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问白胡子长老,竟得出如此答案。
谢武明知陈辽打的什么主意,可遭遇了无量之海,陈辽若还持这个主意,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谢武呼喝声传入耳来,陈辽心神剧震,一个不慎,被狂霸的剑气扫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心中憋闷到了极点,遇上了修成七千剑的妖孽不说,竟还同时遇上了无量之海。
先手一失,此刻,完全落入被动挨打的局面,长此下去,弄不好真就败在这该死贼囚手中。
至此,陈辽依旧没意识到,许易要的乃是他的性命。
滴滴……
终于天魔铠传来一阵阵锋锐的鸣啸,一声猛似一声,这分明是重创之下,天魔铠有了崩坏的征兆。
“谢兄助我!”
危急之际,陈辽终于放下全部的矜持,狂喝出口。
谢武心中一颤,却还是出手了。
今日之战传扬出去,自己和陈辽注定是丑角。
可再是不堪,他也决不能坐视陈辽败在许易手中。
一柄三尺长的雪色宝剑,持在谢武掌中,如龙狂舞。
宝剑洒出一片烂银光芒,光芒疯狂的汇聚。
伴随着光环的汇聚,天空阴线道道紫电青霜。
轰隆一声,银光消散,一道紫褐色的巨蟒,自天空扑下,直射许易。
早在许易和陈辽交战之初,众人便各自腾开数百丈。
当谢武激发的紫褐色巨蟒,扑中许易,以许易为圆心,方圆三百丈的空气,陡然沸腾了。
狂暴的金属风暴,将周遭的空气都炼成紫色。
“金雷风暴,金雷风暴,天下竟有人练成此等神功。”
“传说中本门最厉害的金系神通,名不虚传。”
“不好,陈府君死了,陈府君死了!”
“啊呀呀……陈府君竟被金雷风暴炼死了!”
“………………”
场上的气氛好似开了锅的水,惊呼声,呐喊声,响彻一片。
此刻,满场掀起的巨大烟尘还不曾散尽,一众强大修士的强悍神念,已清晰地捕捉到了战果。
陈辽竟尸骨无存,死在了风暴中。
那让人永远无法看透的王梅花,依旧让人看不到他的极限。
此刻,王梅花所立之处,正是金雷风暴轰击前所立的位置,竟似半点也不曾挪动。
除了一身青衫焕然一新,乃是新换,丝毫不见任何变化,似乎那威力绝伦的金雷风暴根本不曾发生一般。
谢武呆若木鸡,怔怔盯着许易,一言不发。
他心中的震撼,真的怎么也无法形容,良久,才指着曹长老道,“你可看清了,他竟敢杀了陈辽,杀了紫府府君,如此大罪,该如何论处。”
相比猛烈的震撼,他心中的慌乱来得也如海摧山。
他既不敢相信,陈辽真个就死在了眼前,也无法理解眼前的许易。
这个人就好似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所有的修行常识和桎梏,都在这人面前被打作粉碎。
一百九十一章 首座
谢武自问自己的杀招金雷风暴,何等强大的神通,除了瞬发,不如三五七剑,论及威力,根本就全面盖过。
他的神念,分明就锁定自己的攻击,确凿无疑地击中了许易。
可这人身上片伤也无,他不能确定许易是否身披防御法宝,却能确信轰击到时,许易根本不曾有任何激发法宝的迹象。
换言之,金雷风暴是切切实实击中这人的。
天下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防御神通!
强大到让他看不明白的恶贼,偏生对紫府府君没有丁点畏惧,陈辽就死在眼前。
他敢杀陈辽,难道会不敢杀自己?
一念至此,谢武的脑袋就忍不住嗡嗡作响。
“老夫没看清楚,只知道陈府君死在适才的攻击风暴中。”
曹长老闷声吐出一句,险些没让谢武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
其实曹长老心中的惊诧,何曾半点逊色于谢武。
论地位,曹长老还在白胡子长老之上,白胡子知道的秘辛,曹长老知道,白胡子长老不知道的秘辛,曹长老还知道。
紫府府君的恐怖,根本难以想象,那是标准的假丹级别的强者。
曹长老曾亲眼看见副掌教测试紫府府君的战力时,当众取出一具假丹丹尸。
那一战的惨烈和震撼,曹长老至今回想起来,仍旧不寒而栗。
可这王千秋展现的手段,却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但不管曹长老再是震惊,却没法忘却陈辽、谢武之辈,施加于己身的巨大侮辱。
尤其是谢武,事前,正是此獠仗着身份和手段,当众禁锢自己,此刻被王千秋的神威吓得胆寒,竟又转过来寻求执法殿的保护,吃了大亏的曹长老,肯相帮才有鬼了。
事实上,他是真没看清陈辽如何死亡的,非但眼睛没看清,连神念也不曾锁定。
原来,陈辽和刘同洲一道,早就上了许易的生死簿。
但此处到底是东华仙门,众目睽睽,他连刘同洲都不便杀,遑论紫府府君。
所以他才让刘同洲死于陈辽之手,让陈辽死于谢武之手。
陈辽的本事虽然不凡,按许易的估算,应该和当初的胡景辉在伯仲之间。
他如今的七千剑大成,剑发由心,若真动了杀机,陈辽根本就不会有说话的可能。
他也不会是一剑间隔着一剑轰击,而是密集的剑气暴雨轰来,根本就不会有谢武出手的余地。
之所以缓缓一剑接着一剑杀来,本来就是诱惑谢武出手,否则他如何制造乱局,去结果陈辽。
谢武一出手,许易直接一剑将陈辽劈到了金雷风暴的风暴眼处,速度之快,除了身在局中谢武掌握了情况,其余人等根本连反应也没有。
谢武发动禁招的时候,不是不知道陈辽已经彻底沦为了被动挨打的地步,但在他想来,以陈辽的身份,除非王千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让陈辽死亡。
哪知道,这王千秋根本就不似这个世界的人。
你以为他畏惧的,他统统不当回事。
“谢府君好利的牙口,好厚的脸皮,适才可是你不屑执法殿,强行制住曹长老的,这会儿,你又怎好意思让曹长老主持公道?再说,陈府君可是死在你手中,即便你是无心之失,但陈府君死便是死了,虽然他戕害同门,罪有应得。但王某以为还是当由执法殿审理裁量,岂能这般私相杀害?更不应该误杀了陈府君后,将罪名抛到王某头上,还请曹长老主持公道。”
许易好整以暇地信口雌黄。
“啊呀呀……”
谢武气得发了狂。
他在紫域待了数十年,连话都少说,何曾见过如此巧言令色,厚颜无耻,颠倒黑白如等闲的家伙,直被气得哇哇乱叫。
若是往常,遇到此辈,他直接一巴掌拍飞,偏偏眼前这家伙,不但无耻,他还打不过。
就在谢武羞愤欲狂的档口,连续十余道身形狂飙而来。
来人尽皆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