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追赶花九,提剑杀上前去。
花九被辛世诚用法器绑着,挣脱不开,只能一直拧着脖子看着后方,心里堆满了不舍和悲痛。
“咳咳咳!”
辛世诚咳血不止,脸上一片灰败。
花九听到声音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祖父你刚刚那杆笔,是你的本命法器吗?”
辛世诚捂着嘴猛咳,血从指缝中溢出,他点了下头。
本命法器被毁,他丹田已遭重创,命不久矣。
“大道山,我们快去大道山,那里还有很多医师,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花九急声道。
大道山就在眼前,辛世诚却忽然停住画卷解开花九身上的绳子,把许大娘的法身铜镜放到她手中。
花九的心一沉,“你要回去吗?”
“我和老陈原本就只剩下二十年不到的寿元了。”辛世诚答非所问,但意思却是他要回去,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走。
“这不一样的!二十年很长,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吃很多好吃的,更何况这世上还有很多可以续命的办法,或者可以帮你们重新化神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在现在去去”花九咬住嘴唇,说不出来那个字。
辛世诚揉揉花九的脑袋,被花九生气的推开,“我不是小孩,我都三百多岁了,你们不要总是把我当需要保护的小孩,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去终结它,就算是再回去当灵宠,我也认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信我逃不出来!”
花九起身就要回去,被辛世诚拉住,“在祖父眼里,你就算一千岁一万岁,也是我的乖孙女,作为祖父,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乖孙女去送死。”
花九被击中心底柔软的地方,蓦地失去一身力气瘫坐下来,红着眼眶道:“可是作为孙女,也不想看着祖父去”
“花九,我孙女小笙子失踪的时候,原本该是我亲自送他们娘俩回昆吾的,可是我没去,也就是这件事让我生了心结,化神失败。既然你能成全我想要个孙女的心,为何不能再成全一下,我想要保护孙女的心呢?”
花九挂着眼泪瞪眼,“我又不是你亲孙女,我凭什么成全你!而且,你凭什么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
辛世诚笑,“一开始,我是把你当替代品,可是现在,我是真的拿你当孙女,真的心疼你。越是见多了死亡的人,就越害怕死亡,我知道你是因为害怕。但其实,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
花九摇头,“不,死掉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有各种可能。”
“小花九,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这世上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从来没有人记得你。”
花九愣住,怔怔的看着辛世诚。
“凌天帝尊已经离开凌天界五万多年了,可是你觉得她走了吗?这整个凌天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她的意志,所以她从未离开过,她只是从人们眼前,活到了人们心里。而我和老陈现在也是一样,要从你眼前,活到你心里去。只要你一直记得我们,死亡,就不是我们的终点。”
花九忽然想起那些年,她所恐惧的死亡,其根源到底是死亡本身,还是死了以后,她连个名字也没有,更加没人记得她,就好像她从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比起前者,似乎后者更加令她恐惧。
“可这并不能说服我。”花九倔强道。
辛世诚叹气,“小花九,我并不是要说服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惧怕死亡,我也早已有了觉悟,老陈跟我一样。而在我们这样的人面前,你的悲伤和害怕,实际上是对我们的侮辱。”
花九浑身一震,“我没有”
是啊,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是她为了萌萌小茶他们而选择牺牲自己,那么她的目的是希望他们活下去并且幸福,而是不是要让他们因为她的死而整日以泪洗面,从此一蹶不振,如果这样,她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花九握紧拳头,将所有泪水强忍下去,祖父说得没错,她不应该悲伤,也不应该害怕,在有了觉悟的人面前,悲伤和害怕就是对他的侮辱!
“我,”花九嘴巴张开,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明白了。”
辛世诚一笑,最后揉了揉花九的脑袋,“我不能让老陈独自一个人,大道山就在前面,去找你的伙伴,跟他们待在一起,就算我们失败,也还有你们。你们在,我们就在,鸿蒙仙城也永远都在。”
第二八八喵 最后的战局(7)(打赏+)
以一敌二,又要躲避脚下漫上来的烈血花粉,陈敬值打得吃力,始终落于下风。
但是烈血花开,倒是带给了陈敬值一个直接的好处,所有血肉之躯沾到烈血毒,最终都会爆成一团粉末。
君攸宁没有了死尸操控,风邪跟他也不是一条心,并且陈敬值能感觉到,风邪在故意放水。
一剑击退两人,陈敬值站在原地喘气,不禁朝天空望去。
小鱼宝难道失败了不成,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
君攸宁扫了眼风邪,风邪耸肩,“老头很厉害,我真打不过,你不也没用人偶术操控他吗?”
君攸宁冷哼一声,人偶术若真有世人传得那般厉害便省事了,他的人偶术只有对修为低于他的人有用,此刻这具分身的修为不过结丹后期,就算陈敬值用不出全部实力,他也是元婴后期的修士。
若非是在这仙城大阵里,他绝对不会跟陈敬值这个剑疯子正面相对,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剑疯子正跟他本体战斗,他实在是没办法全心应对。
风邪看向大道山方向,笑道:“我的天尊大人也别忧心,您亲手研制的烈血毒您难道还不清楚吗?这花粉可不是区区大道山上你那种级别的大阵就能抵挡的,说不准大道山上这会也正自行残杀着呢。毁灭鸿蒙仙城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您还是专心对付这个老头,我会找机会帮你把狸花抓回来的。”
“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君攸宁冷声道。
风邪扯了扯耳朵,“知道知道,我也不会破坏咱们之间的契约。”
君攸宁眯眼盯着风邪片刻,这才收回目光朝陈敬值看去,趁其不备,扬手洒出大片银针,每一根都对着陈敬值周身死穴射去。
铮!
琴音突起,道道音波如涟漪推来,瞬间击飞君攸宁全部银针。
陈敬值吃惊的朝后看去,就见辛世诚一派仙风道骨,盘坐在如云如雾的画卷上,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古琴此刻横在膝头,一派大家风范。
“辛老鬼你!你个耳朵长在屁股上的狗东西,回来干什么?”陈敬值破口大骂,闪身到辛世诚身边。
辛世诚额角抽了两下,原本准备了一腔感人肺腑的七言律诗,要跟陈敬值抱头痛哭话离别,结果现在被陈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