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如此待客,礼数何在?莫非要为兄上禀野王师叔?”
郑世子、岳子陵接连作色,只因秦清秀眉微蹙,稍稍流露不喜。
冰冷清隽的秦清,就好似一轮幽美的冷月,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入胸怀。
郑世子和她相处两日,生出此等想法,也就罢了,便连才见秦清不过片刻的岳子陵也起了慕艾之心。
无须郑世子加火,云中歌早已怒火中烧,团团一抱拳道:“诸位诸位,是云某招待不周。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有诸位和秦仙子在此,云某合不该放那些杂鱼入场,坏了气氛。”
“这仙歌树隐匿诗词之叶,全是因为适才不知是哪个蠢物,作了臭不可闻的诗词,贸然抛给了仙歌树,惹起了仙歌树的逆反,这才生了此等变故。这般混账,若不念在他们过门是客,中歌定不与他们干休。我这就寻人,打发了他们。”
说罢,云中歌自腰囊中取出一枚传音珠,催开禁制,沉声低语数句。不过片刻,大队的甲士和诸多接引使者,尽数朝捧日、秀眉、云鬓三座山峰驰去,转瞬,便将三座山峰封禁。
自又惹起连天的抱怨,一众接引使者,果真术业有专攻,不知使出何等手段,轻松将一场骚乱消弥无形。
终于,捧日,秀美,云鬓三座山峰,归复了宁静。
“云兄,不知这仙歌树能否再度开出诗词之叶?”
秦清脱口问道。
得蒙秦清一声云兄出口,云中歌只觉自己周身的骨头陡然轻了不少,怔怔盯着秦清,竟忘了回答。
郑世子轻咳一声,道:“中歌,秦仙子金口已开,你不会没有办法吧?”
云中歌道:“办法也非是没有,只需将绝妙诗词刻于灵石之上,朝那仙歌树投去,一旦仙歌树生出欢喜,便会再度开张诗词之叶。”
郑世子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我等虽不擅此道,可谁不曾记得数十首绝诗妙词,随便挑出一首,刻在灵石上,投过去便是。”
二百一十章 诀珏
郑世子话音未落,岳子陵已催动神念在灵石上刻好一枚,正要朝仙歌树投去,却被云中歌急急止住。
“子陵兄且慢,若贸然投去,这仙歌树恐怕经年不会打开。”
岳子陵沉声道:“这是为何?”
云中歌道:“子陵兄,你可知这仙歌树有多少树叶?又可知这仙歌树上记录了多少诗词?”
岳子陵皱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云兄还弄什么玄虚?”
云中歌道:“非是小弟故弄玄虚,实在事关重大。这仙歌树上记录的诗词凡十万七千余首,当世名篇佳作,无不包揽其中。偏生这仙歌树有一古怪,只喜新作,深恶旧闻,若有人将其树叶上记录之诗词文字镌刻灵石朝它抛去,一旦被其吞食,则经年不会显露真容。其身负琴心傲骨,宛若人间雅士。”
“这可如何是好?”郑世子窥见秦清美眉深锁,心中愈发焦急。
云中歌道:“也非是无有他法,只需一首不曾在仙歌树树叶上出现的诗词,便可解此道,这诀珏又是一件暗合天道的奇物。也是偶然间,才被古人发掘而出,衍用至今。至于其名的来历,顾名思义,记录法诀的玉珏。”
“这诀珏有一桩异能,便是能辩证术法是否有效。众所周知,一门术法的生成,除了需要开创者的惊天才智外,更需要大量的实验和论证,可往往人力有时穷,出现谬误实所难免。”
“若是一般的攻击秒术也就罢了,修行有误也不会伤及己身,若是涉及增强修为、提升道行的法术,一旦错误,便有轻则肉身首创、神魂大损,重则气海崩溃、神魂湮灭,危险至极。”
“偶然间,古人发现了这诀珏,竟有天然的辨别术法的妙用。一门术法是成是败,只需将其录入诀珏中,便能自明。成功则诀珏安然,若法术有义理不合,则诀珏便会崩碎。”
“正因诀珏有如此妙用,发展到后来,我八大仙门的奇门妙术都以此记之。除此外,这诀珏还有一桩妙处,便是能自动分析出功法的玄妙高下。”
“比如这枚射神诀,在诀珏上显示纯青之色,便是一阶法术,而其周线呈赤紫状,便为四级。故而,此射神诀乃一阶四级术法,真元四转以内,此等术法可算难得的上品,价值无量、”
“秦仙子取出此物相赠,足见看秦仙子尊师敬师之意,极为赤诚,如此品行,足为我辈楷模。”
岳子陵话罢,众人又是一阵感叹。
郑世子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冲秦清一礼道:“仙子言重了,言重了,仙子尊师敬师之心,令郑某汗颜,郑某敢不尽力?至于仙子所言的答谢,那就实在太过了,我与仙子相交,贵乎意气相投,岂在这诀珏上。”
二百一十一章 交易
秦清收回诀珏,说道:“是我小瞧郑兄了,还请郑兄见谅,不知郑兄可有佳作?”
郑世子道:“说来惭愧,郑某才疏学浅,绞尽脑汁,半晌也不过得拙作一首。当此之时,也只好踮着脚,装一装高个子了。”
秦清道:“郑兄谦虚了,我亲自与郑兄录诗。”
说罢,掌中多出一枚灵石。
郑世子谢过,吟道:“岭表长风咽夕阳……”
他每吟哦一句,玉清仙子便用神念在灵石上雕镂一句。
文字方在灵石上现出,远隔千丈而坐的许易,眉心微微一跳,心头升起一抹异样,总觉得这文字的笔迹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他正纳罕间,那边的郑世子已将一首诗作,吟诵完毕,场间寂静无声。
秦清托着那枚灵石,面如冷月。
郑世子尴尬不已,一张俊脸染满红霞,抱拳道:“郑某才疏学浅,惭愧惭愧。”
他此番话却是言出由衷,他自家事自己知。
适才他吟诵出的那首诗作,当然算不得平俗之作,可要评为上品,亦是自欺欺人。
场间都是明眼人,他一首诗作念罢,各人心中已悄然给出了评分,却不好评价出口,唯有沉默。
郑世子正是体味到了众人的这种情绪,才倍觉尴尬。
沉默片刻,秦清道:“多谢郑兄鼎力相助,如此诗作已非凡品,料来仙歌树该当识货。”
说罢,便要将那枚灵石朝仙歌树抛去。
“且慢。”
一声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却是岳子陵上前一步,含笑扫视众人
他负手立在崖边,天风飒飒,鼓荡着他的紫袍高高扬起,平生一股威势。
郑世子脸色微寒:“不知岳兄有何指教?”
此刻的他分外敏感,虽然他也不赞成秦清将刻录那首诗作的灵石,喂食仙歌树,可阻止的话,只能他自己说。
旁人来说,便是打脸。
岳子陵抱拳道:“指教不敢当,便在郑兄书就大作之际,岳某绞尽脑汁,亦偶得一首拙作,愿献将出来,供秦仙子参考。”
秦清转视他道:“岳兄也有佳作?还请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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