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说道。
许易抬手为礼,“三圣子太客气了。”
说话之人正是许易当初在天神殿所见的三圣子,今日相见,三圣子依旧一副雅量公子的形象。
“老三,你到底是何意,这人明明是胡言,其中必有情弊,你怎的就听信了。”
嘉怡女主大急,向三圣子传音喝问。
三圣子传心念道,“即便是胡言,也是救场,难道二姐想要对天下人说,是圣母不够仁德,才发生了如此意外?还是说如此意外,正是上天对圣母的惩罚?”
“二姐,你到底是我天家贵女,倘若再处处为那妖僧张目,我这个做兄弟的是不好说话,但圣主陛下一旦动怒,二姐您细细思量。”
三圣子冷冷地传去心念。
本来,此次法华会,三圣子就懒得参加,尤其是嘉怡女主还请来了机辩那妖僧,又弄出什么楞伽花海。
三圣子更不耐烦了。
如今楞伽花海被毁,正合他心意,免得他妖僧因此而更负盛名。
三圣子的话虽不入耳,嘉怡女主却是听进去了。
旁的不管,楞伽花必须是邪的、恶的,否则何以佐证圣母陛下受天心体量。
三圣子一表态,刘子铭简直呆若木鸡,实在弄不明白还有这种搞法。
颠倒黑白,逆乱阴阳,当真是在两张皮之间。
若非今日亲见,他真以为此事只能现于典籍,完全是夸张之说。
“居士之舌,如利剑长枪,贫僧生平仅见,楞伽花自古便为我佛门圣花,岂会因居士的三言两语,便沦为邪恶。倒是居士自己,如此不积口德,恐有恶报。还望居士幡然悔悟,莫在歧途越行越远。”
安坐在嘉怡女主左侧的青年和尚朗声说道。
此人正是圣辉城中有名的高僧,法号机辩,信徒颇多。
和尚生了副好容貌,高大的身材,长手长脚,一襟薄衫敞开着胸怀,露出雪白而紧凑的皮肉。
五官精致,轮廓好似雕塑而成,稳稳坐在那里,宝相庄严中夹杂着一抹妖艳,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和诱惑。
许易微笑道,“众星罗列夜明深,岩点孤灯月未沉。圆满光华不磨莹,挂在青天是我心。大和尚,佛家的那一套,我懂得不比你少,要不要当场以诗论佛,辨辨高下。”
此诗一出,满场又是一迭的叫好声。
机辩:“……”
饶是他佛法高深,此刻也忍不住想骂人。
他忽然发现眼前的家伙,出乎预料地难缠。
宏论佛法,他当然无惧世上任何人。
可以诗论佛,显然又是另一回事。
适才这人两首不知是自创还是抄袭的两首是诗作,无疑显露了极高的才华。
倘若这位始终保持着这种水准,机辩除非失心疯了,才会与他当众以诗论佛。
可以机辩的风度和形象,又不能当众说“论佛可论诗不必”的话来。
左右为难,机辩忽觉此处实乃是非之地,事已不可为,退一步海阔天空。
当下,机辩起身,冲嘉怡女主深深一礼,又冲许易鞠一躬,双手掐出一个诡异的法诀,飘然远去。
许易心中大骂,“好一个装十三的和尚,真是个聪明人。”
旁人不知那法诀心意,许易却是知晓。
那法诀实无意义,不过是让旁人胡乱解读,越是胡乱解读,越显得机辩和尚高明。
机辩这一去,嘉怡女主看向许易的眼神立时变了,冷声道,“这位仙兄还未点元吧?不知出自哪家仙门。”
能到此的俱是内门以上,既有内门仙君,又有新入内门尚未点元的修士。
当众逼问点元与否,无疑令人尴尬,面上无光。
“启禀嘉怡女主,这位乃是我东华仙门后进,不敢劳女主过问。”
一声道罢,别长老长身而起,冷冷看着许易道,“你既然来了,就归位吧,不要无事生非。”
此次法华会,东华仙门带队的正是别长老。
他近来在仙门中心气不顺,逢着这个机会,特意领队外出,本就是想换换心情,怎么也没想到又在此处遇到了许易。
更让他不耐烦的是,这家伙什么场合都能把持得住。
法华会上,这人明明大放厥词,却连机辩也能逼退。
他实在见不得许易在场中大出风头。
许易朗声道,“别长老此言恕我不能赞同,倒是别长老既然充为领队,缘何就自甘堕落,坠了我堂堂东华仙门的威风。”
他此来并非为出风头,根本就是挑事。
前面的一切,不过是预热,后面的才是正餐。
“王千秋!你住口!”
别长老气炸了,双目充血,几要择人而噬。
岂料,他一声话落,场中顿起风云。
“王千秋,他就是王千秋!”
“一朵梅花一滴血,梅花落处敌踪灭,他就是王梅花!”
“那个由试弟子直入内门的传奇!”
“真元五转,永无点元可能的废材!”
“…………”
乱声入耳,远远超过法华会至今的任何一刻。
同为修士,修士中的传奇,永远最震撼人心。
无疑,王千秋的事迹,在一干修士眼中,便是传奇,便是热点。
王千秋由试弟子直入内门,不仅是东华仙门数千年来的奇迹,更是八大仙门千年未现的神迹。
神迹当前,自然引动全场。
九十二章 熊、王
嘉怡女主面上也好了不少,欢声道,“原来你便是王千秋,不仅文采风流,还有如此天赋,当真是天才人物。法华会后,本宫要与你详论道法,不知王兄可否赏脸。”
三圣子面上一黑,赶忙道,“久闻王兄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稍后定要与王兄详谈。”
话出口来,三圣子心头却风雷激荡。
许易冲嘉怡女主和三圣子拱拱手,冷视别长老道,“别兄如此气愤,看来是真的茫然无知啊,真不知仙门如何派了你这个昏聩老朽前来领队。”
正如白长老所言,他如今是东华仙门掌教名下挂了号的。
门派外,正大光明的用东华仙门的招牌。
门派内,许易靠山如天,犯不着再对谁卑躬屈膝。
在演武场时,他还尚需要何仙君关照,怕的不是别长老,而是东华仙门内部森严的等级。
而如今,他许某人俨然跨入东华仙门内部的高层,别长老的面子,他还真不打算卖了。
本来成为王千秋光耀八大仙门的背景板,别长老心头已然狂恨。
每一次人们想到王千秋的神迹,自然不可避免地想到他别某人这个失败者。
如此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别长老已恨得发狂。
奈何许易竟是如此不依不饶,在这法华会上撞见了,依旧要招他的不痛快。
别长老气得脑瓜子一阵阵抽抽的疼,死死盯住许易,一字一句道,“今日之事,你若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某必将你辱我之事上报宗门,听凭列位议政长老表决!”
原本拉出来打一架,能最畅快地还回去。可当日一战后,别长老实在没有勇气再战。
当然,并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