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每一次他想要让花九把过去的事情说出来时,她都不愿意。
上一次问她瞳术的事情是,这一次也是,可有时候,把心事埋藏的越深,越不容易从过去的漩涡中走出来。
“今天无面抓到了池瞑身边的蛇妖,送回来给我治疗,想要通过搜魂的方式获取众天的情报,可是”
墨殊寒顿住不再说下去,花九看了他一眼,眼神暗淡无光,“可是那蛇妖还是死了吧,夫子,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看来你跟那个风邪的确是旧相识啊,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有所察觉,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我此刻也很苦恼。”
花九心中酸涩,苦笑道:“我也想相信,可是夫子,大师姐现在在哪?我想见她。”
“码头。”
花九站起来舒展了下筋骨,走出棚屋朝码头去。
夜幕下,花九看到无面正在训斥吕萌萌,吕萌萌一犟嘴,无面就是一巴掌甩在她后脑,吕萌萌委屈的撅嘴,无面故意板起脸,但眼底的关心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灵石和小茶守着还没有醒的萝卜,还好他是太累睡着了。
至于小茶的秘密,花九不准备问,她愿意说时,她会当个很好的听众。
江山秀和宫夜游坐在一起,互相包扎伤口,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却能从彼此的眼中读懂对方的心思。
他们旁边,纪淮也在帮熊天霖处理伤势,呃,两个大男人互相瞪眼,一点也不美观,关键是熊天霖长得太粗犷,纪淮,还行吧!
又是一天的忙碌,众多修士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其中有妖也有人,气氛莫名的融洽,似乎比之前融洽的更真切,或许只有在战斗中,才能培养真正的情谊。
花九此刻也不知道,这场灾难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甩甩头,花九加快速度赶往码头。
夜晚的码头格外寂静,蒙蒙江雾之中,芦苇飘摇,幽幽江水在习习夜风中蜿蜒远去,仙城中的灯火映照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新月如钩,一身月白长裙的宁锦歌坐在码头边,青丝飞扬,赤着的双脚点在江水上,手持竹笛,吹出悠长悲伤的送葬曲,看着江面上那被白布包裹的尸体乘着木板漂流远去。
一曲罢,花九走过去坐在宁锦歌身边,一言不发。
宁锦歌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柔和,“我以为来的会是师父。”
“大师姐,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锦歌笑,“为什么做什么?做众天的探子,还是在师父眼皮底下杀了蝮吻?”
第二五四喵 天定的命运
花九眉头紧皱,“大师姐,如果你说你不是,我会相信你的。”
宁锦歌苦笑,“连我也想相信自己不是,可事实无法更改,由不得我不信。”
“大师姐”
“还叫我大师姐,你就这样来,不怕我抓你回众天吗?”宁锦歌凝视花九双眼,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良久,花九低声道:“你不会也不能。”
“怎么个不会,怎么个不能?”
花九心中有几分苦涩,“你是我大师姐,所以你不会。至于不能,是因为你跟风邪不是一伙的,所以他出卖了你,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你。但是风邪低估了我的理智,他以为我还是从前单纯冲动的狸花。”
不过,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还是被打击到了,想到凌夫子,想到被陷害的墨夫子他们,她差点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想要来杀了大师姐。
幸好她昏过去了,昏迷中梦到从前和大师姐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笑容和那些关心绝不是假的。
所以,比起风邪说的,她更想听大师姐说。
花九继续道:“既然你和风邪不是一伙,那么现在鸿蒙仙城掌握在风邪手中,你就算抓了我,你也逃不出去,还会被风邪的人和仙城的人一起追杀。仙城就这么大,你带着我是藏不住的。”
宁锦歌习惯性的抬手去揉花九的脑袋,手却突然僵在半空,手指曲起,收回。
花九望向顺水飘走的尸体,那一定是蛇妖的尸体,“为什么杀掉蛇妖?你应该知道,众天的禁制,即便是搜魂也搜不到什么的。可你杀了他,却让你自己暴露了。”
“他叫蝮吻,他不是我第一个灵宠,却是跟着我最久的一个,虽然他坏事做尽,还曾经开饕餮馆,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那么多不得不做的事,都是他替我去做的。半幅残躯,半口气,还要承受被搜魂之苦,最后落得魂飞魄散不能轮回的下场。他已经输了,为何不让他走得痛快点?正道,有时候也是这么残忍。”
宁锦歌苦笑的样子叫花九心疼,她分明感觉到大师姐骨子里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大师姐。
花九抓住宁锦歌的手,劝道:“大师姐,如果你肯,脱离众天又有什么难的,师父和我都会保护你,你分明和众天就不是一路的啊。”
宁锦歌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抗拒,“花九,不是谁都能像你这么好运,可以换个身份重来一次。有些事有些选择,不是你愿意就可以,得这个天道同意才行!”
“为什么不行?众天就是再厉害,我们只要团结起来就”
“我娘是甲子,我爹是乙字部部首!”
宁锦歌低头道,阴影笼在她脸上,叫花九看不清她的表情。
花九像被一个惊雷劈中,吃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后面的话全都被卡在喉咙中。
甲子,众天战力最强的甲字部仅次于部首的女人,花九曾跟她合作过几次,那是一个十分狠辣无情,出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的女人。
若论战力,她不在甲字部部首之下,但是她不喜欢管理这种麻烦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继任部首。
还有那个乙字部,掌管众天所有的情报收集,那位部首花九从未见过真面目,却总能听到天尊夸赞他,说众天这么多年没被正道剿灭,乙字部功不可没。
她从来不知道,他们居然是道侣,甲子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居然也会有女儿?她在外面执行任务时,可从来没有放过过任何一个孩子。
并且,这么厉害的两个人,怎么会把他们的女儿独自丢在这里?
宁锦歌笑容苦涩入心,“我生在众天,天道自我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我的身份和我的未来,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小时候,我没有选择爹娘陪伴的权利,长大,也没有选择任务的权利,现在,我更没有选择退出的权利。”
“我今年二十三岁,十五岁来鸿蒙仙城,八年了,我做潜伏任务最长的一次,而且这八年居然是我活到现在最轻松快乐的时光,一想到马上就要割舍这八年中的一切,我竟心痛如绞。”
宁锦歌想到儿时,爹娘永远不在身边,陪着她的只有灵宠,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