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问道:“悟空,把昨日我留作业拿出来!”
悟空呐呐道:“师父,弟子昨日彻夜也未把作业写完,今日放牛之时,刚写完,便疲惫不堪,往牛背上睡下,忽而刮起一阵大风,把弟子的作业刮跑了是也!”
陈昂冷冷一笑,掐指便算,未几,睁眼瞥了悟空一眼,道:“我已经知道那风是谁,函谷关自古都是雄关重镇,秦祖为周天子牧马,未成诸侯强国之前,犬戎数次入寇中原,均折戟于函谷关下,白骨累累坠于谷中,滋生毒虫。”
“关下有一马陆虫,得死人腐肉滋养,日久成精,自号马陆将军,每日鼓动阴风,巡游于大散关,函谷关之间,寻觅人来暗中害死来吃,你今日放牛所见那风,便是他刮起的妖风,要迷往来商旅之眼,叫他们失足坠入谷中。”
陈昂只等黄昏时分,便起身去到函谷关城楼上,观关外景色,少顷便有一道滚滚妖风至关外刮来,陈昂一张手,指间激发元气,引得元气高能跃迁,化光而射,只见一道细如手指的红色光线往妖风中晃了一下,一头粗如人抱的千足妖虫就从半空跌落下来。
旁边的悟空往近了一看,却见那千足马陆从头到尾,被均匀劈成两半,手足犹在行动,但已经一命归西了。
陈昂抬手一摄,在妖风中裹挟掉落杂物中的一卷黄皮书摄过来,摊开一看,并无一字。
随即冷笑,命悟空滚过来,那猴头瑟瑟发抖,手足无措,狼狈跪在陈昂脚下,口中呼道:“师父,师父,弟子错了!弟子错也!求恕罪……恕罪。”
陈昂只道:“你既不想学,那就算了罢!你也羽翼丰满,学了许多神通法术,我后面教的,无外乎极限、微积分、空间解析几何、线性代数、级数、常微分方程,不懂这些,那流体力学、高等物理、空间物理、高能物理、量子物理、高等化学、你也学不成,为师能教的,也就到这里了。你自去罢!”
说罢一挥衣袖,转身就要走,悟空连忙抱住他腿,满眼堕泪道:“师父教我往那里去?”
声如猿啼,泣不成声,青牛也过来,衔住陈昂衣袖,点头为它求情,陈昂只道:“修我所学,不通数学者便如烧瓷不过火一般,看似有个模样,其实只是个胚子。你猴性跳脱不定,难成大器,你拜我时,只为学长生不老之术,这般数学,修了也不能长生,只是能求个道理罢了?现在你已然得长生,再留你又有何用?去罢!不用来烦我!”
悟空只是叩首:“俺错了……祖师,俺错了!”
陈昂一挥衣袖,把它赶开,径直去了房中,关门辞客。
第八章 缘起天尊开天地
这边尹喜得了手下的传信,上关楼上去看,只见一只合抱粗数丈长的马陆虫被从头到尾的劈成两半,瘫在函谷关外的地上,连忙命人抬进来,凑近了看,只觉得一阵腥气扑鼻,方知此妖身带剧毒,马陆虽是个无毒的虫豸,但这只马陆将军在深谷里吃多了死人肉,身上带着尸毒。
尹喜命人将妖怪尸体抬下去烧了,对左右说:“我往日也知道这千足妖怪作怪,拿妖风吹过往的商旅,摔下山谷,供他吃食,只是这妖怪本领高强,奈何它不得,故而只当不知,未想此妖不知好歹,冒犯了圣人,故被诛除。”
“这官邸里的两位圣人,厚德载物,不同俗流,是我的贵客,你们需仔细对待,若是敢有怠慢,我自有手段收拾!”
左右皆肃然应诺。
尹喜正准备回去拜见老子,但在官邸外面,却见到悟空失魂落魄的跪在陈昂的屋子外面,他问过左右,知道一些事情来历,只是这是圣人门内的事儿,他如何好管?只不做声,在门外问了老子的安,得了应许,才进门去。
道德圣人见他来,便对他说:“我此去西行,难再函谷久留,叫你进来,却是要告辞离去,你可应许?”
尹喜叩拜道:“圣人出行,怎能由我质询?只请随行,弟子这便辞官,与圣人同去。”
又问圣人西行去意,老子言说化胡一事,尹喜才恳请道:“圣人何以教胡人,而忘炎黄,弟子听讲数月,知圣人德行高深,学问渊博,炎黄自古得圣贤教化,譬如北辰,方得以人杰辈出,文明当世,今圣人西行而学问未传,至道未留,尹敢不从命。还请留书,以教后世!”
老子沉吟片刻,才笑道:“本是无为事,缘何强求人?也罢!也罢!我便予你五千言传世,言道德之意。”
尹喜不敢怠慢,呼人拿来刀笔竹简,自己持刀笔坐下手,镌刻老子之言,老聃言说至道,由尹喜笔削而录,时至三更,悟空跪于门外,青牛牵于屋后,皆闻老子之语,深深入耳,如痴如醉,不觉天际大白,却无困意。
陈昂推门出来,看见悟空还跪在门外,漠然道:“还跪着做什么?天地逍遥,世间广大,由你去罢!”说着,便要关门不管,悟空只是叩首道:“师父,且听我一言!”
陈昂只是看它,悟空堕泪道:“我已重写作业,那日欺满师父,已是后悔不迭,恨不得追回当日,一棍子敲死那等杂念。我本是一只天产石猴,无父无母,天生地养,与猴群混迹,粗野不堪,辛得师父造就,不嫌弃我顽石愚钝,得教大道,明至理。俺拜师之时,犹自只有长生之念,但闻得师父教诲,得教至理,已有求道之心,如果师父赶我走,弟子真不知前路如何,犹如深陷泥陀。”
“望祖师垂怜,饶我这一回吧!”
“你随我过来!”陈昂带悟空去见老聃,对老聃拜道:“请太清真人出手助我。”又转头对悟空说:“你本是天地造化的灵物,天地生养而不教,见得山中老猿死,方知生死间有大恐怖,得生求道长生之心,这本是天生的道性,如今业已如愿以偿。”
“只是你要知道,此长生,只是小事耳!”
“山中顽石得享千万年寿,天地开辟而生,与天同寿,却也是长生不老,不碍生死。你化形之前,便是这般一块仙石,何故外求?”
悟空道:“我生前顽石,未有七窍,虽沾了些灵气,却也是个死物,如何能比?”
“你也知道不能比!”陈昂问道:“那你现在得了些道气,就沾沾自喜,以为长生,求道懒惰,不勤于学,你不过随我学了三月,就以为自己得道了吗?在我等看来,你又和死物有何异?若是只想混个长生,然后与禽兽混迹,耽于禽兽之乐,那也不过是一只长生不死的猴子而已。”
“长生不死的猴子,就不是猴子了吗?”
“悟空,悟空!太清真人赐你姓,我为你取名,非是让你再做猢狲的,却知这般得姓名,却超脱于族类,是让你得见‘真我’。得名以后,你不在只是石猴,不只是猢狲,不只是那美猴王,而是一个有名有姓,独一无二的孙悟空。”
“得当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