滚天意之中,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结束,许易收了通灵玉球,再度睁开眼来,说不出的风流飘逸,神清气爽。
从阴鱼一境跨入阴鱼二境,他用了九个月,从阴鱼二境跨入阴鱼三境,足足用了两年,消耗掉的玄黄丹超过了十万。这两年的潜心苦修,他认为是千值万值的,虽说没能向过往那样,快速突破境界。
但付出的每一分的辛苦都没有白费,三年的持续祭炼丹药,大大提升了他的炼丹水平,这种提高显然不仅仅局限炼制玄黄丹。除此外,石火诀,逝水诀,浮土诀,两山诀此四门神通,他也全部掌握得精深。
总之,提高是全方位的,至此,他的闭关已然告一段落。当下,他离开鱼嘴峰,赶往迎海峰,准备面见邵庸,不巧,邵庸出外游历已有年余。许易又去昴日峰,面见宗主张道涵,掌教大人在闭关。
这下,他无语了。他急吼吼地面见邵庸、张道涵,为的不是别的,就是想咨询朝贡云景宫的事儿,他还记得三年前,宗主许诺给他的这个好处。当然,许易看重的并不是朝觐云景宫后,作为代表得到的赏赐。
在听了邵庸说,那次做供奉代表便得了六千玄黄丹的赏赐,许易就对赏赐不报希望了,这六千玄黄丹的赏赐,不过是他在混乱渊海一个月的吸血量,真的无足轻重。许易看重的是,通往更高高度的机会。
修行到了阴鱼三境,他急切地想要上行,继续留在南极宗苦修,现实意义不大。没找到邵庸和张道涵,许易便折向了冷星峰,在蒋笑那边吃了顿便饭,便返回了鱼嘴峰。
短短时间内,来往于迎海峰,昴日峰,冷星峰,他出关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他便又接到了不少邀请,只是他如今地位已高,在宗门中的交际应酬已经能轻松占据主动权了。
他只是回了消息,便算了了这些邀请,事实上,人家也只是向他释放善意,只要他有回应就好,人情上的来往,从来就是上位者能轻而易举地处理,无他,占据了优势地位,腾挪的余地不要太大。
在鱼嘴峰待了两日,他便赶往了混乱渊海,这三年来,那边供奉不绝,但隐隐已有不稳,主要是他三年都不曾履足混乱渊海,留在那处的威慑已然不足,最近几个月,七家都有向他传讯,要求他来混乱渊海。
说的倒是好听,什么许久不曾瞻仰空虚兄风采,只盼一晤,了却夙愿。说到底人家不确定,他还活着没活着,若是人不在了,谁也不会蠢到每年剜出那么一坨肥肉,空投给南极宗。
如今,许易得了空闲,干脆便往那边走上一遭,他给滋膳堂那边传了讯,很快,一架星空舟便在鱼嘴峰顶停了,两名负责驾驶星空舟的内门弟子,跃入舟来,向他行礼问好,口称“钟师叔。”
他如今贵为长老,自然拥有不少特权,以往他要去混乱渊海,都得搭乘门内外门弟子去混乱渊海围猎的星空舟,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身份让他足以有专车接送。不过傍晚时分,他抵达了南灵园。
和一干故旧畅饮一夜,第二日一早,他便赶去了黑皇岭,依旧是去老地方四海会的血海山庄,他到来时,冯四海正大发淫威,在殿中将一干凶神恶煞的命轮境强者训得跪倒一片。
许易突兀出现在殿内,冯四海劈头盖脸便骂道,“滚,都老子滚,好没规……”叱骂未毕,他自己一个没站稳,从台上滚了下来,连道,“误会,误会,空虚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口上说着失礼,心中却倍加难过,这三年来,他们这七家被许易抽血抽得着实不爽,虽说供养许易的那份,并不足以让各家伤筋动骨,可架不住无休无止,毕竟,这三年,各家也各付了许易近两万玄黄丹。
五百九十七章 毛了
这是多大一笔财货,想想都足以让人肉疼。危急降临之际,大家觉得每个月出五百玄黄丹,打发了这魔头,不算什么。可时间一久,魔头的威慑越弱,心中便越发不平衡了。各家少不得聚在一起商量。
三年来,空虚老魔都不曾出现,谁都忍不住冒出空虚老魔也许遭遇了意外的想法,只要空虚老魔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大家头上的枷锁可就彻底解开了,南极宗都没拥有精确打击能力的空虚老魔可怖。
如今,空虚老魔真真切切站在了自己面前,气质大变,连冯四海都无法判断他的修为,若非那永远冷峻中透着戏谑的眸光,不曾改变,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南极宗弄了个假货。
“行了,四海,你我也是老朋友了,何必行这么大的礼,招呼尤三他们吧,三年不见了,你们天天催,想来是给我准备了大礼,我接着就是了。”许易很清楚冯四海的摔倒表演成分居多,他也懒得戳破。
冯四海赶忙站起身来,重重一挥袖子,赶走了那帮惊魂未定的命轮修士,又急急招来老管家管钊,赶紧着置办场面,这才又取出如意珠开始邀人。这边,管钊才把场子搭好,尤三便率领大部队来了。
这回的阵容比上回单薄了不少,各家只带了三五人,合起来也就三十余人。但来者无一不是阴鱼境,小角色一个都没有。这个阵容的出现,让许易彻底判断明白,这帮家伙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大伙儿就坐吧,诸位在如意珠里,都说想我想的紧,我这不是来了么,诸位都杵在那里作甚,以咱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如此生分。”高居主座的许易,含笑挥手道。
众人立在一处,并不动作,尤三公子向许易一抱拳,满面沉痛地说道,“空虚兄容禀,我等此番求见空虚兄,确有一事相求,只求空虚兄把每月的份子降下一些,不然,大家伙是真活不下去了。”
“降多少?”许易轻轻拍着御座的龙头扶手。尤三公子故作沉吟,“一年两千吧,七家合起来,也有一万四了,这个数目,放在哪里,都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