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大笑。
台下一片死寂,无数道饱含了各种情绪的目光,死死黏在许易脸上,无数南院学员皆心脏抽紧,盼望着奇迹出现,许易能挺过这一劫。
“老铁,老大,他……”
便是最为信服许易之能的段天岱,此刻也慌了神。
“放心,老大就是老大,他可不傻,他要是没办法,那碗水一定会到孙习剑肚里。他这人我算是看透了,扮猪吃虎都习惯了,当然了,真干不过时,人家就耍混蛋,当时课堂上,老大怎么对付的副教长大人,这么快就忘了么?岂会被明道社的那般读书读傻的书生难住?瞧好吧。”
蒋飞老神在在地说道,脸上殊无半点担忧。
他话音方落,台上的许易眼神忽然朦胧,身形有些不稳,惊得蒋飞蹭地站了起来,“这,这不会真翻了船吧。”
孙习剑大喜,传音许易道,“说,你和宣萱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你的情人,你怎么就能知道苏行春小姐的所作的诗词,乃是旁人告知的,用的到底是什么秘法,说!”
许易摇晃着身子,努力维持着身体不倒下,一字一句道,“忘川水味道不错,可否再来一碗。”
话音方落,许易视线陡然恢复清明,孙习剑惊得眼珠子暴凸,失声道,“这,这不可能,心神蛊,无人能破!””
轰!
台下的呐喊声,尖叫声,宛若天地崩裂,几乎要将层云冲开,久久方歇。
许易道,“原来所谓忘川水,就是心神蛊,想不到,真想不到,堂堂中央学院的高材生,竟会使用如此阴毒蛊术。”
台下更是一片哗然,大骂明道社无耻。
蛊术阴毒,不为正道所容。
心神蛊,更有敛摄心神的奇效,一旦中招,简直心神为施术者所役,中招之人将毫无秘密可言。
相比之下,拿住灵魂,搜罗记忆,就落了下乘。
搜罗记忆,得到的只是记忆片段,时间越近,记忆片段越清晰,越远则越模糊,甚至毫无印记。
而心神蛊则不然,中招之人,记忆如常,思维如常,就是不可抑制地向施术之人,敞开心扉。
兼之无色无味,十分阴毒。
世间多传心神蛊大名,见之者寥寥无几,更无人想到堂堂中央学院的高材生,会如此无耻,以心神蛊假作忘川水,来坑害他人。
“不,不是心神蛊,我明道社岂会用心神蛊,再说,我若真用了心神蛊,许易怎会安然无恙!”
孙习剑急中生智,来了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许易丝毫不以为意,挥手道,“看来是我误会孙兄了,无妨,咱们接着比过,不过我以为这样一题一题的比,太麻烦了,不如直接一点。”
说着,许易扫出一道灵气,将盛放题卡的箱子翻倒。
顿时,大量的题卡,尽数倒出,在空中整齐的横列成阵。
许易指着排列整齐的题卡道,“明道社的诸位,你们挨个儿看,能找出多少能答对的题,告诉我,我便饮多少碗忘川水,为了节约时间,我不需要诸位实证。不对,这样还是耽误时间,孙兄,不如这样,你说个数,你觉得就这么多题,你觉得我该喝多少碗忘川水,我便喝多少碗,就是撑死了,也绝不打折扣……”
台下简直要乐疯了,台上的孙习剑及明道社的一干人,呆若木鸡,死死盯着许易,如看怪物。
二百二十一章 无忧水
孙习剑身体在颤抖,心在滴血,他已明白心神蛊对许易无用,可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何心神蛊偏偏对许易无用。
这不合理啊!
“孙兄,你倒是倒水啊,我还等着喝呢?”
许易急声催促道。
心神蛊虽然不凡,但真奈何不得许易,他早噙了一颗源印珠在口,所有的液体,都直接被摄进珠子内,过滤一道,再入腹部,便是有天下奇毒,只要融水,便害不得他。
孙习剑要疯了,倒与不倒,都是个问题。
倒了,八成和没倒一样,还要损失珍贵的心神蛊气。
可若不倒,他心里总存了万一量变引起质变的期待。
纠结,无比的纠结,孙习剑纠结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许易道,“孙兄可以多考虑考虑,不过,我也选好题了,土灵质的波粒效应解析,还请明道社的诸位赐教。”
明道社一众人等早已心神大乱,何况此题,许易可以选取,本就艰深,哪里有人应战。
许易却不管不顾摆出了论点,便现场实证了,半柱香到,明道社诸人始终无有反应。
许易捧出一碗水道,“此乃无忧水,还请孙兄饮胜。”
说着,便将水碗递到了孙习剑近前。
孙习剑面沉如水,怔怔半晌,艰难开口道,“按许易的说法,许兄尚欠多碗忘川水不曾饮,孙某愿意以两碗忘川水抵消一碗无忧水,许兄该不会拒绝吧。”
许易还没开口,台下哄笑,喝骂声,已响成一片。
“好个不要脸的,老子今天开了眼界。”
“果然人不要脸,才能混成人上人,服了!”
“诸位女学员,擦亮你们的慧眼,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心中是无双贵公子。”
“…………”
许易挥挥手,压下场间的喧闹,笑道,“规矩就是规矩,许某从不拿规矩做买卖,还请孙兄喝水。”
孙习剑偏不接碗,凝视着许易道,“按规矩,咱们本该是以答题多少论输赢,是许兄你先改了规矩,此刻再说不拿规矩做买卖,未免自欺欺人。”
许易道,“自欺也好,欺人也罢,终归是孙兄同意了的,即便是孙兄也想改规矩,还请先将咱们这一波规矩走完。”
孙习剑拂袖冷哼,“交流会的宗旨乃是思维碰撞,智慧流通,如此赌斗诈术,未免玷污交流会之根本,我看今天的交流会,到此结束吧。”
说罢,身形一晃,便要遁走。
许易早防着他这手,身形一晃,便追到近前,大手抓来,孙习剑扫出一片金光,许易不避不让,大手径直搭上他的肩头,下一瞬,孙习剑便落入他掌中,丧失了反抗能力。
“大胆!”
一众中央学院的学员皆暴怒,蜂拥朝许易围来。
赌斗中了许易暗算,输便输了,但堂堂中央学院的威名,岂能被南学院践踏。
“许易,不可造次!”
先前拖走苏剑庭的督导亦高声怒喝。
中央学院到底不是南方学院能够比拟的。
这几日的交流会,南方学院的高层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装作不知罢了。
为怕学员们闹出事来,还特意派了两名督导在交流会场维护秩序。
许易笑道,“刘督导不必着急,列位明道社的恶客,也不必忧心,我不过是讲规矩,先前说好的,我答不出问题,饮一碗忘川水,你们答不出问题,则由孙兄饮一碗无忧水,谁先撑不住倒地,这场比斗便算谁输了。规矩就是规矩,岂能推翻。”
说着,他摄过一碗水,一枚源印珠堂而皇之地化入水中,朝孙习剑递来。
便听明道社中一人道,“这不公平,你喝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