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铁大刚、段天岱,蒋飞皆点头。
“兑换堂有没有,说不定上新了,我去看看。”
说着,许易不待几人回答,一道烟去了。
几人望着许易略显沧桑的背影,竟齐齐发出叹息。
“我感觉舍长废了!”
铁大刚又是沉沉一叹。
许易自己都觉得要废了,倒霉催也没这般倒霉的。
他见过的难题多了,可都有破解之法,眼前的这桩,却是格外棘手。
以往,他打不过就逃,迂回战斗,总会有破解之法。
即便是官场争斗,权力搏杀,他也不曾落在过下风。
可眼下的问题实在麻烦,打不过,逃不走,对方还如此位高权重,看样子,那疯女人来头极大,管事的几位怕是谁也不愿惹她。
如此一来,他连个申诉的地方的都没有。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许易绝未想到,更憋屈的事儿在后头。
分完新舍,举办完开学大典后,便正式开课了。
连课表都通过灰质徽章颁发了,第一课便是分析何叶果的三种药性。
连心情压抑的许易,都稍稍振奋了精神,抛开烦心事,打算学了本事,便即闭关研究。
他就不信自己终日躲在炼房中,还会出什么岔子。
很快,许易发现自己竟也会如此天真的一面。
这日才开课,负责教授的师长才登台,洪督导又推开门进来了,冲台上师长打个招呼,便朝已经色变的许易一指,“许易,你出来一趟。”
许易心中咯噔一下,起身道,“启禀洪督导,学员马上就要上课了,什么事,不能下课以后说么?”
洪督导立时变色,高声喝道,“老子让你立刻出来,你啰嗦什么!”
众目睽睽,洪督导只觉自己的面子被许易剥开,踩进了地下。
许易暗骂一句,只好站起身来,随他出去。
院方规矩森严,督导的权力太大,他又没抓到姓洪的任何把柄。
若是硬怼,保不齐姓洪的就得拿自己开刀。
一个疯女人都折腾得他疲惫不堪,再多个洪督导,他干脆退学算了。
许易阔步出了明厅,洪督导沉下的脸也松了,盯着他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惹谁不好,惹教务的人?”
许易才要解释,洪督导已转身走了,“自己放明白点,这里是学府,不是你的地头儿,别给我惹事儿,否则,我第一个拿你开刀。去教务七号厅。”
许易没心思理会洪督导的废话,暗道,那疯女人莫非还要故技重施,这次不管了,哪怕使用龙象相,哪怕化出灵根,也要跟这疯婆子拼了,不喂他两颗源印珠,简直对不起阿鲤的一番辛苦。
念头既定,许易心中一横,寻到教务七号厅,直接迈步跨了进去。
才一推开门,他便呆住了,厅中四个督导,正对着如山的纸卷,埋头整理,各自脸上的气色都不好。
“你就是那个特别精通整理案牍的学员?嘿,既然来了,那就赶紧开始吧,愣着做什么。”
距离他最近的黑面中年头也不回地甩出一句。
任凭许易心志坚毅如磐石,此刻也忍不住要爆炸了。
“还愣着做什么,完不成任务,你就天天来,若是想走也行,自己收拾行囊,滚出学院。”
又一道声音传来,显然是收到了谁的指示。
“整理,这就整理。”
许易的心绪陡然平静下来。
他复杂的性格中,有一个极好的优点,那便是特别善于反躬自省。
一百五十八章 祸起
许易不是得道的高僧,成圣的佛祖,他也有七情六欲,压不住的脾气。
但一旦负面的情绪让他快要做出错误的判断时,他往往能及时刹车,这便是反省的作用。
直到此刻,他仍旧没有找到破开眼前危局的办法,但心绪却平宁了。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妨将此作了一道磨炼心性的关隘。
若是连这点关隘,都没有勇气跨越,没有办法跨越,还谈什么大道争锋。
平静下来的许易,从容地参与到繁重的文牍工作的整理中去了。
一连十余日,吃住都不曾离开七号厅。
直到第十一日整理完毕,许易告辞离去之时,曾经喝叱他的黑面中年竟行到他身侧,冲他悄声道,“你小子不错,真的不错,如此心性,连我也忍不住惜才。我奉劝你一句,人在屋檐下,何妨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但肯定不是一般人物,那种大人物不会和你这种小角色真正一般见识的,你低低头,他抬抬手,你便过关了。”
“多谢,在下记下了。”
许易轻声道谢,便自去了。
他才回到一三七舍,立时引起了轰动,不止铁大刚等人轰出来在院子里接住了他,同房的其他几个舍的,亦有学员到来。
“我说舍长,你这到底是干嘛去了,一去十余日,咱们可是大课上了三节,实验上了两节,你全落下了,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啊,再说,怎么偏偏就叫了你去,你到底有什么门子?”
论嘴快,谁也敌不过蒋飞。
许易摆摆手,故作神秘,“不可说,不可说,诸位不必替我担心,我一切都好,谢过诸位同学高义。”
言罢,他直接钻进房去了。
他这般一高深莫测,旁人还真不好问了。
一三七舍围满的人,才褪去,铁大刚,蒋飞、段天岱,孟晚舟四人又挤进许易房间来。
蒋飞才要说话,许易摆摆手道,“诸位不必担心,我是得了造化,不久就有好事传来。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不该说的,诸位也别让我难做。”
蒋飞舌头陡然打结,段天岱道,“也罢,咱们也只是关心,没有一点八卦的意思,只要舍长你好就行。不过,这个秘密,舍长你可不能保留太久,总要接锅啊,给个时间限度吧。”
口中说着不八卦,其实,他心底的八卦之魂已经汹汹欲燃。
他话音方落,因着几人来得突然,没有关闭房门,结界没生效果,外面的呼喝陡然传了进来,“天大好消息,副教长大人明天亲自给咱们上实验课!”
“什么,啊啊……”
蒋飞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嚎。
段天岱亦满面红光,呼啸不绝。
门外传来的惊呼,更是久久不绝。
许易心绪如海,暗自发怒,“你也欺人太甚,没完了?”
次日上午,上课时间将到,许易才行到三十六房明厅的门口,便忍不住抬头朝门前的号牌上看去。
“是三十六房啊,这是?”
他正疑惑间,连续几人从他身边挤过,喝叱他别没事儿挡道。
还是蒋飞一把蹿上前来,将他拽了进来,挤过人群,在一张条案后坐了。
此刻的三十六房明厅,已经人满为患,平素容纳八十人的明厅,挤了五百人不止。
明厅内,嘈杂不已,乱声入耳,竟是都在谈论宣副教长的,更有打抱不平,埋怨宣副教长为何单单来三十六房教课,好不偏心。
一三七舍的几人,也在热烈地讨论着眼前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