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恶斗数回,却连这点小事也不知?”
谈筠这时还如何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当即大急道:“易道友所言差矣!那冥河老魔只藏在阵中,依仗阵法作乱,陈道友未必有机会见到他!”看到易家两兄妹不以为意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忿,要继续为陈昂解释。
陈昂只是轻轻摆手,淡然道:“原来如此,我见得那冥河只是一副少年的身量,与我年纪相差恐怕不大,没想到在外面还有老魔之称。却是我孤陋寡闻了!”心里也是好笑,继续道:“不过我肉身被封在海眼核心寒泉之处,乃是冥河那老魔阵法最强之处,易道友还是莫要冒险了!”
他这话一出,原本易家兄妹只有七八分不信,此时已经奠定陈昂所言不实,易静还顾及谈筠的面子,易晟已经不拿正眼看人了,只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尽显不屑。
陈昂自然不在乎,说句不好听的,易家兄妹在他眼中那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他们如何看,对陈昂来说并不属于放在心上那种事,只是耐着正道高人这层身份,好心提醒一下:“不知易道友有何等手段?这血河大阵可不好惹,冥河更是精于斗法,剑光最凶,与他斗剑,只怕比亲入阵中还危险。”
“而且据我所知,这阵只是最简单的两种变化,还有威力更大的未出,若是易道友准备不充分,恐有不测之危险。”
易晟只是拿眼角看他,鄙夷道:“我家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之威,你也知道么?”
还是易静不想和谈筠闹僵,强自按捺解释道:“九天十地避魔神梭是我父亲采取海底千年精铁,用北极万载玄冰磨冶而成,形如一根织布的梭,不用时,仅是九十八根与柳叶相似,长才数寸,纸样薄的五色钢片。一经使作,这些柳叶片便长有三丈,自行合拢,将人包住,密无缝隙,任凭使用人的驱使,随意所之,上天下地,无不如意。”
她将后面几个字咬的重一些,也是要眼前这人难堪。
岂料陈昂并不以为意,依旧道:“元龟殿易周散人拿手法宝的威名,我自然听说过的,但是那冥河血河阵中另有一重阵法,乃是九天十地有相无相空魔大阵,镇压寰宇,自成天地,威力实在非你能想象的厉害,九天十地避魔神梭虽然不凡,只怕也未必能挡!”
他这话本是极妥当的,以那两重阵法之威,只怕峨眉两仪微尘阵在杀伤力上都比不过!让易周说一说,他九天十地避魔神梭在手,可有信心将两仪微尘阵遁破?更别说易家兄妹两个后辈了。
奈何易晟已经不耐,甩袖道:“九天十地避魔神梭除去元磁之力外,怕过什么禁制?在我父亲手中,遁破海外高人的阵法只如喝水一般,诸般忌讳,他都一一跟我说过,哪用你来提醒!倒是你那九天十地有相无相空魔大阵,我从未听过,不知你是从那听来的。”
说着瞥了陈昂一眼,嗤笑道:“只怕是编的吧!”
易静也不阻止她兄长,她已经对劝说谈筠感到厌烦,这便是最后的提点,若是谈筠还不清醒,便是愚蠢到无可救药,不配做她的朋友了!
陈昂好话说尽,这两兄妹也不听,反正他心意是尽到了,若是他们不知悔改,在阵中化身冥河老魔对付他们的时候,也不用留手。如果心如神尼,东海三仙不来捣乱,只怕易周今日就要死掉一个儿子了!
当即微微一笑,飘然离去,谈筠劝说无法,为难的看了一眼易静,想起陈昂的好处,咬咬牙还是追了过去。
易晟看着她的背影叹息道:“妹妹今日可是得罪了你那朋友,如此掉她的面子,恐怕……”
易静只是瞟了谈筠的背影一眼道:“那是她自己不清醒!本来以为是个可堪造就的,没想到也不是个明白人,如此这般,如何还敢结交?她自己放弃了最后的机会,甘心与旁门为伍,与我等不是一路人,虽然可惜一身冰魄神光的上乘根基,但有道是法力好修,心性难定,识人如此不堪,也是个没机缘的。唉!以后转劫之时,她若还有造化,我再照拂一番罢!”
两兄妹把自己放的高高的,状似随意的指点陈昂、谈筠两人的前程,大大满足了一番自己的掌控感,然后自去准备破阵一事。
陈昂再见到两人,已经是晚上几位正道杰出弟子持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一同闯阵,以图窥破大阵破绽之时,他们以为有神梭相助,即便无法破阵,全身而退也不是问题,故而出阵之时士气颇高,易晟还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陈昂。
他和友人高声说笑,身边具是正道年轻一辈最了不得的人物,只当冥河的血河大阵如履平地一般,有心试演自己的手段,便放开遁光,把那件神梭催动,化为一道金光风驰电掣,直闯那座涛涛血河大阵,遁光破开外层的血云,钻入血河之中。
他们这般一动,坐镇阵眼的无上天魔之躯,冥河老魔便睁开了眼睛。
第一百一十章 群仙阻道魔消长,只在阿鼻剑下亡。
因为信湖岛离海眼处尚有一段距离,看的不是很仔细,便有正道的同道放出一道红霞似的彩云,悬在冥河立下的大阵左近,供人观礼,陈昂携着谈筠也上了这座法宝,好在地方足够宽敞,数十人站在上面也不拥挤。
来的大部分都是海外散仙,也有中土来降魔卫道的玄门传人和几位老前辈,具都十分有信心,微笑着看那九天十地避魔神梭遁入大阵之中。
听得有人笑道:“易晟这回下去,必能为我们博一个头彩!”
易静看到陈昂两人,有意无意的靠近了两步笑道:“陈道友,谈妹妹,你们也来了!”陈昂和谈筠也只好回礼,又听她道:“家兄此去凶吉难定,陈道友想要明哲保身,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听闻陈道友曾经入过此阵,还在里面侥幸逃脱,不知可否为我们指点一番?”
她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时有人将眼光投向这里,听闻后面这句话,便有一位青衫文士袍的男子笑道:“哪里来的癞蛤蟆,上了脚面——好大的口气!”
只见他讥讽的看着陈昂道:“就是你说出如此殆笑大方之语?既然你从这阵中走过一遭,那么再走一次又有何妨?易道兄请你同去,却在这里百般推诿。我等羞于与你同列!”说罢他一挥衣袖,将两人之间的云气拂开。
他身后一人皱着眉头看着陈昂两人,听完那青衫士子打扮那人的呵斥,忽然也出口道:“我这彩霞兜乃是雅物,载的都是君子前辈。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