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踌躇,盘算着怎么跟无名解释。
“孽徒,你居然敢咒你师父死!”先发制人好不好?
“无名,多年不见,为师甚是想念。”平静点呢?
“无名,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师父找得你好苦啊,那杀千刀的水妖把为师,把为师给”哭可怜行不行?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花九回头就见一个硬朗的少年分开一人高的杂草冲过来。
在看到墓前站立的人影时,少年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压制急促的呼吸,还有不自主红了的眼眶。
那双漂亮干净的异色瞳底,满是怨怼。
“骗子!”
无名怒骂一声,转身就走。
花九抬手,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叛逆期的孩子怎么带,她真的没经验,她还是个孩子呀!!
算了,先等他平静下来,接受她突然回来这件事再说。
“你怎么追都不追我一下!”
一把沙子劈头盖脸的扬过来,花九用剑罡荡开沙子,就见无名气得双眼通红,活像一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兽。
“我害怕。”花九愧疚道。
“害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明明该害怕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在这里是怎么过的!”
花九被无名的狂怒咆哮惊得连连后退,小声嘀咕,“我就是害怕你害怕啊。”
“你给我过来!”
花九低眉顺眼,耳朵都压在脑袋上,小碎步走到无名面前揪着衣角。
无名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紧双臂,偏头,“解释!为什么突然消失!”
“怎么说呢,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怕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而且有的事情,我也不能告诉你啊。”
无名扭过头,一脸受伤的样子,“你连跟我解释都不愿意,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啊,玩具吗!”
花九壮着胆子看无名,“不是,是真没法说诶等会,我刚才没看清楚,这会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啊。”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无名又抓沙子丢花九,“你不在乎我算了,我现在就回东极洲,再也不要见你了!”
说完,无名决然离开。
花九伸手挽留,“我没转移话题,是真觉得你眼熟,到底在哪见过呢?”
十三年不见,无名长大了不少,虽然因为龙族血脉他衰老的很慢,但现在已经有了翩翩少年的模样。
海边传来焦糊味,伴随着阵阵热浪,花九心头一跳,赶忙去往海边。
就见无名拿着火把,烧了茅草屋,烧了钓鱼小屋,还把所有做好的鱼干堆成一堆,看到花九过来,挑衅冷哼,扔下火把。
“不要啊”
花九飞扑过去,但鱼干已经烧着。
“你气我就气我,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你这个孽徒!!”
无名大吼,“鱼干都比我重要是吧,你就从来没在乎过我,想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从早上开始盼着你回来,一直等到晚上你都不出现是什么心情吗?”
“我找遍了附近所有地方找不到你,想再找远一点又想到你说让我等你回来,我只好回来等,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我每天都在想,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骗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是不是你嫌我太笨总是死?我每天除了找你就是努力修炼修炼再修炼,心想你回来看到我这么用功会高兴。”
“可是你没回来,我修炼突破的时候你没回来,我行医救人的时候你没回来,我被人打死的时候你还是没回来。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可以养活自己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花九目光扫过无名那双变得粗糙的手,还有背后那把断了又补的剑,心底五味杂陈。
她尽量柔和语气道:“无名,真的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有些事如果我说了,可能会有大恐怖降临,甚至于连你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消失就消失,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之前你让我死个明白,不然就是到了地府,我也要骂你一声骗子!”
花九叹气,“好吧,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你要是愿意听,我就把我能说的都告诉你。”
无名气鼓鼓的坐下来,听花九从穿越的因由开始讲起。
第六一二喵 名字
花九和无名说了整整一夜,一直是花九在说,无名在听。
花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道果的反应,将自己一生的经历几乎全都说了出来。
朝阳升起的时候,花九站起来舒展身体,“所以我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妖,我迟早要回去我自己的时代。”
无名眉头紧皱,从昨夜到现在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今天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要你明白,我迟早会离开你。你以后或许还会碰到一个完全不认识你的我,那时还请你不要去认我。”
无名抬头看向花九,眼神幽深。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等着我,我会去认你,在合适的时间。”
无名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如果我从现在就改变这一切呢,我去找到那个叫君攸宁的,杀了他,再灭了他的众天,让他永远没有伤害你的机会。”
花九脑袋嗡嗡的,坐下来往无名面前挤了挤,苦口婆心的劝解。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一个闭环,如果你改变其中任何一个节点,那么这个闭环就会崩塌,所有的一切无论人和物全都会消失。”
“我不明白!”无名赌气道。
“你仔细想想啊,现在我只要能找齐碎片回去,那么在我的那个时代我会活下来。然后我就能去找你,继续这段师徒缘分,这一切还有机会继续。“
“可这不公平!”无名站起来怒吼,“对你来说就只是一瞬,可是对我来说,那是漫长的千年时光!”
“我等了你十三年就已经快疯了,你现在又要我等你千年,你难道就没想过我熬不熬得过去?”
“也没有千年,也就七八百年吧。”花九颇为心虚的嘀咕。
无名气鼓鼓的转过身,不再看着花九。
花九叹气,“如果我没有跟君攸宁结下梁子,我就不会在结婴时,在那个山洞里穿越而来,我不穿越而来,我就不会成为你的师父。”
“以现在来看,如果未来的我没有走上原来的路,那么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我又该从什么地方来?”
“纵使我现在能留在你身边,那也不是长久的,我总会因为未来那个我的偏差而消失,这一消失就是永恒。”
“而未来那个我,没有关于你的记忆,心智也与现在的我大不相同,你确定要一个那样的师父?还是熬过这七八百年,然后永远做我的徒弟。”
无名猛的扭头盯住花九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底写满了真诚。
而无名眼眶发红,眼神如一汪深潭,幽深而孤寂。
半晌之后,无名扭过头,继续背对着花九,闷声道:“我要回东极洲。”
花九头大如斗,“你怎么还跟我赌气啊,我该说的都说了,你”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