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朱掌教的情况来。
更担心只有朱掌教知道下落的晏姿。
除此外,场上还出现的几位老熟人,也让许易大大意外。
满座不足百人,显然俱是整个东华仙门的菁英了。
二十载不见,东华仙门的实力,也壮大到了令人瞠目的地步。
在座的长老,除了白长老,几乎皆入了真丹之境,胸前各自配着日、月、星的徽章。
许易已经知晓,这紫府神尊的身份标识,日为三星,月为两星。
众多的真丹前期,为了分出强弱,也只好如此标识。
许易正用心地默默解读着有用的信息,上首居中的中年白眉道人站起身道,
“诸位长老,此次恳谈大会,是应何长老和苗长老之请提出的,本长老受朱掌教委托,临时兼理掌教之职,便暂时主持今次的恳谈大会,却不知二位长老到底有何重大议题。”
来的路上,许易听白长老说了如今仙门的大势。
知晓如今主持仙门事宜的是洪长老,洪长老正是朱掌教的亲传弟子,如今也是二星真丹的修为。
洪长老话音方落,他左侧的大鼻子中年道人和气质冷峻的何仙君同时站起身来。大鼻子中年道,“列位道友,我与何师兄,皆认为如今的东华,到了不变不行的时候了,所以才联名提议召开此次的会议,选择祖祭这个时间节点,正是为了郑重其事。”
“不知是何事,苗师兄何不明说。”
洪长老冷声道。
朱、苗、洪、孟,乃是东华仙门的嫡系苗裔。
洪长老和苗长老同出自嫡脉,但因性格不合,平素的关系并不亲密,但还不至于反感。
可今次苗长老和何仙君折腾出的事,却令洪长老难以忍耐。
不管怎么说,他都暂时兼理掌教之职。
即便是下面的长老,要提出重大议题,当先得和他打招呼,由他来主持召开。
如今,连他这个兼理掌教,都不知开会是为什么,他岂能没有火气。
若不是苗长老和何仙君,如今的声势极盛,为怕引起宗门内乱,洪长老甚至都不会同意召开此次会议。
此刻,洪长老自然没有好心情,也不想隐藏自己的情绪,当众询问何事,正是要将双方的矛盾摆在明处,让诸位长老目睹苗、何二人的跋扈。
苗长老道,“不知洪师弟以为今日我东华仙门之势如何?”
洪长老道,“自是蒸蒸日上,群英汇集。”
他隐约明白了苗长老想干什么。
苗长老朗声道,“群英汇集不假,却远远谈不上蒸蒸日上,当今天下,大势纷扰,圣族,仙门,隐藏世家,都爆发了全部的力量,各门各派势力皆有提升,真丹前期,已不足以镇压一方,而真丹后期呢,我东华仙门除了朱掌教,至今也没出过第二人。这等颓势,天下谁人不见?难道偏偏我东华仙门的兼理掌教,要一叶障目么?”
二百八十六章 掌教之争
洪长老面带微笑,“看来苗师兄是对我这个兼理掌教不满呀?”
苗长老道,“洪师弟误会了,你不过是个兼理掌教,又非真正的掌教,我岂会苛责洪师弟。窃以为当务之急,是举合派之力,锻造真丹后期,只有如此,才能镇压我东华仙门气运。”
苗长老话音方落,场间顿起窃窃私语,洪长老也低眉沉思。
不得不说,苗长老此论实在是正理。
当今天下大变,早非二十年前。
昔年,东华仙门有朱掌教一位真丹后期,便足以镇压东华仙门气运。
二十年后的今天,一位真丹后期已很难镇压一方仙门,何况,朱掌教还身受重伤,多年不得痊愈。
“苗师弟此论甚正,若无真丹后期,东华大势,岌岌可危。”
紧挨着洪长老左首的黑面道人朗声说道。
洪长老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发苦。
说话这位,乃是孟长老,论地位,仅在他之下。
孟长老的出声附和,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好在他这个职位,是朱掌教亲自赋予的,没有朱掌教首肯,谁也动不了他。
他不信就凭苗长老的两瓣嘴皮,便能翻天。
心头略定,洪长老索性看看苗长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苗师兄既如此明时势,想必必有教我,还请苗师兄一吐为快。”
苗长老道,“要办此大事,当然要合全派之力,要合全派之力,首得在人。有道是人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洪兄虽是兼理掌教,但道理不是真正的掌教,以苗某之见,当推选出一位新的掌教,来领袖群伦。”
谁都知道苗长老葫芦里必定还藏了药,却怎么也没想到,葫芦倒出来的竟是霹雳惊雷。
洪长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想了所有的可能信,却没想到苗长老竟这般疯狂。
洪长老甚至没敢想苗长老敢瞄准自己这个兼理掌教的位子,哪曾想,人家竟看中了真正的掌教之位。
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自苗长老话音落定,满场一片死寂,久久无声。
“苗师兄,你确定你自己在说什么!”
洪长老强定心神,死死盯住苗长老,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陡然意识到,问题麻烦了。
苗长老不是疯子,这是很明显的,可他偏偏敢提这般大逆不道的议题,岂能没有依仗。
圣族和太清上派,这个时候派员来访。
赶在祖祭之后,苗长老就出这般荒唐的议题。
这一切岂能没有联系。
一时间,洪长老心乱如麻。
“当然,洪师弟莫非没听明白,还要苗某再说第二遍!”
苗长老迎着洪长老的目光,眼神坚定至极。
“大逆不道!”
洪长老怒喝道,“掌教之位,非是推举,而是教尊代代相传,列祖列宗在上,亏你才参加了祖祭,焉敢如此忤逆祖宗,出此荒诞不经之语。执法长老何在!”
位在洪长老左三的执法许长老,宛若木雕,又好似睡着了一般。
“执法长老何在!”
洪长老怒气勃发,喝声震动宽广的殿堂。
许长老依旧纹丝不动,微闭的眼睛却睁开了,“启禀兼理掌教,许某亦对苗长老之言,深表赞同,一时之法,当一时之用,岂能万世不易?”
“大逆之言!启禀掌教,此议荒诞不经,根本不足辩驳,这场大会也没什么好开的了!”
下首的一位年轻的红袍长老,离席起身,怒喝道。
随即,又有数人接连表态,表明了对洪长老的支持。
洪长老兼理掌教有年,自也有支持者。
岂料,这些长老才表态,又有数人跳出,怒声驳斥。
瞬息,场中吵做一团,纷乱如云。
洪长老看着满场的乱局,心乱如麻,愧疚如海,深觉对不住将重任相托的朱掌教。
“都别吵了!”
洪长老出声喝止了乱局。
他的本意,的确想将这个议题压下去,只要他离开,这个会议自然开不下去,苗长老的谋划,必定付诸东流。
可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