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这种人类强行开发的东西,如果没有适应自然的选择,只会走向崩溃。就像插入天地运转中的一枚锲子,会受到身心的全部压力,最终被拔除。
就好像一座坚固的巨塔,被拆卸一根支柱,摇摇欲坠,一阵风都能摧毁,就如同露西短短几天之内身体就频临崩溃,最终道化而死。但是,这坚固的支柱,是保护也是禁锢,它让人安全的适应环境,也禁锢了人类进化的动力。
重新建造一座高塔,最快捷的方式,决不是一点一点的换下零件,小心扩充,而大刀阔斧,将原本的高塔拆个干净,重新打碎重造。陈昂选择的道路,便是如此,危险而又快捷,时时刻刻走在崩溃的边缘。
能让他保持到现在的,不是他对肉体强大的控制能力,也不是超强的智力,而是对中国医学的认识,对平衡的了解,中国源远流长的进化道路——气,对他身体的保护。追求力量的,终将被力量压垮,追求知识与智慧的,才能在一路前行。
蓝眸巨蛇哀伤的望着身体渐渐融化的同类,小心的伸出头,拱了拱陈昂的身体,目光中满是渴求,陈昂笑着磨搓着它的大脑袋,从袖子里解开一只小包裹,露出冰冷的银色容器。
一只紫色的药剂,在幽幽的散发着微光,陈昂抬手,将药剂注入了血冠大蛇的身体里,“获得了人类一般的灵智,却失去了长生的能力,也不知道对你是福还是祸?”陈昂揣摩着蓝眸大蛇的脑袋,轻声道。
蛇类稳定的基因还能支撑起血兰花的压力,但经过超频药剂改造的巨蛇,却永远也承受不起来自基因的压力,除非大蛇吐纳练气的功夫,达到陈昂现在的境界,通过精气神循环来调节,重新稳定基因。
血冠巨蛇身体挣扎了两下,微微睁开眼睛,露出幽蓝的眸子,孺慕的看着陈昂,来自血脉深处的亲近,让它忍不住伸出脑袋,拱拱他的脚。巨蛇重新睁开的眼睛,早已褪去暴虐的疯狂,只有一片清澈的平静。
陈昂苦笑着站起身来,拍拍蓝眸巨蟒伸过来的脑袋,笑道:“你在这里照顾好它,我先走了!”巨蟒眯起眼睛,身子盘旋起来,围在血冠巨蟒的身上。
陈昂小心的观察着血兰植株,摘下几株样本,又收集了附近的一些泥土,水源,伴生植物的数据和样本,在崖壁上轻轻一点,消失在了树梢上。几只巨蟒,这时才小心的游过来,匍匐在蓝眸巨蟒的身前。
蓝眸巨蟒朝天无声咆哮,一种神秘的声波,扩散到四面八方,惊起无数猛兽凶物,远方,一只巨鳄猛地从河里探出身来,一口将一艘船上的白衣男子叼下的河里。
船上几位白人男女惊叫起来,一名女子失控的就要跳下河里,旁边的人紧紧拉着她,“沙曼纱,不要,杰克他没救了。”
河里泛起几缕血花,证实了他的话。沙曼纱捂住自己的脸,悲痛的哭出声来。
在更远的地方,一只全副武装的雇佣军乘坐着大船,从后面追赶着他们的脚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贪婪的看着药瓶里晶莹的血色药丸,嘴里喃喃道:“血兰花,不朽之花,生命的恩赐。”
他回头对着雇佣军大喊道:“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星期一之前,赶到那个地方!”
第二十九章 血兰奇蛊
婆罗洲的大河上,一艘银白色的大船停靠在水边,此时正值雨季,河水滔滔汹汹,倒也能停驻这样的大船。沙曼朗从踏着水面,灵巧的从一旁的树枝上勾到船头,蹿上了甲板。他背着三尺高的一筐藤篓,里面散放着一些植物和不知名的东西。
最显眼的,还是一只银白色的金属小箱子,被沙曼朗小心的提在手上,钻进了大船里。船舱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扇大门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沙曼朗将右手按在门上,一道蓝色的光芒扫过他全身,大门无声无息的滑向两边,里面是一件地方不大,但设备齐全的实验室。陈昂正在拿着玻片,对着仪器扫描。
他面前的蓝色溶液中,一缕血红的丝线,勾勒出一个奇怪的花纹,沙曼朗小心翼翼的打开白色的金属箱子,里面放着几个透明的采集箱,几只鲜艳的树蛙、毒蛇,和一些看不出物种的剧毒生物被放在里面。
“大师!”沙曼朗双手合十,恭敬道:“我去采药时,听到附近的土人说,在丛林里发现了许多挣扎的痕迹,看上去不像是大型动物,我去看了,发现有人类的血迹。”
“还在附近找到了许多武器和弹痕,却没有发现袭击那些人的生物受伤的痕迹。还发现了两艘被遗弃的船只,一艘摔下了瀑布,另一艘却停在圣地的附近。龙王那里会不会……”
陈昂头也没抬,盯着显微镜道:“不用管他,龙王会处理好一切的,专心研究复原巫虫,等到你恢复了婆罗洲的巫地,这里才能彻底的安全下来。”
陈昂在数据库里输入了一连串的公式,准备抽空传送给《永无止境》的第六遗传实验室,他现在主要研究的是血兰与环境之间的动态联系,关系到血兰药品的药性分析。陈昂自己一人为中医小组,而第六实验室则全体专攻现代遗传学。
“把八号,给我拿过来一下!”陈昂对沙曼朗吩咐道。
沙曼朗小心的打开旁边的玻璃柜,紧张的拿出一只生态箱,递给陈昂,里面一只血红色拇指大小的树蛙安静的蛰伏着,陈昂对着它轻轻一弹指,它就乖顺的翻起肚皮。
沙曼朗可不敢小看这只毒物,他是亲眼见过它舔呧鳄鱼的鲜血,仅仅用了三秒钟,这只可爱的小东西就毒杀了一只两米长的鳄鱼。
树蛙雪白的肚皮乖乖的朝着陈昂,任由他抚摸,陈昂用量滴器吸取了四分之一滴的血兰花溶液,滴在树蛙的肚皮上。血红的溶液融化进了树蛙的肚皮里,泛着诡异的通红,小树蛙翻起身来,肚皮一鼓一鼓的。
一丝丝血丝渗入了它的身体,沙曼朗觉得它背上的血色花纹越来越红了,有种仿佛鲜红欲滴的感觉,他连忙扎破手指,放入了生态箱里,任由树蛙吮吸。
随着时间的流逝,沙曼朗的脸色越来越白,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腥臭的药丸,服了下去,面色转变为诡异的潮红,一丝丝黑气爬满了他的脸孔,又随着树蛙的吮吸,化为黑线,没入树蛙的身体里。
“婆罗洲的巫术太过原始,以毒药刺激自己的身体,固然能起到锻炼的作用,但对身体的破坏,也太过暴烈