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池乐一连几天, 天天按时按点去盛家,盛濯则天天像吸猫一样,不时把池乐抱进怀里吸一口, 缓解身体里的戾气和烦躁, 池乐被他连吸了五天,都有点怀疑自己有猫薄荷体质了,不然盛濯怎么每次吸完都一副很有用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 盛濯的易感期总算有了点要过去的趋势,情绪日渐稳定, 至少池乐带他出去散步的时候, 他不会随时随地想揍人了。
池乐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既要陪着盛濯,又要时刻警惕盛濯不要对他产生‘不正经’的思想,着实是有些心累。
吃过午饭,池乐瘫在沙发上,身体挨着盛濯, 阳光暖暖的照进来, 他们身上一片暖意。
盛濯捏了捏眉心,神色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烦躁, 但眉宇间沾染着几丝疲惫。
池乐看着盛濯眼底的青黑, 顿时心软起来,拉着他往床上走, “我陪你睡个午觉吧。”
易感期把盛濯折腾的不轻, 池乐也有些累,两人躺到床上, 枕头并排放在一起, 盖着一床被子。
盛濯侧头看着池乐, 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从他发间嗅到脖颈,沿着他的锁骨闻了又闻。
他的发丝硬硬的,扎在池乐下颌上有些痒,池乐笑着伸手去推他的脑袋,“闻什么呢?”
盛濯像着魔一样不舍得离开,“你身上好香。”
池乐想也不想就反驳,“不可能,我从来都不用香水。”
“真的。”盛濯语气笃定,“不像香水的味道,是你香。”
“怎么可能?”池乐抬起袖子闻了闻,没闻出来,“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盛濯又凑过去嗅了嗅,然后在他耳根轻吻了一下,“说不清,有点香有点甜。”
反正很好闻,他怎么都闻不够,也吻不够,但那缕香味太少了,若有若无,勾的他心痒难耐。
他伸手在池乐后颈轻轻捏了捏,“特别是这里,香味最浓。”
随着盛濯指尖揉捏的动作,池乐身体里突然涌现起一股陌生的酥麻,从后颈传到脚尖,他差点□□出声,用力咬住嘴唇才忍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暧昧声,连忙把盛濯的手推开了。
“怎么了?”盛濯担心问。
池乐轻轻摇了下头,抬手摸了摸后颈,后颈肌肤光滑平坦,除了摸起来有点刺痛外再没有其他感觉。
真奇怪。
池乐垂目看了一眼盛濯的手,怀疑盛濯的手有问题,刚才一定是起静电了。
他没当回事,很快就把刚才的反应忘到耳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盛濯无声无息地看着他,声音沙哑,“乐乐。”
池乐闭着眼睛装睡,经过这几天相处的经验,盛濯这么叫他一定是又想亲他。
诶呀,媳妇不是一般的黏人,他这个做老公的实在是有点吃不消啊。
盛濯摸了摸他的耳朵,看着他颤动的睫毛,低声叫:“乐宝。”
池乐一下子睁开眼,红着脸去捂他的嘴,“不许这么叫。”
盛濯顺势在他手心吻了一下,“为什么?”
池乐飞快缩回手,慢吞吞吐出两个字,“肉麻。”
“那我叫什么?”盛濯靠近了一些,呼吸吹拂在池乐耳畔,“男朋友?”
池乐心跳慢了半拍,口是心非地咕哝,“随你。”
“男朋友。”盛濯把他抱进怀里,“我想亲你。”
池乐脸颊刷的一下热了起来,难以忍受的背过身去,“别闹。”
“没闹。”盛濯把他拉回怀里,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吻,“我好爱你。”
池乐抬眸,对上盛濯深邃的眸子,盛濯的眼睛里像有一个小勾子,勾住池乐就不肯放开,拉着他在漩涡里纠缠,直到融为一体。
盛濯越靠越近,手臂牢牢地将池乐抱在怀里,霸道的不容他闪躲。
池乐发现自己也不怎么想躲。
谁放着这么帅的男朋友能忍住不亲啊——盛濯一定是这么想的,坚决不是他这么想。
一个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灼热,带着烫人的温度,一直热到人的心里去。
池乐偷偷睁开眼睛,清亮的瞳孔映出盛濯近在咫尺的面庞。
盛濯手锢在他的腰上,一副恨不得把他吞进肚里的模样,吻起人来又凶又狠。
虽然已经待在一起几天了,但池乐每次看到他这副样子,还是止不住的轻颤。
“盛濯,不行……”
池乐伸手推他。
可推不动。
盛濯将他抱的更紧,不断掠夺着他的呼吸。
有一瞬间池乐觉得盛濯的易感期不但还没有过去,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盛濯闭着眼睛,下颌线条紧绷,亲他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
池乐盯着他看了两秒,推拒的双手不自觉环上了盛濯的脖颈,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吻里,容许盛濯的气息侵占他的每一缕呼吸,再也分不出彼此。
盛濯一直吻到餍足才放开他。
池乐喘息不止,眉角眼梢都浸润着肆意后的愉悦,被盛濯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很快靠在盛濯怀里晕头晕脑的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池乐是生生疼醒的。
他后颈的位置突突的跳动着,又痒又痛,全身是汗,呜咽着从睡梦中惊醒。
盛濯跟着他醒过来,睁开眼睛,顿时心头一震,一个激灵坐起来,“乐乐,你怎么了?”
