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理,若贯穿以数术,当更能简明扼要,多生变化,乃至归元步。
在如今的他看来,都是另一重山水,他甚至怀疑归元步中的核心要义,虽然无差,但有多走了弯路的嫌疑,若是采用旁的办法,或能更好更快的领略诸圆之妙。
不过他目下,却没工夫来研究归元步的功法改良。
具体到功法上来,许易是极为功利的,如今的归元步便是改良得再是成功,他也用不上了,何必无端多费时间。
两日匆匆而过,这日午时,许易正躺在西波湖南测的一片花海中安眠,绯袍中年行过来,远远道,“王兄,我家大人有请。”
这两日,他特意宴请过许易一次,成功地将“先生”变成了“王兄”。
许易自花海中飘腾而出,伸个懒腰,道,“此地风景秀丽,真是个安眠的好去处,要是这万花丛间,再多加一张软塌,就更好了。”
绯袍中年大笑,“王兄雅人,佩服佩服,改日我便着人安上,下次若王兄再度造访,便来此安歇。走吧,主上已经到了,还有其余几位客卿,差不多应该都到齐了。”
说着话,许易便随绯袍中年一道朝南边行去。
会见的地点,正是问仙阁的顶层,却不是那非屋非室的塔尖,而是次一层的轩阔大厅。
许易干脆不愿被人窥视,干脆披了上次参加拍会时问仙阁所赠的乌沉斗篷,至于那个香囊,他倒是始终悬挂。
能隔绝气味,屏蔽追踪,单此一点,许易对香囊的重视,远超斗篷。
道理很简单,呼吸是个自然的行为,要想时时刻意地屏住呼吸,一者不自然,二者总有疏忽之事。
在学习了“生玄机”这等追踪气血的妙法后,对提防追踪方面,许易极为小心在意。
而那香囊的存在,无疑免去了许易的后顾之忧。
披着乌沉厚重的斗篷,许易才一进场,便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场间立着四人,一位白发道人,许易早探查过,便是红袍中年口中的大人,想来也是这问仙阁的主事人。
左首第一位是个昂藏青年,眼神阴鸷,许易神念探出,看穿那人虚实,乃是真元四转的强者,但气息明显不如白发道人强大。
正与白发道人讲话的宫装妇人,眼神妩媚,亦是真元四转强者。
最后那位安坐在椅子上的五短身材老者,竟只有真元二转,气势却极为强盛,仅次于白发道人,显然也是点元强者。
红袍中年将许易送到门口,便即离开,白发道人见得许易装束微微诧异,却先笑道,“王兄来何迟,让高某好等。”
说罢,又冲昂藏青年三人点点头,道,“胡夫人,苏兄,祝兄,我来与三位介绍,这位是我问仙阁新聘的客卿王兄,真元四转修为,我与他也是初次相见。”
许易抱拳,团团一礼,“劳诸位久候,是王某的不是,在此致歉。”言罢,便在一旁立了。
宫装妇人和昂藏青年皆回了一礼,五短身材老者冲他微微点一下头,并不搭话。
便在这时,许易神念中,一道身影如流光一般,飘腾而来。
瞬息,场中四人皆探查到了,不多时,场中多了一位红面老者,额头上生着一个通红的瘤子,极为显眼,气势非凡,甫一入场,便裹挟着滔天的血腥气。
许易一目察辨过去,觉出这位乃是真元三转强者,论气势只在白发道人之下,显然亦是点元强者。
白发道人哈哈一笑,“迟兄好重的杀气,谁又惹着迟兄了?”
红瘤老者道,“不过是几个不开眼的,被老子顺口吞了,滋味不错,真是大补,有什么事,高兄你尽管说吧,迟某来都来了,能出一把力,自不会后缩,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没少受高兄和问仙阁的恩惠,欠人家的得还。行了,高兄你自管长篇大论吧,老子得消化消化了。”
说着,竟当场盘膝打坐,开始调息理气,不多时,周身气血翻涌,面上转青转赤。
白发道人道,“迟兄真性情,向来如此,咱们不管他,言归真正。高某今次冒昧召集诸位,实有一事相求……”
白发道人才道出用意,许易便意兴阑珊,他原以为是有谜地要探,却没想到是桩争风吃醋的杂事。
许易却不知晓,这事由的起因,还和他前次参加的拍会有关。
那次拍会上,一位真丹大能横空杀出,将净化血脉的至宝至净灵莲夺走,拍会虽继续进行,并得以完满结束。
但至净灵莲被夺之事,却成了导火索,引发了拍会主办方的分裂。
当时的拍会,级别极高,当然不是问仙阁一家能够撑起的。
乃是由问仙阁、天宇楼、山海盟,三家联合承办。
三家的背景,自无须提,能在这圣辉城中,成为顶级商盟,很多事情,显而易见。
五十章 苛刻
三家一直以来的合作,极为顺畅,譬如前番那种高等级的拍会,采取的是三届一轮庄的模式。
前番在问仙阁举行的拍会,乃是问仙阁此轮的第一遭拍会。
偏生杀出了真丹强者,将上拍的至净灵莲夺走,这才引发了轩然大波。
今次,白发道人召集诸位客卿,正是因为天宇楼和山海盟,要求就至净灵莲被抢的事,进行解释。
问仙阁、天宇楼,山海盟,合作多年,三大商会内部人士极为熟悉,此等交涉,白发道人若带问仙阁内部人士出现,难免将局面搞僵,选取始终游离于问仙阁外的诸位客卿,场面上则显得好看许多。
弄清了根由,许易越发觉得无聊。
既是争风吃醋之事,还极有可能闹不起来,他去一趟,只能是凑个人头,根本没多少意义。
和许易一样,宫装妇人,肮脏青年,五短老者,皆意兴阑珊,打坐的红瘤老者站起身道,“区区小事,高兄何必召唤我来是,莫非在高兄心中,迟某就是斗嘴皮子的货?”
白发道人连连摆手,“诸位道友切莫误会,此次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具体的细节,某现在还不知晓,具体结果,还得看交涉。有一点,高某可以保证,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高某必不叫诸位白忙一场。”
众人闻召而来,除了还人情,当然还想捞点好处。
此点,双方心知肚明,毕竟天下没有白用的人力,何况还是阳尊之力。
调理好内部的分歧,当下,白发道人率领诸人,朝楼下行去,不多时入得一间布置了传送阵密室。
半柱香的穿梭,不知跨越多少万里,诸人自另一座传送阵密室行出。
才推开石门,迎面的北风如利刃一般,切在诸人身上。
举目望去,一片银装素裹,万里皆白。
宫装妇人微笑道,“不愧是西极之地,如此酷烈的寒意,连我的肌肤都生出些微微的痛感,罕见罕见。”
昂藏青年道,“隔天绝日,如此才好谈判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