池乐捂着后颈,痛苦的蜷缩着身体,“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腺体又疼了起来,不但疼还痒,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痒,令人难以忍受,他想伸手去挠,被盛濯拦了下来。
盛濯摸了摸他的额头,把他半抱起来,撩开衣领,凝睛细看。
池乐后颈的位置整个红肿了起来,摸起来灼热滚烫。
盛濯面色一变,额头突突的跳,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他是Alpha,再清楚不过,这分明就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
盛濯神色凝重,直接将池乐抱了起来,抬脚就往楼下走。
池乐额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迷迷糊糊问:“去哪?”
“医院。”
盛濯大步往外走,眉心紧紧拧着,面容严肃。
池乐混沌的脑袋理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可能生病了。
盛濯抱着池乐匆匆下楼,林语然端着咖啡从厨房走出来,见他们这样连忙追上去,“乐乐怎么了?”
盛濯脚下不停,“身体不舒服,得去医院一趟。”
盛德今天难得没有去公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闻言赶紧叫车过来,林语然连忙去拿外衣,跑过去给池乐披在身上,跟着他们往外走。
池乐已经疼晕了过去,模糊中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热气球,感觉快要热爆炸了,他后颈的位置就是计时器,每跳动一下就热的更厉害一分,也距离爆炸更近一分。
盛濯抱着池乐坐进车里,抬手摸了摸池乐的脸,触感依旧滚烫,还有越来越热的架势。
池乐睫毛颤了颤,呼吸沉重,全身像针扎一样疼,不安地在盛濯怀里动了动。
盛濯将手盖在他的眼睛上,“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已经通知池叔了,你别担心。”
池乐细软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很快归于平静,全身放松下来。
盛濯心疼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没事了,很快就不疼了。”
池乐听了他在耳边的细语,再次安心的昏睡过去。
盛德和林语然坐在前面,担忧的看了他们一眼,催促司机再快一点。
……
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池乐被推进去做检查,大家等在门口。
盛濯眉心紧锁,不安地走来走去,眉眼间全是焦急。
林语然很少看到儿子有这么紧张的时候,盛濯从小就少年老成,即使面对再棘手的事,也能始终保持平静,不管发生如何紧急的事他都能冷静处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她更希望能看到他跟同龄人一样幼稚的一面,现在的让她觉得更真实,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少年。
林语然新奇地看了他两眼,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医生说乐乐的情况可能是信息素紊乱引起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盛濯神思不属的点了点头,心理隐约能猜到池乐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却依旧是止不住的担心,就像有一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心脏一样,让他一刻也平静不下来,如果不是医生不允许,他恨不能冲进去陪着池乐。
池劲东匆匆赶来,很快认出走廊上坐着的三个人,走过去急切问:“乐乐怎么样了?”
林语然站起身道:“医生说乐乐的状况可能跟信息素有关,没有生命危险,池先生,你别太担心。”
盛德在一旁点了点头。
池劲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松了一口气,“信息素啊,那是老毛病了,只是乐乐已经很多年没犯了,怎么突然又犯病了。”
盛濯一怔,急问:“老毛病?”
池劲东点点头,“其实不是大问题,就是乐乐体内的信息素不稳定,会影响到日常生活,不能轻易接触到别人的信息素,想治好有些费劲,所以乐乐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不能轻易出门,我还请了家教回去教他。”
盛濯眉心拧紧,他以前没听池乐说过。
池劲东叹息了一声,继续说:“这种情况在乐乐分化成Beta后已经转好了,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我还以为他完全恢复了,不过他现在体内的信息素还是不太稳定,医生也不敢肯定他以后就一直是Beta,说不定还会二次分化。”
盛濯听到这里才明白池乐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会二次分化,原来是因为体质特殊,所以池乐才早就做好了二次分化的准备。
盛濯担心地看向诊疗室,一颗心高高的悬着,担心一旦是二次分化,池乐会接受不了。
池劲东见盛濯神色比他还焦急,疑惑地看了他两眼,又疑惑的看了看等在一旁的盛德和林语然,总觉得现在的情形有些怪异。
林语然对他笑了笑,热络的态度就差叫他一声‘未来亲家’了。
池劲东神色微微错愕,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盛濯,诧异问:“你就是乐乐说的那个不能生的媳妇?”
盛濯:“。”
盛德和林语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